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先生點頭,“好,那就這樣定了,廣東的房產已經成型,我們要搞,去北方搞,從中原腹地搞起。不過當前最重要的,是先幫我做好虎皮這件事,同時,也可以給你房地產帶來第一桶金。”


    我點頭說好,“過幾天你幫我安排一下,我去美國。”心裏卻想的是,我要去看梁思燕,看我的女兒。


    至於惠紅英……如果虎皮真的值錢,我不介意去看她。


    和黎先生吹了一通,接下來就輪到明空大和尚,這貨是關中人,老鄉來的,跟我不打不相識,按說應該親近才對,可這貨從進門到現在,隻顧低頭吃肉,抬頭喝酒,對我們的談話不屑一顧,譜兒很足啊。


    我舉起酒杯敬他,“鄉黨,碰一哈,喝完這杯今晚就不再喝。”


    明空舉杯:“喏!”


    喝完酒,我才問:“你看看我麵相,我最近心神不寧茶飯不思日夜不寢,你快幫我看看,我有什麽災禍?”


    明空說阿彌托佛,“明人麵前不說暗話,我不去猜測你的遭遇,我隻幫你指點明路,你現在煩惱什麽,你全部說出來,我幫你解惑。”


    這話說的,豈不是要我把個人隱私全部爆出來?


    黎先生嗬嗬道:“你年少英武,所煩惱不外乎情,發乎於情止乎於情,你不說,我也猜得到。”


    也對,這老妖怪僅憑蛛絲馬跡就知道我玩死了洪三水,想要猜測我的感情事,也容易的很。我就不再隱瞞,把幾個女人隱去姓名,原原本本說了一遍,讓明空大和尚幫我解惑。


    明空道:“多大些事,我隻當你憂國憂民,擔心2012世界末日,擔心祖國未能統一,擔心全球氣候變暖,原來你隻擔心些男女感情事,似你這樣精明,叫我不敢相信。”


    這話是諷刺我了,“有什麽不敢信?我現在叫幾個女人折磨的快要發瘋,愁死了。”


    明空問:“那你發瘋了嗎?”


    我道:“現在還沒,再被她們纏幾天,就瘋了。”


    明空又問:“那你愁來煩去,對結果可有改觀?”


    我一時愣住。


    明空又道:“正如你所言,你騙這個,騙那個,騙來騙去,事情結果可有改觀?你能騙的了她們一世?”


    我有些急躁,“就是因為欺騙不管用,我才問你解惑。”


    明空答:“欺騙無用,為何要騙?憂愁無用,你又為何憂愁?”


    這禿驢,我又想伸手去褲管,想起下麵沒有,作罷,忽而腦中一閃,細細思索他的話,賊!有幾分道理啊。


    明空彌勒佛一般地笑:世間之事,大都如此,煩,是一天,惱,也是一天,高興是一天,快樂也是一天,事情該如何發展,自有他的路數,你何必在意。


    是了,我何必為女人的事煩惱,該怎麽就怎麽,一天也少煩惱。隻是,我心裏總覺得不安,虧欠她們的太多。


    明空道:男女間的感情最是難說,你懷著害人之心去做,自然有虧欠,你若是懷著愛人之心去做,有何虧欠?你愛她,她也愛你,縱使最後不能在一起,又談得上誰贏誰輸?誰虧誰賺?


    若感情也能有天秤來量,便不是真感情了。


    不是真感情,那就是逢場作戲,逢場作戲的人,你也值得去煩惱?


    這禿子,一番話說的我茅塞頓開,原來,一直都是我在杞人憂天。女人多又如何?鬧騰又如何,事情到最終,還不是塵歸塵,土歸土。


    莎莎為我割腕,結果如何?還不是累了,倦了。


    世間之煩惱,多是凡人看不穿,看穿了,也就釋然了。


    當下對明空拱拱手,發出讚歎:牛逼!而後又問:“你看我現在可有災難?能活到多少歲?”


    明空搖頭,微笑:“看不出。”


    “看不出?你給黎先生講我活不過半年?你可知道,我差點就死在海上,真的隻差一點。”


    明空道:“我是對黎先生說你活不過半年,正如我對你說的,你麵上的黑氣不比另個鄉黨少,我有提醒過的,至於你為何死裏逃生,我也說不清,或許是你無意中做善事,積福太多,故而能逃出生天。”


    無意中做好事?我想起明空昔日給我講的那個布匹客商的故事,說布匹客商必死之行,無意間救了一個農婦,並贈送農婦二十兩銀子,最後躲過劫難,成為一方富賈。


    這麽說來,時常懷善心也是有好處的。


    當下心裏變喜,又問:“鄉黨,你好好看,我能活多少歲?”


    明空笑而不語,搖頭。


    我急的不行,抓耳撓腮,敲桌子,“快說,趕明兒我找幾個雅姿娘陪你。”


    明空耳朵抖兩抖,跟驢子耳朵拍打縈繞在腦殼上的蒼蠅一般,道:“你活多少歲我看不出來,我講個故事給你聽。”


    說是古時候有個農夫被抓丁,去打仗,一場衝突過後,戰友死傷一片,農夫也受了傷,躺在屍體當中。夜晚,他被凍醒,看到一黑一白兩個高帽子人,在屍體上麵用鎖鏈拉人,拉的都是虛影,鎖成一排,牽著走。農夫便知,這是黑白無常來抓鬼魂了,農夫嚇的半死,不敢開眼看。等黑白無常到他跟前,聽見兩個對話。


    一個說:這個還沒死。


    另個說:我查查看,哦,這個人,他應該是頭痛而死,此時命不該絕,不抓,不抓。


    自此以後,那農夫作戰十分英勇,刀山火海無所不闖,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會死於戰場上,刀斧無法傷他,也因此,他最後官拜一品,成為當朝大將。


    故事說完,我卻不太明白,問:“那我該死於什麽病症?”


    明空迴:“現在的你和之前的你不太相同,我看不出。按我之前所觀,你該是刀斧加身而亡。”


    刀斧加身?那說的就是海上那一次,可惜被我逃脫。心裏懷疑,忽然想到,那明空說的瘋癲道士,和我背上山的那位瘋癲二大爺,是不是同一人?


    當下,就趕緊將觀音山上的事對明空齊齊講了一遍,讓他解惑。


    明空聞言神色激動,大喜,問我:“你背他多少步?”


    我搖頭,“這哪裏記得清,他隻說讓我背上山,我哪裏去數多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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