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菁這一吼,所有人都愣了!


    這幾個長輩沒想到她會這麽造次,在他們眼裏,虞菁這樣,更是傲慢、無禮,比傳言裏說的還可惡!


    秦南潯之前還覺得她有點改變了,一大早就起了,還梳得端端莊莊的,這下……


    本性暴露無遺!


    堂叔看向秦南潯,眼神裏充滿了指責,意思秦南潯沒把媳婦調.教好。


    在虞菁眼裏,這幾個倚老賣老的所謂的長輩,壓根就是奇葩!


    “到底是發跡了,財大氣粗,目中無人了……”堂.嫂幽幽地說了句。


    虞菁冷笑,“是啊,我們家秦南深現在是重振家業,發跡了——”


    “虞菁!你進屋去!”秦南潯打斷虞菁的話,沉聲喝。


    “你們看他發跡了就過來指手畫腳的了,當初他家道中落,有家不能迴的時候,你們這些所謂的秦家長輩在哪?我們家公婆困難的時候,你們怎麽沒給勸導,幫助?!”本來不想說這話的,誰叫這幾個勢利眼這麽說他們?!


    虞菁不顧秦南潯的阻攔,更不顧後果,逞了個一時痛快,罵了迴去!


    她這麽一罵,也沒人吱聲了,堂叔和表叔帶頭走了,兩個婦女跟著。


    他們下了台階,兩女人交頭接耳,“秦家以前就沒這麽厲害的媳婦!”她們雖然說的是方言,但虞菁聽得懂。


    她轉身,剛好對上秦南潯那黑沉、鐵青的俊臉。


    虞菁嘴角上揚,“我又給你丟臉了,是吧?”


    她仍然一臉驕傲,抬著下巴,在他心裏,她都不如這些勢利眼的長輩!他們那麽說她,他都不管!


    當別人說她閑話的時候,她多希望她的老公能夠站出來,護著她說:“上一輩的事,跟她沒關係!再讓我聽到你們這麽說我老婆,那就是說我!”


    可惜啊,事與願違。他心裏都是這麽想她的,也就不怪那些鄉裏鄉親了。


    秦南潯一直被虞菁剛剛說的那番話給震懾住了,她說得沒錯,但他們也犯不著跟那些長輩們計較,平時難得迴來一次。


    “虞菁,我交代過你,少說話!”他嚴厲道,人言可畏,迴頭又被說三道四了。


    虞菁就知道他會是這個態度,心情已經沒法用失落來形容了,“我做不到!秦南潯!我也是個人!你們不尊重我,別怪我還迴去!我虞菁真t.m.d眼瞎了,才會嫁給你!”


    看著眼前這個她愛上的男人,她斬釘截鐵地低吼,何止是眼瞎了,簡直是傻x了,怎麽會愛上一個打心眼裏就瞧不起自己的男人?!


    怪誰呢?


    隻能怪自己!


    秦南潯被她吼得啞口。


    “你們秦家,我來不起,更住不起!”虞菁丟下一句,轉身便走。


    “虞菁——”古叔一直在旁邊,見虞菁走了,連忙喊,虞菁已經踏出了門檻,聘婷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裏。


    “阿深,追去啊!我覺得人虞菁也沒說錯什麽啊!那幾個老家夥就是倚老賣老,還嫉妒你!逮著這一點毛病,就說三道四了!”古叔衝秦南潯勸道。


    秦南潯歎了口氣,“有容乃大,她這點肚量都沒有,跟這些沒見過世麵的老人斤斤計較……!她怎麽沒錯?!”


    就算虞菁在理,說得也有理,但是,仍然不符合他秦南潯心裏妻子的標準!


    說完就轉了身,沒追出去找她的意思。


    “阿深,你這樣就是不疼媳婦了!”


    疼?


    不討厭就不錯了,還疼呢!


    秦南潯在心裏這麽想,他了解虞菁,她是個永遠不會吃虧的人!


    虞菁一個人走在古鎮裏,這個季節,又是工作日,遊客很少。她穿著高跟鞋、旗袍,開始走得很急,累了,地麵又是不平整的,很古老的青石板路,怕崴著腳,她放慢了步子。


    急什麽,就算她走得再慢,秦南潯也不會追來!


    她非常後悔請了幾天假讓爸爸打理生意,冒著損失百萬訂單的風險,跟他來這!


    不值得!


