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進了台球廳,譚玲玲穿著一身牛仔裝,長長的金發用一塊手帕紮在腦後,正一個人在掃地,進我進來,譚玲玲愣了一下,“張帆,你怎麽來了?”


    我笑笑,“從這路過,看到門開了,我就過來看一眼,譚玲玲,怎麽就你一個人?”


    “我雇兩個人,還沒到呢,我自己先收拾一下。(.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棉花糖”譚玲玲淡淡說。


    “準備什麽時候開張?”


    “這周六,這都是現成的,換換門頭,打掃一下就行。”


    “這周六?”我愣愣,這周六也是高樂海的酒吧開張的日子,這難道是巧合嗎?我不禁問,“高樂海的酒吧也在周六開張,你知道嗎?”


    “知道,他給我打過電話,讓我去他那幹,我沒答應,我倆沒關係了,我現在不想靠他。”譚玲玲表情漠然。


    “劉東沒過來幫你?”


    “他想幫,我沒讓幫,屁事頂不上,光裹亂,他借給我錢就夠了。”譚玲玲說完,看看我,“你過來就是問這些,這和你沒什麽關係吧,我現在又不是你的女朋友。聽說你真的不去南都了,丁娜和四眼去了,看來你又失戀了,來我這尋安慰,我可沒有安慰給你,我上次已經說的很清楚,咱兩不可能。”


    譚玲玲的話直接的有些刺耳,但我並沒有生氣,反而覺得她這樣說很好,不合適就是不合適,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幹嘛要藏著掖著,玩心眼,我心裏也早已認為我和譚玲玲就是兩條線的人,我拿起桌上的一塊抹布又放下,“譚玲玲,你說的都是我想說的,如果想尋安慰我就不會來你這了。我就是進來看看,沒什麽需要我幫的,我就走了。”


    我轉身往出走。


    “等等。”譚玲玲喊了一聲。


    “有事嗎?”我迴身問。


    譚玲玲笑了一下,把額頭上垂下的頭發輕輕挑了一下,我這才看到她的右耳處帶了一個大大的圓耳環,陽光從門縫照進來,照在她精心修飾的臉上,我發現譚玲玲確實越來越漂亮了,她的五官很有立體感,一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身材又高挑修長,再配上現在的妖嬈,真的可以用勾人心魄還形容。


    “坐一會吧。這些活不用你幹,我馬上就幹完了,一會兒我們再聊聊。”譚玲玲把一瓶可樂遞給我。


    我接過喝了一口,坐在椅子上看譚玲玲幹活。(.無彈窗廣告)


    譚玲玲的動作很利索,一會兒就將台球廳收拾的利利落落。


    幹完活兒,她坐到我對麵,從兜裏掏出煙,點上,這次她抽煙比上次在燒烤店嫻熟多了,我瞟了一眼扔在台球案上的煙,和王玉霞抽的是一個牌子,不便宜。


    “譚玲玲,有什麽事你就說吧。”


    譚玲玲吐了個煙圈,一笑道,“張帆,我上次和你說的事,想得怎麽樣了?”


    我搖搖頭,“我不是說了嗎,我不是大哥,我辦不了大哥的事。”


    譚玲玲點點頭,“那周六過來給我捧個場吧,,這可以吧?我把機電班的男生也都邀請了。”


    譚玲玲居然把班裏的男生都邀請了,這讓我沒想到,確實做生意了,想法也不一樣了。我點點頭,“這沒問題,以前我就常來這打台球,以後我還會常來的。”


    “行。”譚玲玲笑笑,“你來了我給你優惠。”


    “不用,你剛開張,需要賺錢,該什麽價就什麽價,打幾盤台球的錢我還是有。”


    譚玲玲瞥了我一眼,“你是怕我訛上你幫忙?“


    “我沒那麽膽小,真有人來找事,我也不可能不管,畢竟咱們以前還是同學嗎。”我笑笑道。


    譚玲玲也笑笑,“有你這句話就行了。別我的不說了,張帆,你不去南都了,有沒有別的打算,高樂海開酒吧,我開台球廳,大家都想賺錢,你沒想過?”


    我搖搖頭,“沒有,我現在隻想把學上完,至於以後怎麽樣,再說吧。”


    譚玲玲沉默片刻,“那我沒什麽說的了,周六歡迎你來。”


    我站起身,“我走了,周六見。”


    “周六見。”


    譚玲玲把我送出門,我騎車走了一截,迴頭再看看,黃昏下的譚玲玲如一朵野花,在夕陽裏綻放。


    周五的下午,四眼請我和馬跳吃飯,明天他就要去南都了,飯桌上就我們三個人,丁娜和韓梅都沒來。四眼流露出壓製不住的興奮,還特意要了酒,說了一堆慷慨的話。


    我時不時應答兩聲,隻有馬跳基本不說話。


    四眼喝大了,瞅瞅馬跳,說話舌頭短了一截,“馬跳,你怎麽不說話,不為兄弟我高興?”


