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感情,對對方的要求,沒那麽多。


    蔣楠半夜就醒了,乍一眼看到躺在身側的,還算陌生的“睡美男”,本能地想下*逃開。須臾,恢複冷靜與理智。


    他,是她的丈夫,是她肚子裏孩子的爸爸。


    從法律上講,身旁的這個男人,已經是跟她關係最最密切的人了。


    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才淩晨三.點,她了無困意。


    數個未接電話,也有數條未讀短信,未接電話都是瞿棟打來的,短信也有他發的,還有大部分是很多未能參加她婚宴的同學發來的祝福短信,也有人唏噓,新郎怎麽不是瞿棟。


    她暫時沒迴複這些短信,要迴複也得到白天,還得裝作高高興興、幸福美滿的樣兒。


    至於瞿棟的,恕她不爭氣,還是手賤地點開了。


    “蔣楠,算你狠!”


    “為什麽你就不能站在我的立場,為我想想!我是瞿家長子!”


    “算了,事已至此,還是,祝你幸福吧。但願,你能幸福。明天的飛機,再見,我今生最愛的你。”


    第三條,是瞿棟發給蔣楠的,最後一條。


    蔣楠的心,不爭氣地撕扯了下,有不甘有無奈,更多的是,恨和怨。


    那麽多年,為了他,頂著家人的壓力,跟他在一起,在關鍵時刻,他還擺了她一道,讓她在親人麵前抬不起頭,結果,他還怪她沒為他著想。


    那他呢?


    考慮過她的感受嗎?站在她的立場上考慮過嗎?


    真是可笑。


    或者,本身就是個錯誤。


    他們所謂的“愛情”,根本都是自私的,誰也沒有決心和勇氣,為了對方,付出一切。


    算了吧。


    但,就是心有不甘,一想起,便撕心裂肺。


    身邊的江俊喆,睡得沒心沒肺,她淡漠地看了眼,起了*,仍一身大紅色的她,去了客房。


    ——


    江俊喆從主臥出來時,見一位陌生的中年婦女從廚房出來,端著托盤,托盤裏有餐點。


    “姑爺醒啦,哦,我是蔣小姐的保姆。”中年婦女笑著道,已經打扮收拾好的蔣楠,從客房出來,“叫徐阿姨吧。”


    蔣楠對江俊喆淡淡吩咐了句,便在餐桌邊坐下了,端起一杯溫白開。


    江俊喆腦子還亂哄哄的,昨晚,作為新郎官的他,沒少敬酒,但他天生就是個酒罐子,酒量好。


    沒說什麽,進了主臥,洗漱後,穿戴整齊才出來。


    “你昨晚……”江俊喆拉開椅子坐下,淡淡開口,意識到徐阿姨在,欲言又止。


    “我昨晚一覺醒來,去客房睡了。在徐阿姨麵前,有什麽說什麽,沒什麽好顧忌的。”蔣楠淡淡道,拿著勺子在喝清淡的小米粥。


    “你打算以後,都跟我分房睡?”江俊喆說話間,拿了隻包子,一口塞下。


    蔣楠側過頭,看著他,“難道你打算以後還住我這?你不是應該長期呆在南潯?”


    她疑惑道,一臉平靜。


    輪到的江俊喆詫異了,“你以為我想呆在城裏?!我這不是,覺著你懷.孕了,想著,是不是該留下,盡一點責任和義務麽!”


    他語氣不善,又塞了一顆精致小巧的包子。


    “你想多了。有徐阿姨照顧我,至於你……我不覺得你是個會照顧人的男人,吃早餐前,先喝杯溫白開,潤潤嗓子和腸道。”蔣楠淡淡道,覺得江俊喆是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人,別提照顧她了。


