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遠航現在已經放假,整天沒事就在我家裏賴著,我媽看見他,反而覺得更加歡喜,我媽讓我們努力緩和一下關係,畢竟上次訂婚的事情,搞得太僵了。


    我因為懷孕了,整天在家悶著,心裏煩躁的很,而且又是兩個孩子,常常讓我夜不能寐,飯吃不下,搞得我好心煩。


    正好,蘇遠航在北京有一個學術交流會,他問我去不去,我本來說不去的,可是他說反正那個人也不去學術交流會,我去散散心也好,而且,飛機票,沒有問題的。


    我猶豫了好久,便答應了,蘇遠航說得對,我害怕去北京的原因還是因為他,我不想再和北京有任何的聯係了。


    從揚州到北京的飛機很快,而且學術交流會議在順義,離朝陽很遠,離所有的地方都遠,我還比較放心。


    晚上我和蘇遠航在酒店住的,他一直想和我在一個房間裏睡,幾乎是軟磨硬泡了,不過我就是不同意,心裏放不開,雖然知道將來總有這麽一天的,可是將來再說啊。


    蘇遠航見我不同意就走了,他可能覺得我是到手的鴨子,怎麽都飛不了了吧。


    第二天,我換了衣服,不過我穿著平跟鞋,按理說,參加這種學術會議的基本上都是知性女人的,都穿著高跟鞋,隻有我一個人,穿著白色的球鞋,大概挺奇怪的,不過我也顧不了那麽多了,懷了孕真是渾身難受,我真恨不得把我自己扔了。


    蘇遠航向別人介紹我的時候,都說“這是我的未婚妻。”


    我沒反駁,的確是未婚妻啊。


    不過我原以為我穿球鞋不會有人看出來什麽的,不過還是有人注意到了。


    其中有一個人的夫人就說了一句,“這種場合,林小姐竟然還穿著平跟鞋,是不是有了?”


    畢竟大家對未婚先孕這件事情,非常的見怪不怪。


    我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蘇遠航隻是笑笑,默認了,應對得體。


    也有一些人在遠處嘀嘀咕咕的,可能他們認識我,在討論我為什麽和薑起山分了,畢竟當時,我和薑起山在一起那麽久,他名聲又大,好多人都知道。


    這時候我聽到一句,“林老師”的聲音傳來,我本能地迴頭。


    竟然是彤彤,她正朝著我這邊跑過來,眼看就要撞到我的肚子了,我的雙手本能地護住了我的肚子,彤彤好久沒見我了,我也很想她,可是這不代表著我要用腹中孩兒來表達我的思念之情。


    彤彤從那邊跑過來的距離有些長,她張牙舞爪的樣子,我看了都有些害怕,是一個大姑娘了,我的身子本能地後退。


    “林老師。”果然彤彤一上來,就緊緊地抱住了我,正好抱住了我的小腹,我的臉略蒼白了一些。


    可能是我第一次懷孕,所以我很緊張,一點的風吹草動,我都怕影響孩子的發育。


    看到我的反應很不自然,彤彤問我,“林老師,你怎麽了?”


    “我沒什麽。彤彤,誰和你來的?”我問道。


    彤彤一指那邊,我看到薑起山和黃薇薇站在一起,薑起山手裏端著一杯紅酒,一直在盯著我。


    我心想,這種學術會議,他怎麽會來?我心很慌,我剛才不尋常的舉動他看見沒有?如果看見了會怎麽想?我很不想讓他知道我懷孕的消息,而且,現在他和黃薇薇站在一起。


    這才是真正的夫唱婦隨,我的心裏酸了一下。


    黃薇薇順著薑起山的目光看到了,接著,她走了過來,“林小姐,又見麵了?和誰來的?”


    我指了指蘇遠航的身影,眼睛的餘光告訴我,薑起山一直在盯著我,我不知道他在探究什麽,我不想讓他知道我懷孕的事。


    “我爸爸是學術界的人,他身體不舒服,所以,我帶老公來了,彤彤是起山帶來的。”黃薇薇不動聲色地解釋道。


    一句“老公”就已經把她和薑起山的關係拉到了無比近,而我隻是一個無關的外人。


    不是早就接受這個事實了嗎?難過什麽呀?


