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轉的紙片漸漸地停下來,秦南潯那頃長挺拔的身軀也緩緩地轉過,虞菁的視線從碎紙機移到秦南潯的臉上。


    逆光,看不清他的臉,即使看不清,虞菁也能想象出那張沒什麽表情的冷臉!


    一股氣憤從心底湧上。


    憑什麽?!


    他憑什麽把協議碎了?!


    虞菁壓抑著那團怒火,克製自己在秦南潯麵前不要衝動,她緩緩站起,“你不同意離婚?好,那就請等著我的律師函!”


    嘴角勾著優雅淺笑,不慍不怒道。


    秦南潯就那麽靜靜地看著她,也不說話,虞菁真不知他在想什麽,或者,這個“目中沒她”的混蛋隻是覺得不該由她來操控這段婚姻。


    她也沒說什麽,踩著高跟皮鞋,拎著包,姿態從容,腳步優雅,朝著那扇深色的實木大門走去。


    虞菁剛走到門口,矗立著一動不動如尊雕塑的秦南潯,終於動了,邁開箭步上前,門板剛被虞菁拉開,他的大手按住了門板,硬生生地將開啟的門給按著合上。


    “你——!”虞菁轉身,抬起下頜,美豔動人的臉蛋上,噙著一絲慍怒!


    背抵在了門板上,他的胸膛幾乎貼著她的。


    秦南潯低著頭,看著被他禁錮在胸膛與門板中央,似乎全副武裝的虞菁。


    因為被他誤會了,受傷了,所以故作冷然的姿態,把那個真實的自己武裝起來。


    一個忍不住,左手臂圈住了她的纖腰,右手扣住了她的下巴,低下頭就要吻,虞菁立即別過頭,躲開他的吻。


    沒想到他會來這一套,雖然以前常這樣!


    可是現在,他怎麽好意思?!


    秦南潯這一吻撲了空,也是預料之中,懷裏的女人歪著頭,露出一段雪白的天鵝頸。


    “別跟我來這一套。”虞菁轉過頭,防備地瞪著他,冷冷道。


    “我不可能跟你離婚。”一直沒說話的大男人,終於開了金口,平靜的語氣裏透著不容人反對的堅定。


    等半天隻等到了他這麽一句。


    虞菁冷嗤,“秦南潯,你當你是誰?你不離,我就告你。最好跟我和平低調地分手,也沒多少人知道我們已婚,迴頭方便大家重找!不過也是,您秦大總裁就算不離婚,也很吃香,我們女人就不同了……”後一句暗諷那個冷雪,他不是看到過她跟她那個幹爹甘柴獵火畫麵的麽,怎麽現在還攪合在一起?不過,這都跟她沒多大關係了。他愛找誰找誰,她虞菁已經不稀罕,更不可能像以前那樣,即使用不光彩的手段也要霸占他了。


    她是鐵了心地要離婚的,鐵了心要對秦南潯免疫的,所以,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撕破臉皮的態度!


    “虞菁,我們冷靜地好好談談。”秦南潯平靜道,還是那副讓虞菁想撕爛他的臉的態度。


    “我很冷靜,從那次到現在,都過去二十來天了,你以為我還不夠冷靜?這是我深思熟慮後的決定!”虞菁沉住氣,堅定道。


    她鴕鳥似地躲在澳洲二十來天,歇斯底裏地哭過,放肆地傷心過,也期冀地等待過。好不容易,逼.迫自己做了這個決定!


    “結婚和離婚,都是兩個人的事。除了那個誤會,我們以前很好的,不是?”秦南潯冷靜道,隻當她是在賭氣,是他的錯,不該那麽誤會她。


    “很好嗎?我不覺得。一對夫妻,其中一個防賊似地防著對方,居然還能同*共枕,做最親密的事,你不覺得很不可思議?”虞菁嘲諷道,雙臂環胸,還摸了摸大臂,毛骨悚然似的。


    虞菁這一句,戳到了秦南潯的心虛之處。


    他是在察覺到虞菁和路川*不明後,知道路川是路氏繼承人,以防萬一,把秘方調了包的。


    是他的錯,他在防著虞菁,並且,秘方沒了之後,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被虞菁偷走的,壓根沒懷疑是別的賊。


    “這件事,是我的錯,我認錯。但是,不能因為這個誤會,就結束這段婚姻。我們都是成熟的人了,應該尊重婚姻,不能賭氣地說離就離。”秦南潯平靜道。


    虞菁冷哼,“我再說一句,沒賭氣。我現在對你已經死心了,你別妨礙我去尋找我真正的幸福!”


    對他死心了?


