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單細胞女友】第007章:她走了!6000    顧母還挺意外的,壓根沒想過饒迪會來探病,這幾天顧沉漠沒在她麵前提饒迪一個字,她知道,他們不可能這麽輕易地就斷了。


    饒迪一身素色,長大衣,黑色馬丁靴,身材高挑,170以上,帥氣的中性短發,輪廓分明的五官,尤其那雙深陷的歐式眼,給她增添了幾分高貴的氣質,也有一種不可親近的疏離感。


    就是這種無法讓人親近的感覺,讓顧母很是排斥她。


    不像許俏,隨和、貼心,一看就是孝順兒媳的料!


    饒迪筆直地站定,雙眼看著病床.上坐著的,臉色蒼白,正掛著點滴的老人,她披著外套,病房裏暖氣很足,旁邊的床頭櫃上,加濕器不停地冒噴霧。


    她表情嚴肅,抬眼看著自己。


    有點緊張、局促,冷熱交替,使得她的雙頰發熱,有點難受。


    “阿姨。”她輕聲喊,扯出一個很僵的笑。


    麵癱臉!


    顧母有點不滿,在心裏嫌棄道。


    “sandy姐,鮮花、水果給我吧!”許俏上前,打破有點沉悶的氣氛,饒迪看向她,將一束以紅色康乃馨為主的鮮花,遞給了許俏,她自己將果籃放在一堆果籃之中。


    看得出之前已經有不少親朋來過,一片的鮮花,一籃一籃的水果。


    “sandy姐,你坐吧!”許俏熱情地招待道,給饒迪一種,她是主人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而且,她為什麽在這?


    她沒坐,看向顧母,她麵帶笑意。


    饒迪知道,笑可以分為兩種,真笑和假笑,假笑又可分為很多種……


    顧母的笑容,給她一種古怪的感覺,總之,不是真心的笑容就對了。


    “俏俏,別忙活了,來伯母身邊坐著。”麵向許俏時,她的笑容又變了,是非常和藹的善良的笑,讓她記起了媽媽曾經的笑容。


    許俏走了過去,“伯母,您還冷嗎?”


    “不冷,不冷!坐吧!你坐在這,我這心窩裏就更暖和了!”顧母笑著道,拉著許俏在床畔坐下,一隻手緊握著許俏的手。


    看著病床方向那溫馨的畫麵,饒迪覺得自己就是個多餘的。


    “饒小姐,坐啊,怎麽不坐?俏俏是我未來兒媳,她招待你,就相當於我招待你!”顧母終於肯和饒迪說過了,不過,這話裏的意思明白著是對饒迪示威。


    未來兒媳……


    饒迪稍愣,機械地在椅子裏坐下。


    “伯母!您又亂說了!sandy姐才是大漠哥的女朋友!”許俏.臉色漲紅,連忙道,看向饒迪,“sandy姐,你別誤會啊,伯母是開玩笑的。”


    “咳咳……咳……嘶……”顧母捂著心口,疼得倒抽氣,還咳嗽,一副很痛苦的樣。


    “俏俏,亂說的是你,我可隻認你這個未來兒媳的。”顧母大聲道,因為咳嗽,臉頰紅.潤了些。


    “伯母……!你這樣……大漠哥會為難的……”許俏一臉為難道。


    “這次,他差點把我氣死,他不敢不聽我的了!”顧母沉聲道,不怕饒迪把這些話告訴顧沉漠,她堅信,她的兒子是個孝順的人。


    “饒小姐,我們的意思,你明白吧?這次,我病重住院,也是因為你和我們家顧沉漠的事,因為你,我差點就死了。”顧母直白道,直接和饒迪攤牌的意思。


    饒迪微笑,點點頭,“對不起。”


    淡淡地說了這三個字。


    “對不起呢,是沒有用的。你要是想他高高興興的沒煩惱,想我這老太婆多活上幾年,就不要纏著他了。”顧母又道。


    “伯母!您別說了!大漠哥他要是知道……”許俏連忙勸顧母,一臉愁容。


    “他知道又怎樣?我就不信,他會把我氣死!”顧母反駁,本來他們母子關係挺好的,就怪這個饒迪。


    看起來就陰森森的,她實在不想要這樣的女人做兒媳,別說照顧人了,生活都不能自理,不能照顧她兒子不說,還得兒子照顧她!


