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邊的小鬼,你是哪裏冒出來的?沒有看新聞嗎?最近不可以在這條巷子裏遊蕩,你想被殺人魔殺掉嗎?”那邊的警察似乎是注意到了越前,立刻指著他惡狠狠地喊道。


    “新聞……?什麽時候的?”他一滯。


    “不是天天在播嘛!真是的,你們這種草率的小孩子多少也要認清楚社會的險惡啊。父母難道沒有提醒你注意危險嗎?即使現在是在白天,殺人事件發生的地方也不允許經過。”


    “那個,這裏是什麽時候發生的殺人事件?”


    “六天前啊,死相非常的慘呢。整個肚子都被爆掉了。本來前陣子相同殺人手法的事件已經過去了,沒想到現在居然又發生了相同的案件,可惡,實在有夠囂張的啊那個兇手。”


    原來是真的。而且還不止一件。


    “好了吧,知道清楚了就快點迴去吧。這裏太危險了。”


    “啊,不好意思。”點頭示意之後,他便轉身離開。如今就算自己堅持繼續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麽大的用處了,況且越前本身也討厭這地方,能快些離開也算是好事情。


    雖然已經確認那天所發生的事情都是真實的了,可是最值得疑惑的地方還是沒有得到解答——對方所說的新聞,究竟是在哪裏呢?自己明明沒有漏掉這幾天的新聞的,報紙啊網絡啊也都注意去看,甚至因為不相信試圖通過關鍵詞搜索,可是就是沒有,同學間也沒有聽見誰提起過。


    事情到底是怎麽樣一迴事?


    迴家的路上再次路過那個公園,他不由自主地往上次所待的公園長凳上多看了幾眼,想著正是那天下午他和那位警察口中所說的殺人犯可是待了至少五小時有餘啊。無論何時迴憶起來,都還是有種微妙的感覺。


    如果跟那些警察說其實自己當日所見的白發少女就是殺人兇手的話,事情會變得怎麽樣呢?他們一定不會相信的吧,畢竟正常人如果不是親眼看到的話都不會相信的。就連卡魯賓也……不,那家夥絕對是因為她身上有紅豆麵包的香味才被迷惑住頭腦吸引去了的。


    那麽那個叫做水無燈裏的女生,又到底是什麽人?


    上次再這個地方分開的時候,記得她有說過“下次見”來著,之後便走迴來時那條小巷了。因為平常很少來,所以越前並不清楚這附近的路,不過如今看來,小巷或許還是通往別的地方的吧?否則也不會有警察看守著了。


    會通向哪裏?那個人所說的“他們的東京”嗎?


    心中沒由來地閃現了這一荒誕的想法,隨即便毫不猶豫地否定了。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沒有辦法去相信。


    無奈地搖搖頭,不知道如何是好的越前隻能手插著口袋繼續往前走去。或許真的是自己漏過了相關的新聞也說不定,迴家之後還是再確認一遍會比較好。


    “哎呀,這不是越前君嘛。”


    像是應正他心中所想一般,熟悉的聲音突然地從身後傳了過來,背後靈一般的少女將左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同時將頭湊到越前的耳旁,對著他的側臉笑眯眯地這麽說道。


    “沒想到你這麽想要見我,真是大受感動。”


    ☆、duplicate


    他們又如六天前那般坐在一起了。


    地點沒有絲毫改變,隻是少女再沒有拿著沒有口的類似玩具槍的東西指著他,卡魯賓如今正躺在家中曬著太陽唿唿大睡,他們的距離也不再像當初那樣很曖昧地貼近。


    “請我買紅豆麵包吃吧。”


    唐突沒有理由的,口氣隨意溫和,銜接地再自然不過的一句話了。


    越前便默默地去附近地便利店買了一個紅豆麵包。


    當然,這絕對不是他所願意去做的。但是越前就是知道,如果自己因為覺得麻煩而輕易拒絕掉的話,最後一定會因為厭煩她的囉嗦而終於被迫去買。


    “唉,隻有一個?真是小氣啊。以後絕對交不到女朋友的哦。”


