我送薑起山出門的時候,竟然沒忍住,眼淚掉了下來,剛才我媽的樣子,讓我太難堪了。


    剛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蘇遠航來了我家裏,這讓我很尷尬,畢竟他曾經和薑起山是情敵關係。


    薑起山看了他一眼,說道,“謝謝你那天晚上送暖暖去醫院。”


    我沒想到他會說這句話,心裏暖暖的。


    蘇遠航看到我拉著薑起山的手,說了一句,“應該的。”


    就進了我家的家門了,好像不是來找我的一般。


    我和薑起山暫時忘記了蘇遠航,來到了樓下。


    “對不起,起山,我不知道我媽會----”我說了出來。


    他抹幹了我的眼淚,“我很明白她,畢竟我已婚的身份,她隻是想要一份安心,我知道你和你媽媽都不是愛錢的人,既然她想要這份安心,我給她就是。”


    其實,我心裏一直很不踏實,那便是,他和黃薇薇之間的真實關係。


    我吞吞吐吐地問了一句,“你和黃薇薇,你們倆----”


    他敲了一下我的額頭,“你想什麽呢?”


    我的臉紅了紅,隨即問道,“你什麽時候來啊?”


    “看看吧,我得趁著我爸不注意,等到喬詩語報複了邱長鶴,喬詩語活得真累,先報複愛她的人,再去報複她愛的人,她這一生,很不值。”薑起山說道。


    我點了點頭。


    對喬詩語和姚啟月的人生,我不做評價,我和薑起山的觀點一樣,她太累了,既然不愛,那就相忘於江湖,非要搞到你死我活,有意思嗎?而且她費了這麽多的手段?


    薑起山吻了我一下,笑開了,“迴去吧,孩子媽!”


    “你討厭呢!”我的臉一下子紅了,然後捶打著他的肩膀。


    他抓住了我的手,眼睛裏是很深情的目光,說道,“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們母子三人,你要保護好他們兩個,我保護好你,好不好?”


    我點了點頭。


    “還有,以後盡量離蘇遠航遠一點兒,聽到了?”他又捏了一下我的腮。


    “我的腮又不是麵團,幹嘛老捏來捏去的啊?”我抱怨。


    他看著我笑了一下。


    不過,我的腦子中浮現出一幅畫麵,一家四口在一起的樣子。


    如果有將來,該是一件多麽美好的事情。


    薑起山走了,我的心如同被割裂了一樣。


    心情懨懨地迴了家,我媽已經不在沙發上坐著了,蘇遠航剛才來了,可能我媽要把薑起山的支票收起來,所以,進了她的房間了,免得讓我看見,我再偷偷地還給薑起山,畢竟,這兩千萬是她最後的無奈。


    她千萬百計地阻攔,我還是跟了薑起山了,她無奈;


    她一直想讓我和蘇遠航好,我還是和蘇遠航分道揚鑣了,她無奈;


    總之我讓我媽挺失望的。


    大概剛才蘇遠航來了以後,我媽滿腔的憤懣無處傾訴,所以就和蘇遠航說了起來,現在還在臥室裏說呢,因為我站在我媽的臥室門外都能夠聽到裏麵傳出來的聲音,“兒大不由娘”“生兒育女有什麽用?最終還是跟著別人跑了”等等之類的話。


    我也想做一個聽話的孩子啊,可是我始終都做不到啊。


    我不想繼續聽下去了,就迴了臥室。


    百無聊賴,拿著手機看了起來,手機真是個好東西,可以解各種無聊。


    我現在連工作都沒有了,成了徹底的無業遊民,一點兒壓力都沒有,每天就是想薑起山。


    他現在應該在開車,所以,我沒和他說話,怕他分心,本來就是一個人開車來的,昨天晚上又沒睡好覺。


    我刷啊刷,刷出來一條新聞,是那種家庭婦女愛看的八卦新聞,我現在已經是一個典型的家庭婦女了,對這些也比較感興趣,所以,我打開了新聞。


    新聞是一樁家事,說的是兩口子,男的為了和老婆離婚,在老婆的身上撒上了無毒無味的藥物,吸引蟲害的,這樣蟲害就總是盯著他老婆轉悠,老公當然嫌棄老婆了,老婆當然也自卑,而且還找不到好辦法,畢竟她沒有往下藥這方麵考慮,所以,也沒去醫院,男方就說他從小就怕蚊蟲,實在和老婆無法生活,要離婚。


    本來老婆都猶豫了,要和老公離婚了,可是,最後關頭,老婆竟然發現了,因為老公半夜的時候,往老婆的衣櫥裏撒藥,這件事情掀起了軒然大波,老婆一怒之下,竟然把老公的生殖器給切了,正好是半夜,兩個人開始廝打起來,老公關著身子疼得跑了兩條街。


