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家門,客廳居然亮著燈,沙發上阿妹和小妹同時起身,各自表情激動歡喜,見我安然無事地迴來,阿妹用手捂著嘴,眼中有淚花,小妹則氣惱不已,上來一頓搶白:“你去哪裏了?為什麽關機?無論發生什麽事給家裏來個電話行不行?”


    我自知理虧,對她道歉,而後去了阿妹跟前,跟她說對不起。


    阿妹不應答,隻是將我上下打量,一眼就看出我身上的西裝不對,我脫下來,亮出左臂和小腹上的紗布,張開雙臂給她展示。


    “你看,都處理好了,不用擔心。”


    阿妹見狀用手撫摸紗布,眼睛裏亮晶晶的,微微抽噎。


    小妹則拿著我的鎖子甲來迴打量,小聲地讚:“好精細,是不是多虧了這個?”


    我沒迴答她的問題,反問:“你們怎麽知道我出事?”


    小妹答:“那個叫坤哥的警察來了,一直在家裏待到十二點才走。”


    我笑著解釋:“一點小問題,我去醫院了。”


    阿妹問道:你在外麵到底做什麽的?為什麽總是要打打殺殺?說著眼淚就掉下來。


    你知不知道我在家裏很擔心?如果你出事,我和孩子怎麽辦?


    小妹也在旁邊補充道:“是啊,你該想想我們,你老是在外麵參與那些事,跟阿爹又有什麽區別?”


    我點頭道:“我知道了,這是最後一次,以後都不會有麻煩。”說完自己在心裏道:明天也得買套新房子,這裏已經不安全,坤哥既然能找到家裏來,那麽別人也能找來。


    禍不及家人,那是老一輩江湖人的說法,我不敢保證,我的對手會不會遵守江湖規則。


    當下小妹去睡覺,阿妹則在我懷裏好一番溫存。道:不如我們去陝西,看看那邊有什麽生意好做,在那邊發展?


    我道:“我老家太窮了,做那行也隻是顧個溫飽,發不了財。”


    阿妹道:我不要發財,我們一家人安安穩穩的就行,以前擔心你在外麵有女人,現在又擔心你在外麵出事,這樣的生活我真的受不了。


    阿妹的話讓我一陣難受,擁著她保證:“一定不會有下次,你想去陝西,沒問題,給我一個月,一個月後你想去哪都行。”


    阿妹就奇怪:為什麽需要一個月?你有什麽特別重要的事嗎?


    我點頭,“是的,對我而言,特別重要。”


    阿妹反問:比我還重要?


    我看著她,一絲苦笑,“傻瓜,我之所以要堅持一個月,就是為了你。”


    阿妹不懂。


    我道:“再有一個月,我就有十成把握能治好你的病,我要送你去美國做開顱手術。”


    阿妹怔住,久久不語,最後兩行清淚下來,搖頭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的病害了你。


    我笑道:“傻人竟說傻話,人生在世,誰還沒個大病小災,你始終記住,好人自有好報。”


    說話間,她肚子又鼓起來,我就湊過去,對著她肚皮叫:“念恩,是不是很讚同爸爸的話?”


    話音剛落,肚皮上又鼓起來一塊,我用手去按,他就縮迴去,逗得阿妹咧嘴笑。


    我將阿妹擁緊,悠悠道:“你不要管我在外麵跟什麽人打交道,你隻要記住,在我心裏,你才是最重要的。”


    話說完,氣氛就不對,阿妹對我怒目而視:你承認有別的女人了?


    我一聲輕笑,搖頭,堅決否認。


    ……


    第二天大早,我先去了維多利亞拿車,而後去了喬杉住的那家旅館,給喬杉帶了早點。


    開門進去,小姑娘睡得正香,我不忍心打擾,就坐在床邊等。


    仔細把這件事捋了捋,其實跟喬杉沒多大關係,她也是被人利用的。至於靚坤,未必是跟大龍穿一條褲子,但想盼著我死的心也是有的。


    畢竟,少個人就少分一份錢。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藏起來,不跟他們照麵,不讓他們有下次偷襲我的機會。但還要給靚坤壓力,讓他懼怕我,乖乖的把錢分給我。