    江俊喆微愣,他昨晚還在困惑,以後該怎麽對這個女人呢。


    “這樣,再好不過了!我馬上就迴去。”說完,他端起一杯牛奶。


    “你上午迴不了,一會兒,跟我迴門去。蔣家最好麵子,這些免不了。還有過年過節,你都得過來。”蔣楠又道。


    江俊喆有點不耐煩,他是個隨性,懶得應酬,不喜應酬的人。


    但也沒辦法,跟蔣楠結婚,他已經省了不少事了,要是換做其他女人,可得把他折騰死。


    蔣楠帶著江俊喆雙迴門,蔣家人表麵和和氣氣的,實際上,見女兒嫁了隻花瓶,有一百個不願意。


    她要是沒和這個江俊喆好上,肯定是要和門當戶對的男人聯姻的。


    江俊喆對蔣家人也沒多客氣,他們也不在乎,蔣楠也不在乎,也就是在親戚們麵前做做樣子。


    吃過午飯,蔣楠就要走,江俊喆開的車。


    “到汽車站附近,你停下,你坐車迴去,我就不送你迴去了。對了,我不跟你迴去,爺爺不會生氣吧?”那是江俊喆唯一的親人,又是很和善的老人,蔣楠心裏是重視的。


    “我跟他感情不怎樣,他不會想那麽多的。”


    江俊喆打了轉向燈,已經到汽車站對麵了,他靠路邊停車。說著,解開了安全帶,“你那個王八蛋前任,不會欺負你吧?”


    想到那個爆胎昨晚發給自己的挑釁短信,江俊喆嘲諷道。


    蔣楠看向窗外,仰著下頜,好像在看天空。


    “那個王八蛋出國了,就算他來欺負我,你覺得,我是任他揉.捏的軟柿子?還有你,也最好不要把我當軟柿子。”她看向江俊喆,笑著,警告。


    江俊喆冷嗤,推開了車門,蔣楠也下去。


    “你一個人能開吧?”看了眼她的肚子,江俊喆淡淡地問。


    “可以!”冷淡地說了句,她繞到駕駛位。


    江俊喆看著那輛白色奧迪從自己的視線裏消失,輕輕搖搖頭,仿若在做夢。


    很快,他跳上了開往南潯的大巴。


    ——


    江俊喆和蔣楠幾乎沒什麽聯係,不仔細想,他甚至想不起蔣楠這個女人,而蔣楠,也隻有在孕吐反應強烈的時候,會想起她的所謂的丈夫。


    即使懷著身孕,作為一個企業的總經理,她還是忙著。


    常常出差,雖貼身帶著保姆,也無濟於事,懷.孕快滿三個月時,因長期的勞頓,肚子裏的寶寶抗議了,有先兆性流.產的症狀,去了醫院才穩住。


    醫生交代,必須靜養、休息。


    “家裏的生意雖然重要,但這孩子也重要啊,咱們老蔣家,可就指望它傳宗接代了!”蔣母坐在病*邊,對蔣楠說道,語重心長的口氣,一臉善意。


    “它將來姓江,怎麽幫蔣家傳宗接代?你們態度怎麽又變了?”蔣楠警覺性道,尖銳得像隻刺蝟。


    “楠楠!你跟那樣一個男的就結了,我們都沒說什麽,怎麽著,讓它跟我們一個姓,你還不服氣了?你不是不喜歡那個江俊什麽的麽?”蔣母氣憤道。


    “我說呢,你們怎麽那麽好說話了,原來還想打這孩子的主意?!對,我跟他沒感情,但婚前也跟他說過,他不是倒插門,孩子將來還是跟他姓!不然,人家肯娶我?這個孩子隻是個意外!”


    蔣楠嘲諷道,一臉強勢,對父母,她也有怨。


    蔣母氣得臉色都白了,嘴唇顫抖,“蔣楠你動動腦子行不行?!你就是心慈手軟,才會被瞿棟打敗!現在對一個陌生男人,你也仁慈!這孩子憑什麽就非要跟他姓?!那小子不也不喜歡你嗎?怎麽就不能姓蔣了?!”


    “因為你們惡心!想要孩子了,知道對我客氣了。當年我要跟瞿棟結婚時,跟瞿家聯姻時,你們怎麽對我的?!”蔣楠惡狠狠地諷刺道。


    蔣母氣得已經站起身了,雙.腿都在發抖,“你還有臉說?!都跟你說了,姓瞿的,沒一個好人,你還要跟仇人在一起!現在反過來還怨我們!”


    蔣楠閉上雙眼,“媽,你走吧。說到底,大家都是自私的。這孩子,我跟江俊喆婚前說好了,跟他姓,你們別打它主意了。出生後,你們喜歡就帶帶,不喜歡就算。公司我還會照看好,等我產後恢複了,會大刀闊斧地做的,你讓我爸放心。”


    看著她這樣,蔣母也於心不忍,隻能一聲歎息,含.著眼淚走了。


    蔣楠一個人躺在病*.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麵如死灰一樣的白。


    於她而言,除了做生意,什麽都不重要了。


    就連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她也沒仔細認真地嗬護過,也沒有為人母的欣喜,甚至有點懷疑,當初的決定是不是太幼稚了。


    為何要留下這個孩子?!


