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若男看似笑靨如花,說出的話卻不那麽友好,問莎莎要身份證,不就是懷疑莎莎的年齡?


    莎莎見慣了這種情景,並不以為意,嗲嗲地道:“美女姐姐,我年滿十八啦。”


    何若男依然微笑,“我知道啊,但是我想看看。”說話間目光轉向我,變成冷笑,似乎在說,敢拉未成年人去開房,看我怎麽收拾你。


    還好莎莎帶了身份證,何若男看著身份證皺著眉頭念:“施莎莎,你是湘潭的?”


    莎莎調皮地吐舌頭,“姐姐你知道湘潭啊。”


    “恩,去過一次。”何若男說著將身份證推迴來,目光轉向我,“算你好運,如果她未成年,你小子死定了。”


    切,我好怕哦。看看時間,馬上就到了和阿妹約定的迴家時間,我對何若男道:“警官,今晚我有事,不去行不行?”


    何若男嘴角輕笑,“好呀,你可以不去,讓我看看,你是叫周發呢還是叫張靈仙?”


    “喂!”我頭發根子都豎起來,這個女人好厲害,這件事她怎麽知道?


    何若男的表情立即就變的驚訝,瞪著我道:“這麽說你們兩個中間果然有事咯?我就隨便猜的。”


    我重新坐迴桌子,對她道:“你不要亂講,張靈仙是我的好兄弟,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他。”


    何若男連連點頭,“嗯哼,我知道了,那咱們開工吧。”


    這賊女人。


    我招手喊來服務員,對她道:“一份海鮮麵一份叉燒包。”


    何若男表情就變的不喜:“你還沒吃過飯?”


    我指指沙沙道:“給她點的。”


    莎莎立即反對,“我不餓,我不吃了,我要跟你們去抓壞人。”


    我立即生氣,衝莎莎道:“你別鬧行不行?”


    那邊何若男卻笑嘻嘻道:“好哇!本來我還發愁今晚我裝他女朋友不太像,你能來最好。”


    這是什麽情況?


    “何警官,莎莎她什麽都不懂,很危險呐。”


    莎莎卻嗖地一下竄到何若男跟前,挽著何若男胳膊,“誰說我什麽都不會,十八樣技巧我樣樣精通。”


    “精通個毛線!”我怒了,心說這小丫頭說話口無遮攔,跟人打架難道你想用你床上的十八般技巧?


    莎莎見我生氣,急忙將頭藏到何若男背後,衝我做鬼臉。


    何若男則拍了拍自家腰間,對我道:“放心啦,有我在,她不會有危險。”


    說著她就起身,向外走去。


    我在後麵道:“喂,海鮮麵哪。”


    何若男直接對服務員講:“海鮮麵不要了。”


    坐在原地的我,隻能無奈地歎氣,拿起手機給阿妹發信息:情況有變,我暫時迴不去。


    我還沒走出大廳,阿妹的電話就迴過來,我趕緊多走兩步到外麵,讓夜風吹著我,才接電話。


    阿妹不講話,但她能聽到,所以我所在的地方不能是室內,得是室外空曠人聲車馬聲混合的地方,這樣她便知我是在大街,而不是在房間或者某個空曠的地方。


    大街上肯定不能發生什麽不可描述的事件,如此她也會放心一些。


    我對阿妹道:“臨時有事,我得去趟龍江村,你不用擔心,先睡吧。”


    那邊無人應答,電話掛了。


    或許是我的表情過於緊張,何若男在那邊悠悠地問,“又給誰打電話?表情那麽沮喪。”


    我正準備迴答,這個電話是給老婆的。


    不曾想莎莎卻搶先一步道:“不用問,肯定是給我大姐打電話,向我大姐匯報行蹤。”


    何若男立即擺出一副理解的表情,轉身走了。


    我則看著莎莎道:“我老婆什麽時候同意做你大姐了?”


    莎莎一撅嘴,嗲嗲地道:“那我自己去問好不好?”


    那邊何若男已經跨上摩托車,問我:“你們兩個怎麽坐?”


    莎莎又搶先一步道:“他有摩托車。”


    “哦?”何若男目光陰冷地看向我,“那你昨天晚上還坐我後麵?”言語中透著一絲威脅,肯定是對昨晚我無意中抓那一把耿耿於懷。


    我就衝著她道:“還不是因為你昨天晚上踹我下車,我隻好臨時借了朋友的車。”說著我就走到我的嘉陵125跟前。


    何若男看了,“原來這就是你的摩托車。”言語中略帶嘲諷。


    我曉得,她那輛摩托三十幾萬,是寶馬係列的,今天白天特意在網上查過。而我這輛嘉陵不過五千塊,沒法比。


    何若男說完問莎莎:“坐那輛車啊靚妹?”


