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若男說,兩公婆一起生活,最重要的就是知心,你心裏想什麽,我心裏想什麽,大家說出來才好,你瞞著我,我瞞著你,要怎麽生活?


    我沉吟許久,對她說了,我想阿妹,不知道她人在何處,過的好不好,胖了瘦了。


    何若男道:“這很正常,你不用瞞著我,明天你再去電視台登廣告,各處發尋人啟事,即便是找迴來,也不用顧忌我,她一個病人,我是不會吃味的。”


    我聞言感激,無以迴報,將她摟了個緊,在她耳邊讚: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但我不打算登廣告,廣告發出去這麽久都沒用,應該是沒用了,我要去到處找,不光是我自己找,還要發動群眾的力量。


    我去了保安公司,把阿妹的照片分發到各個合作單位的保安手中,讓他們在平時上班中也注意人流動向,除了阿妹,也要注意張靈彥這個人名。


    尋到者,獎勵十萬。


    ……


    ……


    陳九著急找我見麵,我以為是要解她饑渴,遲遲不想去,已經對這事有厭煩感,若不是因為花戎要開店,這個女人我也就永遠忘了。


    結果去了才知道,她最著急的,是自己離婚的財產分割問題,那老王心毒,找到了陳九以前上班的地方,拿出許多證據,要讓陳九淨身出戶。並且,老王名下的房產存款全部轉移,就算陳九去打官司,也分不了多少錢。


    一時間,這婦人就抓了瞎,硬是拖著不辦手續,等著我出現,央求我幫她一把,不求多好,至少給她謀求個後半生的活路。


    這婦人模樣漂亮會來事,說話做事處處都透著精明,唯一的不好就是身上一副春潤海棠圖,這成了她的死穴。


    其他女人到了床上,好沒好有沒有感覺還能依靠聲音表情演,她就不行,男人一看她的海棠花紅沒紅就知道了,一次不紅兩次不紅,男人就有了挫敗感,也就對她沒了興趣。


    並且這文身巨大,想洗也艱難,婦人哭哭啼啼,說是當時年幼,才上了人家的當,文身當時覺得好看,卻害了一輩子。


    正好,我要給花戎開店,婦人說了,幫她拿到該拿的權益,她幫我找一處好地方,並係統地幫忙完成飯店裝修設計,服務人員培訓,廚房標準作業流程。


    這是個大利好,能替我省下三十多萬。


    幾乎沒怎麽思考,我就同意了,首先聯係了花戎,讓他過來和陳九見麵,又打電話給三基,告訴他有事要辦。


    三基電話那頭沉吟少許,同意了。


    我把會麵地點放在粵香樓的大廳,外麵人多,三基就算反應過來要對我下手,他也要注意影響,雖然我知道三基本性不壞,但人都是會變的,狼心狗肺,說的就是狼性難測。


    再加上有花戎在場,三基貿然出手,他未必落的好,花戎雖然看起來肥胖,但好歹也是台灣大哥,屍山血海裏出來的,戰鬥力不低。


    花戎先到,身上自帶大哥範兒,從進門起就讓陳九眼前一亮,麵上微喜。看來久經沙場的老將們目光都是一樣的,陳九也好,白麗也好,都喜歡花戎這款,人長的不高,但是壯啊,是個老手都知道男人壯了意味著什麽,隻有那些傻乎乎的小姑娘,才會喜歡那些弱不經風的病態美男子。


    兩人見麵,握手,花戎純正的台灣腔帶給陳九非常舒服的感覺,臉都紅了。


    我做了介紹,讓他們以後直接聯係,多親近親近,把粵香樓這個品牌做大做強,形成一道獨特的飲食文化,最好是弄上市,將來去賺米國人的錢。而後重點告訴陳九,罌粟殼那種東西,不要再放,再放,就是自尋死路。


    大陸的法律執行越發嚴格健全,以後肯定不是金錢說了算,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


    說話間,三基來了,穿著大風衣,戴著墨鏡,頭發弄的油亮精光,跟個漢奸似的。我看了心裏直搖頭,三基這身打扮,不亞於告訴警察,老子是社會上的,有本事來查啊。


    進來後很機警地掃視一圈,未見異常,就端直朝我過來,坐在桌前,他身子後麵,各有幾個人跟著,分開去坐,好像不跟他一起似的。


    我給陳九介紹,“這位是三哥,自己人,以後來這裏吃飯可要打折哦。”陳九就盈盈地笑,招唿三基落座,親自給三基添茶,身上的香味熏到三基,讓他有些麵紅。


    當更令三基舒服的,是我介紹他的名稱,我說他是三哥,而不是三基。相對而言,給予他足夠的尊重,尤其是在外人麵前。


    入座之後,開始閑聊,吃菜喝酒,我給花戎和陳九使眼色,他們就退了,隻留我和三基在桌,我便認真說道,“你看這店麵如何?估算一番,每月入賬多少?”


