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慶功酒,十多位警員就要告辭,還有要務在身,等人走了,我才問坤哥,什麽要務?


    坤哥搖頭不知,道:“具體不知道,我今日休假,公務不問,聽阿力他們說早上市裏來人,將維多利亞老板和大龍帶走了,現在還沒迴來,具體什麽任務王局他們知道。”


    我就隱約猜到,是昨晚那老板發了飆,雖然現在屌的是大龍一夥,但最終肯定會尋找真兇,依照上位者的脾氣,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竹子挖出來。


    就算老板不發火,作為大龍,肯定是氣的爆炸,辛辛苦苦經營多年的瘦馬,臨成功前卻莫名其妙地被人截胡,多年精心付之東流,換了誰都生氣。


    坤哥又問我一句:“昨晚你究竟發生了什麽,對我也不說實話嗎?”


    我此時已經酒精上頭,思考方式跟之前不同,嘿嘿兩聲幹笑,拍著自己肚皮道:“那四個鳥人在電梯裏陰我,被我結果了三個,逃了一個。”


    坤哥一副果然如此的陰笑,拿起打火機點煙,乜著我道:“王八蛋,我早料到是你,所以幫你收了尾,那為什麽一早不說呢?”


    我就笑:“我走後看到你進去裏麵,所以故意跟你開玩笑。”


    坤哥嘴巴就抽了一下,問:“你看見我進去?”


    我哼哼道:“當然啦,我車子剛走你就進去了。”


    坤哥便知我沒有撞破他殺人滅口的事,嗬嗬笑道:“身手不賴啊,那你幹嘛不停下來跟我說話?又為何關機?”


    我唉聲歎氣地道:“傷敵一萬,自損八千,我當時也負了傷,肚子被開了口,急著去醫院。”


    坤哥就把眼睛瞪起,“嚴重嗎?”


    我道:“皮肉傷,不算嚴重,昨晚在醫院縫針吊水,早上才迴家,已經無礙,吃的肉喝的酒打得炮,跟正常人沒區別。”


    我沒說實話,我的左臂傷比較重,抬臂走路都要小心,但我不想告訴他知道,目的是為了在他麵前營造一個猛人形象,讓他對我有所忌憚。


    反正今天穿的長袖休閑衫,左臂上的傷全部遮住,他也看不出來。


    當下坤哥一陣笑,又道:“你走的太急,把簫落在了當場,上麵有你指紋,如果要查,能查到是你。”


    如此將我嚇了個激靈,問:“簫在何處?”


    坤哥得意地笑,“我拿迴家了。”


    旁邊莎莎體貼地端來酸奶,讓我醒酒,麗麗也拿來西瓜汁,都是解酒良方。我這邊正飲,那把坤哥電話響,似乎是王局打來的,聽見坤哥接電話的語氣都變了,簡單交代兩句之後,坤哥狐疑地看我,對電話裏道:“不可能吧,他昨晚在醫院……他是腹部受傷,不是手臂受傷……嗯,嗯,我明白。”


    掛了電話,坤哥滿臉嗤笑,“那班蠢才,昨晚送了領導一份大禮,領導還沒來得及享受,大禮就被人搶了,領導還被人一頓打,綁在自家客廳。”


    “哎呦?”我也一臉驚奇,“有這種事?知道是那位猛人所為?”


    坤哥道:“聽說是個蒙麵年輕人,個子挺高,渾身是血,左臂似乎有傷,聽口音是北方人,自稱是大龍的手下,不過大龍不承認。”


    這消息來的巧妙,幸好我剛才沒提自己左臂受傷,不然坤哥一秒就想到是我。打領導,搶領導女人,這可是天大的罪,如果能被坤哥破案,豈是一個分局局長能擋得住?


    隻是不知道,那位老板是什麽級別的領導,當下事情煩躁,也不好多問。


    眼下吃喝完畢,一行人要走,莎莎要去半山繼續坐班,麗麗和坤哥則要迴家,畢竟是新婚,要好好娛樂一番。


    我自己不能開車,就讓莎莎開車,先送我迴家,喝酒太多,要睡一覺。臨了坤哥卻多一句嘴,“你不要你的簫了?”


    我迷迷瞪瞪,舍了莎莎,上了麗麗的車,要跟他去拿簫。


    車子還沒開到家,坤哥就沉沉醉去,我的腦袋被風一吹,頓感惡心,吐了一路。


    這就是年輕人和中年人的區別,年輕人胃髒功能比較好,遇到對身體不好的食物會自然做出刺激反應,將食物排出,降低身體受到的損傷。中年人的胃髒器管已經損傷老化,檢測不出食物中含有對人體不好的大量酒精,有多沒少全往腸道裏送,因此,醉酒年輕人過量都會吐,中年人則會醉的人事不省。


    麗麗在前麵見狀,幹脆停車,扶我蹲去路邊,吐個痛快,直吐的五髒六腑翻江倒海才舒暢,再加上涼風一吹,頓感精神。


    等迴去坤哥新房,還牛氣哄哄地將坤哥背著上樓,放好了在床上。


    雖然吐了許多,但也吸收了不少酒精,此時我的狀態處於八分醉,感覺剛剛好,思維雖然清晰,卻失去了方向,走路也感覺一陣頭重腳輕,膽兒也變正,看著麗麗給坤哥脫鞋除衣,忙忙碌碌,心裏想起她夫妻要害死我的事,不免來氣。


    心裏想著,如何要把這女人恫嚇一番,叫她以後不敢再對我搞鬼。


    正巧,那婆娘拿了我的簫過來,細聲道:“阿坤昨天迴來就讓我收好,說這東西如果被警察搜到,可能會害你性命。”


    聞言我就翻了臉,瞪著她冷冷道:“既然是要為我好,留著簫做什麽?為什麽不拿去燒掉,毀掉證據?”


