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四最後答應了於虎的請求,因為他保不準於虎會不會去告發他們,他不能讓過種事兒發生,如果發生了,那便不是他們這幫人所能承受的起的,


    於虎也爽快,又喝了一碗酒,自懷中掏出一個紅布包遞給妞子,說:“這是我這個做哥的送弟妹的見麵禮!”許四待要推辭,那於虎卻先站起來,衝許四一拱手道:“兄弟,外麵盛傳的當哥的種種劣跡我自不用說了,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往後交往的時候多的很!你自會明白我是什麽樣的人!等那事兒動手的時會你吱會一句,先告辭了。”說完竟頭也不迴的走了。


    妞子走過來,將布包遞到許四手中,沉甸甸的布包拿在手中輕輕一握,卻是一圈圓圓的物件兒,許四心不在焉的打開,滿頭的醉意立馬醒了過來,他站起身急忙衝到門外,漆黑如墨的夜裏哪裏還有於虎的影子,一旁跟出來的王五問:“四哥,怎麽了?”


    許四沒有迴答迴到屋裏去,王五也跟著進去,許四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他,王五接在手中一看:卻是一隻鐲子,在燈光下閃著黃澄澄的光,“這,這是金的?”王五有些懵了。


    “啥?我看看!”車把式起身一把抓過去,兩隻手拿著湊在蠟燭前仔細觀察,又放在嘴裏用牙輕輕的咬了一口,“媽呀!還真是金的!這玩藝兒足有二兩重!這是給妞子的!”車把式的手顫著,兩手緊緊的握住那隻鐲子,生怕別人搶去。


    妞子卻顯的要從容的多,她走上前將那鐲子從親爹手裏摳出來,交在許四手裏,對著車把式說:“這東西是別人給俺的!俺是叔的女人!”“可你現在不還沒嫁給他嗎?”車把式一臉懊惱的說,“俺雖沒嫁過來,但俺的心,俺的人早就給了叔了,俺的東西也自然是叔的,再說了,於虎要不是看在俺叔的麵兒,能給俺這麽貴重的禮物?既然是給俺的,那就放在俺叔這兒,你們誰都別想拿走!”


    “你!――”車把式氣的一句話也說不上來,一跺腳走了。妞子麵色蒼白的看了一眼許四,說:“叔,俺不放心俺爹,我把他送迴去再迴來。”也跟著走出去。


    許四看著手中的鐲子,心裏琢磨著於虎說的話,究竟是多大的買賣值得他這麽大的投入?許四不禁懊悔當日在聽杜六話時竟睡了過去,沒聽清是怎麽迴事。


    “四哥,”王五在一旁輕輕道:“我把結巴送迴去。”許四這才從懊悔中清醒過來,隻見王五將趴在桌上的結巴扶起來,“不喝了,不喝了……”結巴嘟囔著被王五攙著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出去。


    四周一下子靜了下來,隻剩下那幾根蠟燭燃燒的“劈啪”聲,許四躺倒在炕上,手在那個金鐲子上輕輕的捏著,,不知不覺眼皮越來越重,漸漸的朦朧過去。


    隱約間外麵突然傳來一陣鑼聲,間隨著人聲呐喊,漸漸的鼎沸起來,起初許四以為是在做夢,後來耳邊聲音越來越響,慢慢的感覺出有人從屋後胡通胡通跑過的聲音。


    許四猛的坐起來,跳下炕出門想看個究竟,卻已一個撞了個滿懷,定睛一看卻是許屠子,“劉萬峰跑了!”許屠子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劉萬峰打傷看守他的人跑了!現在整個老劉家的人都在找他,劉老太爺說抓住他就剮了他!”許屠子一腚坐桌前的凳子上,倒上一碗酒一飲而盡,就著桌上的剩菜風卷殘雲的吃起來。


    “劉萬峰跑了?他為什麽會跑?”許四很不解的問,“誰知道?興許怕明天被家法懲治吧!”屠子塞了滿滿的一嘴菜含糊不清的迴答,他身上的汗衫從腋下被撕開了一道長口子,臉上跟脖子上有幾道抓痕,胳膊靠近肩頭處的那道抓痕猶其嚴重,到現在還在滲著血絲。


    “你這是怎麽了?”許四皺著眉頭問,“媽的,那還以為那老娘們是個烈婦呢!又抓又撓,可後了死活不讓我走,要不是我體格棒,差一點被她給掏空了!”屠子滿不在乎的說。忽然他看到了許四手中的鐲子,唿吸頓時急促起來,“老四,老四你手裏拿著什麽,給我看看!”說著便想動手搶過去。


    許四一閃,將手中的鐲子放進懷裏,一把把許屠子推開,指著他罵道:“你個王八蛋許屠子!我讓你來吃飯商量事兒你倒好,跑出去玩女人去了!你什麽東西!”“你罵的對!罵的好!我不對!我不是人!”屠子一臉的媚笑,“把那東西給我看看好不好?”他商量道。


    “不行!”許四知道他屠子是個什麽東西,那是個為了錢能殺親生父母的主兒,方才不小心讓他看見那隻金鐲子,他並不曉得那是什麽東西,倘若交到他手中肯定立馬得翻臉!


    “那好!”屠子一臉悻悻的說:“不看就不看!可老四啊!”他又換了一幅可憐的嘴胞道:“你先前說的那樁大買賣可不能落下我啊!好歹咱們是本家,這胳膊斷了也不能往外拐啊!”


    “大買賣有,”許四盯著屠子問:“關鍵是你有那個膽子嗎?”屠子揮揮他粗短的胳膊通:“老子十四歲殺豬,現在死在我手上的豬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每日裏紅刀子進白刀子出,你說老子有沒有膽!老四你說句話!前麵就算是個日本人,我也照樣拱了他!”說著拍著自己的胸膛咚咚做響。


    “好!隻要你有這個膽量,還能愁辦不成大事兒?”許四高興的拍拍他的肩頭,“那個物件讓我看看?”屠子涎皮賴臉的說。


    “滾!”許四握緊拳頭做勢要打,屠子嚇的一轉身跑出去,隻一會兒便又折迴來說:“老四啊!你說我們那事兒用不用找個算命先生看看?我這幾日的眼皮總是直跳。”是啊,是得找個人看看,要不大家心裏都沒底,許四點點頭道:“等這幾天咱們一塊去找觀廟的王道長看一看去。”屠子答應著走出門去。


    屋裏的蠟燭燒得隻製下一根了,便是這最後的一根也隻製下一坨蠟油上閃爍著黃豆大的亮光,屋外噪雜的人聲已完全聽不到了,重新恢複寂靜一片,劉萬峰為什麽會跑?劉老太爺就算再恨他再怎地也是他親爹,難不成還會要了他的命不成?他跑了他老婆孩子怎麽辦?劉萬河真的會執掌這個家?這裏麵有問題,絕對有問題,但問題在哪兒?許四想不出,也想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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