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榮說完,所有人都看水哥,我依然在磕瓜子。


    德叔也在看水哥,所有人都知道阿榮的食堂在水哥哪裏,但德叔就是要開這個口,因為今日的他有底氣。


    水哥想了想,忽然起身道:“好,既然阿德提出這個要求,阿榮無法滿足,我來滿足。不就是三間食堂,我給。”


    水哥講完,所有人都愣住,除了兩個江湖大佬,他們對水哥伸出拇指,誇道:“大義!”


    連我也愣了,水哥就這樣輕易將食堂出手?


    出乎意料啊。


    轉念一想又明白,如果不是今天五十個黑衣大漢,結局又是另個樣。


    德叔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幸福擊倒,都不知該怎麽應對。


    水哥走到中間道:“現在,阿德,阿榮,你們重新和好,隻要我們三個弟兄還在一起,其他事情都不重要。”


    阿榮看了看德叔,德叔看了看阿榮,兩人都是嗨一聲,各自端起杯,喝酒!


    德叔又醉了,他太高興,一下子多出三間食堂,加起來將近兩千人,平均一個人每天盈利三塊錢,一個月就是十八萬,若一個人能盈利五塊,就是三十萬。


    他鬧著要去桑拿,結果到了門口卻睡了,我背著他擋出租,又背著他上樓,累的一身臭汗。


    把德叔安頓好,我說要洗個澡。


    洗完澡,看見阿妹房內開著燈,門未關。


    我在想,難道阿妹今日轉了性,在等我?


    我推門進去,阿妹穿著睡衣在靜坐,看到我進來,心情很緊張,緊張到她全身都發抖。


    我忽然想起,我今夜應該去找阿蓮,我連摩托車都沒騎迴來,就是為了去找阿蓮。


    但是眼前怎麽辦?阿妹可是第一次穿著睡衣出現在我麵前,難道我要轉身走?


    我走進阿妹跟前,她的身上一股清香,讓我不由自主地熱血沸騰。


    我唿吸變的急促,像個野獸般撲上去,我撕扯,發狂,迫不及待地想要享受期盼已久的夢想。


    阿妹用手拍打著我,她無法說出不要,但她卻在強烈反抗,忽然間她悶哼一聲,用力一推,我向後跌倒,撞到梳妝台,台子上最高處的聽風瓶掉下來,正中我腦門。


    那一刻,我傻了,阿妹也傻了。


    我身上摸了摸,腦門被砸破皮,出血了。


    我居然讓未婚妻用花瓶砸破了頭?


    恍惚間我出奇的憤怒,從地上站起,大步向外走。阿妹起來拉我,卻未拉住,因為我此刻感覺受到屈辱,莫名的憤怒。


    客廳裏小妹穿著睡衣,看著我驚慌失措。


    我出了小區,穿著拖鞋在大路上走,這個時間沒有出租車經過,我隻能靠步走。


    褲兜裏傳來手機鈴聲,我看到是阿妹,直接掛掉。


    她又打,我就關機。


    我就不明白了,你不想你給我你留門做什麽?


    你不想你不說你為什麽要想嫁給我做老婆?


    早一天晚一天真的那麽重要?


    我氣鼓鼓地走到樟木頭,找到我的摩托車,去接阿蓮。


    阿蓮驚訝地看著我,問我頭被誰打了?


    我說被未婚妻打了。


    阿蓮吐舌頭,說,“嚇我一跳。”又問,“她為什麽打你?”


    我說:“因為我想上她。”


    阿蓮再次吐舌頭,“這麽爽的事,她竟然拒絕?”


    我道別說你想不通,我也想不通。


    這個晚上,我很苦惱,在阿蓮身上狠狠地發泄了一通。


    早上開機,手機裏彈出四十多條短信。


    第一條:老公,對唔住,我唔係有意推你,我想話俾你知,你未關門,小妹看到啦。


    第二條:老公,你在邊度,點解關機?


    第三條:老公,對唔住,真咁對唔住


    第四條:老公,原諒我啦,真咁唔係有意啊


    最後一條:老公,我好驚,好想你。


    看完這些短信,我欲哭無淚,原來是因為我沒關門,小妹上廁所時從門縫裏看見,阿妹想提醒我關門。


    這一刻,我覺得自己是傻子。


    我趕緊起身,衝到樓下,發動摩托,又滅火,返迴樓上,洗澡。


    阿妹說了,我身上有奇怪的香味,我必須洗幹淨了去見她。


    阿蓮還睡的正香,我顧不上她,衝到樓下。


    我摩托開的飛起,車頭直打飄,不到五分鍾就到了阿妹家門口,我按門鈴,不到三秒阿妹開門,她激動的望著我,嘴唇哆嗦著。


    我什麽都沒說,抱著她就親,她雙手快速打我,我也不管,抱著她就往房間走,隔壁小妹伸出頭來,我沒理她。


    這小妮子晚上不睡覺亂看什麽?