    這番問好並不是我提前設計好的,純粹是酒後有感,隨即而發,卻也問的巧妙。


    麗麗被我問住,瞪大眼睛,呃呃兩聲,道:“我聽莎莎說這簫是你從別人手裏強誑來的,說是世間少有,你最愛之物……”


    “啊屁!”我一把將簫從她手裏拉出來,扔去地上,步步緊逼,盯著她道:“世間少有,我之最愛,你知道我之最愛是什麽?你知道嗎?”


    說著就伸手捏她下巴,內心狂躁不已。


    麗麗最是敏感,一把打開我手臂,將我打的生疼,倒吸涼氣。


    媽蛋,剛才隻顧著裝逼,忘了左臂有傷,此刻被打一下,那骨頭腫脹部位還沒好,疼的厲害。


    麗麗見狀,不免起疑,過來問:“你胳膊怎麽了?”


    “怎麽了?”我鋼牙緊咬,“昨晚設計的好局,不是我命大,今日就不該是你的婚禮,而是我的葬禮。哦不,我死了你的婚禮照辦,反而會更高興,對不對?”


    麗麗大驚,向後退,手在身後桌上亂摸,失聲道:“你胡說什麽?”


    我見狀就知道這女人要拿東西砸我,登時怒從心起,抬腿就抽了武藏短刀出來,一個跨步過去,刀就架到她脖子上,那新娘的盤頭,有幾縷青絲垂在脖頸前,被我短刀一斬,青絲即斷,洋洋灑灑,飄飄降落。


    “是你要殺我?”我盯著她的眼睛,嘴角冷笑,而後將刀柄朝她,輕蔑道:“來,來,拿著,這是吹發可斷的寶刀,你拿著,要殺我不要搞那麽多詭計,直接捅來就是。”


    麗麗被嚇傻了,說話都打顫:“阿發,你醉了。”


    “醉?我是醉了,但我腦子清醒著呢。”我把短刀塞進她手裏,自己上衣解開,又把鎖子甲除了,亮開胸腹,朝她叫囂:“來,來,要殺我,隨你殺好了,殺了我,你就是新晉樟木頭第一,誰見你都要叫聲大姐大,來,動手吧。”


    麗麗哐一聲將刀丟去背後,搖頭道:“你醉了,你說胡話,我怎麽會殺你。”


    我就笑了,“你不想我死?大龍怎麽會帶上百人砍我?昨晚又怎麽會安排四個刀手要我命?你不要說你不知道,我又不傻。”說著我就搖頭,滿麵悲憤,“你要是想我死,一句話就好了,不要搞這些事情,我打生打死,沒喊過一句疼,沒說過一個累,我為了什麽?你告訴我,我為了什麽?”


    麗麗被我問住,一直向後,直到腰腹頂住桌子,可憐地道:“阿發,你醉了,你快別說話,你迴去睡覺。”


    我哼哼冷笑,“我跟你有仇?還是我擋了你的路?我一早都說了,若非我萬不得已,不會跟你要錢,我就是想不通,你怎麽會那麽狠,非要置我於死地?你賺那麽多錢圖什麽?你一個人花得完嗎?”


    麗麗再也承受不住,兩行清淚從眼眶溢出,“阿發,你別說了,你醉了。”


    此刻,我已經欺到她跟前,看著那美好的新娘妝,心底泛起別樣情趣,這次換了右手去扶她下巴,而後吻上去。


    先是輕吻,再是深吻。酒精的作用,我的大腦開始天馬行空,肆意妄為,一把拉著她去了床邊,看著上麵唿唿大睡的靚坤,問:“不是你要殺我,那是他要殺我?”


    麗麗依然搖頭。


    我道:“女人說不,就是說是。”而後上去將靚坤踹到地上。那人喝多了馬尿,醉的一塌糊塗,跌下去也醒不來。


    而後,我對麗麗道:“說起來,我才是你丈夫,你還記得,當晚我們成婚,滿眼滿眼都是紅。”


    麗麗淚水漣漣,哭著道:“阿發,你別說了,你醉了。”


    我搖頭,“你這裏氣氛不對,結婚嘛,怎麽全是白色,白色不好,是要死人的顏色。你別不信,當日我幹姐成婚選了七夕,我就說七夕結婚不好,牛郎織女一個天一個地,一年隻能見一次麵,也就是隻能打一炮,這不是好兆頭,黃永貴不聽,結果嘞,他從結婚到現在,一炮都沒打,人就快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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