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互相依賴的感覺幾乎比她今晚喝過的所有的酒都要醉人。


    睡著的沈略看起來那麽溫和無害,可她知道,隻有麵對自己真正在意的人,他才會露出這麽柔和的一麵,而她對他來說是個特別的。


    這個認知,讓寧悅覺得幸福。


    她小心翼翼的扶著沈略的頭讓他靠在自己的腿上,這樣他也就能睡的舒服些了。


    車子駛入別墅大院裏,老侃停穩了車子後,艾迪先下來為他們兩個打開車門,見到沈略睡在寧悅腿上的毫不設防的樣子,艾迪明顯的愣了一下,然後才笑著說道:“寧小姐,該把少爺叫醒了。”


    “他睡得好沉,待會兒吧?”她知道人的深度睡眠其實可能隻有三個小時左右,他工作那麽辛苦,多睡一會兒都是好的。


    艾迪欣然允諾道:“這樣吧寧小姐,我先進去給你們的臥室放好洗澡水,煮好牛女乃等著你們兩個進屋。”


    “好。”


    而此時沈略無疑是的動了動腦袋,讓她被他的腦袋瓜壓到的地方感覺格外的癢,寧悅的大腿忍不住跳了一下,沈略似乎覺得“枕頭”不太複述,幹脆抱住了寧悅的腰將臉埋在了她的小月複附近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了。


    艾迪從來沒有想象過他家少爺和暴脾氣的寧小姐相處的時候竟然如此的溫馨和諧,好像他們兩個是在互相依賴、互相取暖、相互依偎一樣。想到這裏,艾迪的眼睛有一點點的發酸。


    他和少爺一塊長大,一直以來少爺都是個獨來獨往優秀耀眼的男孩子,幾乎所有沈家的長輩都認為他是個經商的天才,一定是最有可能繼承沈家家業的小輩。可他們都看到了沈略的才幹,卻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眼睛裏的天才那時候也隻有幾歲大小而已,是個需要被嗬護的年紀。


    他受傷了也希望有親人為他包紮,他每天睡醒的時候也希望能夠看見親人的臉龐,他會期許著自己每次出發遠行的時候都有一個人在他的背後依依不舍的送別,他也肯定希望在他疲憊的時候能有一個溫柔的懷抱讓他安歇……


    那麽多年了,他和少爺一起接受過精英式的教育,一起吃過風餐露宿的苦,也一起享受過成功的喜悅和財富帶來的權力滋味,然而有的東西艾迪並不能給予沈略,好像也從來沒有人能夠讓他駐足和爭取。


    後來,便有了他和少爺生活中的變數——一個會將少爺推開,又因為少爺而想讓自己變得更加完美的。她雖然不是傾國傾城,可五官秀麗精致,很耐看。她雖然沒有趙小姐那般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可她有一雙能夠創造出無數動人心魄故事的手。她雖然不是最好的那一個,確實最適合做沈少的那一個,管家大人可以肯定這一點。


    艾迪走的遠了,忍不住迴頭看了一眼車子裏的兩個人。


    寧悅的眼神很溫柔,絲毫沒有幹坐在車裏的無聊和煩悶,她的手指輕輕地觸模著沈略的頭發,好像握在自己掌中的是多麽令她愛不釋手的寶物一樣。而那個在她腿上熟睡的男人,連睡熟時習慣性的皺眉都已經不見了。


    所謂的相配,可能就是這樣吧?


    他轉身走進別墅裏,隻為沈略一個人的房間裏放了洗澡水,因為他知道少爺可能是不會放寧小姐住在一樓的,不管用什麽樣的方法。


    熟悉的牛女乃香味慢慢的飄到了屋子外麵,懷裏的男人突然輕輕地動了一下,慢慢的醒了。


    他的眼睛有很長一段時間找不到焦距似的呆了好一陣,這才自己整個人都臥在寧悅的大腿上。


    見到他睡醒了,寧悅捏了捏他的臉道:“沈老板,你把我的腿壓麻了,快起來!”


    “不要!”沈略幹脆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讓自己躺的更舒服一些:“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醉臥美人膝。這都是天大的幸福啊,我幹嘛要起來?”


    寧悅十分嫌棄的說道:“沈老板請問你的古文是英語老師教的嗎?最後一句話是金榜題名時,什麽醉臥美人膝?!”


    “我說是就是。”沈略揚了揚嘴角,眼睛裏閃過一絲狡黠:“你說我壓得你腿麻了?”


    “是呀。”


    “那好吧,”沈略坐起了身子下了車,在寧悅的注目禮下繞到了寧悅這一側。他突然伸出手來她的摟住腰和膝蓋就這麽生生的把她從車子裏抱了出來,嚇得寧悅啊啊大叫。


    “沈略你幹嘛呀!!”


    沈老板一臉正經的說道:“你不是腿麻了嗎?我抱你進去。”


    “不要不要,你放我下來!”


    沈略倔強的說道:“不行,你腿麻了。”


    寧悅這才自己今天又一次的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平日裏看著沈略這個家夥文文弱弱的,可沒想到他竟然抱著自己健步如飛如履平地,甚至連大氣都不喘一下,上樓的時候他的步速也很快,幾乎一陣風在寧悅的耳邊忽閃而過,她就來到了二樓的臥室裏看到了那些熟悉的家具和擺設。


    然後,可憐的寧編劇就被人像扔沙包一樣的丟到了大床之上。


    “沈!略!”她忍無可忍的抓起枕頭朝他狠狠的砸了:“要是我脖子摔斷了高位截癱怎麽辦?!”


    沈老板撇了撇嘴道:“那我也養得起你。”


    “滾!”


    “我不。”他不僅不走,還月兌了鞋子一邊將西服外套扔在地上,一邊解開自己的領帶和扣子朝她湊了。


    寧悅覺得自己剛才在車裏的時候覺得這個男人對溫柔和善的想法絕對都是大錯特錯了,這個男人精似鬼,根本不會做賠本的買賣,也放過自己想要的所有東西,包括他想要的人和各種“福利”。


    沈略就像吸引小魚的海葵,看起來那麽美麗柔軟,實際上卻暗藏殺機,如果一不小心陷入了他的包圍,那就隻有被剝皮拆股啃得碴都不剩下那一條路可以走了。


    他解開扣子的襯衣裏顯出了若有似無的胸肌,隱約能看到那平坦的小月複,如此誘人的景色,和他肌肉線條裏麵充滿的力量感,讓寧悅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剛剛管家大人說要送牛女乃上來的……”


    “艾迪不會來煞風景的,”他的眼神格外專注,好像餓了很久的狼突然見了他最愛的肉骨頭,他一邊咬著她的耳朵一邊可憐巴巴的說道:“二十二天……咱們二十二天沒見了,我好想你。”


    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聽著他深情地耳語,寧悅紅著臉閉上了眼睛,任由他含住了自己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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