    不等她問完莎莎就像猿猴般竄到我後麵,緊緊抱住我,“我喜歡坐他後麵。”


    車子行駛在路上,莎莎在我耳邊道:“等下能不能給我買份炒粉?我好餓,一天沒吃東西了。”


    “草!剛才的海鮮麵為什麽不吃?”我的火氣瞬間爆發,這小妮子就是妖精托生,專門來整我的。


    “剛才餓過頭啦,所以不想吃。”莎莎在後麵可憐兮兮地道。


    我滿腔怒火,眼睛在路麵搜尋,終於發現前麵有個坑,趕緊做好準備,車子過去,嘣地一聲,顛的後麵老高,我聽見莎莎發生一聲尖叫,心裏才舒坦了些。


    莎莎卻將我抱的越發緊了,在我後麵輕輕地道:“哎呀你好壞,想聽人家叫人家就叫給你聽嘛,為什麽這樣整人家。”


    嗚唿~哀哉~!


    我想,如果法律允許的話,我今夜就要將這丫頭活埋,簡直就是折磨。


    這丫頭,除了床上那短短的時光,其他的時間,無一不是令人抓狂。


    到了龍江村酒吧街,我領著莎莎去了路邊糖水店,給她點了炒粉和糖水,讓她安靜地在這吃,然後等我迴來。


    何若男站在夜貓門口,見我去了,很是不解地問,“看上去你很煩那個靚妹?”


    我點頭:“是呀,小丫頭能把我氣死。”


    何若男又道:“那為什麽不帶她一起到酒吧?”


    我道:“酒吧這種地方畢竟不好,龍蛇混雜,她又傻傻的什麽都不懂,少去為妙。”


    何若男就笑了,“那你到底是喜歡她還是煩她?”


    這個問題很難迴答,我隻能說:“我隻是喜歡她的外表,她的性格讓我抓狂。”


    何若男便不再講話,而是帶著我上樓。今晚的何若男沒穿昨晚的飛行服,而是比昨天更火辣的飛女服,下身貼身黑皮褲,高腰馬靴,上身緊身黑吊帶,外麵一件短腰黑皮衣,將她火辣辣的身材完美呈現出來,再加上那姣好的麵容,所過之處皆是眼球。


    到了門口,何若男自然而然地挽著我胳膊,並排向前走,昨晚見過的接待靚妹再次上來,大聲問我:“今天晚上玩什麽?”


    我沒說話,何若那則慵懶地道:“嗑藥。”


    靚妹揮揮手,昨晚出現的黑猴子一溜煙地跑來,滿麵堆笑,“昨晚玩的開心嗎?”


    我說還好。何若男卻搖頭,“不夠勁爆。”


    黑猴子嘴巴張成o型,“靚妹你想要更勁的感覺?ok,跟我來。”


    酒吧東北角有個小屋子,門口坐了幾個人,不同於其他來尋刺激的客人,他們坐在原地冷眼旁觀,震耳欲聾的音樂對他們不起任何作用。哪些就是看場子的,確保場子裏麵安全,順帶撈點外快。


    酒吧這種地方,是危險的源頭,但在酒吧裏麵卻絕對安全。一般的混混帶了妹仔來,不把妹仔灌的爛醉,他們是沒法得手。隻要妹仔說出一個不字,酒吧裏的人就會管閑事。


    打架?酒吧打架是常有的,那也得看人。普通的小混混打架就會被圍起來,教訓一番,並賠償酒吧損失。大混混打架則會被推出酒吧門外,出了門,就是警察的管轄範圍,隨便你打死打生。


    這就是酒吧看場子的職責,在他這一畝三分地,要確保安全,確保酒吧的正常運營。


    所謂外快,無非是陪酒妹,賣藥丸,這兩樣都跟酒吧看場子的有千絲萬縷的聯係,所帶來的利潤也是非常豐厚的,當然,危險也時常伴隨。


    黑猴子帶著我們來到小屋子前,對著一個大金牙嘀咕了幾句,大金牙就對著我笑,很熱情地發煙,我擺手拒絕。


    大金牙看了看何若男,過來勾住我的肩膀,“你是不是要那種很爽的藥?”


    我點頭。


    大金牙就拉我到小屋子裏麵,哪裏有張辦公台,台下有抽屜,大金牙一把拉開,從裏麵拿出一隻密封袋,裏麵裝的是類似於冰晶一樣的東西。


    大金牙衝我笑笑,“試過嗎?超爽。”


    我不知道那是什麽,但何若男知道,因為我看到她眼睛亮了,帶著笑意。


    大金牙就笑,“妹仔試過這種,那就好。”說完把密封袋給我,“三百塊。”


    我迴頭看何若男,何若男就用胳膊頂我,此時的我心情真是糟透了,這何若男也是精靈鬼,居然還記得昨晚五百塊沒花完。


    我從自己錢包掏出三百塊,遞給了大金牙。大金牙衝我揮揮,“陸豐原產,絕對正點。”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歡唿嘈雜聲,夾雜著女孩子的尖叫,我探出頭看,莎莎手裏端著一份炒米粉,高一腳低一腳地在人群裏亂竄,幾個男人圍繞著她追逐,發出鬼叫。


    其中一個,居然趁人多在莎莎臀上抓了一把,莎莎尖叫一聲,一份炒粉就蓋到那廝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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