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執拗地靠在牆上,不動。


    薑起山看了我一眼,說了一句,“耍脾氣?”接著又朝著蘇遠航說道,“家教不嚴,讓你見笑了。”語氣中完全沒有那種謙遜的味道,反而是居高臨下的那種感覺。


    蘇遠航沒有說話。


    我怕再下去,事情會更加難堪,所以跟著他走了。


    他一直攬著我的腰,我走出了很遠以後,迴頭看了蘇遠航一眼,他一直站在那裏,愣愣地看著我。


    “還沒看夠?”薑起山在我身邊冷冷地說道。


    我沒做聲。


    我上了他的車,很快就到了東直門,我仿佛欠了他三百萬似得跟著他進了他的房間,坐在了沙發上。


    他把車鑰匙“啪”地扔在了桌子上,“說說吧,什麽意思?”


    我整個人都蜷縮在沙發的那頭,垂著頭,很不情願的神情,“沒什麽意思。”


    我的聲音很低。


    “沒意思?怎麽每次鬧別扭的時候,他就出來?不是為了氣我?”他一隻手抬起我的下巴,問道。


    因為我沒有在意,所以,這一下子有點兒猝不及防,整個人臉上都是不情願的模樣。


    “才不是。”我說道。


    我沒有注意到,我的毛衣,因為剛才抱膝坐著,所以,把毛衣頂上來好大一塊兒,我的毛衣是雞心領的,裏麵也穿了一件雞心領的白色t恤,現在裏麵春光乍現,露出了大片的肌膚。


    我的頭抬了好久以後,我才注意到這些,我的臉馬上就紅了,慌忙掙脫了他的鉗製,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了。


    他笑了笑,湊在我耳邊說了一句,“你身上還有哪個地方我沒看過,沒摸過?所以,你這樣,至於嗎?”


    羞得我滿臉通紅,別過臉去,雙臂抱著膝蓋,把自己的胸部遮擋起來。


    他一伸胳膊,把我攬過去,我的頭側倒在他的肩上,說道,“考慮清楚了沒有,我給你的時間可夠長了?”


    我歪著頭,沒好氣地說了一句,“沒有!”


    “沒有?”他說話的聲音帶著笑意,卻是誌在必得的,“沒有的話,就在我身邊考慮,一分鍾也好,一輩子也好----”


    “你----”我怒視著他。


    “想去別的男人身邊考慮,這事兒,你想都別想。”他說道。


    接著,手指按壓在我的臉上,輕蹭我的臉頰,好像在宣示他的所有權。


    “我討厭你。”我說了一句。


    我說完了這句話,他把我整個人都撈到了自己的身前。


    我整個人的心都跳動起來,他怎麽能這樣?怎麽可以這樣?


    我躺在他的腿上,他輕柔地吻上了我,然後把我抱到床上,再次要了我,許久不曾在一起,我那裏那般緊致,他溫柔地刺痛了我,我抓痛了他的背。


    完事之後,我好像很恨自己的不爭氣,原來那麽怨恨他,怎麽這麽輕易就把自己給了他,整個人心裏都有些恍然,可是畢竟先前兩個人親熱的那種親密還在,我心裏對他又怨又恨。


    “明天我送你去上班?”他問道。


    我點了點頭。


    第二天,薑起山送我去上班的時候,我一直沒說話,我工位旁邊的小夥子說道,“暖暖,遇到好事兒?”


    我心想,我昨天晚上明明不開心,為什麽他這麽說呢?


    我慌忙說道,“哪有?”


    “哪有?你看看人家都找上門來了。”旁邊的小夥子說道。


    我吃了一驚,他說的什麽啊?


    小夥子朝著我的座位努了努嘴,我這才看見我的座位上放著一張請柬,我很納悶地拿了起來,上麵寫的是歡迎林知暖女士到順義的某間別墅參加酒會。


    我有些發蒙,我不認識這麽高大上的人啊,怎麽會有人邀請我,我本能的反應是不去的,可是,在我放下那張請柬的時候,我的心思好像被什麽纏繞了,我又拿了起來。


    這字---


    這字---


    這字寫得和上次我收到的女紅的字體一模一樣啊,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我從來不敢去想究竟是誰送給我的那些女紅,是的,我不敢去想,上次是從國外寄來的,現在呢?是從順義,難道她在順義?


    即使寄東西的人不是她,肯定也是一個和她有些千絲萬縷關係的人,究竟是誰?


