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好像認識那個絡腮胡子!”良久以後,霍東才說道。


    我一時沒有會意過來是什麽意思,可是霍東曾經說過,絡腮胡子是讓他產生毒癮的罪魁禍首,如果沒有絡腮胡子,他可能現在還在海南,還在和月兒過著幸福的生活。


    可是,絡腮胡子一出現,一切都變了。


    我大吃一驚。


    月兒?月兒真的如楊希娜所說,是一個心思很重很重的人嗎?


    那段差點毀滅了我和薑起山關係的視頻,視頻裏她淺笑嬌媚的模樣,怎麽看都不出來是受人脅迫,而是主動的。


    “你怎麽知道的?”我問道霍東。


    “那天我去了姚安南的家,過了好久,姚安南就上班去了,我剛要去找月兒,才發現她打扮好了,要出門,我很好奇,便打了個車,一路跟著她,她來到了角門西裏,一個和北苑離得很遠很遠的地方,月兒是第一次來北京,按理說不應該知道這麽遠的地方的,可是她打車來的,下了車也像是輕車熟路一般,然後,在一條胡同裏,我見到了那個絡腮胡子,就是帶領我吸毒的那個人!他們在竊竊私語。”接著,霍東低下了頭,在撕扯自己的頭發。


    我更懵了,這是怎麽迴事?


    難道這背後所有的一切都是姚啟月搞的鬼嗎?


    薑起山曾經說過,搞這一切的人,肯定不是翟向南,因為她智商不夠,那麽姚啟月的智商呢?雖然她心機很深,可是搞出來這一切好像也不大可能,我徹底懵了。


    “或許是你搞錯了。”這一切根本無法解釋,我和霍東說道。


    “我早就和月兒說過,讓我吸毒的人,是一個絡腮胡子,可是那個人明明就是絡腮胡子,她沒有理由看不出來的,也沒有理由不告訴我。”霍東說道。


    好像也對啊,可是我猜不到姚啟月這麽做的理由啊。


    我一頭霧水,徹底懵了。


    “暖暖,你說月兒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霍東說道。


    我搖了搖頭,在我知道了姚啟月的身世之後,在我去過了玫瑰營村以後,我以為我很了解她了,可是很顯然,我了解的隻是她的冰山一角,甚至隻是海市蜃樓,一切都是假的。


    “你以後留意點兒。”我對著霍東說道,“哦,對了,祁總的夫人怎麽樣了?”


    “誰是祁總的夫人?”他問道。


    “就是上次去過的胖女人,我讓你好好招待的那個。”我告訴他。


    “哦,你說紅姐啊,我成功把她遊說住了,給她做了長期護理,我是她的發型師,所以,她每次來都會找我的。”霍東這下的心思總算是好了點兒,說起遊說顧客這件事兒,挺得意的,不過因為姚啟月的事情,終究是大事,所以,即使高興也高興不到哪裏。


    “紅姐?”我問道,還真是不能和霍東比,不過幾天的時間,就知道人家的名字了,還叫得這麽親切。


    “你以後盡量把話題引到她老公的事業上,最終的目的是要問問當年他是怎麽陷害邱長鶴的,當然了不能直說,問了以後要不動聲色告訴我,行嗎?”我問道霍東。


    我感覺紅姐其實是一切事情的突破口,隻要她把這件事情說出來,那麽所有的一切都迎刃而解。


    霍東點了點頭,大概還在想著姚啟月的事情吧,所以,有些心不在焉。


    我迴了家,一路都在想著姚啟月的事情,看起來姚啟月很愛霍東的,所以我覺得如果是她設計讓霍東吸毒的話,這種可能性不是很大,她本性善良,為周馭的孩子捐骨髓就可以看得出來。


    我對姚啟月的感覺又迴到了最初,在機場海關,她站在我麵前,始終如謎一般,後來我以為我了解她了,可是發現一切都迴到了最初。


    坐在家裏沉思的時候,忽然有一個不速之客拜訪了我的家,我打開門的那一刻,真是驚呆了,竟然是喬征,我看到他,非常震驚,雖然媽媽說過他以前已經來過一次了,但是我並沒有看到,我有些不知所措,想必媽媽也知道了我和他的關係了。


    我請他進來,很客氣地問道,“請問喬總,這次有什麽事情嗎?”


