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希仍能記得活在黑暗裏的感受,什麽都看不見,隻知道什麽是黑,不知道白色是什麽樣兒。


    她和許雅惠坐在露台上,聊著剛剛虞泰和說的事。


    大家心裏沒太多的酸苦,因為苦日子都熬過去了,再迴憶起來,並不覺多苦。


    “媽,我覺得莊伯伯挺好的,對你非常好,你考慮考慮吧!”虞希說著,站了起身,來到了許雅惠的身後,彎著腰,親密地抱著她,“我媽媽今年才48歲,看起來呢,像三十多歲,膚如凝脂,風韻十足!人生還長著呢,該找個老伴兒,一起安享晚年了。”


    虞希笑著道。


    許雅惠拍著她的手背,“你這丫頭,這張嘴是越來越會說了!”


    “人家說的是實話嘛!”虞希撒嬌道,“媽媽,我這是真心話,真心的。您該找個伴兒了,我都出嫁了,您還怕什呢?”


    許雅惠怔忪,轉瞬又笑了。


    “希希,媽媽不孤獨,你怕將來我一個人沒法養老?”


    “不是!”虞希撅著嘴反駁,“您不會還惦記著他吧?媽媽,我知道您重情義,可他不值得……真正的好男人,應該是能讓你過得更好,活得更好的人,而不是把你推向深淵裏的!”


    他,指的是虞泰和。


    剛剛聽他說那些,感覺他們以前確實是相愛過,奈何,愛得太淺,沒經得起風吹雨打。


    “希,你想多了!”許雅惠沉聲道。


    沈霖淵這時匆匆進來,臉色黑沉,因為沒看到兒子。


    “三哥,順寶呢?”虞希很久沒見到兒子,心裏惦記,見沈霖淵臉色不對,心髒猛地一沉!


    沈霖淵見順寶不在,心髒也跟著收緊。


    “剛我跟莊叔聊天,被虞菁抱去了。”他剛剛找了,沒找到虞菁和兒子。


    “老板,找到孩子了!”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進來,揚聲道,沈霖淵立刻出去。


    情況,果然不好。


    ——


    “媽!你快給我把孩子放下!”展覽廳朝北的露台上,順寶被杜靜曼抱在懷裏,她手上拿著匕首,抵在順寶的脖子上。


    虞菁跺著腳,隔著二十米的距離,不敢靠近,心慌地吼。


    順寶沒哭,小家夥的大眼睛不停轉,小手指還摸著鋒利匕首的邊緣,也許是年紀太小,還不明白杜靜曼在做什麽。


    “奶奶,媽媽說不可以拿刀子,你放下。”順寶天真道。


    “死小鬼!你再亂動我把你殺了!”抱得時間久了,杜靜曼胳膊酸,懷裏的孩子又常亂動,到底是害怕的。


    “壞人!”順寶這下明白了,這個人是壞人,要殺他。


    “閉嘴!”


    “壞人!我爸爸馬上過來抓你!”順寶大聲道。


    “順寶!別亂動!乖,求你了!”杜靜曼手裏的刀子在亂晃,虞菁生怕孩子被傷著,膽戰心驚的,快急哭了。


    “杜靜曼!”虞希和許雅惠趕來,虞希見兒子落到了杜靜曼手裏,嚇得雙.腿發軟,許雅惠大喝。


    杜靜曼見許雅惠來了,嘴角上揚,“你這老婊.子想跟虞泰和在一起,沒那麽容易!”


    “你胡說八道什麽!把孩子放下!我們的恩怨不要牽扯到小輩頭上!”許雅惠板著臉,爆吼,虞希捂著嘴,一動不敢動,因為,她看到了更為心驚的一幕,沈霖淵正攀著大樓外牆,朝杜靜曼身後逼近。


    杜靜曼手裏的刀子指向許雅惠。


    “許雅惠!我就是要你斷子絕孫!”杜靜曼一臉猙獰,剛被人從京城趕出來,做小三,被原配當街暴打。


    順寶看著壞人的手臂,小家夥像一頭兇猛的小老虎,抱住杜靜曼的手臂,張口,用力咬住!


    “啊!”杜靜曼吃痛,低頭時,就見著小家夥咬住了自己的手臂。


    “順寶!”


