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是是什麽人,韓遂確定馬騰一點很清楚。


    是以,他才會百思不得其解馬騰為何如此堅定要跟他對戰!這樣做,對他有什麽好處?


    “該死!”


    韓遂咬碎鋼牙,馬騰的舉動無疑在打他的臉!但時值此刻,他又能奈馬騰如何?


    “馬騰!”


    “周易!”


    “董卓!”


    ……


    韓遂念出了一個又一個名字,這些人名,除了周易之外,都是大名鼎鼎,響徹中原的人物。但如今攻上西涼的偏偏就是周易這樣一個無名小卒!


    當然,如果不算長安對周易的宣揚。周易的確是籍籍無名。但即便有了神名,那在韓遂看來,也隻是取醜之道,一個人沒有本事,肆無忌憚的揚名,一旦顯露真身,隻會貽笑大方。


    但結果呢?


    周易小小年紀,竟然真的擊敗了馬騰,不僅如此,他還做短短幾天但時間裏火速攻下天水郡各處要城!一舉打到了武威的風城‘腳下。’


    這等不可思議的功績。


    卻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十四五歲少年完成的。


    在目睹龐德、馬超、李鋒等驍將如風般殺來的那一刻,韓遂深深的看了眼周易的方位,他出眾的眼力能隱隱看到周易的所在,更似乎能看到那少年淡定、從容的風采。


    “如果周易真的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完成了攻略天水的任務。那這一戰,必定艱險。”


    韓遂之前對周易是多有無視的。


    特別是收到長安密探的來信後,他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小小年紀的英傑,再是厲害,也是有限度的。這一次出征,周易必定無功而返。


    是以,他之前都頗為鎮定,但現實卻又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周易的犀利超乎想象。


    “弓箭手、盾陣兵準備!”


    韓遂上了牆頭。


    自然由他來指揮,他指揮若定,命令著麾下各將把守要道,利用兵陣之能、弩箭之利,開始了反擊戰!


    “射!”


    梁興掌十萬弓箭手,手一揮,一聲爆喝!


    麾下十萬將士齊齊彎弓搭箭,匯聚箭陣之能,凝成如霜箭雨,朝著城下方位爆射開去!


    咻!


    咻咻!


    箭雨如飛瀑,似流花,咻咻淒厲的破空聲響中,筆直的朝著李鋒的刀鋒矩陣部隊墜落了過去!


    轟隆隆!


    隆隆隆!


    箭雨速度奇快!而且借助了城牆之上凝聚的兵陣之勢,愈發變得犀利、靈動了起來,不止如此,隨著一路飛落,箭雨速度愈發快捷,快的宛若雷霆一般,不僅給人一種極為磅礴、厚重的無量感,還給人一種避無可避的危機感!


    “不好!”


    “是箭雨落勢!”


    “韓遂啟動了城牆之上的大落之勢!使得箭雨速度、威力憑空增加了不止一籌!我們這一下就似逆勢而上的伐天者,想要攻上牆頭,幾乎沒有可能!”


    李鋒色變,當即便想撤退,“張將軍,退吧!”


    他朝著張遼大喊,“再不退來不及了!”


    “你若是敢後退,我不介意立刻殺了你!”


    張遼虎目含煞,不善的瞥了眼李鋒,高聲道,“組兵陣!隨我上!”


    轟!


    張遼手舉長槍,一馬當先,蹬蹬踏著雲梯,直似天龍般逆襲而上。


    鏘鏘!


    他一把槍如龍舞,把爆射而來的箭雨盡數挑飛!半空中顯化的魚龍也不時張牙舞爪,把箭矢拍飛、吞噬!


    魚龍護住了一萬魚龍精銳,使得魚龍精銳並無多大損失。


    但魚龍的敏捷、速度,根本比不過大落之勢加持下的箭雨!


    不時可見一些箭矢透過魚龍爪間的縫隙,爆射而入兵陣之中,把一些防禦不及的將士給射傷、甚至射殺!


    登時,半空中似下起了餃子。


    不時可見十幾具、幾十具的屍體似灑雨般紛落而下!


    魚龍兵陣將士尚且如此。


    刀鋒矩陣的將士,更是數百上千的被射死!


    李鋒一臉苦比!


    卻不得含著苦水硬著頭皮上!


    “頂住!”


    “給老子頂住!”


    他身手矯健,組織著五萬大軍,一路追隨在魚龍兵陣將士的身後。


    明明有張遼他們替他擋箭!


