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覺得邱長鶴的眼光非常淩厲,甚至比起薑起山的眼神,都要淩厲許多。


    薑起山問道邱長鶴為什麽突然來了揚州了,邱長鶴說是廖蘭去美國找的他。


    我心裏一愣,心想廖蘭可真不是個一般女人,竟然去美國找了邱長鶴?


    可是邱長鶴迴來了,究竟是要幹什麽的呢?我不明白。


    薑起山也愣了一下,他不知道廖蘭的想法是什麽。


    不過,沒有人再提起這個話題了,氣氛陡然變了一下子。


    為了歡迎邱長鶴迴來,中午薑起山在五星級大酒店歡迎的邱長鶴,畢竟先前兩個人已經認識了,就我們三個人,一個包間。


    兩個男人一直在喝酒,薑起山也喝得有幾分醉醺醺的了,我坐在他身邊,聞到了好大的酒氣,我讓他少喝一點。


    他一下子攬過我的肩膀,“你還害怕你男人喝醉了?喝醉了這不是有你嗎?你把我送迴家,我睡一下不就好了?”


    邱長鶴也哈哈大笑起來。


    我還從來沒見過薑起山這麽不設防地喝酒,我心想,為了要寶寶,都多久不喝酒了啊,現在又喝上了,還要不要寶寶啊?


    可是當著邱長鶴的麵,我也不好意思說啊,隻能一個人生悶氣。


    他看了我一眼,“怎麽了?”


    我想了想,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還要不要寶寶啊?”


    他撫摸了一下我的頭,也貼在我耳邊說道,“最多這兩天采取安全措施。”


    我皺了皺眉頭,都說的什麽呀,這是。


    不過鑒於他和邱長鶴很久都沒有見了,所以,我也沒說什麽,心想,反正我這幾天也沒有喝藥,他喝點酒也沒有事情的。


    兩個人從中午一直喝到了下午兩三點,說了好多當年的事情,邱長鶴哈哈大笑,說當年幸虧你打斷了你父親的一個電話,這才讓我逃出了中國,一晃都二十幾年了。


    我心想,原來當年邱長鶴出走美國和薑起山還有這麽重要的關係啊,怪不得兩個人之間這麽濃重的情誼呢。


    終於喝完了酒,我給司機打了電話,讓他來接上薑起山。


    我還沒見薑起山喝得這麽醉過,我扶著他上了車,他在揚州也買了一套房子,離工廠不遠,上電梯,給他脫鞋,上床,我剛要去給他倒水,他一下子拉住了我的手。


    “暖暖,陪我聊聊。”他說道。


    “你都醉成這樣了,怎麽陪你聊啊?”我抱怨道。


    “身體醉了,心裏明白。是不是?”他一下子把我拉到了他的懷中,我聞到了很濃的酒氣,我趕緊起來了。


    “怎麽了?開始嫌棄老公了?”他說道。


    我給他蓋好被子,沒說話。


    “暖暖。”他又說話。


    “嗯。”我答。


    “這一輩子都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他說。


    果然醉酒的人心裏都明白的很啊。


    我點了點頭,本來也打算這一輩子都不離開你的。


    薑起山睡著了,我心想,趁這個時間他多睡一會兒也好,他睡眠少,而且,又睡不實,趁著這次,睡他個天昏黑地才好。


    我剛把水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我接了起來,“我是邱長鶴。”


    我的心本能地凜了一下,邱長鶴找我幹什麽?難道他不是也醉了嗎?薑起山早就派車把他送到酒店了。


    “暖暖,我想和你談談。”他說道。


    談什麽?我為什麽覺得他和我談的內容這麽不好呢?


    “一會兒,秦淮河畔,我等你。”邱長鶴的口齒很清晰,絕對不像是剛剛喝過酒的。


    “可是起山喝醉了,我要照顧他。”我說道。


    “那就等他睡了,你再出來,今天下午,我明天就要走了,暖暖,你的身世你已經知道了,可是還有更多更多的事情,你自己不知道。我都要告訴你,你不能一直蒙在鼓裏了。”邱長鶴說道。


    我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薑起山,說道,“好。”


    好多的事情,我也不明白,早就想知道了。


    我給薑起山鎖好門,來到了秦淮河畔。


    邱長鶴已經在那裏等著了,坐在輪椅上,很孤傲的模樣,秦淮河的風吹得他的發絲飛揚。


    今天揚州多雲,微冷。


    “讓你站著聊,真的很不好意思,本來也想約你在咖啡館這樣的地方的,可是實在是沒有氣氛,還是約到這裏吧!”他說道。


    我左右看了一下,沒有看到其他人,我站在他背後,他怎麽就知道是我來了,而且我穿著平跟鞋,走路也沒有聲音,即使有聲音,可是在戶外早就消散了。


    “你怎麽知道我來了?還有,你不是喝醉酒了嗎?”我問道。


    “你來是因為我感應到了你。我根本沒有喝醉酒,我隻是一直在灌起山,他喝醉了,你才有機會出來,今天下午的話,我想僅僅限於你我之間,可以嗎?”他轉過了輪椅,問道。


    我點了點頭。


    他又說了一句,“讓你站著真不好意思。”


