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連冬日的夜晚再沒白天的喧嘩,顯得異常冷清。現在是接近年關的時候,東北的夜晚氣溫更低,又沒有後世繁華的夜生活,誰還會沒事晚上出來閑逛。


    南滿州鐵道株式會社的門口,四個荷槍實彈的日本護路士兵站著門口,摟著手,縮著脖頸,時不時地跺下腳。


    對麵拐角處,孫旺財對巴克爾說:“兄弟,現在殺人的技能有長進嗎?”


    巴克爾不屑道:“現在殺你都小菜一碟,要不試試。”


    孫旺財故意激將道道:“別,迴去有的是機會。等下我負責左邊三個,你將就一個。”


    巴克爾不服氣道:“不行,我三你一。”


    孫旺財讓步道:“好好,做哥哥的不和你爭。現在我們過去。”


    巴克爾聽後點點頭,兩人將身上的火藥武器遞給身後的隊員,將弩弓拉好弦上好弩箭,然後將弩弓插在後腰處。


    兩人勾肩搭背地抱在一起,嘴裏嘟嚷著唱著小調,渀照酒鬼模樣跌跌撞撞地走出巷口。


    南滿州鐵道株式會社門口的日本士兵見竄出兩人,都緊張將步槍端著手上,對準兩人,等明白是兩個“醉鬼”後,才放鬆心情,哈哈笑著,嘰裏咕嚕說著日語大聲勸說兩人離開。


    兩人如耳聾般依舊說著胡話往前走去,這時有兩個日本兵,將步槍上好刺刀,嘴裏威嚇著走了過來。


    待刺刀離孫、巴兩人一尺左右時,隻見巴克爾一個上竄,用手抓住步槍往懷裏一帶,將日本士兵帶到懷裏,用胳膊箍住他脖頸後,另一隻手扯出弩弓對準一個站崗的日本士兵扣動扳機,將其射死。


    另一邊的孫旺財也是同時出手,隻見他左手拉住步槍往迴一拽,右手從步槍上順手擄下刺刀,等那日本士兵離身一尺處,右手的刺刀對準他頸上的動脈處割了一刀後,隨手扔出刺刀,正中最後一個日本士兵的左胸,將其釘死在當處。


    這裏說起來好像步驟蠻多,可實際就數秒之間完成。


    孫旺財幹完後,看著巴克爾死力地箍住懷裏掙紮的日本士兵,揶揄道:“兄弟,要不要兄弟幫忙,你可是說要殺三個的,這個動作也快點,別讓第三個洗好了脖子等的時間太久。”


    巴克爾見孫旺財已經處理了兩個日本人,自己還剛殺死一個日本兵,氣惱之下,低沉地怒吼著,箍住日本士兵脖子的手更加用力,可以看到胳膊上青筋突兀出來,害得那日本兵更是氣短,雙手拉著巴克爾的手死勁往外扳,雙腳胡亂地蹬著地。


    孫旺財笑嘻嘻地從背後摸出弩弓,將弩箭卸了下來,用箭頭對著那個垂死掙紮的士兵捅了一下,“見血封喉”的毒素在那士兵身體內迅速擴散,未及數秒,最後一個日本士兵也口吐白沫地死去。


    巴克爾拉著孫旺財怒道:“是我的俘虜,憑啥要你殺死他?”


    孫旺財朝身後招了下手後說:“我沒殺死那人,我是根據特戰條列,對每個屍首補下刀,省得有漏網之魚惹出麻煩。”


    巴克爾恨恨道:“你別說好聽的寬我心,這個是你的,我不會和你爭。以後別再搶我戰利品。”


    孫旺財賠禮道:“好好,哥哥不對,下次哥哥抱著一個漂亮日本娘們讓你使勁捅,這樣總成了吧。”


    巴克爾瞪了眼孫旺財,沒再和孫旺財繼續幹嘴仗,迴身對突擊營士兵低聲吼道:“把這四個死人全拖進去,留四個人假裝巡邏,其餘人進去都利索點,別拖拖拉拉的像個娘們。”


    解放縣特別突擊營的士兵衝進南滿州鐵道株式會社大樓裏,好像熟悉路似的,將南滿州鐵道株式會社裏日本守衛士兵營房包圍起來,孫旺財和巴克爾兩人都朝對方輕緩地點下頭後,各自帶著自己的士兵輕輕地摸進營房裏,每人突擊營對準一個日本士兵,用帶毒的箭頭捅了一下。十來分鍾後,南滿州鐵道株式會社裏再沒有活著的日本士兵啦。


    孫旺財吩咐眾人道:“能帶走的盡量帶走,特別是文件。”


