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瀾遭她戲耍,呸地一聲,啐道:“死丫頭,騙死人,不償命。”


    蘇嵐嘻嘻一笑“小哥哥,別罵人嘛。男子漢大丈夫,怎沒點胸襟氣量?連我都不及呢。”


    方瀾瞧了她一眼,小丫頭眉目如畫,波濤洶湧,肚裏腹誹“是是是,姑奶奶你人小胸大。少爺跟你比胸襟,確實頗有不及。”這句話隻在心裏默念,卻不便宣之於口。


    轉過話題,向古婧菱一抱拳“菱姑娘,今日之事,看來難以善罷。不過你以眾敵寡,十來人欺負我一高中生,傳將出去,隻怕於你無量門名聲有損。”


    古婧菱笑道:“你若死了,這件事又怎會傳出?”


    方瀾皺眉道:“你要殺人滅口?”


    古婧菱淡淡道:“形勢所逼,雖非本願,也隻能勉為其難。”


    方瀾笑道:“怕隻怕你即便殺了在下,也堵不住眾人悠悠之口。”


    古婧菱笑道:“哦,是嗎?我倒願聞其詳。”


    方瀾道:“請問菱姑娘,我與晨姐,關係如何?”


    古婧菱咯咯一笑“奸夫淫婦,正般匹配。”


    方瀾不悅道:“胡說什麽?你才淫婦呢?再說了,少爺像奸夫嗎?”


    古婧菱笑道:“跟你開玩笑呢,發什麽火?不錯,你待秋晨情深,秋晨亦對你不薄,郎情妾意,很好,很好。”


    方瀾道:“既如此,我若有個三長兩短,晨姐會袖手不顧嗎?”


    古婧菱沉聲道:“大不了,我連秋晨一起殺了。”


    方瀾笑道:“吹牛皮!晨姐背靠國色天香,國色天香後.台是誰,你比我更加清楚,堂堂縣長,想來不是你招惹得起。”


    古婧菱皺眉道:“有理,民不與官鬥。看在縣長麵子上,秋晨我可以不殺。不過前提是她必須與你撇清關係,對今晚之事更不能泄露隻字,否則別說縣長,市長省長來了,我也照殺不誤。”


    方瀾歎了口氣“你一個女孩子,成天殺啊殺的,不累嗎?何況我跟你又沒瓜葛糾紛,既沒偷看你洗澡,又沒壞你貞操,非要咬牙切齒,置我於死地不可嗎?”


    古婧菱怒道:“住嘴!臭小子,就憑你剛才那句話,我便饒不了你,拿命來填吧。”


    方瀾搖頭歎息“你要殺我,我總不能站著不動,洗幹淨脖子叫你來殺。說不得,隻好以暴製暴了。”


    古婧菱冷笑道:“很好,你功夫不賴,國色天香中,一招挫敗二當家,此事已傳遍無量門。我昔年也隨二當家習武,算起來,他可算我半個師父,師父受辱,我不能置身事外,此為私;你得罪無量門,壞了門主好事,薛大哥雷霆震怒,頒下必殺令,取你首級,此為公。於公於私,你我今夜之戰,勢所難免。”


    方瀾笑道:“承蒙瞧得起,三腳貓的功夫嘛,在下確實學了一些,迎戰絕頂高手,當然力有不逮,不過與菱姑娘過招,倒是勉勉強強能夠對付。”


    古婧菱淡淡道:“你不用皮裏陽秋,對我武功冷嘲熱諷,想激我心浮氣躁,隻怕打錯了算盤。”


    方瀾暗中點頭,這菱姑娘沉穩凝重,本想言語刺激,卻是自討沒趣。對手不動如山,是個勁敵,哈哈一笑“菱姑娘,是我小瞧了你,這裏跟你道歉。我必須承認,你有資格做我對手。這樣吧,咱們訂個君子之約,如何?”


    古婧菱道:“你要跟我打賭?沒興趣!”


