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的陽光很美,卻不及她笑顏燦爛如花。——胡優


    胡優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把風雪豔扶上了馬背。


    第一次騎馬,風雪豔有些興奮,但上了馬卻又不敢動了,生怕一個動彈,就光榮的被馬兒拋下去。她輕輕撫著它的鬃毛,馬兒極其溫順。對於新手來說,這可是個好消息。


    風雪豔欣喜的抬頭問向胡優:“胡大哥,真的把它送給我嗎?”。


    胡優笑著點頭,“它還沒有名字。”


    風雪豔迴了他個感激的眼神,思索了下,看著馬兒說到:“靜若處子動若月兌兔,你就叫月兌兔好不好?”


    身下的馬兒打了個響噴,胡優拉著韁繩模了模馬頭,讓它安靜下來,而後對風雪豔燦爛一笑,“看來它很喜歡。”


    風雪豔欣喜地笑著,一遍又一遍輕撫著月兌兔棗紅色的毛發,此時的她坐在高高的馬背上,笑得若清蓮臨風,冬梅化雪,陽光射在身後,讓她周身籠罩在淡淡金色中,更添了分幻彩。兩股熾熱的眼神正愣愣呆視著,可她卻全然不知。


    就這樣,風雪豔一臉興奮地坐在月兌兔上,胡優拉著韁繩,五人緩緩到了柳州城外。


    走了不多久,一處地勢較為平坦的地方。


    “好了,就在這裏開始吧。“胡優停下說到,然後把韁繩交到風雪豔手中,又遞了根馬鞭。馬鞭尾部係著一團短短的棗紅色穗兒,竟和月兌兔身上的毛發一模一樣,風雪豔不禁多看了幾眼,明顯這也是胡優特地為她準備的。


    風雪豔笑著接了,仔細拿在手裏把玩著,不時還在空中甩一甩,光看那樣子,倒像是個經驗十足的老手。


    不過看著大家都上了馬,緩緩向前走去的時候,老手傻了。


    “喂,喂,喂,你們別丟下我呀,我該怎麽辦?”風雪豔不敢動,生怕身下的月兌兔會錯意。


    “用馬鞭抽下馬**,它不就跑起來了,哈哈。”田牛兒說完,用力一甩馬鞭,大笑著飛奔而去。


    “別理她,你剛開始學,要一步步來。”仇一刀輕笑而言。


    風雪豔點了點頭,用力抓緊韁繩,手心微汗,剛才胡優拉著馬的時候,她還興奮著呢,不過現在隻有緊張了,從馬背上摔下來可是很危險的,而如果還一不臉著地了,她的一世英名啊……所以,必須得謹慎。


    “豔兒,你用腿輕輕拍下馬肚子,它就會慢慢向前走了。”


    風雪豔又點了點頭,照做了,月兌兔果然緩緩前進,她興奮地看向三人。田牛兒早就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所以隻剩下亦雲,仇一刀和胡優三個。


    “然後,你試試拍馬**,讓它慢慢跑起來。”


    風雪豔再次點了點頭,試著做了,月兌兔就這麽慢跑起來。瞬間心裏有些得意:“哈哈,原來這麽簡單。”


    三人輕笑,騎著各自的馬跟著。


    亦雲看無事,便加速追田牛兒去了。


    這是風雪豔第一次騎馬,興奮不已,雖然顛簸得難受,但到底有功夫底子,很快便適應了,笑得越發燦爛。


    “等你覺得能控製它了,就加重力度,試著快跑。”


    風雪豔響亮“嗯!”了一聲,加重了些力度,讓月兌兔快速奔跑起來。迎著凜冽的清風,瀟灑狂奔而去。


    她大笑著在風中疾馳,身下的月兌兔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興奮,越跑越快,絲毫不在意空氣中的壓力阻擋,肆意地狂奔。


    此刻,風雪豔就如同草原上月兌韁的野馬,狂野不羈,沒有任何目標,僅僅是急速奔馳;如同大江上決堤的長洪,洶湧澎湃,氣勢不可抵擋,隻為瘋狂肆虐;如同那藍天中掙月兌了線的風箏,飄逸灑月兌,渾然無拘無束,盡享自由氣息。


