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我身上的裝備,這次可是幫了大忙。


    當時情況危急,我隻顧著向前趟,露頭就吸引了大部分火力,尤其是身中幾彈而不倒,這超出了常人的理解範疇,不符合物理定律。


    土匪們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對其他人的防範自然減少,這才給了邊鋒趙大衝鋒的機會。


    要說危險,隻能說我的運氣不差,也可以說對方的戰鬥力太弱,沒有一個是正兒八經隊伍出身的,不然換個厲害人物在對麵,直接給我臉上來一下,肯定給我放倒。


    再者,子彈是沒鑽入我身體,但打在身上動能不小,一樣疼的厲害。隻是將原本隻有0.5的著力點擴大到兩厘米大小的鋼板,再由鋼板傳遞給下麵的纖維棉,最後才抵達我軀體。


    即便如此,身上也跟被用錘子砸過一樣,睡一覺起來酸疼難忍。


    至於那些鋼片,凡是被子彈碰到的,無一例外全部變形,向內微微凹陷,有個小坑。


    何若男問起,我就帶她去看,這才打消她的疑惑,原來我穿了件稀奇的防彈衣。


    到底是懂行的,仔細看了那些凹陷,得出結論,“你這裝備可以,十米能抵擋衝鋒槍子彈,手槍子彈自然不在話下。”完了再試試份量,穿上去感受了下,又搖頭。


    “太笨重,而且很悶熱,不適合製式裝備。”


    何若男說:“我們繳獲了一件美式防彈衣,是用凱拉夫纖維和陶瓷片製作,穿在身上輕便靈活,防彈性能也不錯,和你這合金裝備相比,還價格低廉。”


    這個我承認,友華是做機械的,而防彈衣這類東西屬於另一個專業範疇,兩者關聯性很小。據我所知,國外的防彈衣都是耗資數億美刀在研究,就憑友華當前的技術,沒有可比性。


    何若男道:“其實你要是有這個工廠,應該往這方麵發展試試,真要開發出好的成品,不愁沒有買家。”


    如此一說,讓我心思一動,忙問:“你平時不穿防彈衣吧?”


    何若男迴:“有一件,是國產的,不比美軍的質量差,防彈衣行業我國還是處於世界領先水平的,但畢竟還是有缺陷,凱拉夫纖維材料製作,跟你這個路子有區別。”


    何若男說的路子區別,是指我的合金裝備下麵除了纖維棉,還裝有帶氣泡的防護層,能最大限度地減緩子彈動能帶來的衝擊。


    既然何若男覺得這個路子不錯,我是不是可以按照這個路子走,給她做一套作戰服?


    何若男迴答,“本來我是想看看你的裝備,計劃給亞建成員都裝備,但目前看來,你這套裝備距離製式使用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何若男順嘴一說,卻給了我啟發,在公司裏召開技術討論會,關於防彈衣製造的問題,讓各個技術發表意見。


    日本技術員加藤裏人說:“我在武山工作時候聽前輩們提過現代化戰爭防護設備,他們的設想是全金屬外殼。”


    加藤的話引起所有人注意,我讓他介紹。


    所謂全金屬外殼,指的是後現代戰爭機器,靈感來源於戰爭機甲,將士兵全身上下用金屬包裹,配備各類高科技儀器,普通子彈無法進入軀體,最大限度地保護士兵生命。


    這個說法有點遠,全金屬機甲,那是科幻電影裏才有的東西。


    結果小林廣智說:“其實不遙遠,想想現在各國研製的軍用外骨骼,也叫軍用助力係統,全金屬外殼隻是在軍用外骨骼上麵加裝金屬防護罩,真正要生產,理論上是可行的。”


    如此我就感了興趣,“友華可以做這類產品嗎?”


    小林迴答:“我的專業就是人體機械學,最開始我是想做出能和人類神經接駁的離子端口,這樣安裝義肢的人可以自由行走,由大腦發布命令,實現真正意義上的人機互動。”


    聽的我頭大,問:“大概要多少錢?多長時間?”


    小林迴答,“可能十年,可能二十年,花費多少錢就不好說了。”


    於是我做了決定,“先幫我做出一套適合女性穿戴的防護設備,不惜一切代價,不要跟防彈衣那樣的,保護不了脖子腋下。”


    幾個技術員麵麵相覷,最後提出,“做是可以,友華的機械沒問題,理論上隻要是大腦能夠想出來的機械,友華都可以做,但當前人手不夠,需要專門的設計師從事這類工作。”


    一通閑聊,給我的熱情澆滅,想的問題太多,但動手能力太差。


    大年三十除夕夜,何若男離莞去非洲,臨行前一晚我跟她求歡,結果被拒絕。


    何若男道:“你的種種行為,實在令人反感,有些事情我心裏知道,看不見可以當未發生,但你讓別個女人挺著大肚子出現在我麵前,我還怎麽對你產生感情?”