    虞希更加心驚,杜靜曼手上的刀子還沒掉,她這時鬆了手,企圖把兒子甩開。


    她嚇得不敢睜眼。


    虞泰和不知從哪衝了過來,將順寶接住,緊抱住。


    杜靜曼見是他,握緊了匕首,朝著她的背部捅去,這時,沈霖淵的高大身軀出現,捉住杜靜曼,她手上的刀子從虞泰和的後背劃過。


    瞬間皮開肉綻,杜靜曼被沈霖淵擒住了手腕,活生生地將杜靜曼的手腕弄脫臼了,刀子落地,被他一腳踢開。


    “三哥好帥!”順寶看到這一幕,大聲喊。


    所有人見杜靜曼被製服,長長地唿了口氣。


    虞泰和後背在流血,虞希和許雅惠衝了過來,他被沈霖淵扶著,虞希從他懷裏接過了兒子,“順寶……寶貝別怕……”


    虞希怕嚇著兒子,連忙安撫,誰知小家夥一點不怕,看著壞人被保安抓.住了,還拍著小手。


    “爸,你怎樣了?爸爸……”虞菁跑過來,看著虞泰和哭喊道。


    許雅惠也看著他,剛剛還多虧了他。


    “沒事。”虞泰和笑著道,轉過頭看著被兩個保安抓.住的杜靜曼,“她這是被逼急了,往絕路上走了!”


    虞菁流著淚,看著杜靜曼,又扶住虞泰和。


    “爸,剛剛謝謝你。”虞希過來,看著他,真心感激。


    “順寶沒事吧?”


    “沒事沒事,寶兒,快叫外公!”虞希連忙對兒子道,眼眶裏也噙著淚花。


    “外公!”順寶很乖,很聽話,也一點不害羞,大聲地喊。


    虞泰和感動地笑了。


    秦南潯過來,和沈霖淵扶著虞泰和出去,得送他去醫院。


    許雅惠一直壓抑著自己,什麽也沒說,看著虞泰和背後的傷,鮮血很刺目。


    虞泰和是輕傷,傷口不深,隻是皮肉之苦。


    虞希一家去醫院看過,虞菁和秦南潯在醫院陪著。


    虞泰和一直希冀著許雅惠來看望,等到快出院,她才來。


    “展覽結束,雜事多,今天才有點空。”許雅惠一臉客氣的笑,態度疏離,放下果籃,虞泰和站在一旁,笑著點頭,笑得有點尷尬。


    “既然忙就忙,不用來看我!”他沉聲道,“坐吧。”


    許雅惠在沙發裏坐下,拿了隻蘋果和水果刀,削果皮,虞泰和看著。


    “傷口沒感染吧?”


    “在醫院,哪能感染,淨說廢話你!”他沉聲道。


    許雅惠也不生氣,嘴角勾著淺笑,也不看他。


    “小雅,我……我就這脾氣,跟你說話衝,你別……”


    “老虞,你說話衝不衝,我這都不介意。”許雅惠抬起頭,看著他道。


    “是啊,你不介意,你有新歡了,你還介意個什麽勁!”虞泰和酸道,“走吧走吧,別讓人誤會了!”


    許雅惠放下水果刀和蘋果,起了身,瞪著虞泰和,他已經五十了,臉上不少皺紋,但身材沒走樣,容貌仍然英俊,突然間腦子裏就浮現起年少的時候。


    眼眶有些濕熱,“南潯的老宅,你要是想迴去住就住吧,鑰匙給你。我是很少迴去了,以後常留江城……”


    她將鑰匙遞給他,虞泰和沒接,呆愣著看著。


    那老宅,她當年拚死都不肯走的,現在,居然要給他。


    虞泰和隱約明白了什麽。


    哀傷地看著她,“小雅……”


    “莊哥對我不錯,我打算跟他在一起,年紀大了,有個伴兒,也能給兒女減少點負擔。”她說道,喉嚨口有點堵。


    當年拚死拚活地賴著老宅不走,因為,那是她的家,見證了他們的愛情。


    現在,還給他,也算徹底斷了。


    虞泰和伸手,接過了鑰匙,下一瞬,一個衝動就抱住了許雅惠。


    “小雅……虞哥對不住你……”虞泰和愧疚道。


    許雅惠也掉了兩滴淚,“我接受這道歉,你保重,一個人好好照顧自己個兒,下次再找人,眼睛擦亮點!”


