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對我的膜拜絲毫不在意,他早見的多了,每個來他這裏的人都會被他的神奇玄術所折服,拜倒在他的茶幾前。


    大師悠悠道:“後麵還有許多信徒,我不能將功法都用在你這裏,現在,你自己把家裏的家具擺設在這張紙上麵描繪清楚,我來教你擺一個抵禦桃花煞的龍門陣。”


    我聞言立即起身,拿起毛筆在紙上添加,哪裏是鞋櫃,哪裏是沙發,茶幾,床,櫃子,凡是我能想到的,全都一一給他描繪出來。


    大師看了看圖畫,又道:“把每個房間都住什麽人也標注出來。”


    我依言而行。


    大師再看一眼,就下了結論,“問題出在小妹房間,她不該住二樓,整間屋子布局倒是中規中矩,唯獨你和小妹的房間不合理。”


    說著,大師將圖畫重疊,拿給我看,“按常理來講,每間屋子理應陰陽調和,但是你看看你們家的布局,表麵上看你和你老婆住在一起,但實際上呢,從三維上來講小妹和你上下分開而住,但若從二維圖上觀察,她是和你住在一間房內的。”


    那圖紙折疊,小妹的房間和我的臥室重疊,不就是大師說的二維空間。從圖紙上看,她的屋子正好和我的臥室重疊,不正是睡在一起了麽?


    大師又道:“風水上講,這叫二鳳一龍桃花煞,單從布局上講,沒有破解之法,你將小妹的生辰八字給我。”


    我不敢不從,立即打電話問小妹,生日時辰全都問清,告訴大師。


    大師閉目掐算,睜眼大驚,道:“不好,這女子生來命硬,克親人,她出生時可有至親去世?關係不出三服都算至親。”


    關係不出三服,即是爺爺輩開始算,所有血緣關係的都算至親。


    這還用問?小妹出生沒多久我丈母娘就去世了,這可是血脈至親啊。


    大師聞言哀傷,緩緩搖頭,“不對,不對,她還克了一位親人。”


    我聞言就開始哆嗦,低聲道:“不瞞大師,我的妻子,腦中有瘤,醫生講最多三年壽命。”


    大師聞言點頭,“果然如此,命中注定。”說完又用指頭掐了許久,道:“按你的命相看,應該是布衣相,將軍命,但是遇到這個女子,你隻能是布衣相,大兇啊!”


    我有將軍命?我再次對大師表示敬佩,我從小就立誌要當將軍的。可是,小妹真的就會影響我的命運?給我帶來大兇?


    大師道:“人的命運,從出生那一刻就被注定了,一輩子該吃多少肉,睡多少覺,甚至是做幾次愛,都是有定數的,你看有些人,年輕時候不愛惜身子,老了就一無所用。為什麽?他一生注定做愛的次數用完了,就不能再用。你再看有些八十歲老漢,還能生娃娃,為何?他命裏有次數沒用完,上天就會想辦法安排他在臨死前享受,好讓他了無牽掛地離世。”


    我聞言點頭,有幾分道理。


    大師手指點著圖畫上小妹的房間,道:“這個女子,她喜歡你,對不對?”


    我誠惶誠恐地點頭,“大師神人。”


    大師搖頭,“萬萬使不得,她命裏克你,一旦你兩水乳交融,必然家破人亡。你現在老實告訴我,你跟她之間究竟有沒有發生關係?”


    我連連擺頭,心裏嚇的不輕,“沒有,她倒是想,我沒給她機會。”


    大師點頭,讚道:“還好,你替你和你妻子爭取了救贖的機會。”


    我聞言大喜,“我妻子還有救?”


    大師寶相莊嚴,“那是自然。”說著從茶幾下的盒子裏拿出一個紫木盒子,放於茶幾前,“我這裏有良方兩劑,你仔細聽好。其一,是我尊請至高大德之高僧親自施法開光的上等小葉紫檀天珠一掛,你請迴去,戴於你妻,高僧之佛法精妙,自然會幫你妻祛除病魔困擾。其二,你將那命中帶煞的女子帶來我處,由我親自對其誦讀《大日如來真經》,消除魔障,減其魔性,如此,可保你家人平安。”


    大師說完,寶相莊嚴,目光灼灼。


    我此刻還保持著半跪姿態,本已對大師信服的五體投地,可是,他將那勞甚子佛珠拿出來,我頓時感覺心裏不美。


    那玩意分明就是當日黎先生說好了拿來糊弄那些笨蛋瓷錘裝逼犯的,怎麽今天賣到我頭上了?


    當下臉皮子都不受控製地跳動,看著那長木盒子想了許久,才問:“大師,請這一串佛珠,大概多少錢?”


    大師笑道:“些許金錢,對你而言九牛一毛。”


    我再問:“那到底是多少錢?”


    大師曰:“十萬八千元整,暗合諸天神佛十萬八千位,一起為你誦經讚美,功德無量。”


    我當時就忍不住了,手也開始發抖,迴頭看黃永貴,他依然一臉肅穆,看著我微微頷首,而後問:“阿發,你若無錢,大哥自當墊付。”


    我心道:墊付尼瑪比!蠢貨!