    三基狗看星星一片明,搖頭說估算不了。


    我對他道:“這麽大的店麵,每個月入賬少說十萬,逢年過節的形勢更好些,一年百多萬輕輕鬆鬆,有沒有興趣?有的話我買下來送給你。”


    三基沉默,最後搖頭,“不是錢的問題,是我脫不開身了。”


    我又道:“可以不用脫身,飯店開起來你做甩手大掌櫃,讓別人替你打理,自己隻管收錢即可。”


    三基道:“再說吧,當前沒有這方麵打算。”又問:“發哥今天叫我隻是這件事?”


    我不好意思地笑,“有別的事,委托你辦。當然,這件事也是別人委托我的。”然後把粵香樓老板娘和老板的矛盾說了一番,道:“我原本的想法,是讓你去辦這件事,一個雜毛老頭,嚇唬嚇唬他就乖了,對咱們而言輕而易舉,賺錢是小事,主要是能打出咱的牌子,以後道上傳開了,你就不是賣粉的,而是替弱小出頭的義士,江湖上混,名頭還是很重要的,你做好這件事,慢慢的別人就會找你辦其他事,時間久了,你那行業,也就脫身了,到時候成家立業,接了老家父母過來享福,豈不是好?”


    三基低頭道:“心意我領了,這件事我也幫你辦,但向後去,這樣的事你別找我,道不同,容易翻把子。”


    這話說的痛快,直接戳中我心窩,就差明著說我是拿他當工具。但我不生氣,也不著急,而是換了語氣問:“你當真不明白我的心意?這陳九你不喜歡?你對她沒感覺?”


    三基嗨一聲,“發哥你別笑話我了,女人這方麵我沒什麽欲望,想要的話我自己找,不撈發哥費心。”


    如此說我就明白了,三基不上套,肯定是有高人在背後指點他,我想用陳九這件事給三基做局,不成立。qaa;


    當下端酒,“喝酒吧,既然你沒有這個意思,這件事就不用做,但是莎莎那邊,你也別想了,不要壞了弟兄情分。”


    三基一杯酒喝完,看著我偏頭,忽然問:“當初你跟老鬼之間是什麽矛盾?怎麽把他弄死了?”


    我道:“還不是為了錢,老鬼手下的人抽成抽的太狠,兩頭糊弄,弄的大家不愉快,在水庫邊談判的時候動手了。”


    三基又道:“可是我聽說是你和警察聯手做的局,把老鬼坑了進去。”


    我搖頭,“江湖傳言,不可信,他們賣粉的,我是拉皮條的,都不是好人,我幹嘛要自找麻煩,好了不多說,喝酒。”


    餘光瞥見,左邊靠窗位置有個漢子背對著我,他對麵的小夥子卻時不時地看我一眼。


    我在給三基做局,三基也在給我做局。


    他算是徹底掌控不了,要想辦法弄我了。這才是真正的升米恩鬥米仇,當初不救他這條白眼狼就好了。


    果然,下一句,三基就問:“那你會不會聯合警察來拿我?”


    我當即變臉,“要整你,我自己就動手了,何必要找警察?”


    三基嘿嘿幹笑,端起杯子賠罪。


    我喝酒,餘光繼續看窗口背對著我的漢子,心裏隱隱不安,這才兩天不見,三基怎麽就像換了個人?


    真要對我下手,我能不能扛得住?


    我有些懷念黎先生了,他要在,問問他就什麽事都清楚了。


    要對付老王,其實很簡單,我自己都沒出門,讓雲清帶人去辦的,三天他和陳九的關係就撇清,財產交割清楚,夫妻雙方,一拍兩散,再不來往。


    陳九和花戎兩個打的火熱,去忙開店的事了。等花戎再一次給我打電話,說的是武藏刀,對方願意出價三千萬,不能再高了。


    我問,如果三千萬我也不願意賣呢?


    花戎明說:“一把刀,三千萬,如果還是買不到,換了你,你會怎麽做?”


    我不會花那麽多錢去買一把刀,但以東瀛人的個性,買不到,那就要搶了。


    一時間我也開始苦惱,運氣不順的話,麻煩事一件接著一件來的,三基這個心腹大患怎麽解決是首要問題,我當日沒把他滅在酒吧是個失誤,現在變成一個大難題,不光是要抓住三基,他後麵的人也得挖出來。能傻乎乎去鋌而走險賣粉的人,都是熱血上頭的青年,這種人腦袋不靈光,很相信義氣,以為講義氣能吃飽穿暖天下無敵,三基沒了,這幫藏在暗處的人就成了威脅,誰知道他會什麽時候冒頭咬一口,要打,就得一夥團滅。


    梁驍勇還沒迴國呀,心焦。


    還是先解決武藏刀的問題吧,三千萬!賣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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