    我進了房間,把阿妹壓在床上,結果阿妹還是用手不停拍打我。


    兩分鍾後,我垂頭喪氣地走出房門。


    阿妹來大姨媽了,就在昨晚,無聲無息的來了。


    阿妹很抱歉地看著我,最後甚至成大字躺床上,但那有什麽用?


    我怎麽可能在自己心愛的女人身上浴-血-奮-戰?


    所以我隻能垂頭喪氣地走出房間。


    隔壁小妹再次伸出頭,驚訝地道:“她還是不給你?”


    我轉頭,不耐煩地斥責道:“睡你的覺!”


    小妹白我一眼,嘭地一聲關門。


    我在外麵吃雲吞,吃腸粉,手機收到一條信息,是小妹發來的:姐夫,你要實在憋不住來找我,我不告訴大姐。


    我切了一聲,刪信息。


    小妹太鬼,惹不得。


    關鍵是小妹不管家裏的錢!


    新增了三家食堂,頓時感覺忙碌了,每天來迴四家工廠跑,材米油鹽都得張羅,還得做好成本控製,消耗預算,食品質量也得監督,每天都忙的像狗,天天淩晨五點起床,夜裏兩點上床。


    中午想打個盹,也是電話不斷,這裏停電需要發電機,哪裏米不夠,今天的菜太爛,送來的肉有問題,某某廚子曠工了,尼瑪一天淨是事,根本沒時間休息。


    實在扛不住,我便想尋個人幫忙,但又不知找誰好。正巧那日阿財打電話來玩,前前後後倒也勤快,就問他願不願意來幫我。


    阿財是個聰明人,他對我說:“其實生意做到這地步你們完全不用事事親力親為,完全可以把權放出去,相對應的也放出去一些利潤,盡管在當前看來是利潤減少,但你們空餘時間增多,可以做別的生意。你看那些大老板,都是請經理人幫自己打理,自己每天就是吃吃喝喝,環遊世界。”


    阿財的話令我眼界大開,把食堂轉包出去,每個食堂找個負責人。老板給我們的標準是十塊錢每人,我們給他們的標準是七塊錢每人,誰能七塊錢做下來誰承包。


    但有底線,最低不能低於五塊,否則無條件收迴承包權。


    我還將我的手機號碼寫在食堂公告欄,一旦發現某天飯菜實在不行,就打電話投訴。


    如此做法得到阿妹的支持,很快四家食堂全都分租完畢,我們隻需按月收錢即可。


    畢竟,跟工廠簽合同的是我們。


    這樣算起來,我們在供應三千人吃飯,每人每天賺三塊,一個月就是27萬,收入雖然不高,但也不低,最主要的是,人沒有那麽累。


    並且,在一個風高月黑的夜晚,我也成功將阿妹拿下,實現了屌絲至高富帥的逆轉,完美!


    日子如果都照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下去,倒也自在,壞就壞在,總有一些人不喜歡過平淡的生活。


    卻說臨近八月十五,家家戶戶都在準備過節,各大工廠也不例外,盡管平時苛刻,但到過節這天必須讓工人們吃頓好的,畢竟一年隻有一次。


    那日我正在食品廠定製月餅,忽然間馬飛打電話,讓我速度去紅燈街一趟,語氣很急。


    我不敢耽誤,騎著125就往過趕,結果還是慢了一步,警察已經先行到了哪裏。


    原來自從馬飛腰包鼓了以後,也變的不甘寂寞,成天領著十多個保安到處吃喝,偶爾還請保安玩妹仔,時間長了那幾個保安都對他飛哥飛哥的喊,喊的馬飛自信心膨脹,真把自己當了大佬。


    早先說過,紅燈街裏有家老板比較特別,讓自己女兒出來賣,做了許多人的嶽丈。然而馬上到八月十五,是小女兒莎莎的出閣日,馬飛就揣著兩萬元想拿下莎莎。於此同時,有爛仔之稱的阿超也揚言對莎莎誌在必得。


    馬飛自然不慫,仗著人多,要和爛仔超正麵剛。兩人吵的激烈處,馬飛一聲令下,十多個保安將爛仔超打成豬頭,爛仔超落荒而逃。


    本以為如此了結,豈料半個鍾後爛仔超帶人殺到,雖然隻有五六個人,但個個手持片刀,眾保安不過是出來賺錢的,根本沒有做好跟人拚命的準備,一時間被五六把片刀追的滿街跑,馬飛也被爛仔超抓住,好一頓打。


    不一會馬飛的大舅子也帶人殺到,將爛仔們圍住,卻不敢進攻。那爛仔超極度囂張,說誰敢第一個上就當街捅死。眾人都知道爛仔超惡名,沒人敢動。


    馬飛無奈之下,給我打電話,他以為,惡人還需惡人磨。他對爛仔超說:“單對單,誰贏了莎莎就歸誰。”


    爛仔超同意這個提議,當下雙方罷手,隻等我來即可決出勝負。


    然而我未到,警察先到了,有人報警說紅燈街砍人,警察去了三四十個,正式的臨時的瞬間控製了現場,片刀的爛仔們腳底抹油跑得快,最後隻抓了幾個保安,馬飛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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