    麵上卻搖頭,反過來頭來,再道:“佛珠倒是不貴,就是不知大師讓我帶舍妹前來,要如何消除她的魔障?”


    大師道:“你自帶她來,我與她交代,你無需多問。”


    我搖頭道:“不行,我必須問清,方能放心讓她前來。”


    大師搖頭,再次寶相莊嚴,“佛曰:不可說。”


    “不可說?”我將身子半蹲在地,問:“是不是這樣,無論男女,一生做幾次愛都是注定的,我那小妹的魔障就在於她前世積累了太多次數未用,所以這一世就積攢成桃花煞,想要消除魔障,就必須大師你親自動手,和她做魚水之歡,替她解除魔障?”


    一番話說完,大師眼睛圓睜,很是驚詫。身後的女子也是嘴巴大張,一臉的驚奇。唯獨我那姐夫,怒不可遏,上來對我怒罵道:“臭小子,你胡說什麽,大師是得道高僧,怎麽會如你想的那般齷齪?”


    我看向後麵那女子,她的表情分明是說:就是如此。


    登時我就怒了,一把豁開黃永貴,腳尖一蹬,激射出去。大師想低頭躲閃,哪裏由得他,被我抓住兩隻豬耳,當麵門給於膝蓋重擊,這都不算,直接後腦勺一個胳膊肘擊,讓大和尚撲街到茶幾上,而後抄起桌上裝佛珠的盒子,對著他腦袋就是一番猛擊,一邊擊打一邊罵:“孽畜?魔障?高僧?”


    如此三擊,和尚腦袋就起了包,盒子也碎的一塌糊塗,大和尚抱頭鼠竄。


    我這邊撿起桌上短刀,抽刀出鞘,一刀過去插在大和尚耳邊,嚇得他兩股戰戰,抬頭看我,手指亂舞,“你要遭天譴!”


    “天譴?”


    我就笑了,拎著大和尚耳朵,當嘴就抽,抽一巴掌他就哀嚎一次,抽一巴掌就哀嚎一次。


    後麵黃永貴還看不慣,上來抱我,口裏高唿:“阿發,不要發瘋。”


    我一把就將黃永貴豁開,對著大和尚麵門就踹,直到那廝跪地求饒,口裏叫著莫打莫打,我才住手。


    迴頭看,外麵一堆排隊等候的信徒,全都看著我,如見惡魔。


    我哼哼冷笑,手裏短刀點著禿子頭,問他:“你前知三百年,後知三百年,可有算到,今日有此一劫?”


    大和尚二百多斤的肉身,臃腫癡肥,被我打怕了,臥在席上一坨軟肉,戰戰兢兢,不敢抬頭看我,低著頭,口裏默念法咒:嗯嗯嗯嚶嚶嚶嗚嗚啊啊。


    跟蒼蠅飛舞一般無二。


    我說,“迴答我的問題。”


    他依然搖頭晃腦做蒼蠅叫。


    我扯住那耳朵就上刀子割,剛割開不到一毫米,那廝就殺豬一樣叫起來,“我說,我說就是。”


    後麵黃永貴怒道:“阿發,你做什麽?姐夫的話也不聽了麽?”


    我短刀一指,黃永貴就噗通跪地,我對他道:“你別作聲,惹毛了我連你都斬。”


    而後問那禿驢:“迴答我,你可算過你今日有此劫難?”


    大和尚捂著耳朵,戰戰兢兢,迴道:“醫人者不自醫,我的劫數,命中注定,該來的會來,躲不掉,當初我師曾說過,日後遇到天煞孤星,應閉口謹言,是我托大,以為能以慈悲將你感化,故有此一劫。”


    哎唷?這是說我天煞孤星呢。


    我再次扯起他的大耳朵要割,這次他用雙手抵擋,我連他手都割,血水瞬間噴射一地,大和尚才知恐怖,趕緊改口迴話,“我知錯了,我知錯了!”


    我扯著那隻被割裂了的耳朵問,“你錯在何處?”


    大和尚答:“不該對你胡言亂語。”


    我才哼哼冷笑,將他放開,走去旁邊,將桌上的佛珠撿起來道,“你錯在,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拿出這玩意來糊弄我,我已經對你心悅誠服,你說的所有話我都深信不疑,唯獨這串玩意,嗯?叫什麽?天珠?”


    我將那串小葉紫檀珠子掛在刀刃上,向眾人展示,“這玩意就能保我全家平安?那我們還要警察軍隊做什麽?每人發串佛珠不就天下太平?”


    大和尚聞言,噗通一聲跪下,連連叩頭,“是貧僧錯了,不該用我自己開光的佛珠哄你,隻是智光大法師德高望重,他親自開光的佛珠可遇不可求,我也是不得已為之,再者,雖然我比不過大德,但我的佛法也足夠精深,普通的劫難均可消除,你不信,問問你姐夫就好,他的病,你應該清楚,就是尋到我處才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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