    但他所率領的將士的死亡率卻是明顯高出張遼魚龍兵陣的一大截。


    這就是差距。


    在這一刻,李鋒愈發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


    比周易比不上,那是周易天才。比張遼也比不上,那隻能證明,他李鋒過去是真的過於狂傲,好似井底之蛙!


    他嘴唇抿緊,悶哼一聲,瘋狂的運轉心法,硬抗住一波接著一波的箭雨,率領著刀鋒矩陣將士逆襲衝殺而去。


    “殺啊!”


    “殺!”


    喊殺聲震天徹地!


    張遼、李鋒的六萬大軍在左衝!


    馬超的五萬大軍在右衝!


    龐德十萬大軍在中間直襲殺而上!


    他們三隊,無例外,都很是驍勇!渾似三把天殺刀,要斬破天似的!


    但麵對韓遂的指揮若定,八方箭陣、盾陣、雄獅兵陣等的大落之勢。


    三隊兵馬都殺得很是艱難。


    叢遠方看的話。


    周易能清楚的看到城牆之上、之下的形勢。


    之上,數十萬軍隊凝練如一體,箭矢紛落如霜如華,坐在周易的位置,那箭矢凝練的就似一條銀河!銀河速度奇快,或卷殺、或拉橫來去,當真是擋者披靡,似天落的天河一般勢不可擋。


    不時可見到成千成千的將士自半空被殺得落下,更甚者有的在落下的途中被追襲而至的箭雨給射成了篩子。


    戰事很慘烈。


    有些出乎了周易的預料之外。


    同時。


    這一戰,也讓周易的深刻的明白,之前自己答應馬騰荒原野外戰是多麽的明智。


    若不是那一戰勝了。


    西涼這地方想要攻下,絕對不是短時間內能夠搞定的。


    “將軍。我們是否也該上了?”


    馬騰策馬來到周易麵前,有些焦慮的道,“攻城戰,城下者似逆水行舟!城上者則是順水行舟!兩者天差地別,一個不慎,就很有可能會陷入危局。將軍,再不做決定,馬超他們真的要扛不住了。”


    韓遂一方五十萬大軍齊齊攻殺!


    攻殺之勢早已經凝練而成!


    再有大落之勢加持,可謂是橫在馬超一行人麵前的一道深淵!


    一道難以跨越飛馳的深淵。


    而這深淵更似一張口,似隨時隨地會把馬超他們給吞沒!


    馬騰看明白了。


    周易自然也看明白了。


    “你也上吧。”


    周易微微蹙眉,盯著城牆上的韓遂看了眼,轉而看向馬騰,“我隨後就到。”


    “不撤退嗎?”


    馬騰有限愕然,但很快,他反應過來,告罪了一聲,立刻策馬轉身就走,到得剩下的馬家軍麵前,他揚槍高喝、“下馬!組陣,隨我攻城!”


    “攻城!”


    “喝!”


    將近二十萬馬家軍轟然應諾,齊齊飛身下馬,快速組成兵陣,隨著馬超,舉著長槍,義無反顧的衝了過去。


    鏘鏘!


    尚未靠近城牆,便有密密麻麻的箭矢、飛石、滾油鋪麵而來。


    咻咻!


    馬騰看也沒看,兩足若踩著疾風、一路飄飛而起,帶著二十萬馬家軍將士一路劈殺、揚槍,鏘鏘鏘的把無數的箭矢、飛石劈飛、打飛。


    而滾油自有兵陣凝聚的天馬給吞沒。


    “戰必勝!”


    馬騰大喝。


    “攻必克!”


    馬家軍咆哮。


    “馬家軍所向,勇者無敵!”


    馬騰大吼。


    “勇者無敵!”


    馬家軍怒嘯!


    聲未落!


    氣勢瞬間為之一凝!渾似一塊鐵板,本有些孱弱的天馬,在這一刻,更似渾身生了光,展翅高飛,一聲嘯,轟!鋪麵而來的滾油倒卷衝天而去,尚在半空,猛地炸裂,化作雨滴四麵落開。


    “射殺馬騰!”


    韓遂見此,目放寒芒,一聲令下。無數將士的箭矢瞬間朝著馬騰的方位凝練攻殺而去。


    馬騰的氣勢瞬間為之一滯,整個人都差點被射翻。


    “好一個韓遂。”


    馬騰吸了口氣,不再冒進,而是選擇穩紮穩打!一路行到了城牆之下,豎起雲梯,踏著雲梯彪飛而起!


    咻咻!


