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我微信的人是廖蘭,這個號碼我一直記著。


    因為我知道她給我發的東西,和薑起山有關,所以我加了。


    她的號碼就給我發了這十幾段視頻,什麽也沒說。


    我越看越心涼。


    薑起山和黃薇薇大概在薑萬年家裏吧,很多人,從桌子上的擺設看得出來,今天有人要過生日,應該是薑萬年,所以,之前薑起山說的要出差的話,都是騙我的,他明明沒有出差,而是去了薑萬年家裏了,帶著那個能夠帶得出去的女人——黃薇薇。


    給薑萬年過生日的人並不多,隻有一桌,應該都是自己的親朋好友,我知道這種大富豪過生日,從來不鋪張浪費,隻叫最親近的人的,薑萬年在京城中向來低調,不鋪張浪費,所以請得應該都是他的至愛親朋。


    薑起山是他的兒子,黃薇薇是他看中的兒媳婦。


    嗬,真是和諧的一家人。


    其中有一條小視頻是薑起山和黃薇薇兩個人站起來去給薑萬年敬酒,然後旁邊的人開始打趣,說小兩口的不在父親麵前表現一下恩愛嗎,讓父親也放放心,接著都說道,“親一個,親一個!”的話。


    因為小視頻的時間都很短,所以我又翻到了下一條視頻,黃薇薇主動親了薑起山的臉一下。


    大家都在叫囂著,“不算數,不算數啊。”


    “行了,有那個意思就行了,何必為難人家。人家起山在家裏可不是這麽表現的。人家可是很狂野的。”是廖蘭的聲音,因為她拿著手機,所以視頻很清楚。


    她說了這句話以後,薑起山看了廖蘭一眼。


    因為她這句打趣的話,所以,大家都不起哄了,薑萬年端起酒來喝了。


    這是我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看薑萬年,他很年輕,很帥氣,也很嚴肅,大概薑起山老了以後也是這個樣子吧。


    接著,薑萬年拍了一下薑起山的肩膀。


    我的手一直攥成拳頭,在自己的手裏咬著,他騙我,騙我說是出差了,卻和另外一個女人迴家去給自己的父親過生日的了。


    先前自己做好的要做他背後的女人是一迴事,可是真正到了這一刻,我才知道,心如刀割,心如刀割啊,看到黃薇薇親他的那一刻,我連要死的心都有了,想摔了手機,可是,因為我還要看下麵的視頻,所以,忍著沒摔。


    此時,心裏已經是冰冷一片。


    這時候,薑萬年問了一句,“起山,準備好什麽時候迎娶薇薇了嗎?”


    薑起山拿酒杯的手放下,“一年之內吧。”


    那一刻,我的心真的被撕碎了,這話他也曾經和我說過,一年之內,一年之內,是要娶兩個女人嗎?


    我已經分不清到底他這是真實的還是戲,我一下子把一個抱枕拿起來,摔到了對麵的牆上,接著就嚎啕大哭起來。


    騙我,他竟然騙我!


    如果不是我親眼看見了黃薇薇,他都不會告訴我他另外一套房子裏住著另外一個女人。


    如果這次不是廖蘭給我發視頻,我也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和黃薇薇這樣過。


    視頻是無法ps的,很真切,應該此事就在發生。


    想到他和另外一個女人在花天酒地,而我一個人在淒楚地掉眼淚。


    我已經把藥熬好了,放在了茶幾上,我一下端起來,摔到了衛生間裏,碗都摔碎了,接著我就扶著馬桶吐了起來,剛才吃上來的飯全吐了,反胃,心情不好。


    雖然先前他告訴過我,他和東直門那個女人是做戲,可是即使看到他在做戲也難受啊,更何況,他還許了那個女人婚期。


    這一切,真真假假讓我難辨。


    我今夜沒睡著覺,輾轉反側了一夜,掉了一夜的淚。


    第二天,我想出門,不想整天在家了,可是胃裏酸得要命,幾乎要把我吃的所有東西都吐出來,腹痛難忍,我想去醫院看看。


    上一次住院的時候,是薑起山帶我出了那黑暗逼仄的地下室,現在是誰呢?


    西三環比較近的醫院是海澱婦幼,我一個人打車去了那裏,化驗的結果是急性腸炎,可能這兩天他不在,我吃壞東西了,醫生讓打一天的點滴。


    我一個人躺在病床上,掉眼淚,眼淚都落在了枕頭上。


    一個人看病這是屬於很悲哀的寂寞,可是這種寂寞讓我趕上了。


    正巧,有個人從我病房門口走,不經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走了進來。


    竟然是霍東,我已經好久好久沒見霍東了。


    “暖暖,你病了?”霍東問道。


    霍東不吸毒了以後,已經變成了一個五好青年,而且他長得本來就很好,俊朗帥氣,經過這麽一年的時間,越來越帥氣了,跟個明星差不多,我原來竟然不知道他長得這麽帥氣。


    “霍東?”我很吃驚,躺在病床上,沒吃飯,本來就很餓,身體又虛弱。


    霍東走了進來,看到我,問道,“在打點滴?你男人呢?”


