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談到正題上,關於我的新身份。


    沒有新身份不能去美國,不能去美國就不能見女兒,更不能見女兒她娘,這對我而言是致命的,我對念恩都沒有這麽上心,唯獨見到女兒就歡喜的不行。


    可是這件事沒法跟何若男說,誰都有私心,我是去美國看我的學校,順便看女兒,如果她知道我成為不歡迎人士,肯定會心裏大爽,最好是我永遠都去不了美國,怎麽可能會幫我解決身份問題?


    不說我的身份,就說李念恩,之前我提到過把念恩放在她名下,給念恩安插個廣東身份,也算是有戶口的人。她嘴上說好,結果遲遲不去辦。當然,她太忙,孕傻期沒過,我可以理解。


    兩公婆間有些話不要說的太透,我都懂。所以這事,還不能找她,必須得自己解決。


    本以為武山橫夫會開門見山談武藏刀鋒,結果跟我拉家常,眼下又拋出這個問題,讓我不好迴答。


    若是告訴他,這事我老婆辦不了,又怕弱了自己氣勢。他都打聽好了何若男的父親是葉氏集團裏麵的骨幹,珠三角地區無人敢惹,若是連區區身份都辦不了,豈不是有些虛張聲勢的嫌疑?


    所以何若男肯定是能幫我辦的,但是我不能麻煩她去辦。


    於是道:“是這樣的武山先生,我畢竟是個男人,如果事事都要依靠老婆家的勢力,會不會顯得我太無能?我就沒有自己的朋友圈子?”


    如此就是另一種意味,我老婆能辦,但我不想靠她,而是找你,為什麽,我這是在把你納入我的朋友圈啊夥計。


    變相的賣好。


    “幺西~”武山橫夫麵上露出笑意,“周先生這是拿我當朋友了,深感榮幸。”說完舉杯。


    我見狀也跟著舉杯,“是我失誤了,應該是我深感榮幸才對。”


    兩人喝完,這次不用他倒酒,我很殷勤地拿過酒壺,替他斟酒。雖然不知道這含義是什麽,但感覺上別人替自己斟酒是種禮節,尊敬什麽的。


    武山橫夫連連點頭,“辦理身份這種事情,說起來簡單,但做起來也要費很大周折,我希望你能理解。”


    這個我當然理解,我給自己上個戶口差點沒累死,這還是正常的辦理真手續,而武山橫夫要辦假手續,其中難度多大更是可想而知,我當然理解。


    當下點頭致謝:“希望武山先生能盡力幫我解決此事,美國之行對我而言非常重要,我的事業都在哪裏,如果辦成此事,日後中國境內任何事情,隻要是能用到我周發的,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武山橫夫點頭,“朋友之間本該如此,說起來我正有件事需要周先生幫忙。”


    哎呦,老狐狸這就提出交換條件了,果然是無利不起早,他一句幺西我還以為要拿我當忘年交了呢。於是迴應:“請講!”


    武山橫夫道:“我們在此去不遠的地方看中一塊地皮,周先生能否幫我從中斡旋?”


    我連忙問:“地皮選址在哪裏?”


    武山橫夫迴:“寮步和東城之間,這裏將會建造一座汽車城,往東,這裏有大片土地閑置,我想要七千平。”


    七千平,差不多是十二畝地了,我先問:“對方出價多少?”


    武山橫夫舉起手指,一個億。


    納尼?太過分了!我正色道:“投資建廠是惠國利民的大好事,很多地方政府都在優惠降稅招商引資,他們竟然設置關卡,良心大大滴壞了。”


    武山橫夫被逗樂了,“嗯,是有些過分,所以想請你去周旋。”


    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武山先生想出的底價是多少,我好心中有譜。”


    武山伸出一隻手,五根指頭,我說五千萬?


    他又收迴去兩根。


    三千萬?這老狐狸!


    我再次斟酒,麵上顯現便秘狀,沉吟道,“按時下地價,六百六平米就要五百萬,七千平肯定是要五千萬的,三千萬要拿地,就算是我,難度也會很大。”


    武山橫夫道:“正是因為有難度,所以才會找你幫忙。”


    商人就是商人,算盤打的精,我還以為這老賊對我多好,原來也是無利不起早。


    前後想一番,我決定試著運做一番,當下再確認道:“武山先生是非要那塊地?”


    武山點頭,“最好不過,那塊地的位置極佳,無論是交通或是景色,都是上等,當然,如果價格過高,我們隻能放棄。”


    我再次舉杯,“交給我吧。”


    ……


    ……


    晚上迴去照例受到盤問,何若男讓我交代,為什麽要跟那個日本老頭吃飯?


    我說了日本老頭要買地的事。


    何若男表示不信,“你該不會是還想跟那個日本婆娘糾纏不清吧?”


