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什麽?她怎麽能夠這樣無辜地說出這句話?她怎麽能夠這樣輕易地把他曾經鼓起勇氣,羞澀的告白,全部抹得一幹二淨。


    也是,她從來都沒有把他放在心上,又怎麽會在意過他的告白?隻有他自己在傻傻地期待,然後絕望。


    時澈冷冷地笑了一聲,一抬手,就把旁邊的古董花瓶揮落,砰得一聲脆響,淩初夏的身體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時澈再次上前,雙手揪住淩初夏的衣領,用力地把她拽了起來,他狠狠地盯著她,冷笑連連,“你說你是我的妻子,嗬,你淩初夏有把自己當做我的妻子嗎?你有嗎?”


    最後三個字,他已經是直接朝著她怒吼出聲,絕望和憤怒充斥著心田,隨著怒吼,脖子裏的青筋都一一跟著爆了起來,他的雙手攥得死緊,緊得那雙手都在顫抖。


    淩初夏被吼得一震,眼淚徹底模糊了視線,喉嚨哽咽著,氣咽聲堵。


    她的眼淚,一滴一滴地砸在了時澈的手上,每一滴,那麽滾燙,幾乎要把時澈的手背要灼燒了起來,時澈眸底漸漸濕潤,一點一點地凝結成淚珠。


    在滾落的那一刻,他用力地甩開了淩初夏,猛地一轉身,憤怒地砸碎了房間裏的東西,最後摔門而去。


    淩初夏縮在床-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不可抑製地,放聲大哭了起來。


    -


    時澈自己開了車,油門踩到最盡,車子飛快地衝出了別墅。


    別墅區在郊區,入了夜,一整段路皆沒有什麽車,時澈雙手用力地握緊了方向盤,雙眸死死地瞪著前方,車速一路飆升。


    他定定地看著前方的路,那麽長那麽遠,仿佛永遠都開不到盡頭,可路再長,他終究能夠開到路的盡頭,而他和淩初夏之間,他卻望不見底,看不見希望。


    時澈恍惚間,前方對麵開來了一輛車,車速快還開了大燈,刺目的大燈直直地照射了過來,時澈黑眸下意識地眯了眯,手不受控製地打了一個轉,車子急速地衝著旁邊的護欄衝去。


    因為車速極快,時澈雖反射性地踩下了刹車,卻還是不可避免地撞上了護欄,車頭瞬間凹了下去,幸虧,車子的安全性能極好,時澈隻因為慣性磕了一下額頭,但他也還是感覺到一陣暈眩。


    他沒有立即起身,也沒有去醫院,他就那樣靜靜地坐在駕駛座上,暈眩中,他的腦海裏,不由自主地湧現了許多曾經的事情。


    -


    他從小就被時夫人管教著,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皆要優雅貴氣,淡漠自在。作為時家的繼承人,他和普通人不一樣,他肩負著許多責任和義務。


    所以,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他隻知道,應該做什麽,不應該做什麽。直至淩初夏出現在他的世界裏,她的活潑叛逆,徹徹底底地顛覆了他的世界,他不知道,原來還可以這樣活。


    他的視線情不自禁地追隨她,看著她,注視她。然後,他情不自禁地喜歡她,愛上她。


    他第一次嚐試到喜歡的滋味,這麽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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