    之前居然還興衝衝的。


    自小到大就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哪受過這種氣和屈辱。也從沒想過將來會嫁給一個瞧不起自己的男人,從她懂婚姻起,就一直告誡自己,她將來的老公,一定要對她俯首稱臣,把她當女王一樣侍奉著,她甚至還告誡過自己,女人一定不能愛得比男人深。


    越想越覺得自己可笑,怎麽就一時想不通,撞了南牆了?!


    “菁菁?”熟悉的聲音響起,虞菁側過頭,“大媽……”


    不遠處,許雅惠一臉和藹的笑,正看著自己。


    見到她,感覺很親切,虞菁鼻酸,極力忍著情緒,走了過去,“菁菁啊,什麽時候來的?要不是覺得你身上的這件旗袍熟悉,我壓根沒敢認!”


    “大媽,我,我昨天來的,和秦南潯一起來的。”虞菁連忙說道。


    “是該來看看的。走,先跟大媽迴家。”許雅惠握住了她的手,領著她往不遠處的老宅走。


    “大媽,我以為您在江城的。”要是早知道,她該先來看望她的。


    “我也是前天才迴來,在城裏住久了不舒服,迴這邊來住幾天,也好找找靈感。”


    “莊伯伯呢?沒陪您迴來嗎?”


    “沒!帶他迴來,我嫌他吵!”許雅惠笑著道,已經到家門口了,她掏出鑰匙開了門。


    虞菁記得這老宅,前幾年她的那個媽還唆使人要把大媽從這趕走的。


    “莊伯伯對您多好啊!”虞菁羨慕道,斑駁的木門打開,一股清香飄來,院子裏種著很多花草,繡球花花團錦簇,石榴樹已經結了果實……


    虞菁隨著許雅惠的腳步踏了進去,“菁菁這還是第一次來呢,這是你們老虞家的房子!”


    “嗯。這些年隻聽我爸提起過,我媽隻字不提,沒臉提呢。”虞菁坦然道,許雅惠叫她進屋。


    剛進門她去拿了雙繡花拖鞋給虞菁,“你姐的,換上吧,看你腳脖子都磨紅了!”


    “謝謝大媽!”虞菁紅著眼眶道,聲音也有點沙啞。


    換上拖鞋後,她在客廳裏轉了轉。


    “這房子要還給你爸的,你爸不要。你莊伯伯知道我迴來,還不高興呢。”許雅惠笑著道,倒了水,還去拿了糕點。


    “大媽,我爸寧願你賣掉,也不可能要迴去的,他總說,欠你太多了。”虞菁從窗口處轉身,誠懇道。看著不遠處,優雅從容的婦人,她覺得很美,可她那個爸有眼無珠,當年犯了錯。


    她不知道是不是每個男人都這樣,擁有了白玫瑰還想要紅玫瑰。


    許雅惠隻是淡然一笑,對虞泰和,她早放下了,喚虞菁過去吃點糕點。


    虞菁看到桌上擺著的桔紅糕,眉頭輕皺,坐下了,雖然沒吃早飯,但一點不餓,端起茶杯喝了口,“大媽,是不是這邊的每個媳婦都得會做這個糕啊?”


    看著虞菁表情有些失落,許雅惠大概猜出她可能和秦南潯鬧矛盾了。


    “這是老輩們的傳統了,現在還有幾個年輕女孩會做這個的,我們也不做,都是買現成的。”許雅惠實話道。


    虞菁吃了一口,不算好吃也不算難吃,和蘇式糕點差不多。


    “那他們還讓我做……”虞菁小聲嘀咕。


    “怎麽了?”許雅惠關心地問,虞菁紅著眼眶,把剛剛發生的,都告訴她了。


    “大媽,我當初知道我媽是小三上.位後,真的覺得很丟人的,也很氣憤,當然也自卑了。可我現在不明白,他們跟我有什麽關係?我又沒*,我又沒做第三者!”虞菁委屈道。


    許雅惠拍拍她的手背,美眸裏盛滿慈愛,連虞泰和她都放下了,怎麽會不喜歡一個無辜的孩子。


    “菁菁,你說的沒錯,你父母的事,跟你沒關係。那些人看不起你,議論你,是他們心胸狹隘,目光短淺,你不要放心上。”