    箭矢愈發瘋狂、犀利。


    馬騰也開始抵擋的有些艱難。


    但此刻,攻方有了馬騰的加入,馬超、龐德、張遼三位大將的壓力瞬間小了許多!算是頂住了,暫時無虞!


    一時之間。


    四方隊伍逆襲而上攻城!


    一方五十萬隊伍順勢而下守城。


    攻守之戰,你來我往,殺得好不激烈,隻是短短片刻間、血色便彌漫了這一方天地。


    不管是城牆上,還是城牆下,都出現了大量的傷亡。


    守城的將士再是有地利之便,但一些力弱的將士也是扛不住四方大隊、頂級猛將的逆殺!有不少被馬超等趁勢挑飛、宰殺!


    “還差一點,繼續!”


    馬超率領著馬家軍,衝的最快,最猛。


    他的麾下死傷也是最多的!


    但他毫不顧忌,在他的眼裏,隻有勝利!


    他距離城牆,還有一千米。


    但隨著他的靠近,韓遂主要進攻的方位,瞬間加持了大半在馬超的身上。馬超麾下死傷更重,不時可見一些彪悍的將士在慘叫中,被利箭射中身軀,無力鬆開了緊握雲梯的手,跌落而下,尚在半空,又被一些飛石追,給硬生生打成了殘軀!


    即便是馬超自己,一個不慎,也被一根流矢給擦傷了麵頰,他麵色難看,看著似近在咫尺的城牆,卻似看到了一道無邊天塹!


    這一下,進不得,退不得,馬超一張俊臉憋得青紫一片,當下也隻能死守戰果,狂運兵陣,跟天馬幾乎心神合一,指揮著天馬,把剩下的將士給牢牢護住。


    因為剩下的將士並不多,天馬主防禦,一時之間,倒是無虞,但馬超不甘心如此戰果,不時彎弓搭箭,對準城牆之上的一些將士爆射開去。


    咻咻!


    箭矢夾雜在馬忠箭陣的鋒矢之中,倒是沒有人發現端倪,隻是短短片刻,便讓馬超射死射傷不下數十人。


    “太慢了。”


    “我不甘心。”


    馬超瘋狂防禦、偶爾見機攻殺的同時間、瞥了眼四方,見張遼等人的戰果比之他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心中稍稍有些安慰。


    但目睹張遼等人麾下將士的死傷情況,再對比一下自己的,馬超一顆心狠狠的抽了一下,對於韓遂一行人的殺心大熾!


    “該死的,有種正麵跟我們硬杠啊!”


    馬超挑眉,正待爆吼一聲,猛不丁,斜角餘光中,看到了一匹如山般的烏騅鐵騎轟隆隆衝了過來。


    “是周易!”


    馬超雙目微亮。


    精神微微有些抖擻。


    對於周易,馬超接觸的越久,越是佩服。


    雖然,對於周易的命令:日落前攻下風城!


    馬超還有些疑惑,甚至於有些不自信。


    畢竟,他們的對手可是經驗老道的韓遂!而且還有韓遂手底下的五十萬大軍!


    但在看到周易發起衝鋒的那一刻。


    他開始莫名的有些興奮、激動了。


    畢竟……


    周易可是一位締造過神話的人物。


    不管長安神話的真假,就像是前不久閃電打敗馬家軍、攻下天水的壯舉,就堪比神話!


    如此人物。


    若是再次締造神話。


    那絕對會成為他馬超心中的偶像。盡管這偶像比他年紀還小,但這並不妨礙他的崇拜。


    但周易真的能成功嗎?


    馬超有些期待。


    “周易!”


    韓遂自然也看到了,他瞳孔緊縮,麵色難看,“事已至此,周易竟然還不放棄?!他真的是準備跟我死磕不成?!”


    馬騰、龐德、馬超、張遼的四支精銳部隊,牽扯了他們守城軍備的大部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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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下馬忠的弓箭手,也吸引了守城軍備小股力量。


    而這次周易趁著他們大部隊被牽扯了力量,趁機殺出,可謂正當其時。


    但即便如此。


    也絕對會是一場艱難的攻伐戰,雙方死傷人數必定極為恐怖。


    這是韓遂不願意的。


    是以,看到周易也殺來,他忍不住高聲道,“周易,你如此人傑,為何做董賊走狗,你若是有意,不如跟我平分這西涼江山如何?我定會全力支持你!即便是董賊想找你麻煩,也是要掂量掂量你我的聯手之力……”


    韓遂聲浪滾滾,在四下震蕩,“……周易合則兩利,分則兩害啊,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你一定要慎重,不可衝動……”


    他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但可惜的是,周易根本不為所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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