    看著顧母和許俏這一唱一和的,饒迪真希望自己不要這麽聰明。


    她站了起來,“阿姨,你好好休息,我走了。”平靜的語氣,沒有笑,笑不出來。


    “饒小姐,剛來就要走?”顧母幽幽地問,笑容依然古怪。


    饒迪點頭,沒說什麽,轉身便走。


    “sandy姐!我送送你吧!”許俏也立即站起,連忙道。


    “俏俏!你別走!”顧母拉住了許俏,瞪著饒迪的背影,“送什麽送呀,不要拿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陰陽怪氣,哪像個女人,連人都不像!”


    後一句說得很大聲,饒迪知道,是說她的。


    她沒轉身,以最快的速度,走到了病房門口,拉開.房門,迅速出去。


    出了病房,空氣有絲清冷,但,唿吸順暢了,少了在病房裏的沉悶和壓抑。


    她果然不適應交際,尤其和不喜歡自己的人。


    “sandy,怎麽這麽快就出來啦?”amy上前,疑惑地問。


    “我們走。”饒迪沒迴答,異常平靜地說道。


    “伯母!您怎麽可以這樣?!她是大漠哥喜歡的,他自己承認的女朋友,你這樣,讓他知道了,他又得生您的氣了!”許俏看著饒迪和另一個女人離開的背影,迴到病房,一副沒追上饒迪的樣兒,對顧母愁眉苦臉道,撒嬌的語氣。


    顧母笑了。


    “她要是告訴大漠,我也不怕!俏俏,你太單純善良了,你要堅信,咱家大漠是你的,這個饒迪,和他不適合!”顧母大聲道,許俏垂頭,滿身落寞。


    “伯母……您不要為難大漠哥了,他不喜歡我,這就是一個死結。”


    “他不喜歡你,你喜歡他就夠了。俏俏,感情是要慢慢培養的,同樣,感情也會被現實擊垮。大漠現在就是鬼迷心竅了,才喜歡饒迪這個人的,他們的感情不會長久的,這饒迪,跟我們不是一類人!你隻要死心塌地地愛著大漠,總有一天會把他打動的,別著急,慢慢來。”


    顧母握著許俏的手,語重心長道。


    許俏紅著眼看著她,不停地搖頭,“伯母,您這樣對sandy真不好,大漠哥知道的話……”


    “你個傻丫頭不會想著把剛剛的事告訴他吧?!不許說!就當這個饒迪沒來過!她要是告訴大漠,我更瞧不上她了!你也不許告訴大漠!”顧母強勢道,就算饒迪告訴顧沉漠,她也不怕。


    饒迪沒去上班,從醫院出來後,就讓司機送她迴公寓了。


    她很後悔去了醫院,若不去,不聽到顧母的那些話,也許,這顆心不會動搖。


    “oscar……”她在飄窗坐下,奧斯卡跳上來,鑽進她懷裏,她撫摸著它。


    “oscar,我很為難……很痛苦……我也不想阿漠為難、痛苦……”饒迪喃喃道,雖然是在對奧斯卡說話,其實都是自言自語。


    “oscar,我不是一個正常的、討人喜歡的人,以前我不在乎別人喜不喜歡我,現在卻非常在乎……尤其是阿漠和他的家人……”


    “oscar,我現在比以前變了很多……最近,為什麽總心痛?”


    “oscar,也許,我隻適合一個人生活……”


    饒迪垂頭,看著懷裏仍然快快樂樂的奧斯卡,一滴眼淚從她內眼角滾落,“oscar,我要是你就好了……”


    “可是,oscar,我舍不得你,更舍不得阿漠……”


    聲音沙啞,她哭著說道。


    原本是一個無牽無掛,不懂愛情的沒有情商的人,在明白了何為愛情之後,在動了感情後,就不同了……


    她的心思,簡單而純粹。


    ——


    開完會,顧沉漠疲憊地捏著鼻梁,沈霖淵和何堇堯都沒走。


    “伯母現在怎樣了?”何堇堯衝對麵的顧沉漠揚聲問。


    “沒大礙。”顧沉漠不耐地說了句,有點煩悶地歎了口氣,他後腦勺往後仰著,靠在椅背上。


    “為什麽你們的父母就那麽開明?我家的就這麽不可理喻呢?”顧沉漠苦笑道。


    沈霖淵起身,何堇堯雙手扣著捧著後腦勺,“想聽實話啊?”