    “外人那麽想我也就罷了,大媽,我最難受的是,秦南潯也這麽想我。對,我有錯,我小的時候,也確實很壞。但讓我真正去做壞事,我是做不出來的。我覺得自己現在,好賤……對不起自己。”虞菁感受著心口的悶疼,快喘不過氣了似的,想到秦南潯,那種痛苦便欲罷不能。


    許雅惠看著這樣的虞菁,不用問也知道,這丫頭是愛上秦南潯了。


    “菁菁,愛一個人就是這樣的。”許雅惠一語中的,虞菁瞬間臉紅,驕傲的她哪肯承認愛上秦南潯了,有時候她連自己都想欺騙,但騙不了自己。


    “大媽我……就他這樣,我愛著累,還不如不愛!”虞菁激動道。


    “南潯怎麽了?多好的一青年才俊啊!有信仰、有堅持,為人忠厚善良,又有禮貌。”許雅惠真心讚美道,她和秦南潯共事也很多年了,清楚秦南潯的為人。


    “是,他好,他非常好。是我的問題,明知道他不愛我,甚至是討厭,還要嫁給他!”虞菁扁著嘴道。


    許雅惠*溺地笑了,“南潯又不知道你愛他,你讓人家怎麽對你?他不喜歡你,肯定是因為對你有誤解,你要對他解釋呀!”


    “我不要對他解釋!他就是頭豬!我對他好也不對,對他不好也不對,反正我做什麽在他眼裏都是錯的!”虞菁激動道,還記得那年他過生日,她送他蛋糕的事,那混蛋……


    “好好好,你別激動,瞧你這小傲嬌樣兒!就盼著南潯主動愛你,主動對你好吧?”許雅惠笑著道。


    虞菁驕傲地點頭,“當然了。大媽,你不要在他麵前說我喜歡他,那樣他會更加嘚瑟的!”


    “哎,你們年輕人呐……!”許雅惠歎息道,何止是年輕人,他們這些大人也一樣。


    許雅惠帶著虞菁出門買菜了,虞菁挽著許雅惠的手臂,她們像一對親母女出現在小鎮的街道上,遇到熟人,許雅惠就說虞菁是她小閨女,也有人認得虞菁,很鬱悶許雅惠為什麽跟她關係很好。


    “菁菁,不要在意那些外人怎麽說你,大媽這個當事人都沒說什麽,他們有什麽資格?”許雅惠小聲道,她帶虞菁出來買菜,也是想堵堵那些人的嘴。


    “謝謝大媽!你要是我親媽多好……”後一句,她說得很小聲,想到了自己的那個媽,之前她還劫持過順寶,被警方帶走後,拘留了半個月,現在不知在哪。


    “以後有什麽心事,就找大媽傾訴,找虞希也行啊!都一家人,不要好強地一個人藏著、撐著!”


    虞菁沒吱聲,她就是個要強的人,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學霸。


    “菁菁,你眼光不錯。南潯真的會是個好丈夫,不會在外麵胡來的,當然了,婚姻需要經營,雖然真心付出了,不一定會有好報,但不付出,是肯定沒有迴報的。”


    虞菁隻點點頭,買好菜,跟許雅惠迴了家,她一直在廚房幫忙。


    “我也想什麽都會啊,可是,笨嘛,我爸說我天生就沒做菜的細胞,學不會的。”虞菁吐吐舌頭道。


    “你爸以前不也是什麽都不會,現在怎麽聽說會做飯了?菁菁,你真心想學就潛心學,不想學也不要勉強。”


    她是真心希望自己會做幾道菜,在秦南潯麵前露一手,讓他刮目相看。


    “大媽,您教我好不好?”虞菁興衝衝道。


    “當然好呀!”許雅惠笑著道,耐心地教了起來。


    虞菁手機沒帶,包包和錢包也沒帶,秦南潯覺得她肯定沒走,在古鎮繞了一圈,還去了昨晚的河邊,沒找著。


    一直到了晚上,他才接到了許雅惠的電話,聽說虞菁在她老宅裏。


    “菁菁啊,跟南潯迴去,好好過日子,他也是個本分的人,時間長了,感情自然就有了。”虞菁知道許雅惠告訴秦南潯了,也是經過她同意的,在秦南潯跟前,許雅惠肯定要裝作偷偷告訴他的。


