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內容開始-->一連竄吐槽,胡小姐似乎有些明悟,期期艾艾,結結巴巴,“我現在這樣是他害的,我知道,可是即成事實,我隻能含著淚繼續往下走,我隻是個女人,還能拿他怎麽樣?”


    我這邊起身,坐過去胡小姐身邊,看著她眼睛道:“女人,並不是弱者的代名詞,尤其是像你這麽漂亮的女人。”說完不語,隻是靜靜地看她。


    胡小姐被我看的麵紅耳赤,側過頭去,緩聲道:“那個狗賊,的確不是好人,當初就是連恐嚇帶利誘,我一早都想報仇,但是沒有渠道,他上頭有人。”


    說完,還剜我一眼,意味深長。


    我猜測,她的內心此刻必然小鹿亂撞,畢竟是沒見過多少世麵的蠢笨小女人,同時也悟出大和尚為什麽讓我和她滾床單,因為大和尚一眼就把這個女人看穿了,是個胸小無腦的愚婦。


    愚蠢,狹隘,又不注重自己形象打扮,好吃懶做,還貪圖享受,前麵還想著在小四哪裏扳迴一局,現在看到年輕帥哥就換了嘴臉,女人的那些個缺點,幾乎被她占全了。


    既然思想開始跟著我們走,就要趁熱打鐵,我這裏正色問:“他上麵是什麽人?多大的靠山?”


    胡小姐做義氣填膺狀:“都是鎮子上的人,經常一起喝酒,有村民去告他,寫了檢舉信,轉圈就迴到他手裏,要村裏人挨個挨個寫字來對比筆跡,這麽大的勢力,我根本鬥不過。”


    那邊和尚睜開眼,滿目悲憤,大聲念:“阿彌陀佛,如此兇狠,若是能夠讓他伏法,則是大功德一件。”說完,又閉眼。


    我這邊湊過去她跟前,輕聲道:“妹子不怕,你要是信得過我,我介紹個朋友給你,他認識紀檢委的人,保證舉報信能送到領導手裏。”


    如此,胡小姐才安心,點頭說好,又問:“那他被抓了,我怎麽辦?”


    我立即接口,“你不是有錢嗎?拿著錢帶著孩子遠走高飛。”


    胡小姐搖頭,“沒有的沒有的,他每個月隻給我很少錢用,那車子房子都是在他名下,以前每個月還有七八千塊零用,這幾個月隻有三千塊。”


    三千塊?我表示很吃驚,“那你都是怎麽過日子?還帶著孩子。”


    胡小姐麵上浮現一抹得意,“打麻將啊,我打麻將可厲害啦,那天晚上都要贏個兩三百,我自己吃的用的,還有我兒子用的,都是我打麻將贏迴來的。”


    我滴個乖乖,這迴我是全明白了,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打麻將贏錢這個事不僅僅是贏錢,更重要的是給了胡小姐一種成功的喜悅。她沒有什麽文化,不懂什麽技術,隻是一個簡單的小三,過著雙手向上的生活,打麻將就成了她唯一實現人生自我價值的手段,每當和牌的瞬間,她是充滿喜悅歡喜的,好比奧運冠軍登上領獎台,充滿自豪。


    而打麻將是有癮的,因為打麻將失去了自我進修的時間,失去了抓住男人心思的時機,把自己推向黃臉婆的深淵,也給了男人去找小四的空間。


    即便如此,當她提起打麻將這三個字時,也依然是豪情滿懷。


    “那麽,除了打麻將,你就沒有收入來源?”


    胡小姐表情悲痛,“都怪那個狐狸精。”


    我接著勸:“關人家什麽事,那個男人是人渣來的,他倒台了,你孤苦伶仃,要怎麽辦?難道你跟他這麽多年,就沒有半點利益?我想不通啊,你這麽聰明,又這麽年輕漂亮,跟著那個老頭是圖什麽呢?他又不給你錢用,又打你罵你,你圖什麽呢?”


    胡小姐表示不服,“也不是完全不好啊,他最值錢的東西就在我名下,當初說好了以後要跟他老婆離婚的。”


    我道:“那有什麽用,他就算離婚,也會娶那個狐狸精,而不是你。”


    胡小姐胸口起伏,依然抱有希望,“他有十畝地的地皮在我名下,他不敢違抗我的。”


    “不敢嗎?你眼睛上的青腫是假的?”我一隻手搭在胡小姐肩上,蠱惑一般的語氣,“別傻了,他真心愛你,怎麽會舍得動你一根頭發?他能打你一次,就能打你十次。十畝地皮在你名下又怎麽樣?又長不出一毛錢,還不是他說了算。”


    這番話直說到胡小姐心裏,終於忍不住,嚶嚶哭起來。


    大和尚接口道:“施主不用傷心,我都說過,你有善緣,故而,我來指你條明路。”


    胡小姐用紙巾擦鼻涕,“大師請講。”


    和尚道:“惡人霸占了村民的地,所獲得錢財卻不分與村民,自己揮霍,花天酒地,你若是讓他拿了賣地的錢,你就是助紂為虐,他得了錢,去欺騙更多少女,但那罪孽,卻要算在你頭上,因為,是你給了他花天酒地的資本。這些罪孽,會影響你,也會影響你的孩子,讓他們永遠貧困,受盡欺淩。想要自救,那些地皮錢財,就不能給他,而要分給村民,如此,你的罪孽就變成福報,惠及你,以及你的子孫後代。”


    這次胡小姐終於懂了,“你是說,那些土地讓我自己賣了,然後把錢分給大家?”