    顧沉漠一副“有屁快放”的架勢。


    “我這麽說,你別不高興。其實吧,伯母也不是什麽迂腐的人,關鍵呐,是那饒迪,和普通的女人太不一樣了!你看三嫂,我們家的悠悠,哪個不是玲瓏剔透,善解人意的好女人?饒迪呢,她連人情都不懂,太另類,也難怪老人家不喜歡,你說是不是?哥們我就事論事啊,您別不高興。”何堇堯很認真道。


    “老婆是我的,在別人眼裏她再不好,在我這,都是完美的不是?我高興就好,幹什麽非要他們也滿意?”


    顧沉漠反駁。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顧大狀,中國父母不都是這樣?你找個讓他們滿意的好媳婦,是錦上添花,萬一不合他們的眼,矛盾就出來了!”


    “那就耗著吧,饒迪現在也不想結婚,我也不可能娶許俏!”顧沉漠篤定道。


    “大漠,我是支持真愛的!嬸兒那邊,你靈活點,多哄哄她,別總頂著,硬碰硬!”沈霖淵揚聲道,不管饒迪好不好,隻要顧沉漠喜歡,那就是好。


    顧沉漠無奈地又歎了口氣,沈霖淵把何堇堯叫出去了,將空間留給顧沉漠一個人。


    臨近晌午,他打電話給一家很美味的餐廳,給饒迪點了幾道菜。


    他這幾天不在她身邊,他心裏時刻惦記著。


    手機鈴聲響了,饒迪猛地抬起頭,下了飄窗,見到顧沉漠的來電,她遲疑著,猶豫了下,才接起。


    滿身疲憊的顧沉漠,在電話接通後,露出一個愉悅的笑容。


    “想我了沒?”他笑著問,想著那晚還沒完成的激情,有點遺憾。


    想。


    饒迪在心裏迴答,沒說出來,“什麽事?”淡淡的語氣,機械的聲音,不帶一點感情。


    顧沉漠皺眉,他以為經過那兩晚,她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結果,這語氣,這話,還是和以前沒兩樣。


    “sandy,我是你男朋友,不管有事沒事,我都可以跟你講電話,明白嗎?”他耐心地教導她,他相信,他能教會她很多。


    前提是,她願意聽。


    “不明白,我很忙。”她撒謊,也不想提去了醫院的事,隻想躲在自己的世界裏,不想再出去了。


    顧沉漠的心撕扯了下,明知道她就是這樣的個性,但是,她冷漠的聲音,還是輕而易舉地,傷到了他。


    陷入愛河裏的人,就是如此敏感、脆弱吧?


    “sandy,你這樣說話,很讓我難過,對我要有點耐心,ok?”他耐心道,聲音輕柔。


    “你在要求我?我最不喜歡被人要求,我隻喜歡做我喜歡做的事,說我喜歡說的話。”饒迪冷淡道,態度也很冷,教顧沉漠一頭霧水。


    記得母親剛出事那晚,她在電話裏還很懂事的,勸他珍惜媽媽,現在,怎麽又冷淡了?


    “我沒有要求你的意思,sandy,撒嬌,你懂嗎?剛剛我是在對你撒嬌,不是要求。”顧沉漠連忙道。


    饒迪垂頭,看著端坐在跟前,仰著腦袋搖著尾巴看著自己的奧斯卡,它正在對自己撒嬌,所以,她懂什麽是撒嬌。


    是她不對,她在刻意疏離顧沉漠。


    “我很忙。”說完,直接掛斷。


    顧沉漠慌了神,她怎麽了?


    可能是因為他幾天沒去她那,她失落了。


    饒迪關機了。


    顧沉漠到醫院的時候,許俏正在喂母親吃飯,他很想直接把許俏攆走!


    那樣的話,老太太也會氣吐血吧?


    “俏俏,你歇會兒,我來吧。”顧沉漠洗了手,走近床畔,對許俏說道。


    許俏將碗給了顧沉漠,“湯涼了,我去熱湯!”


    “看看俏俏,多溫柔體貼的姑娘!”顧母看著許俏的背影,拍了下顧沉漠的手,誇道。


    “是,好姑娘。”顧沉漠低聲附和了句。


    “兒子,你腦子終於開竅了?”


    “媽,不管我喜歡不喜歡許俏,她都是好女孩,可惜,她再好,我也不動心……”顧沉漠輕聲道,顧母的臉色變了。


    “你還想氣死我!”


    “不想。老太太,您饒了我吧!來,吃飯,別提那些不開心的了!”顧沉漠哄道。


    顧母白眼他,“那饒迪……還纏著你?”


    也不知饒迪跟他說了沒有,今天探病的事。


    “我們是男女朋友,您說呢?”