    方瀾冷笑道:“不是沒興趣,怕是不敢吧。”


    古婧菱明知對手在使激將法,奈何小鬼神氣揚揚,實在討厭,一咬牙,恨恨道:“誰不敢了?你說:怎麽賭?賭什麽?”


    方瀾成足在胸,慢悠悠道:“你我二人,堂堂正正,來一場公平決鬥,若我僥幸不敗,你放我走路,手下諸人不得阻攔。作為迴報:日後你落入我手中,我可以饒你三次不死。”


    古婧菱氣往上衝“小鬼,別目中無人,姑娘會落入你手中?做你的清秋大夢。”


    方瀾道:“這個且不急討論,我說的是萬一。我隻問你,到底賭是不賭?”


    古婧菱氣唿唿道:“賭,為什麽不賭?姑娘不僅要賭,還要加倍,今晚你若從我手下逃得性命,三年之內,我可為你做三件事,任憑差遣。不僅如此,另奉送百萬美金。”


    方瀾笑道:“任憑差遣,做什麽事都行?”


    古婧菱想都不想“什麽都行。”


    方瀾笑嘻嘻道:“給我做丫鬟,陪.睡覺呢?”


    古婧菱俏臉煞白,萬沒料到對手如此無賴,話已出口,不便反悔,自信絕不會輸,一咬牙,斬釘截鐵道:“睡覺便睡覺,依你!不過你若輸了呢?”


    方瀾一聳肩“我若輸了,性命不保,還能怎樣?少爺窮鬼一個,可沒百萬美金送你。左算右算,都是你吃虧。”


    古婧菱道:“你想得美!你若輸了,我不會立刻殺你,先要你赤身裸體,去玉蘭廣場跑上十圈,再取你性命。”玉蘭廣場乃縣城最繁華地段,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方瀾聞言咋舌,訕訕道:“小妞,沒必要這麽惡毒吧。”


    古婧菱道:“我惡毒?你要姑娘陪.睡,難道就不惡毒?最毒婦人心這句話,你沒聽過?彼此彼此罷了。說吧,敢不敢賭?”


    方瀾喟然長歎“好吧,自作孽,不可活,一切都是咎由自取。這賭約,我接了。”


    古婧菱點了點頭,沉聲道:“拿我的兵器來。”


    先前那叫楊利的少年領命而出,奉上一杆長槍,精鐵鑄就,低聲道:“菱姐,門主的意思,是要咱們一擁而上,將方瀾亂刀分屍,速戰速決。你跟他單打獨鬥,又立下賭約,萬一對手贏了,豈不是放虎歸山?門主責怪下來,小的可擔當不起。”


    古婧菱笑道:“門主若責怪,由我一力承擔。放心,不會讓你背黑鍋。”


    楊利笑道:“我倒不是怕背黑鍋,能給菱姐背黑鍋,高興還來不及呢,就怕誤了門主大事。”


    古婧菱道:“怎麽,你對姐姐沒信心?”


    楊利微微一笑,不再言語,奉上鐵槍,誠心道:“菱姐小心。”


    古婧菱接過長槍,一槍在手,氣質大變,再不是那言笑晏晏的美豔少女,而成了淵然鐵峙,無懈可擊之絕世槍神,雙目中精光迸爆,目視對手,一字一句,淡淡道:“方瀾,亮你的兵器。”這是她第一次稱唿對手全名,既示尊敬,也證全力以赴,絕不容情。


    方瀾搖了搖頭“少爺一向赤手空拳,可沒隨身攜帶武器的習慣。”


    古婧菱皺眉道:“你沒兵器?這個便宜不能白占!去借一把來。你用劍,還是刀?”


    方瀾笑道:“刀吧,比較順手。”


    古婧菱頓時放心,武器之中,劍槍難練,威力最強,對手用刀,威脅頓弱,笑道:“可惜了,你若用劍,配上秋晨那把秋水劍,我還忌憚三分。用刀嘛,嘿嘿……”幹笑兩聲,言下之意不明而喻:姑娘可沒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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