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在一條長凳上,那地下室也是個廚房,放著很多雜物。


    高飛拿出一個地瓜,放在槍口處。


    高飛問:“知道地瓜可以幹嗎嗎?”


    寒冰遇迴答:“消聲,這樣外麵就聽不到槍聲。”


    高飛說:“聰明。”


    老槍說:“你們是誰派來的,來幹嗎,你們都知道些什麽事?”


    寒冰遇說:“開槍吧。”


    畫龍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周興興閉上眼睛。


    老槍說:“沒那麽容易。”


    牆邊放著個電爐子,爐絲正燒得通紅,二吆子脫掉周興興的鞋,逼他站在燒紅的電爐子上。周興興麵有懼色,寒冰遇說:“我來替他吧。”他用腳蹬掉自己的鞋,站在爐子上,地下室裏立刻升起一股燒焦的氣味。他的痛覺神經係統出了問題,對疼痛感到麻木,盡管腳下刺刺啦啦地響,但是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炮子讓寒冰遇下來,稱讚道:“是條漢子!”


    “牛x什麽呀,x你媽。”老槍向寒冰遇開了一槍,在扣動扳機的一瞬間,寒冰遇略微移動了下身體,避開胸部,子彈打穿了他的胳膊。躲避子彈,是一個特種兵才能掌握的高級技能。


    炮子和二吆子對他們三人嚴刑拷問,百般折磨,棍子打斷了好幾根,三人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炮子和二吆子打累了,老槍把手槍扔給寶元,讓他好好看著。


    寶元拿著槍,坐在椅子上,低垂著頭。


    一會兒,天蒙蒙亮了。


    老槍從休息室走出來對寶元說:“寶元,大吆子出了車禍。”


    寶元驚愕地抬起頭。


    老槍說:“你兒子、你媽,還有你老婆,都死了。”


    寶元頭皮發炸,手中的槍掉下來,老槍撿起手槍,讓寶元去交警隊看看。


    周興興、畫龍、寒冰遇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老槍走過去,想檢查一下他們死了沒有。


    剛才還奄奄一息的畫龍,突然踢出兩腳,一腳踢掉了老槍手中的槍,一腳踢中了老槍的膝蓋。


    手槍正好落在寒冰遇身邊,寒冰遇用兩隻腳夾住槍,躺在地上,迅速調整好姿勢,他用大拇腳趾扣動了扳機,子彈正中老槍腹部。


    寒冰遇、畫龍、周興興站起來,來不及解開繩子,他們的手反綁著,離開地下室,一起向碼頭的方向跑去。此刻,天已經亮了,槍聲很響,炮子、二吆子、高飛聽到槍響就追了出來。


    寒冰遇、畫龍、周興興逃到了碼頭附近的一艘輪船上。


    “快開船,我們是警察,被人追殺。”周興興對驚慌失措地船老大說,船老大正和一個夥計在喝酒,他站起來向後一看,碼頭上正追過來幾個人。


    船老大說:“船正在修理,開不動,你們先躲起來。”


    “躲哪兒?”周興興問。


    船老大說:“藏到麻袋裏,我就說是貨。”


    周興興來不及細想,他們甚至沒有時間解開手上綁著的繩子。船老大對夥計使了個眼色,三下兩下將周興興、畫龍和寒冰遇塞進麻袋,用繩子紮住口,在他們身上蓋上一張帆布。


    船老大嘿嘿笑了。


    我們在前麵說過,刀槍炮兄弟三個也幹走私的生意,這艘船正是炮子用來走私的,船老大也是炮子的手下。


    船老大對趕來的炮子說:“三炮,那幾個人在我船上。”


    炮子把槍扔給船老大,對二吆子和高飛說:“殺了他們,我迴去看看我哥。”


    高飛和二吆子衝進船艙,船老大解開帆布說:“在這裏。”


    周興興他們明白了自己上了一條賊船,畫龍在麻袋裏破口大罵,船老大用撬棍在麻袋上使勁砸了幾下,畫龍和周興興暈了過去,寒冰遇胳膊中槍,因為失血過多,他的意識也處在模糊狀態。


    船老大說:“扔到海裏,淹死他們算了。”


    高飛說:“屍體會漂到岸上。”


    二吆子說:“一槍打死,太便宜他們了。”


    高飛說:“是啊,他們都是不怕死的人。”


    二吆子說:“那怎麽辦?”


    船老大說:“我有個好主意。”


    船開動了,馬達轟鳴。


    寒冰遇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船停了。他感覺到自己被抬了起來,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隨後,他又聽到了兩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他們三人被扔到了一個無人的荒島上。


    三個麻袋躺在沙灘上。


    那荒島麵積很小,遠離海岸線,沒有淡水,沒有食物,甚至沒有樹,隻有幾塊光禿禿的大石頭裸露在沙土中。荒島周圍遍布礁石,很少有船隻路過。


    畫龍最先蘇醒,用牙齒咬破麻袋,他先把周興興從麻袋裏弄出來,然後互相幫助解開了反綁在手腕上的繩子,寒冰遇昏迷不醒。


    周興興:“咱們怎麽會在這裏?”


    畫龍:“我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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