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何禹彤提及玄宗時,隻是一語帶過,但其中語氣上的變化,聶辰卻聽的清楚,才有了此時一問。


    “我承認此事與玄宗有些關聯,我之前過,我也曾經邀請他加入何家煉藥堂,他拒絕了,隻是拒絕的方式……”


    話到此處,便連何禹彤這樣的大姐也委屈的咬緊了紅唇。


    頓了頓,何禹彤繼續道:“當時他原本已經答應,卻又突然反悔,並且揚言何家煉藥堂的同輩人中,永遠無法在煉藥上超越他。那時我何家煉藥堂大怒,許多弟子與之比試,但都敗下陣來。”


    “那日之事一直是何家的恥辱,是我帶給何家的恥辱。所以我努力修煉,希望能夠擊敗玄宗,隻可惜一直未能如願。”


    何禹彤的解雖然簡單,但聶辰能夠想象,當日何禹彤是遭受了怎樣的屈辱。


    她給何家帶去了玄宗,玄宗卻羞辱了何家,而且是用光明正大的實力,這對於何禹彤來是莫大的打擊。


    聶辰之前認為何禹彤與玄宗關係不錯,如今看來都是何禹彤偽裝的,她隻是想摸清楚玄宗的實力提升情況而已。


    “玄宗對何家所做之事,似乎與我無關,我也無能為力吧?”聶辰聳了聳肩,仿佛此事與他無關。


    “從你殘留在煉藥師的藥香內,我聞到了高品質丹藥的氣息。我不相信你在煉藥上能擊敗玄宗,但我在心中卻希望你的煉藥術可以壓過他!”


    何禹彤著,不由自嘲而笑:“這就是你要的答案,當然,牽扯玄宗不過是一部分罷了。主要的原因是我何家需要人才,而我認為你就是人才,所以向你發出邀請!”


    玄宗之事對何禹彤確有影響,她希望聶辰能力壓玄宗,卻深知聶辰做不到。而她最主要的還是為何家著想,希望有能力的人才加入何家煉藥堂,僅此而已。


    何禹彤離開了,迴想她過的每一句話,聶辰嘴角不禁露出了些許笑容。


    原本聶辰對此女的印象很差,如今卻是峰迴路轉,對此女有了幾分好感。


    “子,把事情和我好好,這一切到底是怎麽迴事。”


    安德魯在此時終於再次開口了,他滿腦子都是疑問,事情前後也沒有搞清楚,到底現在是什麽一個情況。


    聶辰咂了咂嘴,事情如果要向安德魯解釋的話,那估計到慶功宴結束也不完。


    當下,他立刻抱了抱拳,麵色也隨之凝重起來:“安德魯叔叔,你方才我父親接下了危險的任務,我想知道到底是什麽樣的任務。”


    此言一出,安德魯的麵色也隨之變了,方才腦海中的想法全部消失無蹤,再也沒有心情詢問。


    “你走吧,此事暫且別管,等時機成熟,你自會知曉。”安德魯非但不答聶辰,還直接下了逐客令。


    事關聶興,聶辰豈能善罷甘休,他追問道:“安德魯叔叔,你知道我父親這三年來多麽辛苦!如今我已經有能力讓他不再受苦,卻又要看著父親身處險境而無能為力,為了我父親,您就告訴我他此刻的情況。”


    “哎!你還不了解你父親?既然是危險任務,他就不會告訴任何人。若不是他臨走前拖老夫好好照顧你,老夫豈能判斷出他接了危險任務?至於什麽任務,老夫並非不,是老夫不曾知曉。”


    聽聞至此,聶辰緊緊的握住了拳頭,他和安德魯都清楚聶興倔強的性格,既然是危險任務,他就會選擇獨自一人承擔。


    “孩子,你也不必太擔心,聶興不會輕易丟下你們母子,他會拚命活下去。”見聶辰眼神黯淡,安德魯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這聶辰也明白,但父親畢竟接下了危險的任務,讓他心中不是滋味。


    “安德魯叔叔,不打擾您休息,我先走了,告辭。”


    深吸一口氣,聶辰腦中無法甩開聶興之事,但目前他根本沒有任何辦法。


    離開屋,聶辰隻覺得心情煩躁,心緒明顯受到了巨大的波動,四周忙碌的景象就仿佛掠影般,在視線中快速的閃過。


    “父親之事,隻能暫且放下,我不能辜負他的苦心,我必須更加努力,首先要將眼下之事做好。”


