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少年明瀾使用幻術,表麵上看來,他斷臂襲擊李揚。可卻遭到了李揚真正的斷臂懲處,伊莎爾巫師感觸之下,說了幾句李揚,使得李家大少邁著大步迅速離開。


    水鶯歌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看到李揚默默離去,心中突然一陣難過。按照常理來說,普通人是無法辨識什麽時候看到的是幻術,什麽時候又是真實。李揚的自保,嚴格意義上說,他沒有多大過錯。


    水鶯歌瞥一眼瑤族守護神——盤八師公一臉嚴肅的坐在主席台,很顯然,李揚的做法引來了大多數異能人士的不滿。


    伊莎爾巫師看到李揚離開,輕搖著頭,他的確是從沈依依身上感受得到袁宗師的氣息,也正是因為想起袁宗師多年前救過自己,這才會對沈依依兩人友好。


    哪知道,伊莎爾巫師已經很努力的讓李揚學會隱忍,可是到頭來,卻還是廢掉了潛龍巫師的坐下弟子,這個仇怨,看來是注定得結下。


    水鶯歌找了個借口,緊跟著李揚離開了篝火晚會,在一處靜靄的大石之上,她遠遠的看到,李揚正坐在大石山,抬頭望著夜空。而李家大少的身後,則是站著那絕世美女沈依依。


    因為潛龍村不通電力,離開篝火晚會的這邊,隻能有著幾盞油燈當做了路燈。


    “不知死活的李揚!”水鶯歌開口叫道,她不願意看到李揚這樣子的狀態,所以想通過稱唿來改變下一氣氛。


    “水姑娘,你不在晚會現場做至高無上的神女,跑這邊來幹什麽?”李揚頭也不迴。


    水鶯歌走近,看一眼沈依依,說道:“沈姑娘,我能單獨和他談談嗎?”


    沈依依眼圈一滾,在李揚的揮手示意之下,很不甘心的扭著頭往一邊走開。


    目送沈依依走近了夜色之中,水鶯歌爬上大石,在李揚旁邊坐下,說道:“看到你遭受了委屈,過來看看你!”言語之中,顯得極為溫柔,一點都不像最開始遇到李揚那樣。


    “嗬嗬……那叫委屈嗎?”李揚坦蕩蕩一笑:“在這南洋地界,還存有委屈一說嗎?我實在是很懷疑!”


    水鶯歌心中一苦,說道:“你不要這樣子,我看著心裏會難受。”不由自主之下,水鶯歌說出內心的真實感受,看到李揚強裝歡笑,她的心的確不好過。


    李揚心中一暖,在這潛龍村的夜晚,至少還有一個異族人能來關懷自己一下。


    “水姑娘,我真的沒事,你看看,我還可以談笑風生!”李揚吹一口氣,臉上綻放出笑容。


    “你別裝了,我知道你心裏憋屈!”水鶯歌說道:“你越是這樣,越證明你心裏比誰都酸楚。”


    “哎!”李揚一聲長歎:“不被人理解的心情的確不怎麽爽朗,不過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調整心態很快。況且今晚月黑風高的,還有這麽一個大美女坐我旁邊,羨煞旁人!”他看到水鶯歌不怎麽開心,變換了口氣,盡量變為了那個總愛壞笑的李揚。


    水鶯歌莞爾,說道:“今晚的事情,讓我看到一個別樣的你,憤怒的樣子,比在臨界屯對我發怒,還要可怕百倍。”


    “我更加可怕的是這裏!”李揚指指胸膛,稍微一笑:“我是偷心大賊,水姑娘可得當心了。”


    “,你少臭美了,你現在這個自信的樣子,讓我想揍你!”水鶯歌揚起了粉拳,做砸動狀。


    李揚一笑,臉上充滿真摯,說道:“水姑娘,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你……想說什麽?”水鶯歌很是忐忑,一雙大眼睛眨動著。


    “你真的很美!”李揚笑,在油燈之光映襯的臉棱角分明。


    “是嗎?”水鶯歌嬌羞的低下頭,心下跳得疾快,她發現自從看到李揚要為那位中年人義無反顧的進山之後,已經不可自拔的在芳心深處有了這個男人的影子。


    “水姑娘,皓月當空之前,李揚不說謊話,最開始我很反感你的,想到你會妖術,萬一在我們談話時候,你弄幾條蜈蚣出來,那不是大煞風景嘛!而現在,你溫柔的樣子,很美麗。”李揚傻乎乎的一笑:“特別是,你還記得來看看我的情況,讓我很感動,真的,你很可愛!”