    我說,“我未婚夫在那邊,我去找他。”


    接著我轉身就走了,我一直感覺如芒在背,不知道是不是薑起山在盯著我。


    希望我今日的反常,他不要有所覺察。


    我過去拉了拉蘇遠航的衣服,說我有些不舒服,要迴酒店了,蘇遠航一直沒有看到薑起山,所以,他情緒如常。


    薑起山今日對我如同常人的態度還是刺傷了我,不過我想,不重要了,早就是無關的人了。


    學術會議結束以後,我就和蘇遠航迴了揚州。


    迴去以後,我還是一直睡不好覺,雖然才兩個月,可是妊娠反應卻很大,可能是雙胞胎的關係,我白天常常力不從心,吐得很難受,雖然才兩個月,可是我卻感覺已經很久很久了,蘇遠航表露過好幾次,想要住在我家的意思,可是我難受,我自然不允許。


    從北京迴來後的第三天吧,我在我的臥室,吐得我好難受,我臉色蒼白,膽汁幾乎都要吐出來了,我的電話響起來,我也無心接,一直在吐著,蘇遠航接起來的,他一邊拍著我的背,一邊給我拿著痰盂。


    蘇遠航的聲音響了起來,“讓她去哪?”


    我沒有聽到聲音,不知道是誰打來的。


    “她現在懷孕了,不方便。”


    “薑起山,你不要欺人太甚!”


    聽到薑起山這個名字,我吐的動作戛然而止,他打電話來幹什麽,我們現在都已經是沒有關係的人了,他都和黃薇薇領證了,我也準備和蘇遠航結婚了。


    “薑起山讓你下去一趟。”蘇遠航說到。


    “去哪?”我莫名其妙。


    “樓下。”蘇遠航滿臉鄙夷的神情,“薑起山說你如果不下去,他就把這棟樓拆了。我陪你下去。”


    “我不去!”我說到。


    當初,是他絕情地離我而去,一句解釋的話都沒有,在宴會上,對我也是冷冷的表情,如今,他三更半夜地來了,在我家樓下,是什麽意思?我是不會一個有婦之夫有多少瓜葛的,更何況,我現在已經要嫁給蘇遠航了。


    “我難受,你替我去一下。”我對蘇遠航說到,蘇遠航看了看表,已經十點了,本來今天晚上他想留下來陪我的,我不讓,讓他迴去,看我吐成這樣,他一直沒走。


    蘇遠航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接著就走了出去。


    我從窗戶裏往外看去,那裏停著一輛車,蘇遠航應該進了車裏了,接著,我看到蘇遠航一下子從車裏出來了,接著,薑起山也跟了出來,他們兩個在打架。


    薑起山卡住蘇遠航的脖子,抵在牆角。


    我一看急了,這三更半夜的,算是什麽。


    我媽對我和蘇遠航的事情很樂意見到,她更加樂意看到蘇遠航在我家裏住,所以,早早地就去睡覺了,不打擾我們。


    我趕緊拿上一件衣服,就走了出去。


    兩個人還在打,我不知道是因為什麽打起來的。


    那個人,當初分開的時候,剛是初夏,現在快八月份了,他的孩子也兩個多月了,我吐得都沒有人形了,可是他什麽都不知道。


    “別打了。”由於我把吃得全吐了,渾身無力,所以,話說出來也很虛弱。


    薑起山聽到我說話,看見了我,說了一句,“暖暖。”


    眼神裏帶著很明顯的虛弱之情。


    我使勁壓住自己對他思念的情緒,走動蘇遠航麵前,說到,“你沒事吧?”


    “我沒事。”


    “暖暖。”薑起山拉住我的手。


    “沒有必要了!我懷了蘇遠航的孩子,可能也會結婚了,你還是迴去吧。我們本來就不該在一起,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我扶著蘇遠航,就要走,我猜想剛才可能是蘇遠航和薑起山說了我懷孕的事情,也可能是前兩天他看出了什麽,所以今天才來的,兩個人打起來了,他現在才確認我懷孕,也可能他根本不相信我已經懷孕了,可能以為蘇遠航還是和上次一樣騙他。


    “站住!”薑起山說到,我的腳步不禁頓了一下,這時候,我又開始反胃,我哇地一下就開始吐,可是什麽都吐不出來,如果先前薑起山什麽都不相信的話,那現在他該信了吧。


    我的身子歪了一下,差點要摔倒,薑起山適時地扶住了我,把我半抱在懷裏,完全視蘇遠航為無物。


    “真懷孕了?”他的臉和我的臉貼得很近,聲音好柔和好柔和,他大概還不知道我懷的是龍鳳胎,也不知道這個孩子是他的。


    “你看呢?”我整個人心神都有些不在焉。


    他把我橫抱起來,上了車,然後就關了車門了,對著前麵的司機說到,“你先下車。”


    我抬頭看了一眼前麵的司機,這就是那一年在北京送我的那個司機,轉眼就過去了三年,好親切。


    他鎖了車門,所以任憑蘇遠航在門外使勁地扒車門,他也是不開門,良久以後,他問了一句,“暖暖,孩子到底是誰的?”


    我的心裏忍不住震了一下子,他在懷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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