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一愣,也沒說話,顧盈盈早就習慣他的沉默,也不知道抱了多久,林念說,“別哭了。”


    “我就哭。”


    林念沒轍了,“那你哭吧。”


    顧盈盈,“……”


    她覺得林念一秒就能破壞氣氛,本來還挺心疼他的,氣氛都被破壞光了,顧盈盈抽了抽鼻子,放開林念,他迴身撿起她的相機,檢查了一遍沒摔壞,他才放心下來,把相機還給顧盈盈,輕聲說,“很晚了,你迴去睡覺吧。”


    顧盈盈咬著唇,“你……要不要進去坐一坐?”


    林念,“……”


    林念最後還是跟著顧盈盈迴了家,他也不是第一次來顧家大宅,顧盈盈在洗手間看鏡子才知道自己哭得多狼狽,妝容都花了,她洗了臉,在廚房煮了咖啡,林念在客廳的沙發上沉默地坐著,似乎等著顧盈盈問他,顧盈盈微笑說道,“你別那麽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


    “林峰說的,都是真的。”林念解釋,“我並非有心隱瞞你,隻是沒必要說。”


    他進監獄前,連自己哥哥都不曾解釋過,出獄後,也沒和兩個哥哥解釋過,他習慣了一個人扛這些事情,況且,這也是他的選擇。


    如果說後悔,那是騙人的。


    他並不覺得後悔。


    林然多次想和他談一談,他都三緘其口,不想讓自己的哥哥們覺得他是一個冷血無情的怪物,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虐殺了,也沒有一點反悔之心。


    他私心是想顧盈盈永遠都不知道這些事情。


    可他知道,林峰一定會說的,這一天遲早會來的。


    “我都不知道你過去的事情。”顧盈盈說,“你不想說,我也不會逼你的,你想說了,你自然會和我說,林峰的話,你不應該放在心上,我和他……”


    “總之,他的話,不重要,至少我認識的林念,是一個溫柔善良的男人,不是他口中的殺人犯。”


    林念是她見過,最溫柔的男人。


    她曾經那麽作,那麽矯情,他都不曾說過她半句,一直以來,都在默默地包容她。


    “溫柔嗎?”


    “是啊,我們的小林先生是很溫柔的男人。”


    林念唇角勾了勾,心裏的緊張感輕了幾分,顧盈盈坐在他身邊,“我永遠都在你身邊,不管什麽時候,你想談,或者想傾訴,我都陪著你。”


    “好。”


    林念突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燈光下的顧盈盈,臉色紅潤,皮膚白淨,似乎迷花了他的眼睛,她的唇色那麽漂亮,像是粉色的果凍,他突然有一種一親芳澤的心動,很想湊上去好好地親一親,他這麽一個慌神,不小心晃落了手中的咖啡,滾燙的咖啡一股腦兒倒在他的大腿上。


    “啊……”


    剛煮好的咖啡,溫度極高,這麽一倒下來,燙得林念差點跳起來,顧盈盈慌忙放下自己的咖啡,急急忙忙抽著紙巾去擦,一邊念念叨叨,“你在想什麽啊,疼不疼啊,我吹吹……”


    擦到一半,林念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顧盈盈,“咦……”


    林念如被人踩到了尾巴似的,跳了起來,麵紅耳赤語無論次地說,“我去睡了,哦,我迴家了……”


    他逃一樣地離開顧盈盈家。


    顧盈盈還在錯愕中。


    剛剛,他是硬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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