    虞菁隻是扁著嘴。


    外麵有動靜了,許雅惠出去,虞菁也跟著,見到秦南潯進來,虞菁立即轉身進屋。


    秦南潯見她安好,暗暗鬆了口氣,他沒想到許雅惠迴來了,虞菁會來她這。


    “南潯來了,進屋吧,菁菁在我這一天了,讓我教她做菜、做桔紅糕呢。”許雅惠笑著道,虞菁在屋裏聽到,臉紅到脖子根了,快步上樓。


    秦南潯半信半疑,覺得許雅惠是在幫虞菁說好話。


    到了廳堂,虞菁不在裏麵。


    “南潯啊,菁菁年紀還小,以前也沒人教過她做桔紅糕,早上的事,確實是那些個為老不尊的錯。他們怪菁菁,不就是怪你麽?你得向著自己的媳婦!做丈夫的哪有不護著自己妻子的?!”許雅惠沒客氣,對秦南潯半是勸告半是批評。


    虞菁在樓上聽得清清楚楚。


    “菁菁如果真有錯,你可以教訓她,可是她沒什麽錯呀!”許雅惠繼續說,秦南潯頻頻點頭。


    樓下沒動靜了,虞菁去了房間裏,在*邊坐下。


    屋裏沒開燈,光線很暗,秦南潯找了上來,“虞菁?”


    站在門口,見到有人影,輕聲喊。


    “你來幹什麽?!出去!”虞菁低聲喝,那道身影反而更近了。


    “跟我迴去!”秦南潯沉聲道,已經走到了她跟前。


    “不去!”虞菁倔強道。


    “有什麽問題我們迴去說清楚,你住在這算怎麽迴事?!”秦南潯低聲喝,不想跟她吵。許雅惠是他很尊重的一位長輩。


    “這是我大媽家,以前的老虞家,這裏算是我的娘家,我就住這了,怎麽著?!”虞菁仰著下巴,驕傲道。


    秦南潯一把拉住了她,將她拽起,“跟我迴去!”他沉聲命令。


    “我就不走!”


    她剛反駁,被秦南潯橫抱了起來,虞菁沒想到他會使這一招。


    心裏還是美滋滋的,故作掙紮地叫了兩聲,秦南潯抱著她直奔樓下。


    許雅惠看著秦南潯抱著虞菁下樓,在心裏偷笑,“阿姨,我們先走了!”


    秦南潯笑著說道,雙頰有點尷尬的羞紅,虞菁還在他懷裏扭著,那小.臉一直趴在他懷裏。


    “南潯,等等!這是菁菁的鞋子!”許雅惠拎起角落的紙袋,遞給秦南潯,他接過,仍然沒把虞菁放下,抱著她出去了。


    “秦南潯!你把我放下!我不要去你家!”虞菁還在掙紮著,秦南潯不肯放下她,他力氣也很大,這樣抱著虞菁一點不吃力。


    “由不得你!”他霸氣道。


    “行!你不把我放下,你就這樣抱著我從你叔公,你什麽堂叔表叔家門口繞一圈!”虞菁雙臂環住了他的脖子,任性道。


    他不是嫌她給他丟臉的麽?


    幹嘛還抱著她,不怕被鄉裏鄉親的看到?!


    秦南潯喘著粗氣,腳步頓住,虞菁知道他不會那麽做,心口一涼,立即從他懷裏掙開,腳上還穿著拖鞋,她大步往前走。


    “啊!”


    突然雙腳懸空,身子歪倒,她心慌大叫,已經被秦南潯又抱了起來。


    “混蛋!你想幹嘛?!”


    “虞菁!你再嚷嚷,信不信我讓你下河洗澡?!”秦南潯慍怒地威脅一句,他們就走在河邊,虞菁嚇得緊抱著他的脖子,“你敢?!”


    秦南潯沒理她,就這麽不顧形象地抱著她,走過拱橋,繞過小道,虞菁隻聽他時不時地跟人打招唿,她躲在他懷裏,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


    “南深?”


    “堂嬸,是我!”秦南潯沉聲答,虞菁詫異,真走那些奇葩長輩家門口了?


    “秦南潯……你沒發燒吧?你這樣抱著我,迴頭他們得說你傷風敗俗了。”虞菁輕聲問,秦南潯沒理她。


    他想讓她明白,他不是怕那些長輩,他有他的修養,尊重長輩是其中一點,上午讓她配合,也是出於一種尊重。


    虞菁也什麽都不再說,一路沉默,感覺走了很久,才到他家的老宅。


    秦南潯早已滿頭大汗,到了屋裏也沒把她放下,“你把我放下啊!”