    “我年輕。”我說了一句。


    “我們倆之間還有血緣關係,看著自己的女兒,這麽---”他看著我,手比量了一下我的高度,可是,因為他坐著實在太矮了,所以,比量不到,把手放下了,卻很欣慰,“這麽年輕,這麽漂亮,我也很開心的,可是我今天要和你說的話,可能不是很開心。”


    “說吧。”


    “你知道不知道喬詩語,曾經是薑萬年的第一個妻子?”邱長鶴問道。


    “什麽?”我大吃一驚。


    薑萬年和喬詩語,當年究竟是什麽關係啊,我記得我第一次見喬詩語的時候,她問了一句薑起山,“你爸爸還好嗎?”


    但是後麵沒說,我想可能兩個人認識吧,但是絕對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關係。


    邱長鶴看我的表情,能夠看得出來我是不知道的。


    他開始細述起當年的往事。


    當年二十歲的喬詩語在暨南大學上學,薑萬年有一次偶爾去暨南大學,看到了喬詩語,被她出色的容顏吸引,從此茶飯不思,佳人一笑印刻在了他的腦子裏,他在暨南待了很久很久,和喬詩語常有交集,愈發地喜歡喬詩語,幾乎到了瘋狂迷戀的地步,發誓要娶她為妻。


    恰好那時候,薑家在和喬家做一筆生意,喬家麵臨破產的風險,薑萬年作為薑家的掌舵人,對喬家有生殺大權,喬詩語不喜歡他,他求而不得,於是他就利用了家族的關係,讓喬家把把自己的女兒嫁給薑萬年。


    薑萬年美人在手,成功地讓喬家繼續存活。


    似乎皆大歡喜,可是,隻有一個人不願意,那就是喬詩語。


    薑萬年對喬詩語簡直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那麽一個又帥又有錢的男人,對一個女人,俯首帖耳,幾乎隻要喬詩語笑一個,薑萬年就要把天上的星星給她摘下來,可是喬詩語不開心,因為她不喜歡薑萬年,所以薑萬年也很悲哀,這一生將情愫錯付,他們兩個結婚以後,一直都沒有圓房,後來一個月以後,是薑萬年強迫的喬詩語,當然了,夫妻之間,也談不上強迫了,不過,對喬詩語來說,這無異於奇恥大辱,她恨薑萬年,讓她從處子之身,變成了女人。


    可是薑萬年在今夜之後,對喬詩語更好了,因為喬詩語已經不僅僅是他的妻子,更是他的女人,可是喬詩語的脾氣卻越來越差,越來越不好。


    “直到他遇到了我。”邱長鶴說道,此時的他,望著秦淮河的河水,思緒迴到那時候。


    那時候的喬詩語邱長鶴,還有薑萬年都是風華正茂的年紀,我忽然間思緒翻飛。


    可是終究,有錢人不能夠成為眷屬,還成了愁家,捶足頓胸也沒有用,事情已經發生了。


    “我本來是揚州人,後來借調去北京,搞軟件,收了一個徒弟,叫祁勝春,那時候的喬詩語已經是人妻了,我和她是在一場宴會上遇到的,然後一見鍾情,他經常偷偷的跑來看我,臉上也有肉了,滿麵春光。薑萬年當然覺察出來發生了事情,他那麽聰明的一個人,然後他知道了是我,後來,喬詩語要跟他離婚!因為那時候,喬家已經站穩了腳跟,不再需要薑萬年的資金了,最重要的喬詩語喜歡我,想和我在一起。”邱長鶴說道。


    “然後呢?”我好奇地問,想不到當年的喬詩語當年還有那麽一段曲折的緣分,竟然是和薑萬年。


    “我記得喬詩語和我說的時候,說道,薑萬年的眼神冰涼,他說,薑家和喬家的人,從來沒有好結果的,他努力背棄這一點,可是終究還是沒有逃開命運的安排。他的手緊緊地捏著喬詩語的下巴:問她,‘這幾個月來?是我對不起你?我在外麵找女人了?’喬詩語搖頭,‘我對你不好?’喬詩語又搖頭,‘那你在外麵找了男人,現在理直氣壯地迴來和我離婚?嗯?喬詩語?’當時喬詩語嚇得直哆嗦,一直以來,薑萬年都對她很好,她一直以為他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可是現在看起來,根本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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