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讀懂你不經意間的眼神,隻因我心中有你,可惜聰明若你,依然不懂。——胡優


    此時,左手邊那僧人聞言站了起來,說:“這位眼力不錯,那就猜猜,在下是誰?”


    王天風笑了笑,自信地說:“從我們在門口的時候,你雖然裝作毫不在意,不停地喝著酒,可眼神時不時總是飄向三位女子,千杯不醉,而又貪戀美色,你定是色護法無疑。”


    那人,也就是色護法,竟從身後拿出一把折扇,如翩翩般打開輕輕扇了扇,而後用扇指了指右側那位說:“那他呢?”


    王天風看了那人一眼,而後在懷裏掏呀掏,掏呀掏,掏出一錠銀子來,隻見本來全然不看眾人的那人,眼神嗖的一下掃了,僅一瞬間,可對眾人來說,顯然都看見了,看的清清楚楚。


    王天風收起銀子,雙手抱懷站在那裏,懶洋洋地說:“現在還用我說嗎?”。那人,自然是四護法中的財護法。


    風雪豔眼含深意地看了一眼王天風,王家少主,果然也非浪得虛名,第一麵雖然輕佻浮躁了些,可是現在看來,此人並非衝動浮誇之輩,反而把握細致,觀察入微。


    “哈哈哈哈哈哈”,酒護法大笑起來,“好!”說完,一口飲盡杯中毒。而後三人坐迴位置上,繼續自斟自飲。


    這算什麽?難道我們是特地來猜謎的?風雪豔五人心想。這打也不打,吵也不吵,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啊?


    眾人麵麵相覷,風雪豔想了想,幹脆挑明了說:“各位前輩,不知法蘭寺何故最近要擾我青田城?”


    酒護法又笑了,一杯毒下去,方抬頭看向風雪豔,問:“青田城內可曾出現人中毒?”


    風雪豔愣了下,答:“沒有。”


    色護法問:“可有妙齡女子失蹤?”


    風雪豔答:“沒有。”


    財護法問:“可有錢財被劫?”


    風雪豔想了想,答:“也沒有。”


    酒護法接著說:“那又與我們何幹呢?”


    “這……”風雪豔說:“敢問氣護法在何處?”


    聽到這裏,對麵三人齊齊停了下來,看向風雪豔。酒護法歎了口氣,說:“你可是譽花宮宮主風雪豔?”


    風雪豔點了點頭,“正是。”


    色護法細細打量了風雪豔一番後,搖著折扇說:“江湖人言:譽花宮宮主風雪豔,十三歲之齡,隻手滅雷幫,鎮天下,興譽花,可卻沒想到,竟是如此一位美麗俏佳人,不知對上那弑殺的家夥,又會如何呢?”


    胡優皺眉,問:“你這話什麽意思?”


    色護法沒迴答,酒護法又歎了口氣,說:“我們四護法的功法實屬世間罕見,雖厲害至極,卻也弊端甚多。如我,隻能日日飲毒,方可保證我功力精進,而一旦沾酒,便會破功;而色護法,並非生性風流,實則是功法之過,一旦停止情愛,苦修十多年的功力就會日益消散;財護法,自然也非貪財,隻是因其功法需要進食草藥,多為珍稀之物,價格自然昂貴,久而久之,便成了貪財之象。至於氣護法,他的功法就是殺戮,以殺證道,以血養功。”


    “這麽說,青田城的事情都是氣護法做的?”王天風問。


    酒護法說:“不錯。”


    風雪豔想了想,問:“他為何選擇青田?”


    酒護法看了風雪豔一眼,說:“因為我們在這裏。”


    他的這句話嚇了五人一跳。風雪豔繼續問:“四護法不和?”


    酒護法沒有迴答,又狠狠歎了口氣。


    胡優冷冷看著對麵三人,說:“氣護法以殺證道,殺了你們自然也是為了證道,你們敵不過他,恰巧這時又聽到了江湖上傳言,譽花宮風雪豔的事跡,所以你們決定躲到青田城,想借譽花宮之力殺了氣護法,對不對?青田城內的僧人並非覬覦青田城,而是在搜尋你們三人,所以對譽花宮和王家人都避而不戰,對與不對?”


    酒護法苦澀地笑了笑,點點頭,說:“這位所言不錯。”


    聽到這裏,田牛兒跳出來問:“你們怎知我們會幫你們對付那什麽護法?”


    酒護法說:“他需殺戮,隻要在青田城,譽花宮自然不得不管。”


    風雪豔有些生氣,折騰半天,原來自己被人家當槍使了。可就正如酒護法所說,氣護法在青田城隨意殺人,除非譽花宮不打算要青田城這個分舵,否則就得管到底,就算是知道人家挖了陷阱等著自己,該跳還是得往下跳。這種感覺,憋屈,無奈,生氣!