    眾人齊刷刷地點了下頭,表示明白。孫旺財用手做了個動作表示開始,突擊營的士兵按照以往演習熟練的動作,三人一組地分開後,迅速朝著自己的目標過去。


    每組人員都有一個背著麻袋的士兵跟著前麵兩個持槍的士兵後麵,等他們撞開房門,見沒有情況後,三人都迅速將各種紙張、文件、錢財等一股腦全攏進麻袋裏,待再沒可以裝袋之物後,由一個隊員將身上所帶的汽油瓶掏出,胡亂地潑了幾下後,才將汽油瓶對著地上用力摔破。然後三人又開始下一個開始。


    一個小時後,突擊營士兵在樓道口集合,孫旺財低聲道:“各隊清點人數。”


    等人數清點完畢後,知道自己一邊沒有損傷。孫旺財才對巴克爾說:“兄弟,以後要分開行動,你要小心點,別啥事都逞強。”


    巴克爾道:“哥,你也小心點,迴解放縣我還要和你比試比試,別到時不講義氣爽約。”


    兩人微笑地點點頭,用拳頭輕輕觸碰了一下,孫旺財道:“一隊的跟我走,吳六子點火把這全燒啦。”


    一個身材魁梧的士兵輕聲應了下,從兜裏掏出火柴,點著一根後對著一塊汽油水窪處扔去。火騰地一下點著,突擊營的隊員有序地撤離了大樓,迅速地消失在大連蒼茫的夜色中。


    奉天,張作霖的大帥府裏,日本人安廣伴一郎和幾個日本領事館人員正氣急敗壞地叫囂著。


    張作霖陰沉著臉聽著安廣伴一郎如女人般的絮叨完後,張學良代表父親送走日本人後,迴到大帥府內。


    張作霖終於爆發,在房內煩躁地走來走去,大聲罵道:“tm的,矮子國的跳梁小醜也敢指著我的鼻子,我tm的斃了他們。述卿,是誰這麽大膽敢在我的東北如此鬧事,抓到了我一定活剮了他們。”


    張學良勸道:“父親息怒,這次也是奇怪,這一個月裏的發生案件,都是針對日本人的產業,好像是報複行動,這也怪日本人在東北太橫行霸道,不知惹了何方神聖。”


    張作霖平息了下怒氣,說:“述卿,這事你還是認真查探一番,到時也好給日本人一個交代。”


    張學良道:“是,隻是父親,現在日本人好像犯了民意眾怒,您以後也要少和日本人打交道。”


    張作霖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說:“我又如何不知,隻是現在中國硝煙四起,各處都在軍閥混戰,連廣州的國家黨也派兵北上湊熱鬧。我們要是沒有日本人的支援,怕早被其它眼紅之人趕走。”


    張學良點頭道:“是啊父親,我的意見是和日本人別走得太近,由下麵的人和他們接觸,我們隻是作個表麵工作罷了,以顯清高。”


    張作霖道:“述卿會經營打理了,這事由你去仔細籌劃。隻是對手下也要看緊點,他們都沒個省心的,那去年的郭鬆齡反叛案,就是最好的例子。”


    張學良又道:“父親,現在我們的東北發展公司的博彩業,每月都有數百萬的進項,如此幾年,我們也不懼怕日本人啦。”


    張作霖道:“述卿看人還是可以,這惠如是啥腦袋瓜,咋想出這個主意。你對於日本人也不要一棍子打死,打戰不光靠錢,還要軍火支持。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你下去吧。”


    張學良挺直了身體,說了聲“是”後,轉身離去。


    解放縣奉天辦事處,張學良對著辦事員道:“你給我發個電報給惠如。”


    辦事員連忙雙腳立正,打開記事本,做好記錄準備。


    張學良慢慢地口述道:“惠如兄:本月東北境內頗亂,有針對日本人的襲擾事件數起,望你把持好解放縣,別讓解放縣遭人襲擾。如有案件的線索,請告知一聲或予以製止。為盼。”


    解放縣政府會議室,葉企孫對肖向東道:“惠如,這次迴北京過年,明年我就不會來了,北京的清華大學請我去做教授,我現在向你告辭,望你諒解一二。”


    肖向東誠懇地挽留道:“鴻眷兄,如此怎成,你現在可是解放縣人民代表大會常任委員會委員,以後治理解放縣還需要您出謀劃策呀。”


    葉企孫道:“這一年來,我算看明白,我等都是文弱書生,若框於書院搞搞理論還可將就,像治理地方行政確實力所不及,正所謂百無一用是書生。”


    肖向東急道:“您要想搞研究,我這裏不是創辦了各類大學嗎,您也不必去清華,在解放縣也成,我幫您購買世界最先進的儀器設備。”


    胡達插嘴道:“惠如,我等與家人分別將近一年,現在想好好陪陪夫人孩子,這也是人之常情嗎,你也別為難我等。”


    肖向東聽後,靜了下心想想,知道這些人還是怪自己合成毒品禍害日本人,怕到時惹火燒身,現在正好抽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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