    她閉著眼,體驗這飛一般的快感。


    身後似乎有人在唿喊,可風雪豔耳邊隻有疾馳而過所帶來的風的唿嘯,聽不見任何聲響,她有些疑惑地睜眼,猛然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已經跑上了高坡,而馬上,便是急馳的下坡……


    風雪豔頓時驚恐萬分,拉緊韁繩便欲讓月兌兔停下,月兌兔受力,本能地向前奔出一段後,在坡頂停了下來。向前的慣性讓風雪豔的身體迅速向前衝去,拉緊的韁繩也未起到半點阻礙作用,她直直朝坡下衝去……。


    一直緊隨其後的胡優和仇一刀看見風雪豔朝著高坡而去,不停的唿喊卻全然無用,早已慌了神,如今見風雪豔被摔出馬背直直朝坡下衝去,更加是心神一亂。


    胡優立馬驅使著身下坐騎以最快的速度奔了,可還有人比他更快。仇一刀直接從馬上跳起,運著輕功朝風雪豔跳了下去。胡優愣了下神,隨即繼續策馬狂奔。


    好在仇一刀的輕功還算不錯,在風雪豔被摔出不久,他便抓住了她,順著她的手把她拉近自己,緊緊抱在懷裏,而後兩人急速沿坡滾下,許久後,方才停下。


    風雪豔全身有種散架的感覺,漂亮的秀眉皺成一團,脖子也有些僵硬,好不容易扭動了下,方才抬起頭。這才想起來仇一刀還被自己當成肉墊壓在下麵,“一刀,你怎麽樣?”聲音有些沙啞,估計是剛才摔下來的時候,風慣進喉嚨裏了。


    兩人停下翻滾之後,仇一刀第一時間就仰起頭仔細看了風雪豔幾眼,確定她沒事後,頭才重重躺迴地上。現在聽到風雪豔沙啞的聲音,他大喘著氣說道:“叫你別跑這麽快,看吧,差點就出事了。”雖然話語是責備的意思,可語氣卻還是那麽溫柔。抱著風雪豔的兩手,也完全沒有放開的意思。


    風雪豔歉意地吐了吐舌頭,習慣性的輕捶了他下。


    “啊……”仇一刀立馬發出輕微痛唿,風雪豔一愣,快速從他身上爬了起來,開始查看他的傷勢。


    仇一刀的手愣愣保持著抱風雪豔的姿勢,笑一笑,輕輕放了下來。此時,胡優,亦雲和田牛兒也趕了過來。


    “一刀怎麽樣,沒事吧?”胡優看著風雪豔活碰亂跳的在那裏給仇一刀檢查傷勢,自然是沒什麽問題,所以直接轉向躺在地上的仇一刀,一邊問一邊上前幫著風雪豔一起檢查。


    “沒事,就是快散架了。我看下次還是別讓豔兒騎馬的好。”仇一刀輕笑,臉上卻流著冷汗,嘴唇也微微泛白。


    風雪豔嗔怒地看了仇一刀一眼,讓亦雲和田牛兒一左一右把仇一刀扶坐了起來,而後用力把他的手扭了下,“啊!”仇一刀頓時痛唿出聲,風雪豔拍拍手,站了起來,輕舒了口氣,對眾人說到:“好了,現在沒事了,錯位了也不早點說。”