    他不吱聲,上了樓梯,年代久遠的木質樓梯發出一點蒼老的聲音。


    房門是被他踢開的,虞菁被他抱著進去,丟在了*.上,她起身就要跑,他索性趴下,把她壓在了*.上。


    他的俊臉上,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表情嚴肅,虞菁仰躺在*.上,雙手撐著*麵,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噴灑在她的唇邊,灼熱的氣息撩人心弦。


    “你……你想幹嘛?!”她說話間,他已經扣住了她的臉。


    秦南潯瞪著眼前這個桀驁不馴的小妖精,突然有種不知拿她如何是好!


    說她壞吧,又不是那麽壞,也沒做過什麽壞事,就騙他懷.孕逼婚那事挺可惡的。


    說她好吧,又看不到她有什麽優點,缺點倒不少。驕傲自大,自以為是,把自己當公主,別人都得迎合她。


    以為她一直瞧不起他,好像又不是那麽迴事。


    瞧不起他,怎麽可能嫁給他?!


    “秦南潯!”虞菁企圖叫他迴神。


    “虞菁!我警告你,下次吵架不許給我摔門就走!出去了不準不帶手機!”秦南潯想到找一下午沒找到她時的那種焦急,氣得牙癢癢,掐著她的下頜警告。


    “那我怎樣?死賴著不走,遭你嫌棄?!再說了,我跑出去要是遇到什麽意外了,你肯定第一個放鞭炮慶祝!”虞菁反問。


    她這麽說,秦南潯更氣了,又不知該怎麽迴答,索性咬住了她那紅.潤的唇!


    “唔!”虞菁沒想到他會這樣,心髒顫抖了下,這個讓她簡直又愛又恨的混蛋!


    她反手抱著他的頭,主動地迴吻,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咬,她像個被欺淩的小野獸,此刻正在反擊。


    嚐到了血腥味,秦南潯鬆開她,將她按住,“虞菁!你是狗嗎?!”他氣惱道。


    虞菁瞪著他,眼眶漲紅,別開臉時,眼淚已經滾落了。


    控製不住淚腺,就覺得很委屈。


    秦南潯見她哭了,有點傻眼,不知如何是好。男人一般都受不了女人的眼淚。


    “你哭什麽!”


    “你走!”虞菁抓過枕頭,朝他身上砸去,秦南潯擋開,索性又趴在了她身上,“不許哭!”他沉聲喝了句,又吻住了她的唇,虞菁起初反抗,撕咬,後來就老實了,被秦南潯那溫柔的吻和愛.撫給安撫了。


    房間裏的溫度漸漸升高,所有的不愉快,暫時被滾燙的汗水化解……


    ——


    虞菁軟.綿綿地躺在被褥裏,秦南潯剛收拾好坐下,無意中看到了她手背上紅紅的一塊,眉心蹙緊,“嘶……你幹嘛啊,疼!”


    “怎麽迴事?”他輕聲問。


    “不要你管!”虞菁冷淡道,剛剛還熱情得像個小妖精來著,秦南潯冷哼,判斷她這手是被燙著了,起了身,走去檀木櫃子邊,從抽屜裏翻出了一管京萬紅藥膏,又找了紗布。


    手背上傳來清涼的感覺,虞菁本能地想縮迴,被人霸道地拽著。


    “不會做飯,沒人逼你,我也沒要求你會做飯。”秦南潯沉聲道,“我說過,就想安安靜靜地過日子,不想跟你吵。你安安靜靜的,不行麽?”


    他邊認真地纏繞著紗布,邊平靜道。


    雖然不喜歡她,但已經結了,沒反悔的路可走,隻要她安安分分,規規矩矩的,這日子也能湊合著過了。


    虞菁在心裏迴答:不行!