    “再也找不到像你這麽好的女人了……”


    “我也不好,當年知道自己不能生之後,其實也挺恨自己不爭氣,你們老虞家都是單傳……所以啊,你跟杜靜曼好了,我鬧了那麽下,就死心了……”


    她推開虞泰和,笑著道。


    虞泰和的手撫上她的臉,“我也不懂怎麽就稀裏糊塗地中了杜靜曼的套了……你當時不肯原諒我,我也就狠心了……”


    “別說這些了,有緣無分吧。”許雅惠說完,轉身就走。


    虞泰和看著她的背影,老淚縱橫,許雅惠還是走了。


    在走道遇到了虞菁,虞菁勸許雅惠,許雅惠表示,不可能。


    剛出醫院,莊柏年的車已經停在了腳邊,她自己開門上去,“莊哥,讓你久等了,啊——”


    突然被他圈住,許雅惠心跳漏了一拍,莊柏年的臉色難看,“你是不是還放不下虞泰和?!”


    他吃味道。


    許雅惠挑眉,“莊哥,你怎麽這麽說?!”


    莊柏年將她鬆開,“既然放不下他,就別來招惹我!”說著,推開車門下去了。


    許雅惠覺得莫名,也有點心酸,是他一直來招惹她的!


    ——


    杜靜曼被抓了,估計得判刑,不僅抓孩子,故意傷人這一項罪名,還涉嫌欺詐。


    虞希和沈霖淵帶著兒子迴了南潯,算是來度假的,沈霖淵包了那家傍水而建的客棧。


    夫妻倆經常手牽手在鎮子裏散步。


    這裏對他們來說,意義重大。


    路過鎮頭的劉家大蹄,虞希買了二十塊錢的鹵鳳爪,一隻蹄髈,手上戴著一次性手套,邊走邊吃。


    “你也吃!”


    “我不吃!”


    將雞爪往他嘴裏塞,沈霖淵側過頭,不肯毀了形象,這來來往往的遊客,她怎麽好意思邊走邊吃!


    “你不吃我生氣了!”虞希撒嬌道,朝地上一蹲,嘴裏還啃著雞爪。


    沈霖淵嘴角咧著笑,拿著手機就給她拍了照,“沈霖淵!你幹嘛?!”


    她氣得大吼,衝去搶他手機,他揚手,不肯給她。


    “瞧瞧你,嘴角都是鹵汁!虞小希,你這麽可愛,我都不想要妹妹了!”沈霖淵捏著她恢複肉肉的臉頰,*溺道,低下頭就親了下她的小.嘴,旁若無人。


    “你敢拍我糗照!”虞希氣憤道,“就要生妹妹!就要生妹妹!”


    “生生生!你小點聲兒,被人聽到,人家還以為我滿足不了你呢!”他低著頭,邪惡道,虞希心悸,小心髒“噗通噗通”地跳。


    “你就滿足不了我!”


    “你說什麽?!”


    “你就滿足不了我!”


    她不怕死地挑釁道,說完就跑,沈霖淵立即追上,虞希躲進了窄巷,沈霖淵追上,前方是死胡同,他被她逼著背靠在了牆壁上。


    看著大灰狼似地逼近自己的大男人,虞希心緊,“三哥,那個……我剛剛說錯話了……唔……”


    現在知道錯了,晚了!


    “混蛋,這裏是外麵!”


    “放心,沒人來的,他們看不見我們在做什麽……”


    “沈霖淵!我恨你!”


    “老婆,我愛死你了!”那個“愛”字說得尤為重,猶如他的動作。


    ——


    酒吧還是江俊喆在打理,看著江俊喆的女兒,虞希更是想要個小閨女,奈何,肚子一直沒動靜。


    “喃喃,喜不喜歡小魚阿姨啊?”


    “喜歡!”


    “親阿姨一口,好不好?”


    “啵!”小喃喃立即親了,虞希樂得心花怒放,江俊喆敲了敲吧台桌子,讓女兒跟順寶玩去,他和虞希有話說。


    虞希坐木質的吧台椅上,江俊喆給她倒了杯檸檬水,“什麽事兒啊,直說!對了,你老婆呢?怎麽放心把孩子交給你這個不靠譜的男人帶?!”


    江俊喆雙臂搭在吧台上,英俊的臉上染著嘲諷的笑,“她估摸著出差去了,也不知道最近哪根筋不對,把孩子給我送來了!沒空管她!我跟你說的事,可是大事兒!”