    秦南潯心裏一塌,莫名的一股酸意湧上。


    “虞菁!我知道你不是那種女人!”秦南潯反駁,表情慍怒,他怎麽能忍受得了她再找!


    “哈!秦南潯,你說這話不是自己打自己臉麽?那天晚上你怎麽說我,怎麽對我的?你要不是覺得我水性楊花,怎麽可能誤會我?!我告訴你,我還就是那種女人!五年前我也很愛路川的,之前還迷戀過沈霖淵,對於你,你以為我能堅持多久?如果不想給自己戴綠帽子的話,趕緊答應離婚!”


    她立即反駁秦南潯,完全不信他的鬼話!


    秦南潯被她堵得語塞,愣了愣。


    當然,心裏是怕的,怕虞菁真的又移情別戀了。


    他定定地看著她的雙眼,虞菁也定定地看著他,他愣了幾秒後,拉著她的手腕,拽著她朝沙發邊走。


    “秦南潯,你夠了沒?!”


    她是掙紮不過他的力氣的,虞菁放棄,隻冷冷斥責。


    秦南潯彎腰拿起那枚戒指,捉著她的手,把戒指套她的無名指上。


    “不準摘下!”秦南潯沉聲喝。


    虞菁還是堅決地把那戒指摘下了,“這麽貴重的戒指,我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怎麽配得上呢?你還是送別的女人吧!”


    她才不稀罕!


    一想到他防賊似地防著她,想到他考慮了很久,才把這枚戒指交給她,她心口還是一陣刺痛。


    驕傲地直接將戒指砸向他的胸口!


    秦南潯沒料到她連這枚戒指都會摔,好在地上鋪著厚實的地毯,沒摔壞。


    “虞菁!你還在跟我賭氣!”


    “你怎麽認為都好,我隻想告訴你,我虞菁現在不稀罕你秦南潯,不稀罕跟你有關的一切!什麽玩意兒!”她不客氣地又諷刺了句,邁開步子,朝門口走。


    秦南潯這次沒上前追,虞菁走到了門口,整理了下衣袖上的褶皺,側過頭看向秦南潯。


    “等著我的律師函吧!”虞菁說了句,拉開門,挺直背脊,從容地邁了出去。


    秦南潯,你有什麽了不起!


    虞菁在心裏冷哼,再也不會允許他趾高氣昂像個帝王似地矗立在她麵前,而她像個搖尾乞憐的小狗似的了!


    “虞小姐,您走啦?”秘書見虞菁出來,熱情道。


    虞菁莞爾,點點頭,“是。不用送了。”她淡淡說了句,小秘書還是送她到了電梯口,幫她按了按鈕。


    ——


    老板請客吃飯還唱k,虞氏的員工簡直“受*若驚”,破天荒了!


    虞菁平時對他們很嚴厲,更很少跟他們做除了工作以外的交流。她知道,管理一家公司不僅要靠智商、知識、經驗,還需要情商。


    今晚的虞菁很放得開,還第一次在員工麵前一展歌喉,唱了首經典老歌《女人花》。


    喝了幾杯啤酒,沒醉,晚上十一點,散場。


    她親自張羅,給幾個女生叫了出租,“你們幾個女生注意點,到家在微信群裏都吱一聲!”


    “知道啦!老板!你也小心!”


    虞菁笑著,將車門關上,她也不比這幾個女生大多少。


    她剛迴頭,就見秦南潯出現在了視線裏,像是來找她的。


    秦南潯大步上前,虞菁裝作沒看到他,朝旁邊路口走去。


    “跟我迴家!”


    迴家?


    本來很溫暖的四個字,聽起來怎麽那麽刺耳?


    這時,一陣“轟隆隆”的重型機車引擎聲傳來,虞菁心裏暗暗得意。


    秦南潯蹙眉,見一輛機車在旁邊停下,車上的人穿著無袖的牛仔服,大臂的肌肉壯碩,左大臂有紋身。


    男人摘掉了頭盔,下了機車,頭發幾乎是光頭,但有發茬,他朝這邊走來。


    秦南潯記得這個男人,好像也是她的前任之一,記得那年她那晚差點被人強.暴,在他那住了一晚後,也是這個男的來接她的。


    “我跟阿樹走。”虞菁淡淡說了句,走去了阿樹身邊。


    秦南潯握拳,並沒追上去,那個阿樹上了摩托,將一頂紅色的頭盔遞給她,虞菁戴上後,瀟灑跨.坐了上去……


    機車疾馳而去,隻留下一陣尾氣,和漸漸遠去的引擎聲。


    秦南潯煩躁地掏出煙盒,點上一根,邊抽著,邊上了自己車。


    虞泰和見虞菁坐著摩托車迴來的,很是納悶,“那小夥兒誰啊?看起來不三不四的,肯定不是個正經人!菁菁,你可別在空窗期的胡來!”