    他大概覺得經過這麽長時間,可能我和薑起山已經分手了,所以不知道我男人是誰。


    “他出差了。你怎麽在這?”我隨口問道。


    我定的是兩人間的病房,醫生說我上下午打五個小時的點滴就可以迴家了,霍東就搬了把椅子坐在我床邊,在生病時候偶遇的人,甚至比雪中送炭更溫暖。


    霍東說他不在海澱那邊幹了,如今和人在這邊合開了一家理發廳,他是越來越上道了。他說我交代他的事情他沒有完成,我搖搖頭,說沒事兒,那本來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霍東今兒是來打乙肝疫苗的,以前在家在海南都沒有打過,這是第二針,過半年還得再來打一針,我們倆細細絮叨著我離開北京後的很多事情,說姚啟月再也沒有找過他,可能當年真的是愛他的,可是現在慢慢地不愛了,尤其在知道霍東吸毒竟然是姚啟月動的手腳以後,霍東也覺得姚啟月這個女人是真的不能愛了。


    更何況,姚啟月現在身邊有姚安南。


    我心下倒是有幾分疑慮,姚啟月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對待愛情的態度是什麽?為什麽什麽男人都要?和什麽男人都能發生關係,最後選擇的卻是和她一起長大的哥哥?


    愛情真的好奇怪!


    我也說了說我的情況,不過都是大體上的,我和薑起山現在住一起我也沒有告訴他,就是告訴他我住在西三環。


    兩個人聊了很久,不知不覺地時間就過去了,我打完點滴後,已經是下午了,中午歇了好久,霍東要打車送我迴去,怕我剛輸完水,又沒有吃飯,身體很虛弱,怕我暈倒,而且大家都好久沒見了。


    我見了霍東也挺親切的,想起第一次見他是跟蹤的姚啟月,到現在他都不知道。


    我倆在出租車上聊得很高興,我也是想借此排解一下薑起山帶給我陰鬱的情緒,不過始終路程太短,就下車了。


    在拐進小區的時候,我看見了一個擺攤賣燒烤的,肚子裏本來就餓,我看見烤串就想吃了,平常薑起山都不允許我吃這些東西的,我想反正你去跟別的女人談情說愛吧,我吃我的烤串。


    “我想吃烤串了,你請我吧。”我和霍東下了車,我對他說道。


    “你病還沒好,吃烤串不衛生。”他說道。


    他這麽一說,那個賣烤串的小販不同意了,指了指後麵的招牌,“穆斯林,穆斯林!”


    我和霍東相視而笑,人家的意思很明白了,這是純羊肉。


    於是我和霍東坐了下來,兩個人吃了好久,我反正是吃飽了,酒足飯飽以後,我還喝了一瓶啤酒,我就和霍東告辭迴家了,霍東說他的理發廳離得不遠,我沒事兒的話就過去坐坐。


    我答應了,天幾乎黑了了,輸了一下午液,而且病了,人也困了,想早迴去睡覺。


    到了門口開門的時候,才發現門鎖的已經不是我走時候鎖的樣子了,我鎖了兩道,現在隻鎖了一道,我心想,難道他迴來了?不是說明天才迴來嗎?這才兩天。


    我推開門進去,薑起山果然坐在沙發上。


    “你迴來了?”我問了一句,口氣中是說不出來的怨恨,“給你打了幾十遍電話也沒接。”


    我拿出手機來一看,剛才在醫院的時候,不小心把手機壓成了靜音了,剛才吃烤串也沒有聽到,我神色很不自然。


    他顯然覺察出來了,開始打量我,看到我手上的紗布和我手上提著的藥,問道,“怎麽了?打點滴了?”


    他走了過來,摸了一下我的額頭。


    我一下閃開了他的手,說道,“生病就是發燒嗎?”


    他沒說話。


    我慌忙跑去了洗手間,看到碗什麽的都收拾幹淨了,看起來他迴來了好一會兒了,碗裏的藥都灑在洗手間,那麽重的顏色,他肯定看說來我是故意摔掉的。


    “腸炎!沒事。”我說道,“打了今天的點滴就好了。”


    可是心裏卻酸得能擰出水來,這兩天的事兒,他是打算就這樣了嗎?連提都不帶提?


    我把藥、手機隨手放在了茶幾上,去了房間裏換衣服,把睡衣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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