    “什麽大事,說來聽聽。”


    “我那個媽,前不久,過世了,居然給我留了份遺產,你們來的前一天,律師找來了。”江俊喆說得雲淡風氣,虞希蹙眉,不見他有半分的難過。


    也是,從小到大就沒跟親媽生活過,跟她對虞泰和的感覺差不多。


    “那你發財了,你老婆這下對你要刮目相看了。”江俊喆說過,他老婆是個大女人,把他當小男人使喚,有點不屑他。


    “刮目個鬼!給了我一家酒莊,在法國,什麽省來著,我也記不清楚!我尋思著,把這紅酒莊給你打理,將來給哥點分紅就ok。”


    “你把紅酒莊給我打理?怎麽不給你老婆打理?”虞希反問,喝了口檸檬水,“我可不感興趣。”


    “我.幹什麽給她打理,她就一做小生意的,能打理得了紅酒莊?!我可是查了,就我媽那紅酒莊生意可火了!全世界都有代理!”


    “你老婆不吃醋,我三哥還吃醋呢。”虞希幽幽道。


    “好妹妹你就幫幫哥吧,哥實在不是經商的料,那紅酒莊要是在我手上給毀了,我媽得從地下跳上來弄死我了!”江俊喆又道。


    “阿喆,我現在賦閑在家,準備生二胎的,怎麽給你管生意。”虞希沒好氣道,江俊喆從櫃子裏拿出一份資料。


    “妹妹,這公司現成的團隊,現在就缺個頭兒,您過去,使喚他們就夠了,不需要操多少心的!再說了,您這一分錢不掙的,不怕沈霖淵嫌棄?”


    江俊喆的話才說完,虞希掄起拳頭,作勢要揍他。


    她拿了文件,打算看看,知道江俊喆確實不是做生意的料。


    江俊喆莞爾,“咱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將來我是董事長,您是總裁!”


    虞希白眼他,“我還得經過三哥同意才行!”


    ——


    “不行!我不答應!我沈霖淵的老婆幫別的男人的公司打工,這傳出去,我的麵兒往哪擱?!”*.上,虞希才說了這事,他翻身躺著,揚聲說道。


    虞希連忙爬起,手指在他的胸口上畫圈圈,“您的麵兒重要,還是您老婆重要?我就偶爾看看,還能拿到分紅……算了!自私鬼!永遠不為我考慮!”


    她翻身,沈霖淵這下惱了,“我什麽時候沒為你考慮過?!”


    虞希偷笑,“輕點!女人嘛,還是地工作的……掙點錢的……你可不能讓我沒了女人的尊嚴。”


    “虞小希!我tm怎麽就這麽*你?!”沈霖淵咬著她的耳珠,粗噶道。


    對她可謂百依百順!


    “人家不也非常非常愛你麽?”虞希撒嬌道,親了下他的臉頰。


    ——


    從南潯迴去,路過江城。


    看著悶悶不樂的媽媽,虞希感覺她和莊柏年有問題,找了莊柏年,說了清楚。


    他們當天就去領了證。


    虞希也安心了。


    虞泰和知道許雅惠和莊柏年結婚了,心裏很不是滋味,隻能祝福。


    “爸,你還有我們呢,閑著的時候,就去京城找我們。”虞希安慰他,虞泰和和藹地笑笑。


    虞菁和秦南潯進來了,兩人剛去領證了。


    秦南潯仍然一臉的不情願。


    “聽說菁菁懷上啦,恭喜恭喜。”虞希笑著道,虞菁的那點小心思她明白,肯定是愛秦南潯的。


    “姐,你的消息有誤,我沒懷上啊……”虞菁紅著臉,忐忑道,果然,秦南潯的臉色變了。


    “虞菁!你到底懷沒懷上?!”秦南潯惱怒地問,一點不客氣。


    “沒啊,那天買的驗孕棒有問題。不過,孩子遲早都會有的,秦哥哥,您別急!”虞菁厚臉皮道,死死地抱著他的手臂。


    “你騙我!”秦南潯甩開她的手臂。


    虞希和虞泰和麵麵相覷,“菁菁!你騙南潯幹什麽?!”


    虞泰和氣憤道。


    “爸,我不騙他,他能跟我領證嗎?再說了,這孩子不是遲早就會有的嗎?還有,秦南潯,你本來就得負這個責任!”虞菁強勢道。


    秦南潯厭惡地瞪著她,沒說什麽,握著拳頭走了。


    “菁菁!”