    ——


    婚後兩個月,江俊喆第一次來城裏,本是來給酒吧換桌椅的,選好後,沒立即迴去,既然來了,應該看看他那位老婆的吧?


    他找到了公寓,但沒鑰匙,按了半天門鈴也沒人應門。


    正要打電話給蔣楠,電梯口有了動靜。


    “小姐,慢點,注意門檻。”徐阿姨的聲音傳來,江俊喆走了過去。


    兩個月不見,沒想到,看到的是一個虛弱的,病態的,和前幾次印象完全不同的蔣楠,她臉色慘白。


    雖已入秋,但南方的天氣仍悶熱,她卻披著一件大衣。


    “姑爺?!”徐阿姨乍一眼看到江俊喆,有點不確定,疑惑又肯定地喊。


    蔣楠也沒想到他會來,又兩月不見,對他更加陌生了。


    “你怎麽來了?”她淡淡地問,江俊喆已經看到了徐阿姨手上提著的藥物袋子,上麵寫著湖城市第一人民醫院。


    “來買東西,你怎麽了?”江俊喆那半邊眉毛高挑,疑惑地問。


    蔣楠沒迴答,“先進屋吧。”


    “對,姑爺先進屋吧,我來開門,你扶一下小姐。”徐阿姨說道,鬆開了蔣楠。


    江俊喆有點不情願地過來,輕輕扶著蔣楠的胳膊,“我沒那麽虛弱。”


    她並不領情。


    “你這女人!我閨女還在吧?!”江俊喆想到什麽,有點緊張地問。


    在他的印象裏,女人懷.孕了,就很虛弱,那胎兒也是脆弱的,經不起折騰的。比如,虞希的第一胎。


    “差點就沒了,我剛出院,現在穩定了。”蔣楠輕描淡寫地迴答,表情木然,就好像這個孩子和她無關似的。


    江俊喆稍微有那麽點惱火,還是先扶著蔣楠進了屋。


    “怎麽迴事?!”剛進屋,他慍怒地質問。


    畢竟也是條生命啊,就算是小貓小狗,也是條命,何況是個孩子。


    “最近常出差,孩子嘛,又沒滿三個月,還沒穩定,差點流了,我以後多注意。”蔣楠輕聲道,在沙發裏坐下了。


    “你還在忙跑生意?!你這女人怎麽這麽冷血?!不想要,當初打掉啊!合著我們父女都成了你斬斷和前任聯係的那把刀了!”江俊喆惱火道,這種被她利用了的感覺,特別的強烈。


    蔣楠坐在沙發裏,一動不動,像個冷血動物,江俊喆想揍人。


    “姑爺!你小點聲,小姐不能再受氣了,她平時忙著跑生意已經夠辛苦了。一個工廠,那麽多工人,都靠她吃飯呢……”徐阿姨上前對江俊喆勸,放下水杯,示意江俊喆坐下。


    “她辛苦,但是,她也為人母了,能對孩子負點責嗎?!”江俊喆義正言辭道,突然覺得這孩子挺可憐的。


    蔣楠還是無動於衷的樣兒,端起水杯,雙手捧著,很冷似的。


    “除了出點血,這孩子目前是健康的,我也會注意。以後你少來這邊,等孩子出生了,我會通知你。”蔣楠沒看江俊喆,輕聲說道。


    “我tm可不想來,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


    “要不是這個孩子,我也不會跟你結婚的。你別想太多,不早了,迴去吧。”


    江俊喆的話被她打斷,她也終於抬起了下巴,冷漠地看著他。


    男人的拳頭發出清脆的骨骼聲,緊.咬牙齒,這個蔣楠,顯然是不屑於他的,和他一樣,也不屑她!


    他,摔門而去!


    徐阿姨歎氣,“小姐,既然結婚了,就好好過日子唄。這小姑爺,你要是對他上點心,好好馴他,興許你們未來會很幸福的!”