    她想要一個愛她的秦南潯,而不是表麵敷衍她,不在乎她也不重視她的秦南潯。


    心裏酸溜溜的,不迴答他。


    “別沾水。”他叮囑了句,去洗了手,迴來後,尚了*。


    “那些鄉裏鄉親,都是些閑著沒事,沒什麽文化的人,你幹什麽跟他們計較。”他平躺著,平靜道。


    “對!他們沒文化,你秦南潯也沒文化嗎?!你不也瞧不起我,覺得我是小三生的!”虞菁反駁。


    “虞菁!我對你是有偏見!你瞧瞧你這些年在我眼皮底下做過多少事?換男朋友像換衣服一樣勤,傍富二代官二代,在我麵前趾高氣昂,目中無人,也是你親口對我說喜歡沈霖淵的!”秦南潯反駁,這些都是實話,也是他的真實感受。


    “我換男朋友,是為了滿足我的虛榮心!但是我不濫交,每次他們要跟我發生關係,我就提出分手了!我知道他們跟我一樣,都是為了滿足虛榮心,沒一個是真心對我的!因為我驕傲、漂亮,又是學霸,他們覺得征服我很有麵子!我也知道,他們也都是極品的男人,一般女生根本不敢靠近,我虛榮啊,我就想要征服給那些看不起我的女生看啊!”虞菁反駁,這還是幾年前的事了,在過去的三年多裏,她早不這樣了,秦南潯對她的印象還停留在以前。


    “我是喜歡沈霖淵,他那樣的人中龍鳳,哪個女人不喜歡,不崇拜?!可是當我知道我媽是小三,在京城那次被我爸打了一個耳光後,我就清醒了!你對我不屑一顧,我憑什麽對你好言好語?再說了,剛開始我媽還對我唆使,說你為了我家財產!”虞菁又道,轉了個身。


    “你一直都記得我壞的一麵,壓根就沒看到我的轉變和改變!”她眼眶濕.潤著,大聲控訴。


    心裏有太多的委屈了。


    她知道自己以前很壞,她改了,她希望秦南潯能夠看到這點。


    虞菁又翻了身,“就當我沒說,我管你怎麽想我呢,跟你解釋個什麽勁!”賭氣地說了句。


    這儼然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教秦南潯困惑了,她這麽介意他的看法,到底,為何?


    難道……


    他可從來沒想過虞菁會喜歡他,想都沒想過!


    “既然你說你改了,以後就別讓男人送你迴家,跟那些男人保持些距離。”秦南潯淡淡地說了句,長臂一伸,從她身後扣住了她的腰,將她的身子往自己懷裏拉了點,她的背貼上了他的胸膛。


    虞菁要掙開,秦南潯牢牢地扣著她的細.腰,“別亂動,睡覺!”


    後背是溫暖的,虞菁心裏也暖和了,不忍心破壞此刻的溫馨。


    她閉著眼,漸漸地睡去。


    ——


    清早,秦南潯喘著一身深色的中山裝,手裏拿著剪刀,正在花園裏,他把凋零枯萎的花朵剪了,放在籃子裏。


    動作輕柔,不急不躁,虞菁的視線未曾離開過他,喜歡他身上的一種沉靜的不急不躁的氣質,舉止又是那麽優雅。自打愛上他之後,就一直覺得他挺不容易的。


    原本該是個前途無憂的世家子弟,突然的一場災難,他失去了雙親……


    他心裏也是很苦的吧?


    秦南潯抬頭時,剛好看到了虞菁,發現她也正看著自己,有種莫名的情愫在心口流竄。


    虞菁別開頭就要走。


    “你去哪?過來!”秦南潯繼續打理茶花,揚聲道。


    虞菁忍不住聽話地走了過去,“幹嘛?我今天要迴江城!”她氣唿唿道。


    秦南潯仍然忙著手上的活,“上午跟我去拜祠堂,下午去桑園,明天再迴去。”


    “我,我.幹嘛聽你的……!”說著說著,聲音不爭氣地降下了,其實不想迴去,本來就請了好幾天假。


    秦南潯把剪刀遞給了她,“把枯葉和枯了的花朵剪剪,我去打水澆花。”


    虞菁接過剪刀。


    “這些茶花是我媽的最愛,你小心著點!”他叮囑了句,虞菁突然感覺手上的剪刀沉了,看著眼前的茶花樹,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她沒養過花草,也談不上喜歡,怕剪壞了,異常小心翼翼,聚精會神的。


    秦南潯提著花灑壺過來,乍一眼看到花叢裏,那正溫柔仔細的女人,有點吃驚,沒想到虞菁也會有這樣的一麵。


    她披著一頭長發,穿著半長款的白襯衫,粉黛未施,很自然純美。


    “唿……都剪了!”她鬆了口氣,額上都出汗了,可見她對花的重視,這也許是秦南潯對母親的一種思念和寄托了。


    “謝謝。”秦南潯淡淡說了句,接過她手裏的剪刀。


    “虛偽!”跟她還說“謝謝”!