    虞菁笑了,“您老人家還知道空窗期啊?我跟秦南潯還沒離婚呢,這還不叫空窗期。他不答應離婚,您說我要不要弄個婚內*,然後淨身出戶啊?”


    “咳咳……”虞泰和差點沒被氣得吐一口老血,“你個死丫頭!真是個磨人精!”


    知道她嘴上這麽說,實際上不會行動的。


    “還沒說那是誰?!”虞泰和說著,將茶幾上的盅蓋揭開,示意虞菁坐下喝湯。


    “阿樹!我哥們!看起來不正經,實際上特別仗義!開酒吧的!我男閨蜜!人家是gay,您老別多想!”虞菁解釋道,“湯我不喝了,油花花的,怎麽保持身材給您再找個好女婿啊!”


    “是gay?同性戀?”


    “yes!不過,您可別跟您那寶貝幹兒子說啊,您可是我親爹!”虞菁撅著嘴說了句,就擔心這老頭胳膊肘往外拐,出賣她!


    “你怎麽知道他就是真gay,別迴頭像你姐夫似的,冒充是gay來誘你上鉤!”虞泰和嘀咕了句,虞菁覺得他比老媽子還碎嘴!


    “他想誘我,早八百年前就誘了!真是的!不說了,上樓洗澡澡去了。”


    “迴來!把湯都喝了!”


    “不喝!”


    “這丫頭!沒人管得住你了!”


    已經上了樓梯的虞菁,衝虞泰和調皮地吐吐舌頭,快速上樓去了。


    ——


    阿樹剛到酒吧巷口,把摩托車停下,就見到了叼著煙的秦南潯。


    “離虞菁遠點。”秦南潯警告了句。


    “憑什麽!”


    “這酒吧你開了不少年了吧?這附近一帶可是好地段,買下地皮,建座寫字樓不錯。”秦南潯幽幽道。


    阿樹有點慌了,這酒吧是他的心頭肉。


    也知道,秦南潯是在威脅他。


    “威脅我?你先把地皮買了再說!”阿樹仗義道,秦南潯掏了手機。


    阿樹見他不像是開玩笑,連忙擺手,“我跟菁姐不是你想的那樣!”


    秦南潯止住,挑眉聽阿樹繼續說。


    這才知道他其實是個gay。


    掉醋缸裏的他,迅速地爬了出來,倒要看看虞菁怎麽折騰!


    ——


    虞菁約阿樹吃飯,他像躲瘟疫似地躲著她,連電話都不接。


    一時沒想到是秦南潯所為,中秋節到了,虞菁一早讓律師把律師函發給秦南潯了,就當是給他的中秋禮物!


    從小到大不知菜市場在何方的虞菁,第一次跟虞泰和進菜市場,“額……好臭!”


    “讓你別來,你非要來體驗生活!”在賣活雞現場,看著捂著鼻子的寶貝女兒,虞泰和*溺道。


    虞菁鬆開了鼻子,撇了撇嘴,“您快點買啊!”


    虞泰和立即要了隻,父女倆又去了魚市,腥味更刺鼻。


    “幹什麽來體驗生活?你看看這,都是些老頭老太太,哪有你這麽水靈的姑娘!想改什麽?”


    “什麽改什麽,陪您這老頭買買菜也不行啊?!”虞菁沒好氣道,是想去去身上的那點嬌氣,在家也無聊,索性出來看看。


    “菁菁啊,今天叫南潯來家裏,一起吃個團圓飯吧?”出了菜市場,虞泰和征詢意見地問虞菁。


    “叫他來幹什麽!我今天已經給他發律師函了!”虞菁反駁。


    “你這作精!往年南潯哪年沒在咱們家過節?”


    想想也是,虞菁記得,就這前三年,父母都離婚了,每年的中秋,秦南潯也會來,就他們爺三兒。


    “您叫您的,反正我不稀罕!”


    虞泰和沒勸她什麽,父女倆迴家,沒到家門口,就見著秦南潯的車停在了大門外,他們家大門口堆著一堆紅色的禮品盒。


    作為閨女婿,他給虞泰和送禮來了。


    “叔,本該昨天送的,昨天一直忙。”秦南潯對虞泰和笑著道,虞菁已經自己開了大門,理都沒理他,快速進去了。


    “進屋吧!”虞泰和和藹地笑笑,也沒客氣,秦南潯提著大包小包進去,來迴搬了好幾趟才搬結束。


    沒收到她的律師函麽?