    我要的不多,隻要夠千萬,我就迴陝西老家,在黃土高坡做土財主。


    按照這個賺錢速度,一個月夠千萬妥妥的。


    至於阿蓮和莎莎,我隻能說抱歉,就算再怎麽舍不得,也得分開,實在不行,就學韋小寶,假死一次,也好絕了她們的念想。


    我就不信,她們兩個會為我殉葬。


    想著想著,床上的喬杉醒了,見我坐在床邊,還驚訝一聲。而後起床,默默的洗漱,在洗手間一邊刷牙一邊問,“能不能幫我找件女孩子的衣服。”


    能倒是能,不過現在時間還早,商場沒開門。


    她身上的衣服昨晚被那老板撕爛了,無法再穿,此刻身上隻有三點式內衣。


    不過她也不在乎,洗漱完開始吃早點。嘴角有烏青,是那個老板打的。


    我問她:“那個老板看上去不錯,你幹嘛死活不同意?”


    喬杉委屈道:“我沒有不同意,我隻是心裏不舒服,想用哭聲發泄,誰知道他就打我。”


    隻是想發泄?


    “可是我看到是他要脫你衣服,你不同意,所以才激怒了他吧。”


    喬杉道:“都說了我心裏委屈,他又沒說要幹嘛,上來就打我,從小到大,都沒有人那樣打過我。”言語間,很是心傷,又開始哭泣。


    我忽然想起那天在半山桑拿部辦公室,我也打過她。


    就問:“那我打你那次怎麽說?”


    她就小臉一紅,撅嘴賭氣,輕聲道:“壞人。”我才知道,我打她屁股不算打,算情趣。


    我很好奇,她被大龍圈養了這麽多年,都學了些什麽本事?


    等她吃完早點,我道:“都說你是維多利亞花魁,都有什麽本事?”


    喬杉坐著不動,看我許久,才問:“以後你就是我老板了嗎?”


    這個問題將我難住,我可沒打算將她長期帶在身邊。不過現在她也成了危險人物,昨晚那個大老板被我綁了一夜,今天必然要把樟木頭鬧的天翻地覆,這也是我為什麽不敢住酒店的原因。


    她連身份證都沒有,沒法住酒店,隻有這種小旅館管的鬆,可以隱匿。她長得漂亮,身材又好,放在人堆裏一眼就能認出來,一旦分局鐵了心要找她,很容易的。


    她一旦被抓到,我就跟著倒黴,這是必然的,所以她現在還隻能被我藏著。


    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當下對她道:“是,以後我就是你老板,我跟那個王八蛋大龍不同,我不會讓你接客,也不會把你當貨物一樣送人。”


    喬杉怔住,“那你養我幹嘛?”


    我就知道,這女人被大龍調教的隻會跟男人睡覺,連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沒有了。


    “我暫時養你,等你懂得外麵世界人心險惡以後,你就得離開。”


    “去哪?”喬杉瞪大眼睛問,“你也不想要我?”


    這個問題讓我哭笑不得,對她解釋:“這個世界上,女人並不是隻能依附於男人,女人也可以獨立,等你以後有足夠的能力,你想去哪就去哪,世界很大,隨你走天下。”


    “可是外麵的人都很壞,都想欺負我。”


    我一時呆住,低頭想了想,覺得這個問題得暫時擱置,她畢竟是大龍養的瘦馬,生來就被洗腦,隻懂得討男人歡心,哪裏懂得什麽叫自尊自立。


    幹脆說道:“好吧,我以後就是你老板,但我不會拿你去送人,也不會讓你去陪別的男人,你隻屬於我,明白了?”


    喬杉點頭,“是,老板,那你要給我換名字嗎?”


    她還記著昨天晚上那個老板給她換名字的事呢。


    我問:“你真名叫什麽?”


    她搖頭,“不記得了。”


    “你父母呢?你家鄉哪裏,還記得嗎?”