    適度的埋怨之後,她便張嘴在麵包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或許是六天前已經把能講的話都講完了的緣故,這一次的碰麵燈裏隻是在旁邊安靜地吃著麵包,吃完便同越前一樣略顯得有些無聊地看著眼前的行人走來又走去。而最開始對方身上的紅豆麵包的香味也跟著緩慢流淌的時間漸漸地消散在了風中。


    為什麽一句話都不說呢?越前想。


    不過隨即他又把糾結的地方改成了“到底要不要問她殺人事件究竟是怎麽一迴事”這個方麵去了:因為如果問的話事情可能會變得更麻煩,不問的話自己的心裏又覺得哪裏不爽。


    氣氛僵持了又是大約十分鍾。


    真是沉默地有些過分啦。他悶悶地對自己說。


    而這時候的越前才意識到,原來當對方不再嘰嘰喳喳沒完沒了地講話的時候,兩個人的相處模式就是這麽一個無趣而惹人嫌的形態的。


    他想到自己似乎從很早以前開始就是這個樣子的。總是不知道要和周圍的人如何相處才算是“友好的相處”,因為他既不懂得如何微笑地和同伴講話,也不懂得如何討好大人從中得到益處,所以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都隻有極個別的人才會願意與他交朋友。畢竟大家都是更討厭一些沉默不言的孩子的,會覺得“完全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麽”“總覺得很可怕啊”而漸漸疏遠自己。之前媽媽以前也有說自己是個怪胎來著——“完全就和你老爹不是一個性格嘛因為。”


    明明是腦袋很聰明模仿能力超強的越前少年,在人際交往方麵卻是差得一塌糊塗。


    不過,這樣的事情並不是此時此刻才剛剛察覺到的。事實上在三四年前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這一在自己身上體現出來的特征了,雖然有時候會覺得有些沮喪甚至是不能和他人更為深入的相處,可是他有自己所喜歡的值得將注意力熱情都加注上去的東西,因此並沒有覺得這樣的性格有什麽壞處,一如既往地堅持著自己原本的樣子。


    現在想來,之所以對這種事情沒有深入的察覺,另一方麵的原因是不是因為聚集在自己身邊的人總是那些善談開朗亦或是對自己滿含善意的人呢?


    至少他覺得如今身旁所坐的這個看起來與他年齡相仿的少女,對於自身是不含有一點善意的。當然並非是說有惡意,要具體描述的話,應該是一種不關己事的狀態。


    頭次嚐到了缺少注意力的感覺,越前覺得很不愉快。


    因此,年齡較小一些的他終於失去耐心了。


    “上次說的‘別的東京’,是什麽意思?”


    “啊,那個啊。就是字麵意思。”


    “那麽你又是怎麽跑到‘這裏的東京’來的呢?”


    “咦?你居然會接著我的話說啊,真讓人驚訝。我還以為你肯定會覺得我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女生而無語地不知道如何接話呢。”她噗嗤一聲笑出來。


    “……”不,事實上確實如此。但是就現在來說要想展開話題的話,應該還是先跟著你的腳步走比較好吧?越前默默地想著。


    “嗯……就是這麽走著走著就過來了!”她似乎終於稍稍提起點精神來了,“如果你問我說怎麽察覺到是別的東京的話,迴答‘靠分辨建築物’就完全錯誤了哦,答案那就是靠顏色!”


    “顏色?”


    “是啊,就像《寂靜嶺》裏麵分辨現實世界和寂靜嶺世界一樣用了兩種色調,然後表世界和裏世界又用天氣分別開來這麽神奇啊!如果走到這裏的東京來的話,周圍的所有景色明亮程度就會上升一個階級,看什麽都變得純澈起來了。”


    “……那你所殺掉的那個女人,是‘你們的東京’的人嗎?”


    問題射中眉心,她突然沉默下來。


    “看來,越前君你還是很聰明的嘛。”


    越前隱隱覺得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帶著寒冷的氣息。這讓他微微覺得有些不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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