    而且,老婆還拒不離婚,不能便宜了老公,因為老公有了小三了,這個小三他認識。


    我看了,忍不住笑笑,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而且,這條新聞就發生在北京。


    這種醜聞,一般都不出現男女的名字,都用某某代替,不過,在最後,發了一張打了馬賽克的照片,還有他老婆舉著菜刀追的場麵,我忍不住愣了一下,這兩個人,好像紅姐和祁勝春啊。


    而且,這個老公有了小三的事實,也和祁勝春的情況好像。


    我很想知道究竟是怎麽迴事,不過蘇遠航也不知道,不能指望他答疑解惑,我把電話打給了魏姐,確認了這件事兒,魏姐挺關心我的,不過說道祁勝春的醜聞的時候,忍不住哈哈大笑,說他住院了,可能暫時來不了公司。


    我聽了,唏噓不已。


    不過,北京離我那麽遙遠,我想關心也關心不到了。


    我在家呆的無聊了,想出去走走,看到我媽的房門,還是關著,我沒在意,便走了出去。


    反正懷孕了嘛,滿大街溜達,生怕自己的生活不熱鬧。


    薑起山為了怕我尷尬,特意給我買的那種吊帶背心的防輻射服,穿在裏麵,別人就看不出來了。


    溜達了一下午,忽然在步行街,看到了一個女人的身影,好熟悉好熟悉啊。


    她正在給孩子買一串糖葫蘆,彎著腰讓孩子挑。


    我的心咯噔一下,這個女人,我當時差點掐死她。


    是翟向南,真是巧,剛剛看到和她有關的新聞,竟然在這裏看到她。


    真的是巧合嗎?還是什麽?


    那種在北京時候,陰謀的意味又攫住了我。


    我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和翟向南打招唿,翟向南便迴頭看到了我,她叫了一句,“暖暖。”


    嗬,暖暖,這個名字她也配叫?


    “怎麽了?”我冷冷地迴答,昔日的愛恨情仇還未走遠,那個雨夜,她和周馭聯合騙我的情況,還曆曆在目,她還想撞死我,不過,那都是因為我和周馭還沒有離婚,現在離婚了,我們的矛盾點沒有了,所以,她的麵色還算得上隨和。


    而且,她還在薑起山麵前一句一句地說我是“二手貨。”


    不過,無所謂了,都過去了,懷孕的女人,應該心態平和一點兒,退一萬步說,如果不是她,我怎麽會知道周馭是這麽個渣男,而我又怎麽能夠遇到薑起山呢?


    “真想不到能夠在揚州再次遇到你,很幸運哦!”她說道,手裏牽著孩子,是那個小男孩,曾經得過白血病的,現在看起來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不是很健康,而且,那個小男孩很老實,總是不說話。


    可能因為自己懷孕了吧,所以我看到孩子,總是覺得心裏顫顫的,很軟很軟,心裏對翟向南的芥蒂也放下了許多。


    那個孩子也呆呆地看著我,說道,“幹媽,你也在這裏嗎?”


    我愣了一下,不過隨機想到,這個孩子口中的幹媽指的應該是姚啟月,因為骨髓的事情,所以,周馭讓自己的兒子認了姚啟月當幹媽,這也無可厚非。


    不過,這個孩子牙牙學語的樣子,還是讓我心裏軟軟的。


    “你爸爸呢?”我蹲著身子,問到站在那裏的小朋友。


    “我爸爸,不要我們了!”小孩兒低下頭,可憐兮兮地說道。


    我心裏又是一軟,我不知道周馭和翟向南兩個人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孩子說不要他了,可是我知道翟向南的人品,所以,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很正常。


    “暖暖,能聊聊嗎?”翟向南問道。


    我本能地想拒絕的,我不知道翟向南和我有什麽好聊的,我們倆除了周馭,根本沒有共同語言,不過,看到那個小朋友的樣子,我的心軟了。


    步行街上沒有好的咖啡館,於是,我和翟向南在旁邊的花園裏聊的。


    這個花園很安靜,揚州不像北京那樣,到處都是車鳴,這裏更多的是鳥語花香,讓人感覺到原來生活這麽美。


    小朋友坐在我和翟向南中間,很安靜。


    我挺奇怪,我上次去周馭家裏沒有看到翟向南,不知道她去哪了。


    “你這段時間在哪住?”我問道,而且,她不是一直對這個孩子都不上心的嗎?孩子住院了都不去看看,連周馭的同事都看出來,現在竟然這麽充滿母愛地帶著孩子出來了。


    “和祁勝春住在一起!”翟向南說道。


    我印象當中,祁勝春和翟向南兩個人的關係有一段時間是不好的,因為紅姐抓住祁勝春把柄那事兒,我一直以為祁勝春和翟向南兩個人沒有瓜葛了的,難道又聯係上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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