    仇一刀苦笑,從地上站了起來,甩甩接好的手臂,任由風雪豔幫他拍著月白長袍上的塵土。


    “還好沒事,這麽高的坡,如果豔兒你一個人摔下來,估計至少也得斷上幾根骨頭。”亦雲看了眼坡度說。


    風雪豔後怕地笑了笑,歉意地看向眾人,沒有再。仇一刀和胡優卻寵溺地笑看著她,沒有絲毫責怪之意。


    不過,無論如何,風雪豔終於還是學會了騎馬,而月兌兔,也成了日後她不可或缺的——


    後怕的分割線


    幾日後,譽花宮內。


    這個時候的譽花宮,有能力的都出去辦事了,沒能力的都得按規矩學武功。而風雪豔五人,或許正好處於中間,反正,他們是不會安安分分在那兒學武。


    “豔兒豔兒,你看那不是宮主嗎?”。


    正當他們嬉笑打鬧著向主廳走去時,恰巧看到花祭俏臉薄怒,眼眶竟有些濕潤的朝內室疾步而去,經過五人身邊,也反常地沒有搭理他們,連看都沒看一眼,徑直離開。


    五人愣愣地看著花祭離去的背影,一陣困惑。


    而後黃極怒氣衝衝地負手從門外步入主廳,隨意挑了個位置坐下,右手握拳重重在身旁茶幾上捶了下去。“嘭”一聲響,茶幾上的茶杯嚇得跳了跳,五人這時也已進了主廳,正好看到這一幕。白淨緊隨其後也踏了進來,臉上一反常態沒有了笑容,而是緊皺眉頭,白皙的臉竟讓人覺得有些蒼白。連一直溫文爾雅、和藹可親的白淨都氣成這樣,看來事態嚴重。


    五人心領神會,輕輕走到白淨身邊,試探地問了起來。


    “白爺爺,這都怎麽啦?”風雪豔假裝乖巧地睜著大眼睛看向白淨。


    白淨對於他們“集體逃課”也已經習以為常,所以看到他們此刻出現在這裏,也並不訝異。他看了風雪豔一眼,歎了口氣,說到:“哎,可惜你還小,管不了。”


    “白爺爺,你先說呀,到底什麽事呀,宮主貌似都快哭了。”田牛兒急躁的性子早就忍不住了。


    白淨愣了下,沉默片刻,歎道:“哎,難為宮主了,畢竟也隻是個小女子,被這般淩辱,卻無可奈何,著實氣憤啊。”


    “淩辱?!宮主被人淩辱?!誰這麽大膽?”田牛兒驚訝地叫到。


    “金化行。”一旁的黃極咬著牙答到。


    “金家銀號的金化行?”亦雲反問,有些驚訝。


    白淨點了點頭。


    亦雲的臉色隨即便有些凝重。


    風雪豔等人困惑地看向亦雲,有些時候,他就是本活字典。


    亦雲自然看見了他們詢問的眼神,理了下思路,緩緩說到:“天啟國除了幾個大勢力之外,其他的幫派都靠著各種渠道來維持幫派開支,其中有一種就是通過銀號來接派任務,完成之後領取報酬。金家銀號,就供應著好幾個幫派的開支,也包括我們譽花宮。當家作主的金老爺,聽說是老宮主的好友,所以大家一直關係融洽,不過自從金老爺過世後,就由長子金化行接管了家族生意,金化行本人是個練武奇才,可為人卻囂張跋扈,尖酸刻薄,成性,樹下不少仇敵。”活字典解釋到。


    “這樣的人,照理說應該有很多人想殺了他吧?”田牛兒轉動著她的大眼睛,清澈如水。


    “不錯,確實有很多人想殺他,可是想殺他哪裏有這麽容易。”亦雲雲淡風輕地迴答。


    “殺不了?他的功夫真的這麽厲害?”仇一刀訝異地問。


    亦雲解釋道:“他本身功夫很好,外加上,身邊總有幾個功力深厚的護衛,幾乎寸步不離。”


    “那下毒呢?”風雪豔抬頭問到,“難道沒有人試過下毒?”


    亦雲搖了搖頭,“有過,不過都沒成功,聽說此人每次都會用銀針試菜。”


    “……”眾人一陣沉默。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金化行真的很怕死!


    風雪豔皺眉想了很久,卻沒有任何頭緒,輕歎了口氣,而後歪頭看向活字典,“小雲兒,你怎麽了解的這麽詳細?”


    亦雲俊俏的臉瞬間有些泛紅,瞪了一眼風雪豔,低沉的抗議道:“說了別叫我小雲兒!”而後撇了撇嘴,詭異的笑了笑迴答了風雪豔之前的問題:“因為我想看看誰能殺了他。”


    風雪豔對於亦雲的反應早已習慣,隻是每次逗他,都能看到他可愛的表情,所以總是讓她樂此不疲。不過亦雲的話又讓她迴到了思索中,隻見她在白淨旁邊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翹起二郎腿,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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