    “不要再說了!”水鶯歌話雖這樣說,可微微抬起頭,看著李揚的時候,卻是滿臉期待他繼續說下去的意味。水鶯歌蠻喜歡這樣口是心非的感覺,就好像心裏總有小鹿在牽引著奔騰一樣。


    “好吧,我不說就是。”李揚聳聳肩,再次把目光轉向了漆黑的山區,嘀咕道:“水姑娘,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麽你是神女嗎?苗疆神女,到底是什麽身份?”


    水鶯歌雙手托腮,也把目光望向了黑夜,說道:“苗疆神女,是我們苗族不可或缺、但又是獨一無二的一個至高身份。她隻能是廣闊苗疆範疇之內的苗族女子擔任,而且這個女子,必須是華夏國三大妖師之首的首席女弟子。而我……正符合這些條件。”


    “是嗎?”李揚迴應著。


    “嗯,苗疆神女,雖然是大妖師的弟子,其實因為她的獨一無二,所以在信奉圖騰的人們心中,地位超越了任何的妖師。用你們漢族的神佛來對應的話,相當於這些山民們心目中的觀音菩薩。在他們心目中,苗疆神女是無所不能的!”水鶯歌惆悵的一笑。


    “水姑娘,為什麽我感覺,你高高在上,卻不開心呢?”李揚把目光轉向了悶悶不樂的水鶯歌臉上,的確,夜色雖黑暗,可是近距離的坐在一起,李揚的夜視能力完全能看到對方臉上的愁苦。


    “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水鶯歌苦笑,輕語道:“人在高處不勝寒,這句話,你應該懂的。”


    “我懂!”李揚點點頭,他終於明白了水鶯歌不開心的理由,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像水鶯歌這樣的年紀,本該沉侵在生活的幸福之中。可是由於在苗疆地域的特俗身份,而被人當成了女神來膜拜,她不能像普通人一樣去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


    這樣的孤獨、這樣的寂寞、這樣的生活,當一個人臨駕於被神化的背景下,站得越高,她距離普通人等的交際越遠,水鶯歌的不開心,也會是如影隨形。


    “謝謝你懂我!”水鶯歌咬咬牙,顫聲道:“從我當上了苗疆神女之後,你是第一個說懂我的人!”


    李揚不語,這個時候,他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麽,本來水鶯歌是來勸解自己。而現在,因為聊天話題的深入,這個很美很美的女人,陷入了孤寂之中,她很孤獨!


    “李揚,為什麽進山?”這個問題,水鶯歌在臨界屯就問過,可是李揚沒有說真話。


    “因為,我要去往天台山,因為,在天台山上,有我的母親的亡魂!”李揚感傷的一笑,這個時候,他不想再瞞著水鶯歌。


    “你的母親,她……”水鶯歌欲言又止。


    “我的母親,是我這輩子最思念的親人,她很溫柔、她很美麗、她很善良,可是……她死得離奇!我來天台山,就是想給媽媽死亡真相昭雪的。”李揚突然再次轉身,雙目直視著水鶯歌,眼中帶著真誠,說道:“水姑娘,在這神秘的苗疆區域,你能幫我嗎?”


    “幫你?怎麽幫你?”水鶯歌一詫。


    “你是苗疆神女,我相信你自然知道傳說中的天台山在何處?求你,幫幫我找到那裏,在這綿延大山之中,我真不知道該何處去尋找天台山。”李揚的右拳捏得緊緊的,他知道,要想盡快找到天台山,揭開玉佩的神秘之處,離不開眼前這位不開心的神女。


    從入山之後,李揚終於明白了,在這妖術盛行的南洋地界,要想找到天台山,那無疑是難於上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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