    心中雖然如此想著,但心緒一直無法平靜,聶辰便向人工湖內的學員密室區行去。


    無論何種職業的修煉者,終究是個人,有七情六欲,許多時候都會麵臨心魔,無法穩定心緒,此時是最危險的時候,需要進入密室,與外界隔絕,將心神穩定下來。


    所以每個學院都有密室區,那裏免費為學員們提供密室靜養。


    密室區從外圍看去便是一棟巨型建築物,進入其中隻需要用學員令牌登記一下,便會獲得一塊型的玉牌,上方會有密室編碼。


    將玉牌鑲嵌在相應的密室上,密室石門便會開啟,踏入其中之後,石門關閉,密室內簡單的禁製啟動,外界的所有聲響便就此隔絕開來。


    密室之中,空間極,隻能容下一人盤坐。


    聶辰在進入密室後,便靜靜的盤膝坐下,丹田內的真氣慢慢運轉,調理經脈,讓他進入入定修煉狀態,這樣雜亂的想法就會慢慢消失,心緒也會隨之穩定下來。


    三年來,除了進階成為武者的那一刻外,此時怕是聶辰心緒波動最大的一次,若換做他人,要讓這樣的心緒穩定下來怕是需要一日到兩日的時間。


    但聶辰不同,他經曆了大起大落,並且三年來將心智磨礪的無比堅韌,異於常人,他很快就進入了入定狀態,快速起伏的胸口也慢慢的平複下來。


    時間像是沙漏,在指縫間悄然流走,金芒退去,月光灑滿大地,拉圖鎮也隨之沸騰了起來。


    星海學院外,幾乎聚集了三成拉圖鎮的居民,他們雙目發光的看著星海學院綻放出的絢麗表演,同時還積極參與活動,獲取禮品。


    而在星海學院內部的人工湖,所有準備也已經就緒,各種表演與活動逐一上演。


    星海幣的獎勵足以吸引所有的學員,他們的熱情也非常之高,武鬥擂台四周幾乎被圍的水泄不通。


    招待弟子們的美食擺在專門的石台上,弟子們可以隨意的食用,而這其中最誇張的就要屬陸濤了!


    他吃起東西毫不客氣,囫圇吞棗的模樣讓弟子們連翻白眼,都不由的遠離他,在他四周一丈之內,竟然隻有手捂額頭,時不時就搖頭歎氣的餘希。


    在吃這方麵,餘希和陸濤過很多次,要矜持一,但陸濤根本聽不進去,見到吃的就上去橫掃,這方麵教是教不會了。


    “下麵有請玄宗,今夜他將為我們展示一級稀有丹藥,靈目丹的煉製方法。”


    就在這熱鬧非凡的時刻,武鬥擂台上的一道聲音讓弟子們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視線落在了武鬥擂台上。


    此時,星海學院的天才煉藥師站上了武鬥擂台,在他身邊還有一名穿著華麗的人,毫無疑問便是主持這場宴會活動的主持了。


    見所有視線都集中而來,那主持人繼續道:“想必大家都聽了,近幾日拉圖鎮出現了不少靈目丹,引起了一陣搶購風潮。這靈目丹本就稀有,煉製方法更是少有人知,為何最近會出現如此之多,這恐怕就要問問我們的天才煉藥師了。”


    隨著此人的話語,弟子們的目光立刻落在了玄宗身上,許多女性弟子更是雙目發光,幾乎可以是滿目桃花。


    靈目丹的搶購風潮,學員們都有聽過,他們中一部分人還在昨日搶到了靈目丹。


    茶餘飯後也在談論著,這靈目丹到底是哪位煉藥大師煉製而成,如今看來,想必是他們心中的天才煉藥師,玄宗吧?


    “靈目丹的煉製方法,我的確在不久前已經掌握,不過這拉圖鎮的靈目丹並非處於我手。”


    麵對弟子們,玄宗笑著否認了此事。


    “玄宗謙虛了,這拉圖鎮除了你,還有誰能煉製靈目丹?”


    “是啊!都知道是你煉製出的,再低調也沒用,大家是不是?”


    “玄宗!”


    “玄宗!”


    “玄宗!”


    ……


    雖然玄宗已經否認,但弟子們認定靈目丹就是他煉製的,他不過是低調罷了。在弟子們的唿喊中,氣氛瞬間進入了**階段。


    對此,玄宗同樣十分享受,他無需否認什麽,而是站在了武鬥擂台中心,掌心一動,一縷黃銅色的火焰漂浮在他的掌心之上,頃刻間,熱浪自武鬥擂台蔓延開來。


    “金剛火!看樣子似乎比之前厲害了幾分,從氣息判斷,已經達到了八級普通火焰的地步,不愧是玄宗。”


    此火方一出現,武鬥擂台下的弟子們便是一陣歡唿,不過其中卻有一道冷笑,那是不知何時已經出關,穩定了心緒,並且隱藏在人群中的聶辰。


    他才是此次靈目丹的煉製者,此刻他的乾坤袋中還有一枚靈目丹的丹皇!


    “八級金剛火,無論是品質還是等級都不如我的九級靈蛇碧焰火,這樣的火焰絕不能煉製出一級丹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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