    她說的對,是我做錯。


    何若男又道:“我知道,我也可以理解,或許事情不怪你,不是你想做錯,是她纏著你,男人受不住誘惑,我都可以理解,但你自己不能有些原則?這點考驗你都堅持不了?如果你都可以隨意在外麵跟異性發生關係,那我呢?我是不是也可以去和別的男人隨意?”


    我受不了何若男的說教,主要是因為她說的都對,讓我毫無顏麵。


    何若男走,莎莎也跟著走,她倒是心大,不過是丟個孩子,傷心也傷心過了,該過的日子照樣過,麵上已經看不出半點悲傷,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


    我讓她留在東莞過年,莎莎說:“春節嘛,年年都有,沒什麽稀奇的,我想出去散散心,也去一趟迪拜,看看帆船酒店是什麽樣。”


    我還怕她是心裏難受,要同去,結果被拒絕,“我是去看帥哥,帶著你還怎麽看?”


    雖然嘴上說無事,但心裏還是有傷疤,她不想看見我,看見我想起那個孩子,要單獨去散心,也是應該的。


    一個兩個女人傷心離去,也給了我教訓,很沉痛的教訓。


    這個春節就過的無味了,我給老家打了電話,公司太忙,今年不迴來了。


    那頭老爹說要是忙,那就不用迴來。


    老媽卻不依,電話裏碎碎念,“有多忙啊,歇幾天不行?賺多少錢是個夠?”


    說的我心裏一番酸,無言以對。


    一個兩個都不高興,但有人高興,張靈彥最高興,聽說我過年不迴家,歡喜的手舞足蹈,“太好了,年年春節晚會我一個人看,太沒勁了,今年有你有孩子,就熱鬧許多。”


    並且,為了慶祝我們過的第一個年,她弄了火鍋,要邊吃邊看春晚,並表示,吃完火鍋碗不要洗,直接摔掉,寓意歲歲平安。


    為了襯托家庭祥和氣氛,還特意去商場買了大紅唐裝,大人孩子全部換了,連阿妹也不例外,穿了新衣服好過年。


    和我一樣不迴去的還有李秀,實際上我跟她說了,可以定機票,來迴費用公司報銷,但她就是不迴去。


    對張靈彥說:“迴去家裏人就催婚,煩悶的緊。”


    張靈彥傻嗬嗬迴:“多好呀,我阿哥不是也天天催著讓我出嫁,哎呀我都發愁,追我的那麽多,怎麽就沒一個合適的?”


    我則迴:“女孩子大了,是要嫁人的,你不嫁,父母會寒心。”


    李秀笑而不語,留在家裏,一起吃年夜飯。


    晚上休息,我將阿妹從運動艙裏取出來,抱著迴房,今夜,我跟她過。


    這行為在張靈彥看來是非常危險的,反複叮囑,“阿哥,不要搞出事故啊。”後麵的話卻是沒說,但我知道,她是怕我忍不住跟阿妹發生什麽,植物人懷孕可是很危險的。rmk1


    夜裏,我對阿妹說:“自從你昏迷之後,我做任何事情,似乎都沒順利過,女人走馬燈一樣的換,且都不長久,你說,這是我的問題,還是上天的安排?”


    迷迷糊糊,我想起阿妹清醒那陣,那是六年前,念恩還沒出生,阿妹挺著大肚子,我們在觀音山。


    我又看到了二大爺,他還是那副邋遢模樣,坐在石台上衝我擠眉弄眼。


    我問他:“我的命運這麽坎坷,是誰的錯?”


    他嘻嘻笑,迴道:“你要找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你若看得清,一生平安,榮華富貴,你若看不清,命運坎坷,多災多難。”


    一番話說完,人就消失不見,我睜開眼,萬物寂靜,還在床上。


    你若看得清,一生平安,榮華富貴,這番話稀奇古怪地在我夢裏出現,但我總覺得在哪裏聽過。


    不是二大爺所說。


    仔細想一番,豁然開朗,這番話是樟木頭那個道士說的,那是我初到樟木頭的時候,跟馬飛一起從發廊出來,迴家路上遇見的。


    當時我問道士,我要找個人,道士就跟我說了這番話,果不其然,沒幾天我就找到阿蓮。


    那個道士雖然沒有二大爺的神通,但也是個說話當準的,他不會無緣無故地說出這番話來。


    現在想想,他說我要找的人就在眼前,其實是說阿妹,假若那時候我不找阿蓮,現在會是何種生活?


    我不找阿蓮,我就不會去帶妹仔,不帶妹仔,就不會天天夜不歸宿,不天天夜不歸宿,就會發現德叔異常,或許德叔就不會被阿水的計謀套住,越陷越深。


    若我不是家破人亡,今時今日,是不是還和德叔阿妹一起,快快樂樂過日子?


    這所有罪孽的起源,都是因為我找錯了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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