    “姐!爸!你們別勸我!秦南潯,我會搞定他的!婚禮什麽的,暫時不要辦吧,我迴家搬東西。”虞菁很有主見道,說完就上樓了。


    “希希,別管她了,菁菁心氣高、強勢、霸道,隻有她欺負南潯的份,沒有被南潯欺負的道理,南潯看在我的份上,應該會讓著她的,讓他們自個兒折騰去吧。”虞泰和平靜道。


    “嗯!菁菁其實很可愛,是非善惡,她分得清的,還比我聰明,又是高材生,將來會幸福的。爸,我得走了,趕飛機呢。”


    虞泰和起身,送她到門口。


    別墅院子裏有兩個秋千,“菁菁小時候玩的吧?”


    “是啊,一個她的,一個……你的!”虞泰和壓抑道,不願多說,怕虞希生厭。


    虞菁小的時候買玩具買衣服,他都不自覺地買雙份,有的會寄迴老家,但沒多久就被退迴……


    虞希張開手臂,抱住了他。


    “謝謝爸爸……走了!您老保重!”她很快鬆開,笑著說道,立即轉身。


    到了院子,虞菁站在二樓的窗口,“姐!我就不下去送你了!”


    虞希笑著揮揮手,灑脫地走了。


    ——


    迴到京城,虞希開始張羅酒莊的事,沈霖淵帶她去法國考察了,兩人也算是又度了一次假。


    虞希拿著驗孕棒從衛生間出來,一臉沮喪。


    沈霖淵穿著牛仔褲,赤著上身,坐在椅子上,正品著紅酒,一臉邪魅。


    “還沒有懷上!”虞希氣惱道,將驗孕棒丟進了垃圾桶,他一把將她拉過,她跌坐進了他的腿上,“老婆,喝酒!”


    喂她喝酒,他動作粗.魯,她被迫喝著,酒液從嘴角灑出,把睡裙都弄髒了,隨即,他摔碎紅酒杯,起了身,還沒容她抗議,他就吻住了她。


    他將她放在一浴缸的紅酒渣裏,美其名曰,吃“醉魚”。


    “混蛋……你不是不愛吃醉蝦醉蟹的麽……”


    “可我愛吃魚啊!怎麽吃都不夠!”沈霖淵咬著牙,邪氣道。


    虞希無語,“你給我輕點!一定是你每次用力過猛,才沒懷上的!還有,要生妹妹的,不能太投入!”


    想起他以前的理論,她連忙道。


    沈霖淵被她這些規矩折騰得委實氣憤,拿過毛巾堵住了她的嘴,不許她叫!


    虞希有宰了他的衝動,但是,她這個柔弱小女人哪是他這個大灰狼的對手!