    她還是搖頭,又想了想,道:“我隻記得屋前有竹林,竹林前麵有小河,別的就不記得了。”


    我歎口氣,“好吧,從今天起,你就叫竹子。”


    “竹子?”她默默地念,而後皺眉,問:“為什麽叫竹子?不好聽啊。”


    我道:“在中國,梅蘭竹菊,號稱花中四君子,而竹子中空,端直,又代表著氣節,堅強不屈。你生的這麽漂亮,是花中之王,但我不想你隻做溫室的花,隻能供人玩弄戲耍,我要你做竹子,有氣節,夠堅強,最主要的,是你的家鄉有竹,我希望有一天,你能找到你的家鄉。”


    言盡於此,但她似乎不太懂的樣子,隻是茫然地點頭。


    我道:“竹子。”


    她說:“在。”言語輕細,動作嬌柔,眉眼間不由自主地帶著楚楚可憐的勾魂。我猜那是長期訓練導致,當下隻能歎氣,讓她以後慢慢改。


    我道:“現在,把你學的本事都露一手,讓我開開眼界。”


    她聞言起身,走去床邊,麵對著我,身體站的筆直,先是微微一笑,而後一隻腳抬起,單腳立地,做成上下一字馬。


    如此都不稀奇,好多技師通過學習都能辦到。難的是,她的腿上去以後手還要從下麵穿過去,反手過來摸到臉。這不光是身體柔,胖瘦也很重要。


    接下來,有難度的來了,她上麵的那隻腳忽然落下來,然後猛地向上踢,跟著頭向後彎,硬是將身體做了個倒空翻。卻不是一般的雙腳同時倒空翻,而是前後腳翻,並且,落下來時候不是落在地麵,而是落在了後麵的床上。


    這就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那動作輕飄飄的,猶如一片羽毛。


    等到了床上,真正的表演才算開始,先做了幾個旋轉,都是單腳站立,另一隻腳要麽一字馬,要麽搭在肩膀上,要麽做天鵝舞的開合動作。


    而後,身子向後一倒,做了個倒拱橋,將少女身體的柔韌性發揮的淋漓盡致。尤其是她穿著內衣的情況下,別具一番誘惑力。


    倒拱橋做完,又表演了倒立絕技,隻用脖頸支撐,將雙腿向上,直立起來。


    最後才是將頭從自己胯間穿過,做成一個人球。


    這也是我看她表演的目的,一直聽說,她能自己給自己口,我不太信,今日一見,我是服了。


    我道:“不錯。”


    她就靦腆地起身,道:“還有一些動作,需要紅綾。”


    紅綾,就是紅布,一般用來輔助跳舞,但在這裏她肯定是要表演天女散花或是玄女旋轉之類的。


    我對她道:“不必了,以後,這些表演,你都忘了,再也不要給人表演。”


    她一陣驚訝,“為什麽?”


    我道:“你能做出這些動作,骨頭極軟,這是不正常的,像你這麽大的年齡,骨骼基本定型,應該變的堅硬才對,你這麽軟,是不健康的,想來大龍為了讓你能夠繼續表演,控製了你的食物,從而導致你缺乏了許多營養,你是不是老生病?”


    她聞言點頭,“稍微受風,就會感冒流涕。”


    我道:“這就對了,你的腰太細,胳膊太細,整個人總是看著楚楚可憐,病怏怏的,好像誰要虐待你,這不好,這是缺乏營養,以後要多吃飯。”


    她很驚訝,“可是他說吃多了對身體不好,很容易得病。”


    我看了看桌上的早點,我買了一份蝦餃,二十個,她隻吃了八個,正常女孩飯量的一半。


    我對她道:“大龍騙了你,吃的少,才會容易得病,胃口正常的人,身體才健康。”


    她低頭不語,不知在琢磨什麽。


    我猜,她還是在念大龍的好,畢竟,一起生活了那麽多年。


    如此就很操蛋了,我現在恨大龍恨的牙癢癢,不但要在正麵戰場將他擊倒,在床上也要將他比過。當下就道:“準備吧,我要試鍾。”


    我是抱著要將大龍比下去的心態去的,結果一挨她身子,才知道這女子的厲害。她的脂肪很多,骨頭卻軟,無論身體那個部位摸起來都軟乎乎的,說句誇張點的,除去膝蓋胳膊肘這些硬骨頭所在,她的身體每一寸肌膚摸上去都跟摸波的感覺一樣。


    難怪莎莎說她是軟腰綿骨繞指柔。


    尤其是皮膚的質感,真正的嫩滑如嬰孩。


    我一時感覺奇怪,問她皮膚怎麽會這麽光滑?


    答曰:“每天晚上用牛奶洗澡,做有氧舞蹈,每一寸肌膚都貼保水麵膜。”


    我聞言不禁感歎,到底是娛樂行業老大,就是比我會玩。當下也不多說,自是脫鞋捋袖,準備提槍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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