    我聽了笑,嗤之以鼻,“我要跟她糾纏,何苦要逼的她切腹?我就是因為不想跟她有關係,她才會自裁,這方麵我是很愛國的。”


    何若男哼哼著,女人多疑的表情一覽無遺,“到底是小姑娘嘛,不比我這老女人吸引力大?”


    這話說的,醋味很濃啊。


    “有句話我要講出來,希望老婆你別生氣。”


    “怕我生氣那你就別講。”


    “好,我不講了。”


    何若男頓時鳳眉倒豎,“大膽,你敢不講。”


    我跟她笑眯眯地貧,“老婆你也知道我以前是幹什麽的,你也說過不計較我的出身,我這就事論事的說,你夫君我算得上曰人無數,這一個漂亮女人和另一個漂亮女人之間,都是一樣的漂亮,那要怎麽分得出那個更好一些呢?正所謂,臉是一樣的臉,穴上分高低。”


    何若男皺了眉,不太懂。


    我詳細解釋,古代皇帝都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這些妃子也都是挨個從民間選上來的,論相貌,那個能比那個差多少?但皇帝為什麽要獨寵某一個呢?這裏麵是有講究的,也就是我說的那句,外麵是一樣的,裏麵構造卻不盡相同。


    何若男來了興趣,“都是那些不同?”


    我便給她列舉了十大名器,什麽碧玉老虎,玉蚌含珠,饅頭飛龍等等一頓亂侃,何若男恍惚了,“十大名器那種最好?”


    我迴:“十大名器皆不好,當然,對於普通人而言十大名器能享其一已經是畢生造化,但據我所知,還有一種是淩駕於十大名器之上,也是自古到今青樓行業所公認的,百年難得一見,萬萬中無一的絕世名器。”


    何若男眼睛瞪大,“叫做什麽?”


    我道:“古語雲,金壺玉露一相逢,勝卻人間無數,你可知道這兩句話的意思?”


    何若男讀書不行,她隻是勝在武力,把這兩句反複念叨幾句,試探著問,“是關於男女那點事兒的?”


    “正解,寫出這首詩的人叫秦觀,是有名的大詩人,古代的詩人你是知道的,他們最喜歡去花坊,這個秦觀呢,他就嚐遍各種名器,最後得出,真正令男人流連忘返魂牽夢繞的,還要數九曲通幽玉露春。”


    何若男瞪大眼,不明所以,“然後呢?”


    “然後夫人你就是這種百年難遇萬萬中無一的絕世名器啊!自從跟了你有過,外麵那些妖豔賤貨就全都沒了色彩,我一個都看不上眼,隻想每天跟你愉快玩耍。”


    “騙子。”何若男正色道:“你嘴裏沒有一句實話,你說的標點符號我都不信。”


    “不信?你當九曲通幽玉露春是我瞎編的?好,我再說一點,你可知道那些老司機是如何挑選上好的妓女嗎?其中最直觀的一條,叫做胯骨寬過肩,賽過活神仙。這個意思你該懂了吧?”


    “胯骨寬過肩?”何若男趕緊對著鏡子看,比劃,驚奇,“咦,我都沒注意,什麽時候屁股變的這麽大了?好醜哦。”


    “醜?”我吃驚道:“我的天呐,你竟然覺得你的屁股醜?你知不知道,你全身上下最令我著迷的就是你的屁股,我恨不得天天把她貼在我的臉上,屁股啊屁股,你可知道,你這樣嫌棄她,假若屁股有思想,她會有多麽傷心?……”


    一場男人該不該去喝酒的爭論,就這樣離奇的轉移到臀部是否好看的話題上,並逐漸發展到床上,大家脫光了研究一番。


    等到臨睡的時候,何若男才茫然地問:“咦,今天我想罵你什麽來著?”


    我趕緊接口,“睡吧,明天還要早起開工呢。”


    何若男還是不死心,“那你說,阿珊的身材怎麽樣?”


    阿珊?我搖頭歎息,嘖嘖道:“她算是完了,以後結婚了不會幸福,那身材,根本就是一根柴火棒,十足小學生,看著都不舒服,完了完了,她老公將來一定不會寵她,你看吧。”


    何若男聞言擔憂,“那怎麽辦,她不能一直跟我們生活啊。”


    翌日天光,我睡了會懶覺,聽到樓下嘀嘀咕咕,時不時地爆出歡笑,走下去,兩個女人說悄悄話,歡樂的緊。


    眼見我下樓,何若男板了臉,“喂,你昨天晚上唬我,根本沒有金壺玉露一相逢這個句子,是你瞎編的。”


    “沒有嗎?”


    “沒有。”白虞珊接口道:“秦觀的《鵲橋仙》明明是金風玉露一相逢,你胡亂編排秦觀是登徒子,還亂改人家的詩句。”


    喲嗬~自己沒文化,就找了個有文化的來了?


    我哼哼兩聲,“知道什麽叫做文化審查嗎?他直接寫金壺玉露那得多直白啊?文化部肯定會封殺他,金風玉露這就是代指啊,隱喻啊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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