    “哎……作孽啊……”顧母歎息道,顧沉漠不由著她抱怨。


    許俏被他支開,在過道裏,顧沉漠再次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大漠哥,我也知道,沒名沒分的,在這照顧伯母不像話,我也說過要走,可是伯母她聽說我要走,心情立即就不好了,我不忍看她難過……”許俏一臉為難,快哭了的樣子。


    “長痛不如短痛!你不可能成為她的兒媳,更不可能照顧她一輩子!俏俏——”


    “顧沉漠!你背著我和俏俏說什麽?!”身體羸弱還不能下床走動的顧母,居然從病房找出來了,看到她,顧沉漠大驚,許俏也是,兩人連忙衝上去,把她扶住。


    “媽!您出來幹什麽?!”顧沉漠惱火,沒好氣地吼。


    “是你,你背著我欺負俏俏,攆她走!”顧母也毫不示弱,跺著腳,氣憤道。


    顧沉漠快給她給跪了!


    許俏也快哭了,“伯母!我求您趕緊進去吧!”


    顧母好不容易進了病房,這一折騰,心口的刀口疼得更嚴重了,躺床.上一直在痛苦低吟。


    顧沉漠出了醫院,就直奔超市,買了一堆食材和饒迪喜歡吃的零食,還拿了幾盒安.全.套。


    傍晚,空蕩的公寓裏,空無一人。


    奧斯卡也不在。


    饒迪還沒下班,他去了廚房,冰箱裏還有剩菜,還是他那晚做的,水槽內有髒碗,碗裏也是剩菜。


    難道她這兩天都吃剩菜?


    “sandy,你真是個孩子!”他寵溺地自言自語道。


    顧沉漠做好晚飯的時候,饒迪還沒迴來,鄙視,已經六點半了。


    按理說,她早該到家了,她公司離這不遠,都是商務區。


    打電話給她,提示關機。


    印象裏,除了坐飛機,她從來不關機,商務人士,關機影響業務。


    顧沉漠有點慌了。


    他剛要出門去找,想起什麽,找去臥室,但,饒迪不在,而且,奧斯卡也不在。


    哪去了?


    顧沉漠給amy去了電話。


    “顧律師,sandy今天沒有上班,下午四點的時候,給我來過電話說,她到機場了,飛總部出差去。”amy如實道。


    飛總部?她怎麽沒跟他說?!


    顧沉漠邊聽邊打開衣櫃,她那隻銀色的箱子是不見了。


    “她的行程是提前安排好的,還是臨時的?”


    “上午她去醫院的時候,還沒說要飛總部的。”


    “去醫院?什麽意思?”


    “顧律師!sandy上午去醫院探望您母親了,進去不到五分鍾吧就出來了,之後就迴了公寓,沒上班。”amy如實道。


    他完全不知,饒迪去探望過了。


    是不是母親對她說什麽,她生氣走了?


    顧沉漠掛了電話,拍著腦門。


    “你一聲不吭地走了,是什麽意思?!”他衝牆上掛著的,饒迪拍的黑白色的寫.真照片,沒好氣地吼。


    他氣她,就這麽一聲不響地飛了,不知歸期,不知她的心思。


    ——


    顧沉漠一夜沒睡,查過飛紐約的航班,還在空中,十幾個小時之後才降落。


    他第二天一早,在醫院門口堵住了許俏,她像往常一樣,帶著早餐。


    “大漠哥,你精神狀態很不好,沒睡好嗎?”許俏看著滿身疲憊,一身煙味的顧沉漠,沉聲問。


    “昨個兒,饒迪來看我媽了?”顧沉漠黑著臉問。


    許俏點頭,“我以為你知道她來的。”


    “我媽對她說什麽了?”顧沉漠冷聲問,黑眸陰鷙。


    “大漠哥……”許俏一臉為難的樣子。


    “你給我說清楚!”顧沉漠失了平時的禮貌和溫和,不客氣道。


    “伯母其實也沒說什麽,sandy姐沒說兩句話就走了。隻不過,伯母在她麵前說我是她未來兒媳,我反駁她了!”許俏剛說完,顧沉漠握緊拳頭,發出清脆的骨骼摩擦聲。


    “從今天起,請你不要再照顧我媽!我們顧家有的是保姆,請得起看護,她也有兒有女!”顧沉漠不客氣道,言外之意是在諷刺許俏。


    他雖然覺得許俏無辜,但,她也有錯,錯在她態度不夠堅決,何況,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真能跟一個年過六十的老太太處這麽好?


    許俏的臉色漲紅,委屈得快哭出來的樣兒,顧沉漠冷酷地走了,進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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