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鼻子裏一聲哼笑,抓住他頭發,一把按到火鍋湯裏,隻是一秒那廝就神經清醒,力大無比,一下子從桌上彈起,將我推開。


    人在昏迷之下驟然被燙身體反應會比平時增快四到五倍。


    他帶來的那幾個見狀還想上來,早被強哥帶的保安按住。


    爛仔超滿臉燙的通紅,嚴重的地方都開始起泡,大吼一聲就要抓板凳,我自然不給他機會,一腳將他踹倒,又補了幾腳,他再次失去抵抗能力。


    我問他道:“給你五千,這事算了結,你同不同意?”


    爛仔超氣喘籲籲,耷拉著眼皮,“姓周的,我和馬飛之間沒事了,現在是咱兩的事。”


    我就問,“你要怎麽做?”


    爛仔超吐著血沫子冷笑,“你以為就你敢殺人?老子也不是孬種,下塘村的陳喜生,翠竹山的劉雲,還有塘廈的阿秋,都是我做的,他們的屍體還在石馬河,你今日不殺我,他日我必殺你!”


    這句話將我嚇了一跳,周圍的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我覺得,爛仔超肯定是平日裏香港警匪片看的太多,覺得這個時刻喊出這句話肯定很威風。他想依靠這兩句話嚇垮我,或是逼著我殺他以絕後患。那樣的話我就是當街殺人,結果也好不了。


    他很聰明,也很笨。


    換做我是德叔,可能真會熱血上頭滅了他,因為德叔時長都說:江湖事,江湖了。


    但我不想做江湖中人。


    我也不想惹事,若非是萬不得已怎麽會鬧到這地步。


    所以麵對爛仔超最後的恐嚇我選擇了報警,我拿出電話撥通梁隊長的號碼:“喂,勇哥,這裏有一個連環殺人犯”


    爛仔超就怒了,他掙紮著想從地上爬起來打我,口裏悲憤地吼道:“阿發你不講江湖道義!”


    我一腳將他踹開,“就是因為你們這些江湖人,才把這個社會搞的這麽亂!”


    爛仔超氣急敗壞,忽然起身向後門廚房跑去,我急忙追趕,心想事情要壞,這殺人犯要做最後的掙紮,人在這種情況下所爆發出來的潛力非比尋常。


    他跑去後門廚房,拿起案板上的菜刀,兇猛向我揮舞。


    我知道他這是要魚死網破,要和我同歸於盡。


    他睜著猩紅的雙眼,發出野獸般的咆哮,向我瘋狂襲擊。


    他此刻已經失去理智,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不然他也不可能當眾喊出他曾殺人的事實。


    我在廚房裏急速遊走,不被他的菜刀砍到,看中合適的時機,抓起那盆辣椒麵,再次潑到他臉上。


    一個人跌倒不可怕,怕的是在同一個坑裏跌倒。


    腦子是個好東西,然而他沒有。


    我從進門就看見了辣椒麵,而他轉了三四圈都沒看到,隻會拿著菜刀亂舞。


    難道他不知道,魔法攻擊永遠都比物理攻擊射程遠,且殺傷力巨大。


    他的雙眼被糊,再次失去視野,戰敗已經是不可更改的事實。


    但他仍然沒有放棄,他舉起菜刀,朝著自己脖子抹去。


    這是他最後的攻擊手段,這種情況下他死了,我就是殺人犯。至於他殺的那幾人,找不到屍體永遠都是白搭。


    所以我不能讓他死。


    我一腳踢掉他手中的菜刀,又對他頭部連連攻擊,幾腳下去他就徹底癱軟,再無半點力氣。.


    是四名警察抬著他上車的,我也未能幸免,跟隨梁驍勇一起去錄口供。


    事後我問梁驍勇馬飛的事,看看能不能別讓馬飛去看守所,畢竟這事都是因殺人犯而起。


    梁驍勇打了幾個電話,對我道:“你那個朋友講了一些不該講的話,比較麻煩。”


    我大驚,“那要怎麽辦?”


    梁驍勇道:“你去找黃永貴,他能幫你解決。”


    聽到這話我蒙了,馬飛講了什麽話會讓梁隊長難做?那為什麽他又說黃永貴能解決?我不太懂,什麽事情內部人不好處理,外部人反而能處理?


    我不敢耽誤時間,打電話給黃永貴,問他有沒有空,出來吃個宵夜。


    黃永貴說有空,問明我地點,他馬上就到。


    求人辦事不能憑嘴巴,這也是德叔的口頭禪,我一邊迴去阿蓮哪裏取錢,一邊思索該怎麽對他開口,應該許給他什麽好處?