    和尚點頭,“意思理解對了,但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真金白銀給予村民,不過一時恩惠,若是能置辦一份產業,能讓村民長久受惠,如此福報才能長久。”


    胡小姐認真聽,和尚認真講,終於弄懂了。


    那些地皮不管原價多少,但胡小姐隻收少部分,剩餘的錢,要求買地者簽訂村民惠利合同。假若說,地皮原價八千萬,胡小姐實收款三千萬,還有五千萬寄存於買地者處,如同銀行利息一般,每年都要給村民分紅一次,每次不得少於一千萬,連續返利三十年,這樣,村民就能享受三十年的紅利,所得價值遠遠超過當初的五千萬。


    如此,村民就會記得胡小姐的好,在心裏感恩胡小姐,這些無形的感恩念力,就會凝聚成福報,反饋到胡小姐身上。


    和尚說,“天道循環,因果報應,向來不曾虧欠誰。”


    如此,結局就講的很明白了,胡小姐卻麵露難色,估計是在琢磨錢多錢少的問題。旁邊和尚立即給我使眼色,讓我抓緊時間攪亂她的思緒,不讓她從迷糊中清醒。


    很粗劣的騙人法子,但當人迷信之後,大腦就陷入鬼神亂力的怪圈,當局者迷,一般而言不會清醒。


    但也有遇到自己比較在意的事情,比如錢財之類,可能會讓人深思疑慮,有時候甚至清醒過來。


    這種法子要成功的最關鍵之處就在於,一旦魚兒上鉤,就必須持續洗腦,不讓獵物有反思的機會,讓他相信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並且反複念叨,猶如小學生背課文般,將那荒唐理論深深地鐫刻在他腦海,無法自拔。


    我這邊溫言軟語地勸:想想看,你跟他那麽多年,獲得了什麽?有錢嗎?有車嗎?有房子嗎?什麽都沒有,卻毀了你一生,你最美好的青春年華給了頭畜生,他卻沒有半點感恩,反而對你拳打腳踢,這樣的人,還值得留戀嗎?


    男人會色迷心竅,女人同樣也會,在她旁邊念叨多了,就傻乎乎問,“那我要怎麽做?賣地這麽大的事,我做不來啊。”


    “放心好了,我可以幫你,你隻需要拿出承包合同和銀行卡,剩下的事,我來辦。”


    胡小姐還在遲疑,和尚接口道:“施主,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我那日說你多則一月,少則十日會有大禍降臨,現在看來,你的禍事已經來了,他既然敢打你,必然是對你起了疑心,你且伸手,給我看看你的手紋。”


    胡小姐連忙伸手,和尚迷瞪著眼看,看完立時大驚,慌的人從椅子上站起,手都發抖,“施主,禍事已經來了,最遲明日清早,那惡人就會問你拿地皮承包書,你給他之日,就是你孤兒寡母喪命之時。”


    我去,這個炸彈來的突然,不在計劃內啊,我這邊連忙捧哏,“大師你是不是看錯?那惡人敢如此大膽?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胡女士怎麽說也替他生了個兒子,他能做出坑害孤兒寡母之事?”


    和尚表情凝重,聲音沉悶決絕:“此獠乃是十世惡人,口蜜腹劍,無論多惡毒的事他也做得出。”說完雙目炯炯,看向胡小姐,“施主,你若不信,且去,且去,快則今夜,慢則明日清早,他必然尋你拿承包合同。”


    胡小姐被嚇住了,“那我要怎麽辦?”


    和尚正色道:“我見你對我尚有疑心,故而解決之法先不與你說,你且去,今天夜晚開始,帶著兒子同財物,躲離你原先的住所,他尋不見你,必然會給你打電話,你隻需要知道,他是不是問你要承包書,是,你則危險,不是,你還能緩和兩日,言盡於此,施主請迴。”


    這番話說的決絕,堅定,胡小姐張口結舌,再問他,卻是不答,隻是一味地要胡女士走,事情真假,這兩天就可見分曉。


    胡小姐走後,我卻起疑心,問和尚,“你憑什麽說人姘頭一定會打電話要承包書?萬一他不去要,豈不是落了你麵皮?”


    和尚拍著肚皮嗬嗬笑,“假若你打電話給村主任,三倍的價格買那地皮,但必須看到地皮承包書在他手裏,你說,他會怎麽做?”<!--章節內容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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