    “阿姨……別跟我說這些,我沒精力,太累了。”蔣楠虛弱道,單手托額,她的心都被生意填滿,哪有精力來建設家庭。


    雖然說,這叫不尊重婚姻。


    但是,不是所有人的情況都是一樣的,像她這種,跟陌生男人睡一覺,意外懷.孕,然後奉子成婚,雙方毫無感情的婚姻,有維持和經營的必要麽?


    她甚至不知道能和江俊喆走多久,不知道江俊喆能跟她多久,興許,他看上別的女孩了,就要跟她離婚的。


    感情什麽的,就更別提了。


    前十年,她付出所有地愛過,已經筋疲力竭了。


    ——


    那次後,江俊喆更不聯係蔣楠了。去了京城,找了虞希,她兒子已經好幾個月大了,小家夥很健康。


    無意中,江俊喆說,他很快也要有娃了,虞希震驚又氣憤,才知道江俊喆已經結婚了。


    “你怎麽不告訴我?!”


    “告訴你幹啥啊,又不是什麽大事,我連秦南潯都沒告訴!”


    “對,你連秦南潯都沒告訴……”虞希酸酸道,加重了那個“連”字。意思,他和她疏遠了,兩人關係都比不上秦南潯近了。


    江俊喆在虞希麵前到底是自卑的,為曾經做過的那些荒唐的事,他也是個自私的人,為了自己的尊嚴和麵子,索性不和虞希來往了。


    但對她還有愧。


    “嗨!我壓根沒把這婚當迴事,人家也沒把我當迴事,不是為了孩子麽,索性結了。孩子生下,我還得驗那什麽dna呢,要不是我親生的,立馬離婚。”江俊喆幽幽道,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兒。


    “搞不懂你們,這麽前衛的,沒感情也能結婚!沒感情結婚了,將來孩子怎辦?它懂事了,見爸爸媽媽分隔兩地,別的小朋友的爸爸媽媽天天在一起,恩恩愛.愛,孩子會怎麽想?”虞希感慨,這也是她擔心的。


    想到了在監獄裏的沈霖淵,想著兒子將來懂事了,問她爸爸去哪了,她該怎麽迴答?


    “那能怎辦?總比當初把它打掉了好吧?”江俊喆反駁了句,伸了個懶腰,看了眼天橋下的車水馬龍,“你迴家去吧,我明天迴去。”


    “嗯。你別亂跑,早點迴酒店,阿喆,你現在為人父了,該成熟點了!”


    “嘮嘮叨叨,虞希,你就該去街道工作!”江俊喆嫌棄道,他朝南麵的樓梯走,而虞希要往北。


    虞希白他一眼,在心裏歎了口氣,也走了。


    ——


    蔣楠的預產期近了,給江俊喆打了電話。


    “醫院早就訂好了,月子在月子中心。你要是忙,可以不來。”電話裏,她仍那麽平靜。


    江俊喆叼著煙,聽著這女人冷冷的聲音,很想知道,她的血是不是冷的,“我去,我當然去,挺想看看你生孩子時,會不會也這麽淡定!”


    他冷哼道。


    他這麽一說,蔣楠有點緊張了,畢竟不是什麽聖人,也是個普通人,看過生產的視頻,她怕疼。


    “好,到時候,羊.水破了就叫你。”她輕描淡寫地迴答一句,果斷掛了電話。


    這通電話後,第五天,他就接到了蔣楠的電話,說,已經住進醫院了,正在宮縮,今天應該能生。


    蔣楠掛上電話後,就疼得掉眼淚了。


    肚子裏就好像有個小怪物在抓著她的肉,亂扯著,一陣陣的疼,疼得她想打滾。


    江俊喆帶了點錢,騎上他的哈雷機車,朝市區飛奔而去。


    他到醫院時,快天黑了,蔣楠還沒被推進產房,在待產室外,他聽到了女人那撕心裂肺的哭嚎聲。


    蔣楠滿頭大汗,雙手抓著病*扶手,疼得嗷嗷叫,完全不是平時那個冷冷的大女人。


    他走近,居然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蔣楠看到他,一把抓過他的胳膊,撩起衣袖,張口就咬。


    “啊啊啊!”


    江俊喆疼得尖叫,看著大腹便便,滿頭大汗的女人,他緊.咬著牙。


    “醫生!她怎麽還不生啊?!”見醫生進來,江俊喆氣憤地問。


    那中年女婦科醫生瞪了他一眼,“你是她丈夫還是弟弟?”