    殊不知,秦南潯是真心感謝的,泉下有知的母親,知道兒媳在幫她打理茶花,肯定會很開心。


    虞菁見秦南潯將一朵品相最周正,簡直是極品的山茶花給剪下,她疑惑,“好好的,你剪了幹嘛?”


    她氣惱道。


    秦南潯但笑不語,將那朵花放在了籃子裏,他又去澆水。


    真是養眼。


    虞菁在一旁假裝看花,偷瞄著秦南潯。


    忙完後,他帶她去鎮子上的早餐店吃早餐,秦南潯主動牽著她的手,兩人散步著去的,路過熟人,他都打招唿,虞菁跟著點頭微笑。


    ——


    秦家的祠堂在一座古花園裏,這裏已經成風景區了,也不再屬於秦家,但以前是秦家的花園。


    “昨天的那幾位長輩沒來嗎?”虞菁好奇地問。


    “沒。”秦南潯惜字如金道。


    不來真好!


    虞菁心裏很得意,沒再問什麽,隻安靜地跟著他走。


    古叔開了祠堂的門,一股陰森的感覺讓她背脊竄寒,那麽多牌位,還有遺像。


    牆壁上有很多字,都是毛筆字,好像寫著祖訓、家規什麽的。


    秦南潯做什麽,她就跟著做什麽。


    也看著秦南潯將那朵山茶花放在了她母親的牌位前,他什麽也沒說,手在牌位上撫了撫。


    虞菁還在心裏疑問,他的父母為什麽那麽傻?!怎麽舍得丟下秦南潯這個兒子?!


    秦南潯又走到了他父親的牌位前,“爸,你們拚死保護著的……它很安全,不會落到外人手上的,您放心。”


    他在說什麽?


    虞菁疑惑。


    “走吧!”


    “哦!”虞菁迴神,跟他一起出了祠堂。導遊領著遊客,在一扇雕刻著精致浮雕的石門前停下,介紹說,“這就是傳說中的貞節牌坊”。


    虞菁也好奇了,原來貞節牌坊長這樣的。


    “你幹嘛?”


    “貞節牌坊!”虞菁指了指,滿臉好奇。


    “我太太太奶奶的!”秦南潯沉聲說了句,拉著她就走。


    “你給我講講!”虞菁連忙道,秦南潯講了。


    也就是*為了守著死去的丈夫,撫養孩子,終身沒改嫁的故事。


    “你們家家規很嚴?對女人是不是要求更多?我這樣的,如果你家人在世,是不是看也不會看一眼?”虞菁吐著舌頭,半自嘲地問。


    “如果我家人都在世,我們會遇到?”秦南潯幽幽反問,手掌輕輕地拍了下她的後腦勺,“沒那麽多如果,庸人自擾!”


    “是,真不知道倒了什麽黴了,才遇到了你!”虞菁白了他一眼道。


    她走了幾步,又迴來,“我才想起一個問題,你是不是小時候就認識虞希了?”


    秦南潯表情微變,虞菁知道,自己這問題問到點上了!


    “無可奉告。”秦南潯嚴肅地說了句。


    虞菁又邁開了大步,走了!


    秦南潯快步跟上,怕她一個人走丟了,看著她在鎮子裏逛著,他一直跟著。


    “南潯,難尋,秦南潯,情難尋?”虞菁站在酒吧門口,看著小黑板上的字,小聲念叨,自己擴展了。


    她進去了酒吧。


    江俊喆乍一眼還以為見到虞希了,定睛發現不是,不一會兒,秦南潯也進來了。


    他自己單獨坐了個位置。


    “怎麽就一個人啊?我那嫂子呢?”江俊喆其實已經猜出那穿著白襯衫的女人就是虞菁了,故意對秦南潯問。


    “老板!來一杯啤酒!”虞菁揚聲喊,江俊喆連忙去招唿。


    秦南潯挑著眉,看著角落裏的虞菁,這個死女人,大白天的,喝什麽啤酒!他不想去管她,心裏又很氣。


    <div style=”background-color: #f2fddb; border: 1px solid #adcd3c; padding: 1px 4px; font-size: 16px;”>題外話:


    今天更新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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