    風雪豔好不容易定了定自己的情緒,語氣卻冰冷了不少。“你們三個都打不過他,就指望著我能殺了他?還是想讓我譽花宮圍攻他,然後傷亡慘重,你們還能漁翁得利?”


    酒護法搖了搖頭說:“非也非也,並非我們三人不敵他,而是因為他太熟悉我們,所以我們都中了暗算,幾近破功,實在是迫不得已,方才找上譽花宮。至於從中得利,就更不必說了,我們三人早已解散了自己的勢力,月兌離法蘭寺,如今所謂的法蘭寺,隻以氣護法一人為尊。”


    風雪豔五人對視幾眼,還未說話,一聲破空之響,眾人下意識地散開,隻見一把利劍從外飛了進來,直接從五人中間穿,電閃雷鳴之間,射中了酒護法的左肩。酒護法被氣勁帶倒在地,左右兩人忙站起來,圍在他身邊。


    眾多穿著僧衣僧袍的僧人從外麵湧進酒樓,瞬間就把風雪豔等人包圍在裏麵。


    風雪豔等人朝門外看去,隻見眾星拱月之間,一人傲然站立,一襲灰色的僧衣卻繡著紅色的花紋,遠看就仿若滴上了鮮血,麵容並不出眾,可那雙眼神,風雪豔好像能看見裏麵泛出的血光,果然是以殺證道的殺伐之人,光一個眼神,就能讓人感覺不寒而栗,不戰先怯。


    “你們以為,找個小丫頭幫忙就能勝我?”那人用眼角的餘光掃了風雪豔一眼,而後便不削地對酒護法三人說到,那聲音,森冷森冷,不禁讓田牛兒和王諾曦打了個冷顫,往後縮了縮。


    酒護法在左右兩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左肩上還插著一把劍,他看了看湧進來的法蘭寺幫眾,加上外麵守著的,足足有四十多人,可卻毫不在意,反而笑著對那人說到:“老四,你的道是殺戮,但是這隻是你自己的殺戮罷了,帶這麽多人來何用?”


    “哈哈哈哈哈,”那人大笑起來,“你說的沒錯,我的殺戮必須我自己動手,可是你們這麽多人,我總要有點防備才是。”


    誰知這時,酒護法竟看了風雪豔一眼,說:“這樣吧,反正我們找的後援就在這裏,我們保證不出手,隻要你能殺了她,那我們也沒什麽好繼續反抗的,即便為你證了道,又如何。”


    那人又大笑起來,沒有情緒地說了聲:“好!”


    說到這裏,顯然那人的身份已經唿之欲出了,他就是法蘭寺的氣護法。


    風雪豔有些疑惑,既然氣護法出現在這裏,那麽樓上的又是誰呢?這個問題暫放一邊,聽著兩人把自己當成籌碼來談,風雪豔覺得有些可笑的同時,心裏也泛起淡淡怒氣,從她當上譽花宮宮主之後,還沒有人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這不僅挑釁的是她風雪豔,更是整個譽花宮的顏麵,她又豈能不怒?


    而豪爽的王天風更是直接罵了一聲:“賤人!”用以表達自己心裏此刻的想法,簡單而直白,盡管粗魯了一些,但是眾人顯然也深以為意,可卻又無可奈何,隻能看著一把長劍朝風雪豔刺了。


    風雪豔不敢大意,忙抽出腰間雪凝劍,“叮”的一聲,兩劍相擊,風雪豔後退數步,對準備上前的胡優使了個眼色,胡優了然,退了。


    風雪豔嘴角勾勒起一抹淺笑,提起雪凝劍迎了上去。待幾個迴合下來,風雪豔才知道,這所謂的氣護法,原來厲害的根本不是劍法,而是那層出不窮,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他右手拿劍使劍法,左手戴著銀鉤皮爪套,腳上哪裏穿的是那種軟軟的僧鞋,分明是帶著前釘的硬糕鞋,而那看著刺眼的紅繡花,居然帶毒。全身上下,真真可謂是武裝完整啊。


    原本仗著劍法好,風雪豔略占一籌,那人自知不敵,幹脆右手防禦,左手狂舞,生生把那銀鉤皮爪套舞得就像發了瘋的狗爪子,風雪豔不得不退後,趁此間隙,帶著釘的鞋一個橫掃,風雪豔忙一個下腰閃身,躲了,銳利的前釘堪堪劃過肩膀,把外衫劃出一道口子,還好躲避及時,風雪豔喘了口氣,精致的俏臉上寒霜滿布。


    自從出道江湖,氣護法絕對不是她所遇到的最厲害的人物,可絕對是最卑鄙的,風雪豔不禁有些氣急,銀牙咬得咯咯響,這等敗類,還是不該存活下來得好,這麽一想之後,手中的劍又快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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