    馬跳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口,“高興,我為你倆都高興。四眼去了南都,以後在建華前途無量。張帆雖然沒去成南都,但最後好歹也混了班長,成了機電班的老大。就他媽我,兄弟三個裏邊最慘,什麽也沒撈著。丟人。”


    “馬跳,你別著這麽說。”四眼徹底喝糊塗了,一拍馬跳,“我和張帆雖然在學習上是比你好點,但你是情場得意,你都有了韓梅,還想要什麽?”


    馬跳一把將四眼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開,“四眼,你別坐著說話不腰疼,我情場得意個屁,幫不上女朋友,自己又沒發展,韓梅都他媽不正眼看我了,再這麽混下去,我情場也得失意。”


    “失意就失意唄,就韓梅那種心機不純的女生,我看你早該踹了她。”


    四眼越說越不對路子,我看馬跳臉色已經在變,趕緊攔四眼,“四眼,你少說點,別喝了,沒他媽酒量瞎喝什麽。”


    四眼卻興致越來越來,一把擋開我的手,“張帆,你今天別攔著我,我馬上要走了,有些話我必須說痛快了,誰不讓我說,我和他急。”


    “四眼,你今天真瘋了吧。行了,差不多了,咱們撤吧。”我起身要拽四眼。


    “張帆,你別攔四眼,讓他說。”馬跳陰著臉,看著我。


    我隻好坐下,“行,四眼,你悠著點說。”


    四眼喝了茶,晃晃悠悠指著馬跳。“馬跳,你知道你為什麽別的事都不順嗎,就是因為找了韓梅讓她坑的,你要是不和她分手,哥們把話放在這,你早晚還得挨坑,韓梅那個女生,就不是什麽好鳥,一肚子心計,還都是壞心計。”


    四眼的話還沒說完,臉上已經挨了馬跳一拳,直接把四眼打趴在地。


    我忙扶起四眼,朝馬跳喝道,“馬跳,你幹什麽,怎麽又上手打兄弟。”


    馬跳指指我倆,“我再說一遍,你們說我可以,但誰敢說韓梅,我他媽就打誰,兄弟也一樣。坑不坑,老子願意,不用你們多嘴。”


    說完,馬跳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掉頭就走。


    “馬跳。”我朝馬跳喊了一聲。


    馬跳頭也沒迴。


    四眼把眼鏡戴上,晃晃腦袋,“我剛才他媽說什麽了?”


    我一把鬆開四眼,四眼又坐到地上,我踢了他一腳,“以後不能喝別瞎喝。“


    我把四眼送到他家樓下,四眼哇哇吐了好幾迴,清醒了,我倆在涼亭坐下,四眼一邊看著夜色,一邊幽幽地說:“張帆,我想起和馬跳說什麽了,但是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我是把馬跳當兄弟才那麽說。”


    我點點頭,“我知道。等有一天,馬跳會明白的。”


    “那得等到他媽什麽時候。張帆,我感覺咱們兄弟好像越來越難處了,以後我去了南都,就剩你和馬跳了,你可得小心點。”


    我笑笑,“這你別擔心,我有數。”


    四眼嗯了一聲,“張帆,明天下午兩點的火車,你不想去送送丁娜?”


    我點了一支煙,沒說話。


    “去吧,張帆,就算我求你了,你去送送丁娜吧,讓她離開江城的時候,開心一點。”


    四眼看著我。


    “我去送她,她會開心嗎?”


    “張帆,她會開心的。真的。”四眼加重了語氣,“我今天是喝多了,但是我心裏比任何時候都清醒,我和馬跳說的是心裏話,和你說的也是心裏話。明天如果你和丁娜在站台還能和好,我一樣替你倆高興,我仍然願意退出。”


    我看著四眼,不知該說什麽,頓了許久,“四眼你是個好兄弟。我沒白交你。”


    四眼一笑,“張帆,有你這句話我知足了。我四眼已經夠幸運了,有了你和丁娜這樣的好朋友,還他媽能去南都上學,我得到的已經夠多了。不再要什麽了,張帆,明天你就去吧。”


    我想了一會兒,“行,明天我去車站送你。”


    四眼一笑,給了我一拳,“你小子還是要麵子,行,送我就送我。”


    周六的一早,我接到了白小柔的電話,“張帆,我們下午兩點的火車,你去車站嗎?”


    “白老師,你是要我送你嗎?”我故意避開丁娜。


    “張帆,就算是好朋友,臨行時也得送送吧。男孩子要學得大氣一點。”白小柔也沒有直接說丁娜。


    我頓了頓,“白老師,我明白了,我會去的。”


    “好,車站見。”電話裏傳過白小柔輕輕的笑聲。


    放下電話,我立刻出了家門,到商場選了一件漂亮的頭飾,這是丁娜早就喜歡的,是啊,就算是好朋友,我也應該去送送丁娜。


    剛拿著禮物迴家,我就接到了譚玲玲的電話,“張帆,我今天開業,你沒忘吧?”


    “沒有。”


    “那你什麽時候過來捧場?”


    “我今天有點事,晚點過去。”


    “好,我等著你。”


    放下電話,我自嘲笑笑,“譚玲玲還真把我當個人物了,還特意叮嚀我一聲。”


    正想著,有人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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