    夫妻倆在法國邊玩邊工作了一個月才迴國,順寶見到媽媽,放聲大哭起來,虞希心疼。


    “嗚嗚……希希不要順寶了……三哥不要順寶了……”小家夥嚎啕大哭著,邊撒嬌道,虞希心疼地抱著他,不停地親著,安慰著。


    一整天,小家夥都沒鬆開她,晚上睡覺也不肯讓她走,虞希抱他去主臥睡,被沈霖淵嫌棄,他被虞希狠狠罵了一頓,不一會兒,小家夥在中間,夫妻倆各睡一旁。


    順寶感覺好幸福。


    不過第二天早上醒來,成了爸爸和媽媽在一邊,他在媽媽懷裏了,媽媽又被爸爸抱著。


    “三哥,我要喝奶奶!”小家夥見爸爸醒了,理直氣壯地使喚他。


    “小點聲你!”沈霖淵沉聲道,悄悄下了*,虞希還沒醒,他將小家夥抱起,出了主臥。


    他早學會了衝奶粉,動作熟練,溫度掌握地剛剛好,順寶抱著奶瓶,坐在櫃子上,晃著小腳,開心地喝著爸爸給衝的奶。


    沈霖淵看著兒子,目露溫柔之色,心也是柔軟一片,他平時不慣兒子,認為男孩子不能*。


    此刻不那麽認為。


    吃過早飯,他就帶兒子出門了,教小家夥滑輪滑去了。


    迴來時,虞希站在門口,紅著眼眶,很激動的樣子,把沈霖淵嚇了一跳,放下兒子就抱住了她。


    “怎麽了?哭什麽?”他緊張地問。


    “三哥,三哥,我,我,我,妹妹!我們有妹妹了!”虞希激動地結結巴巴的,聲音顫抖。


    “有妹妹了?”沈霖淵激動地問,虞希點頭,他一把抱住她,去了院子裏的草坪上,兩人在激動地喊,順寶知道了什麽,也衝了過去。


    誰都不知道明天、未來還會不會發生苦難的事,所以,沈霖淵吸取以前的教訓,這一次,打算更要小心翼翼地照顧老婆。


    帶她去了醫院。


    撞見了薑珩。


    “你們什麽時候迴來的?”虞希問,薑珩的護士就是盧淺悠,她穿著白色的護士服,戴著口罩。


    虞希看著她,明顯覺得哪不對勁,好像,瘦了很多,胸圍好像小了。


    沒聽何堇堯提起過他們,也不知道他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剛迴來不久,醫院不比其它單位,請不了多長的假期。”薑珩說道,盧淺悠沒說話。


    “悠悠,你怎麽不說話啊?”虞希捉著她的手問,盧淺悠摘掉了口罩,“嫂子,我現在不口吃了。”


    “是嗎?怎麽治好的?”虞希激動地問。


    “薑大哥帶我去看了心理醫生!”盧淺悠笑著道,她口吃的病是年幼的時候,心理陰影造成的。


    虞希欣喜,心裏想到了何堇堯。


    ——


    何堇堯去自駕遊了,迴來後,得知薑珩和盧淺悠也迴來了,沒去找盧淺悠,心想他們肯定早生米煮成熟飯了,心裏挺恨盧淺悠的。


    “都tm說女人比男人癡情、長情,都是假的!女人啊,就跟*物似的,你對她好,她才會跟著你,現實著呢。”何堇堯和顧沉漠坐在沈霖淵家的草坪上,喝著啤酒,何堇堯說完,躺了下去。


    “二哥,你錯了。是你壓根就沒對她們好過,對肥肥是,對悠悠也是。”虞希端著果盤過來,反駁何堇堯的話。


    何堇堯坐起,“不提了,我活該,我就活該一個人還不行?!本來打算隨便找個老婆湊合過的,找了盧淺悠,特麽……”


    虞希在沈霖淵身側坐下,何堇堯拿了塊蘋果丟嘴裏。


    “悠悠……她是不是和薑珩結了?怎麽也沒給我發份請帖,我還要隨禮呢!”何堇堯不正經道。


    “不知道結沒結。”何堇堯這個*,明明想知道,還裝作不正經的樣兒,虞希淡淡道,就想急急他!


    ——


    何堇堯捂著肚子,出現在了醫院婦產科的護士站,“先生,您怎麽了?”


    “我肚子疼!”何堇堯捂著肚子,揚聲道。


    護士長過來,“先生,咱這是婦科,您一大老爺們肚子疼往婦產科跑什麽呀?別說是大姨媽來了呀!”


    護士長挪揄道,頓時哄堂大笑。


    盧淺悠推著藥車過來,見何堇堯趴在護士站的崗位台邊,裝作沒看見,進去。


    雖然穿著護士服,戴著口罩,何堇堯還是認出了她。


    “嘶……你們這些護士怎麽這麽冷血啊?迴頭老子去衛生局告你們去!”何堇堯倒抽口涼氣,大聲嚷嚷道。


    “夏天!你帶這位大帥哥去樓下掛號去!”


    “我看病還要掛號?知道我誰麽?我前妻可是你們護士站的!”何堇堯看著忙著整理藥物沒看他一眼的盧淺悠,大聲嚷嚷道。


    “你前妻?誰啊?”


    “她!”何堇堯大聲道,盧淺悠見所有人都在看她,皺著眉,出了護士站,拉著何堇堯往角落裏走。


    “你到底幹什麽?”她嚴肅地問。


    何堇堯一臉不正經,摘掉了她的口罩,她瘦了不少,視線下移,居然沒接觸到她的胸,定睛才感覺到,小了不少!


    盧淺悠接觸到他的視線,連忙側過身,“請你自重!”


    “我是來看病的!不是來看你的!你可別自作多情!”他拽拽道。


    盧淺悠揚唇,“那請你去掛號,別來咱們婦產科搗亂!尤其不要打擾到我!”


    這死丫頭,嘴皮子溜了!


    “不結巴了?”他眉頭一挑,發現了什麽,連忙問。


    盧淺悠看著他,笑笑,“治好了。”


    以後他可不能嘲笑她口吃了!