    偏偏我身邊沒有熟悉黃永貴的人,猛然間想到一個人,以前給德叔開車的偉哥,他是本地人,做海鮮生意,據說是個萬事通,整個鎮子的事沒有他不知道的。有兩件事我記憶頗深,一是他隨便就能認識阿榮的潮汕未婚妻,要知道很多人連阿榮都不認識,何況是阿榮的未婚妻?二是他的姐姐阿花,那日在醫院花姐的意思責怪我不認識她,還告訴我梁思燕是從美國留學迴來的,梁思燕的父親是院長。


    我想交際麵廣可能是他的家族天賦,是存在於骨子裏的,這件事找阿偉應該沒錯。


    阿偉果然沒讓我失望,對我道:“原本這次升職是另一個人,但臨時被梁驍勇頂了,他就不服氣,自然看梁隊不順眼。你那個朋友的案子肯定是在他手裏,梁隊沒辦法開口,但黃永貴不同啦,他們兩個是同學,你找他肯定沒錯。你是梁醫生的幹弟弟,黃永貴肯定會給你幫忙,好處呐不要太多,自家人給錢不好看,那就玩妹仔咯。”


    我聞言說好,到底是知根知底好辦事。


    阿偉又道:“玩妹仔的話不要去桑拿,哪裏的妹仔大都是熟麵孔,你看看能不能從莞城或是厚街那邊調妹仔過來,本地的妹仔都認識,不好玩啦。”


    本地的妹仔都認識,我就頭大了,玩妹仔就要圖個新鮮感,可是莞城厚街那麽遠,我去哪裏給他調?於是問道:“發廊妹仔行不行?有夠新鮮。”


    阿偉就道:“丟!發廊那種檔次的怎麽行,至少都要a牌啦。”


    提到a牌,我忽然有了辦法,趕緊對阿偉道謝,我這邊就去準備。


    那老丈家裏三個女兒模樣不錯,夠得上a牌的標準,就是氣質略鄉村,我將她們三個包裝一下,估計能派上用場。


    當下就迴去跟老丈商議,今晚能不能把大姐二姐帶走。


    老丈搖頭不允,說要玩隻能在這裏,帶出去不行。


    我知道他是怕女兒出危險,就對他道:“客人不可能來這裏的,他們隻會去酒店,但這件事非要她們兩個才行。”


    老丈就問我到底出了什麽事,我把馬飛跟爛仔超爭風吃醋的事講了一遍,老丈大驚,他都沒想到因為自己小女兒開紅竟然要鬧出人命。


    我道:“你若不放心我,可以先付你錢,今天晚上女兒讓我帶走,要去陪貴客。”


    老丈想了想道:“大姐二姐一起五千,要帶小女兒就再加兩萬。”


    我想了想,三個男人玩兩妹仔有些不好看,帶三個比較好,遂咬牙同意。


    隨後我取出自己的私房錢一萬,又問阿玉要了兩萬,給了兩萬五給老丈,讓三姐妹打扮的漂漂亮亮,隨我去酒店。


    路上給黃永貴打電話,約他吃飯他推說有事,我就直說來玩妹仔,他就講好。


    去了酒店,我先開了大包間,讓服務生送酒菜上來,坐等黃永貴。


    那姐妹三個都未進過酒店,來了以後四處看,眼睛裏都是新奇。小莎莎上個廁所出來大唿小叫,說馬桶裏有怪東西。我進去看,對她解釋道:“這是自動衝洗器,女孩子方便完會自動噴水,下麵還自帶熱風烘幹,不是什麽怪東西。”說完又怕她尷尬,補充一句,“其實我第一次拉屎也被嚇的從馬桶上跳起來。”


    三姐妹就哈哈大笑,一起去研究那自動噴水裝置,表情認真又稀奇。


    看著小莎莎無拘無束天真爛漫的笑臉,我禁不住想,她究竟知不知道她等下將會迎接什麽樣的命運?


    還有大姐二姐,她們對於妹妹即將要遭遇的事情有過擔心嗎?


    想著我就開口問,“莎莎,你準備好了嗎?”


    莎莎立即從包裏掏出一卷安全套,“都準備好啦。”那表情就像是準備中考的學生從書包裏掏出鉛筆準考證,“我都準備好啦!”


    立時,我心痛不已。


    大姐忽然開口問,“等下的客人兇不兇?會不會變態?”


    我道:“有一個肥膩的胖子,看著人不錯。另一個沒見過,但聽說脾氣比較大。”


    大姐哦了一聲,又道:“那讓莎莎跟你,她畢竟第一次。”


    我聞言搖頭,“這由不得我,我是求人辦事,得讓客人先挑。”


    大姐就道:“那我有辦法。”說著從包裏拿出化妝品,在莎莎臉上來迴抹,不一會兒原本還清秀可愛的莎莎就成了剛從戈壁灘歸來的西北婆娘。


    我急得跳腳,“不要瞎搞,我都說了有一個未開紅的。”


    大姐又道:“未開紅?也好辦,交給我就好。”


    二姐也道:“我也未開紅呢。”


    我就奇了,“怎麽做到的?”


    二姐麗麗得意地笑,“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會見紅,保證讓他服服帖帖,不會給你把事情弄砸。”


    如此這般,我也沒了脾氣,心說難怪她們對做雞一事沒有羞愧之心,原來早就想好退路。可話說迴來,東莞成千上萬個小姐,有幾個是自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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