    請柬上寫的是周六,可是我已經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現在就想去了。


    薑起山偶爾會給我打電話,問我這兩天怎麽樣,我常常說工作忙,不去他家,他會沉默,然後也不勉強。


    大概是隨我的便吧。


    周六還是來了,我這次穿的是上次薑起山給我買的黑色套裙,外麵穿了一件風衣,我打車去的順義,到了的時候,才發現這是一棟別墅區,非常豪華,前段時間還經常做廣告什麽的。


    傍晚了,我走了進去。


    這才發現好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我什麽人都不認識,整個人像個傻子似得,在那裏等著,隻有一些侍應生在那裏招待我,我根本沒看見主人在哪兒。


    別人在大廳裏跳舞的跳舞,交談得交談,隻有我像個獨行俠一樣。


    過了好久好久,司儀才說,請這次聚會的主人現身。


    我真的很好奇啊,我等這一刻,真的等了好久好久了。


    過了一會兒,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人,站在了大廳的中央,他好像認識我一般,眼神不斷地朝著我看過來,他很英俊,看起來也就三十歲左右的樣子吧,身材和薑起山也差不多。


    我很詫異,我從來不認識這個人啊,他怎麽知道我的?


    “謝謝各位從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我即將在中國開始我的事業,歡迎各位的光臨!”那個聲音說道。


    他叫什麽名字?一切雲裏霧裏。


    我什麽都不知道。


    他說完了話,就和別的來賓們握手,我就站在那裏,然後他才走到了我身邊,說道,“林小姐就一個人來的嗎?”


    我木訥地點了點頭,今天晚上整個人都是蒙的。


    “會跳舞嗎?”他問道。


    我又點了點頭,上次在彤彤家,姚安南教會了我跳舞,所以,關於跳舞,我還是懂一點兒的。


    我又點了點頭。


    “那我能不能請林小姐跳一支舞?”他說道。


    我木然地舉起了手,他攬過我的腰。


    我整個人都是楞的,他是誰?為什麽邀請我跳舞?


    “請問,先生,我認識你嗎?”跳舞的時候,我茫然地問道。


    “你認識不認識我,我不知道,不過,我肯定是認識林小姐的,是不是暖暖?”他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對著我說道,而且,還叫出了暖暖這個名字,此生,隻有和我最親近的人才叫過我“暖暖”。


    “你是從哪裏來的?”我又問道。


    “天上。”他拿出一隻手來,輕輕往上指了指。


    不得不說,這個人很幽默,可是讓我雲裏霧裏的,我什麽都不清楚啊。


    我不小心踩了他的腳,他低頭看了看,說道,“看來你的男朋友沒有好好教你跳舞啊,你的舞姿說實在的,很不敢恭維。”


    我歉然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的,可是,我還是發愣,從收到請柬的那一刻,我就是楞的。


    我以為他放棄和我的跳舞了,可是,他又牽起了我的手,說道,“你男朋友不教你,我來。”


    “你是誰啊,我怎麽從來都沒見過你?”我心裏越來越好奇了。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他說道。


    到時候?到什麽時候?


    晚會結束的時候,我剛剛穿上風衣要走人,他走到我身邊,“林小姐,我送你迴家吧。”


    他的身上,一直有著迷一樣的問題,我想搞清楚,所以,我允許了他送我。


    鋥亮的賓利開了出來,我上車。


    薑起山的車雖然也不少,可是從來沒有一輛車如這般豪華,都是奔馳,寶馬,奧迪a8這樣的車。


    他究竟是誰?


    車不是他在開,他一直和我坐在後麵,也不說話。


    我上車之後,司機也沒有問我家住哪,就徑自往我家樓下開去。


    他是殺手?還是什麽?


    要送我一場玫瑰謀殺嗎?


    我忽然想起來,這個人請柬上的字跡和我從英國收到的那個包裹字跡一模一樣。


    這也是吸引我來這次舞會的理由。


    下了車後,我慌忙問道,“你之前是不是從英國給我寄過一個包裹?”


    車窗慢慢地在關上,“林小姐記憶力不錯。”


    然後什麽也沒說,車子掉頭,他就走了。


    我茫然地站在原地,迴了家,我媽媽說道,“剛才送你的人是誰啊?薑起山的車好像不是這樣的。”


    “不認識。”我實話實話。


    “不認識的人,你讓人送你迴家,而且還這麽有錢,你不害怕啊?”我媽在生氣。


    “媽。”我叫了一句。


    我媽不再說話了。


    我打開了電視,想看看今天有什麽新聞,可是沒有,什麽都沒有。


    今天晚上,我整個人都是懵的,一直以為是做了一個夢。


    我百無聊賴地打開了手機,也沒有什麽新聞,我想,他可能隻是一個小人物,怎麽可能上的了新聞?


    正笑自己的異想天開呢,這時候,微信新聞有一條推送,題目是:英國著名富二代喬治來到中國展開事業。


    上麵還有那個人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不是今天晚上舞會上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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