    “胸呢?怎麽看起來縮水了?薑珩是不是沒給你滋潤啊?”他說著下.流的話,盧淺悠瞪著他,“無恥!”咒罵了句,轉身就走。


    他立即跟上,“我怎麽就無恥了?你這個後老公肯定沒我這個前老公技術好吧?瞧瞧你,現在頂多也就是個b了!”


    盧淺悠沒想到何堇堯突然這麽混蛋、無恥,還來糾纏她幹什麽?!


    她快步走去辦公室,甩上門,反鎖上了。


    “盧淺悠!你給我出來!”他拍著門板,氣憤道。


    “先生!您再叫,我們得叫保安了!”護士長不客氣道,何堇堯氣惱,走了過來,“她跟你們這的薑醫生,是不是要結婚了?”


    護士長搖頭,“不知道。”


    何堇堯隻好挫敗地離開。


    ——


    簡霏和閆肅的婚禮上,何堇堯喝了個爛醉,他們來敬酒的時候,何堇堯笑了,“閆肅,你可要對我妹妹百依百順的,她要是在你這受了委屈,我可第一個找你算賬!”


    “成!”閆肅大方道,被何堇堯逼著喝了三杯烈酒。


    簡霏也沒生何堇堯的氣。


    拉著何堇堯走到一旁,說了悄悄話,“二哥,我告訴你個秘密吧,你保證聽了我這個秘密後,別再在閆肅麵前酸他!”


    “那也得看是什麽秘密啊!”


    “關於盧淺悠的!”


    簡霏此話一出,何堇堯立刻點頭。


    “悠悠和薑醫生沒感情的,兩人沒怎麽發展,還有,他們上次去英國,不是度假,悠悠得了乳.腺纖維瘤,做手術去的……”簡霏說著,何堇堯手裏的酒杯落地。


    乳.腺纖維瘤……


    “簡霏!你tm不能造謠!”何堇堯衝簡霏不客氣地吼,那樣子要殺人似的,簡霏嚇了一跳,但是,心情很好。


    閆肅過來,就要護簡霏,被簡霏拉開,搖著頭。


    “二哥,我怎麽可能拿悠悠的健康開玩笑!我說的都是真的,上次在醫院做婚前體檢,無意中知道的!”簡霏明白,她現在對於何堇堯來說,已經不如盧淺悠重要了。


    這個笨蛋終於要弄明白了。


    何堇堯跑了,簡霏靠在閆肅懷裏。


    “這笨蛋……”簡霏小聲嘀咕。


    何堇堯到了醫院,盧淺悠正在值夜班,在護士站的辦公室裏吃著泡麵,何堇堯上前,揚手就將泡麵給甩在了地上。


    盧淺悠驚唿。


    “你tm是護士!你不知道吃這些垃圾食品有害健康嗎?!你不知道熬夜傷身嗎?!做過手術怎麽還tm不知道!”他吼,盧淺悠怔忪,他的視線緊盯她的胸.部。


    他知道了?


    空氣裏彌漫著泡麵的味道。


    “跟你沒關係,多管閑事!”


    何堇堯衝了過來,盧淺悠慌地退後,他就那麽壓過來,撕開了她護士服的排扣,居然要一看究竟!


    “你放開我!跟你沒關係!”她吼。


    何堇堯的力氣很大,已經將她的襯衣下擺撩起!


    盧淺悠使出全身的力氣,抬腳踢了他,將一身酒氣的他推開。


    她衣衫淩.亂,雙臂環胸,何堇堯冷靜了點,“怎麽不告訴我?!”他幽怨地問。


    “我們有什麽關係?我.幹嘛告訴你?!”盧淺悠悲哀地反問。


    “我是你前夫!前夫!”何堇堯跺腳!


    她鬆開雙臂,整理衣服,“前夫……離婚那天,你說,以後再遇到你,就假裝不認識,就當這段婚姻從沒存在過……”


    心在絞著疼,覺得他很可惡。


    “我現在活得很好,不需要你同情、可憐。我是乳.腺纖維瘤,不是絕症,不會死,收起您那泛濫的同情心吧。”盧淺悠平靜地說道。


    “同情?你以為我這樣是同情、可憐你?!”何堇堯逼近她,大吼。


    “不然是什麽?”她顫聲問。


    “這tm是關心!”他吼,她愣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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