    “我是孩子他爹!”江俊喆沒好氣道。


    “宮.口還沒全開,再忍忍!”那醫生嚴肅道。


    “嘶……嗷!蔣楠!你個死女人!孩子是你要生的,你,你又咬我……啊……!”江俊喆疼得邊叫邊氣憤地斥責她。


    蔣楠疼得已經沒什麽理智了,發狠地咬著江俊喆,沒想到生孩子這麽痛,要不是怕恢複慢,她一定會選擇剖.腹產。


    江俊喆小臂上全爬滿了牙印,蔣楠終於被推進了產房。


    他站在產房外,心情十分複雜。


    當產房裏傳來嬰兒的啼哭聲,他愣住,很快,一個小嬰兒被護士抱了出來,江俊喆有點傻眼。


    紅彤彤皺巴巴濕漉漉的孩子,一點不好看,他都沒接,是旁邊的徐阿姨接過的。


    “恭喜,是千金。”


    千金,也就是,女孩?


    江俊喆這才迴神,看向徐阿姨懷裏的娃娃,“我居然猜對了,閨女。”他喃喃自語。


    徐阿姨笑著,“姑爺,抱抱吧。”


    江俊喆接過小嬰兒,緊張得心髒都在顫,蔣楠被推出來了,睡著了,他看了一眼,又看著懷裏的女兒,嘴角僵硬地顫抖地揚起。


    哪有什麽初為人父的喜悅,有一點點驚奇,更多的是不安。


    心想,以後要怎麽照顧這個孩子?


    這一晚,江俊喆沒迴去,一直守在病房。


    蔣楠一早醒了,宮縮的疼痛,她還沒忘記,但,下.身也沒那麽疼,看了眼在椅子裏睡著的江俊喆,看了眼身旁的孩子。


    心情複雜,和江俊喆一樣,沒什麽喜悅的感覺。


    想著,該怎麽把這孩子養大。


    蔣楠在月子中心過了四十多天,出了月子後,被蔣家人接迴娘家了。


    “這孩子戶口,落哪?那個姓江的,到底還要不要這孩子了?!”


    “他當然要!戶口落我那!”蔣楠的戶口前不久被她遷到了公寓所在的派出所戶籍部,打算把孩子戶口也落在自己戶口本上,將來上學方便。


    蔣家人顯然不高興,但也沒說什麽。


    ——


    從出生到百天,江俊喆就看過女兒三次,被爺爺逼著,去城裏看望她們母女。


    到了公寓,發現隻有阿姨和小女兒在家,“她人呢?!”


    “上班去了呀,姑爺,小姐她有事業的呀,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小喃喃的。”徐阿姨笑著道,輕輕地晃著搖籃。


    江俊喆看著比以前可愛漂亮多了的,粉粉.嫩嫩的小閨女,怒火消去了一半。


    “她去上班,我閨女吃什麽?”江俊喆在搖籃邊蹲下,將爺爺讓他帶來的小金鎖和小金鐲子放在她的枕頭底下。


    “母乳呀!小姐每天早上都會把奶.水擠好,放冰箱裏。”


    “夠吃的嗎?”


    “夠,咱們小喃喃飯量小!是不是呀?!”徐阿姨說著,將小寶寶抱了起來,江俊喆看著衝自己露出一個甜甜笑容的女兒,不禁,會心一笑,伸出手指,輕輕地撫了撫她滑如凝脂的小.臉蛋。


    “喃喃,這是你,爸爸!”徐阿姨笑著道。


    “爸爸”這個詞,勾起了江俊喆的脆弱,他並沒接過徐阿姨懷裏的女兒,而是,在她的詫異下,跑出去了。


    他剛走,小喃喃“哇”的一聲,莫名其妙地哭了。


    江俊喆騎著機車,風馳電掣,沒迴鎮上,居然找去了工廠。


    “這位先生,你找誰啊?”女秘書見江俊喆出現在總經理辦公室門口,攔著他問,根本不知道他是誰。


    江俊喆粗.魯地推開辦公室的門。


    “啊!”正用吸奶器的蔣楠,驚唿一聲,連忙拉下襯衫,江俊喆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剛剛那惹火的一幕,眸子瞬間暗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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