    虞菁立即上樓給律師打了電話,對方說,得到秦南潯迴饋了,他確實收到了,但沒表態。


    都收到律師函了,還來送禮!


    她沒下樓,在自己房間上網,找順寶那個小活寶聊天。


    秦南潯也沒上樓,執意要幫虞泰和洗菜。


    “叔,菁菁最近三餐正常嗎?睡眠怎樣?”秦南潯關心地問,前前後後算起來,他已經一個多月沒跟她同*共枕了,這之前可是如膠似漆的。


    “三餐正常,就是這丫頭那麽瘦還嚷著減肥,保持身材!愛挑肥揀瘦!睡得還行吧,不像以前賴*了,一早六點就起了,出去跑跑步,迴來吃個早飯,再上班。”


    秦南潯腦補那樣的畫麵,就知道,她調整得很好。


    “跟你過段時間,這丫頭性子還真大變了哈……”虞泰和笑嗬嗬說了句。


    秦南潯想起了路川說的話,心裏一咯噔。


    他不知道虞菁跟他在一起時是心甘情願地改變的,還是被逼.迫,很痛苦……


    愛她,應該可以包容她的一切壞習慣和毛病的吧?


    顯然,他不愛那個最初的虞菁。


    見秦南潯在失神,虞泰和挑眉,“南潯,別在這忙了,上樓去找菁菁聊聊去。女人,都耳根子軟,你多說點甜言蜜語,她準愛聽!”


    ——


    虞菁換了身衣服,剛轉角,差點撞到秦南潯,被他攔著,“去哪?”


    “我男朋友要來吃飯,我去接他,讓開。”虞菁淡淡說了句。


    “男朋友?那個開酒吧的阿樹?”秦南潯挑眉問。


    “沒必要告訴你。還是趕緊請律師打離婚官司吧!”虞菁冷淡道。


    “我知道,那個阿樹是gay。老婆,別鬧了。”秦南潯扣著她的下巴,輕聲道。


    他居然知道阿樹的底細了!難怪阿樹現在都不接她電話!


    被他發現真.相,虞菁有點氣餒和囧迫,故意帶個男人氣他,被他知道,他是不是覺得她對他還餘情未了?!


    虞菁拍掉他的手,“你不相信我會另結新歡是吧?我要不是怕自己的名聲難聽,早給你戴一摞綠帽子了!”


    “我信!”秦南潯無奈道,將她抱住,“你是性.感嫵媚的妖精,哪個男人能抵擋得了你的誘.惑?!包括……我!”


    他低下頭,在她的耳邊吐氣,說著*的話。


    他還學會甜言蜜語了!


    虞菁抬腳,踩在了他的腳麵。


    秦南潯倒抽泣,咬牙隱忍,但仍然沒鬆開她。


    聞著她身上的香氣,秦南潯一個轉身,把她按在了過道牆壁上,虞菁猝不及防地,就被他吻住了!


    還是那麽霸道,就跟她是他的獵物似的,強勢、野蠻!


    剛沾上她的唇,那久違的味道和甜蜜就襲上了秦南潯的心頭,想到了那些個風花雪月的夜晚,明明很恩愛,卻鬧到了要離婚的地步。


    確實是他的錯,居然那麽懷疑他的小*。


    虞菁死死咬緊牙關,就不肯鬆開,她逼著自己想那晚他的可惡,說著難聽的話羞辱她,讓自己恨他!


    到底把她當什麽了?!


    不愛,懷疑,居然還能在*.上對她激情似火!


    想到這些就心痛。


    秦南潯鬆開她,還是捧住了她的臉,看著她一臉冷然的樣,心裏愧疚著。


    “老婆……”他輕聲喊,知道她喜歡他這麽叫她。


    虞菁在心裏冷嗤,他明白“老婆”這樣的稱謂,代表的意義麽?


    她叫他“老公”那絕對是發自內心的,每當叫他“老公”時,是一種小女人對丈夫的撒嬌、依賴以及全然的信任。


    她真不知道他這麽叫她時,會不會心虛。


    因為他壓根沒把她當作真正意義上的老婆,可以共患難、共命運的妻子!


    “你沒資格這麽叫我。”


    “虞菁!我們還沒離婚!我也不會離!”他實在受不了她冷冷的態度,氣憤地低吼,索性抱起她,衝向她閨房,把她甩在她的*上,“想被我懲罰了是不是?”


    <div style=”background-color: #f2fddb; border: 1px solid #adcd3c; padding: 1px 4px; font-size: 16px;”>題外話:


    今天實在寫不動,就這麽多,後天加更,明天看情況。十月再見,十一月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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