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站在維恩身後,斜著眼看他,默默吐槽:小爺給你們當牛做馬的跑腿,連口水都沒喝呢。


    維恩像是想起來什麽,迴頭看林,“你又在說我什麽壞話?”


    “嘿嘿嘿,小的怎麽敢說您壞話啊。頂多是那些老家夥想您了呐。”林嬉皮笑臉的搪塞。


    維恩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視線轉開。


    維恩跟林對話都是用的俄語,聲音也不大,雖然沒有刻意避開謝氏姐妹,但效果是一樣的。


    謝以卿原本不想問謝心關於維恩的事,有時候是忘了,有時候是,不想介入她的生活。


    不想介入但是也沒逃的了了啊。


    “其實我覺得你從頭部開始畫更好。”維恩的視線又落在了那副完整的素描上。


    細膩柔和的線條弱化了謝心臉上的不安定,這樣的她看起來,很乖。


    謝以卿看看維恩,然後看自己的畫。


    維恩斜斜的靠在牆壁上,遠遠的看著謝心,“謝,”


    謝心正在奮戰一隻大螃蟹,上次林請她吃過,很好吃。


    忽然聽到維恩的聲音,噙著蟹腿抬起頭看著他。


    正午的光線透過薄薄的窗簾,充分扮演著演繹唯美意境的背景。


    維恩一件黑色風衣,襯托著淡金色的短發,增加著膚色的白皙程度。修長筆直的雙腿,好似完全沒有用力就承載起了堪比名模的完美身材。


    黑發黃皮膚脊背筆挺的林,站在維恩旁邊一步,像個離不開主人的寵物般,乖巧壓抑。


    謝以卿坐在床上,一手橫在腰上,一手支著下巴,看著畫,沉思。


    謝心手裏拿著螃蟹,嘴角油油的,支楞著頭很好奇的看著維恩,大大的眼睛裏,閃動著朦朧的迷茫:幹嘛。


    “你吃的太多了。”維恩的語氣是帶著笑意的。大幅度上揚的嘴角,顯示著足夠的心情。


    ……


    林:我以前也吃的很多好不好。


    卿:我的畫……


    心:嗚嗚嗚(拖出去~打死)


    維恩笑彎了腰,“好吧,打死我誰給你送吃的?”


    謝心想了想,沒有反駁。看了眼謝以卿,“姐,我再給你當模特?”


    謝心問的小心翼翼,維恩不願意了。


    “我找個畫師來給你畫吧。”


    “姐?”謝心竟然看向了尚在沉思的謝以卿。


    維恩撇撇嘴,迴頭看向林,“有什麽笑話嗎?”。


    林忍著笑,連忙搖頭擺手,作深惡痛絕狀。


    謝以卿看完了自己的畫,叫謝心怎麽舒服怎麽擺了個姿勢。


    謝以卿換了畫布,坐在畫架前,指揮著手腳都不知道怎麽放的謝心擺開姿勢。


    “你不覺得難受嗎?”。看著謝心保持著一個僵硬的姿勢,看著別扭。


    維恩和林也來幫忙,換了好幾個姿勢,但總是不符合謝以卿的要求。


    “你現在最想用什麽姿勢呆在這個房間裏。”謝以卿製止兩個指手畫腳越幫越不好的壞人,認真的給予心智尚未成熟的孩紙啟示。


    畫畫這麽高雅的藝術,是需要感覺的。尤其是畫這麽一個與高雅不怎麽沾邊的人。


    謝心很認真的想了想,解開了手上的繃帶,坐在桌子邊,軟軟的癱了。


    沒受傷的右手撐著下巴,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謝以卿沒有說什麽,拿起筆認真的畫了起來。


    維恩看著被圈在這病房裏,沒有電腦手機紙牌和玩伴的謝心,怪不得她這麽一副無聊到睡覺的樣子。


    再怎麽粘著她姐,也還是克服不了本性中的好動。


    想到這裏,維恩迴過頭,邪魅的看著林。


    “幹,幹嘛?”又跟著這個叛逆期沉穩的黑夜帝王幾年,越發的不懂他了。


    但是這種笑,還真是陰測測的讓人起雞皮疙瘩。


    林,嘴角抽搐的對著一臉得意的笑的維恩,笑的勉強,“你,不會是……”


    不要再帶她去紅桃a了,老子houd不住你倆啊,打死都不去。


    維恩點點頭,大步走出病房,沒有見到人跟上來,好脾氣的停下來,迴身笑著對林招招手,


    那樣子,說不出的寵愛。就像對著自己最喜歡的寵物刀刀一樣。


    小林子立馬化身狼犬,嗷的一嗓子奔到了主人的懷抱。


    維恩走出病房,對屋裏的林招招手,化身狼犬的林立即跟了上去。


    維恩模著討食狀的林腦袋,一下一下順著他有些長長的頭發,目光卻是看著那個昏昏欲睡的丫頭。


    “走吧,主人去給你投食。”


    林流著哈喇子黑線滿頭,老子一世英名啊。對了,還有老子賭聖的招牌啊。


    你們安息吧,二十年後,還是老子的。


    維恩帶走了林,病房裏就剩下了謝家姐妹,安靜的隻有鉛筆遊走在畫布上的沙沙聲。


    謝心睡著了。


    謝以卿速度很快,不到一個小時就把以某人為原型的“貪睡圖”畫好了。


    看著自己滿意的畫作,看看那個睡相還好的人,心裏的什麽地方,融化了。


    把謝心挪上床,收拾好工具,奔去學校上課。


    什麽時候對她笑過了?


    她什麽時候開始追著自己跑了?


    謝心睡起來的時候都六點多了,換上自己的衣服,溜出了醫院。


    在他身後不遠處,兩個便衣保鏢把謝心的行蹤報告給了維恩。


    淹沒在一堆文件中的維恩麵無表情的聽完報告,掛下了電話。


    看著在一旁把刀片耍出花來的林,冷酷的說道:“林,我們來算算昨天晚上的帳吧。”


    謝心去了謝以卿上班的地方,大搖大擺的坐進去,點了三杯咖啡。


    迴身衝著玻璃外的一個方向招招手,指指多餘的兩杯咖啡,笑的燦爛。


    等兩個麵容扭曲手指發顫的保鏢拿走咖啡,謝心才笑意盈盈的看著忙碌的謝以卿。


    “那兩個人是誰?”借著給她送咖啡的機會,謝以卿出來問謝心。


    “姐!”謝心叫姐的時候,永遠都透著一種驚喜,和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一模一樣。


    “他們是小林子給我的保鏢。”蹭到謝以卿身邊坐下,獻寶似的湊到耳邊,


    “那,那,還有那個買報紙的人,多半都是林安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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