    “外麵下雨了,正好路過,正好這裏是你家,所以上來看看。”他說道,他的眼神很慈祥。


    至於姚安南為什麽要進入華語集團,我曾經考慮過不止一次,肯定不是巧合,他早就知道了我和喬征的關係,所以,他才進入了華語集團,所以,我和喬征的相逢根本就不是巧合,當時姚安南的目的可能不是為了讓我們相認,隻是為了他自己,我和喬征相認,這是他意料之外的結局。


    “暖暖平常在家裏都幹些什麽?”他問道。


    公司總裁微服私訪,還是有些嚇人的,我的迴答也不是如常那般平靜,“沒事就是編編程,看看書,做做手工。”


    “做手工?你也喜歡做手工?”喬征兩眼放光,問道我。


    我點了點頭,“不過我也就是玩玩,做的很不專業。”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喬征忽然想起了什麽,說道,“我聽你們姚總說,你和薑起山是男女朋友關係,下班後不去找他嗎?”


    我的臉刷地變紅,不是我不想承認,而是現在我和薑起山的關係,已然陷入了冰層,能不能恢複,尚不知道,我搖了搖頭,意思是:都過去了。


    “分手了?”他問道。


    我想了好久,最終點了點頭。


    喬征沒說什麽,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我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能不能把你的手工拿出來我看看?”


    我便進了我的臥室,拿出我最近臨摹的那副秦淮燈影來給喬征看。


    喬征看到我繡的,背登時挺直,表情瞬間變得嚴謹,似哭似笑,似悲傷又似大喜。


    我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問道,“怎麽了?喬總?”


    “暖暖,這是你親自繡的嗎?”他問道,整個人神情都非常激動。


    讓我有幾分不知所措。


    “不—不是啊,最近我收到了好多的手工,我是模仿的。”我如實迴答。


    “模仿的?去把你收到的手工拿出來我看看。”他說道。


    我被他激動的表情嚇住了,慌忙去把那些手工都拿了出來。


    他拿布的手顫抖起來,我很納悶。


    有什麽問題嗎?為什麽喬總看著這幅畫像是看著失散多年的親人。


    接著,喬總失聲痛哭了起來,許久許久。


    喬總總算是見慣大世麵的人,我不知道他碰到了什麽事,緣何哭成了這樣?


    看到他哭得這樣傷心,仿佛整個世界都被他哭安靜了,窗外的車水馬龍都可以忽略,我隻聽到一個大男人嚎啕大哭的聲音。


    我一直沒敢問為什麽。


    好久好久以後,我才問道喬總,“怎麽了?喬總?您怎麽哭成這個樣子?這些手工有問題嗎?”


    喬總還沒有從剛才的哭泣中迴過神來,過了好久,他才說道,“暖暖,你知道這些手工活是誰的?這是你媽媽的,是你媽媽的啊。”


    啊?


    我震驚之餘,說不出話來。


    被一聲開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維,然後,我媽媽推門進來,她一看到喬征正坐在那裏,冷冷地說道,“哦?喬總是來找暖暖的嗎?有什麽工作上的事情,在公司裏解決不了,非要來家裏解決的?”


    我很明白我媽媽的心情,畢竟,沒有誰希望自己養了二十多年的閨女平白被人認領迴去,情感上根本就不會舍得。


    而且喬征也抱著這樣的心理,看到我媽媽迴來了,情感上就理屈了,說道,“沒有,外麵下雨了,正好經過暖暖家樓下,我來轉轉。”


    我媽媽不做聲,可還是冷聲冷氣的模樣。


    喬總起身要告辭了,我站起來相送。


    “暖暖,這副手工能不能送給我?”他問道。


    我想了好久,沒舍得,是我舍不得這副手工,並不是舍不得這副手工的主人。


    “喬總,我還要臨摹的,我很喜歡這副秦淮燈影!”我為難地說道。


    好在喬總也不強求,說道,“好好,也對,也對的。”


    接著就離開我家,走了。


    我媽媽冷冷地關了門,沒好氣地坐在了沙發上,最近發生了好多的事情,也真夠她煩的了,本來要和二十幾歲的女兒一起生活的,可是現在,不斷有人上門來找,她坐不住了。


    “媽---”我輕聲叫了一句。


    媽媽沒做聲,過了好久,才說了一句,“暖暖,我考慮過了,你和薑起山是不大可能了,我給你找了一個相親對象,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愣了,我剛分手幾天啊,她這麽著急把我嫁出去究竟是什麽意思?


    “我不去。”我賭氣地坐在沙發上,說道,“我才多大啊?您要是嫌棄我了,我明天就搬出去。”


    “你才多大?你和薑起山在一起的時候,日夜都盼著他娶你,可是,他說結婚這兩個字了嗎?”媽媽似乎也生氣,說出這句話來。


    好像我是一個多麽恨嫁的人似得,她明明知道我聽了這句話會很難過的,可她還是說了。


    接著,她的口氣軟了軟,說道,“聽話,暖暖,這次去相親的人,你肯定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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