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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飯後,雲晚晴在客棧內閑散走動。全/本\小/說\網不時的觀察周圍的布置,的確,說這是一家雲國的客棧,沒有人會懷疑。盡管從外麵看是看不太出來,但是內中的布置,沒有一點兒不時異域風情味道十足。


    這是一家怎樣的客棧?


    抑或是,客棧的主人,將是怎樣的執著在異國懷念故土的雲國人?


    鄉愁,似乎從來和自己毫無關係。


    雲晚晴走到走廊的盡頭,覺得自己想的太多了。搖搖頭,自嘲的笑了笑。燕歌令允諾的消遣時在晚上,不用想,也知道會是在哪裏。這不是令她尷尬的,她也正需要,更加深刻的了解北宮孤鸞所生活的環境,究竟是如何的涉密不堪。然而,在轉身的刹那,雲晚晴注意到走廊盡頭的這間雅間。這是二樓,沒有客房,應該是雅間吧。


    雲來客棧的雅間都有各自的稱號,什麽祥雲閣,彩雲閣,等等類似的名字。這間也不例外,房門一旁的牌子上,寫著飲雲閣。


    雲,可以飲麽?


    像喝茶一樣?


    因為好奇,雲晚晴不由得走到那間房門前。識字就是有這點兒麻煩,總是會比預想的了解更多。


    房內有人。


    不斷的有絲竹之音嫋嫋娜娜的傳出,珠子一般,落進聽者的心田。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大凡也是如今的滋味吧。那聲音很是打動雲晚晴的心,嗚嗚咽咽,無根無魂。沒有感情的曲子,往往能打動人心,就是因為,人們會人為的注入很多的感情。


    就好像一隻空杯子擺在麵前,你怎能,不費盡心機的將它注滿?


    這是蘆葦秸稈的音調,雲晚晴從來不會聽錯。這是義父傾心執著的曲子,雲晚晴也從來都不會忘記。然而,彈奏樂曲的人,會是義父那樣,善良的男人麽?


    忍不住想推門進去看個究竟,卻又停下來。現在的她,是一個竭力假裝教養和氣度的帝王。不再是那個,冒失和富貴主顧追究一碗餛飩錢的草根女。


    “誰在外麵?”


    房內的人竟然先說話了,居然是一個男人。


    “呃,打擾了。”


    雲晚晴整了整衣服,一邊思籌是哪家的公子在這個消遣,一邊想象奏樂之人的翩然輪廓。


    房內的男人很粗俗,腰圓膀大,一臉橫肉。難能可貴的是居然有一口柔和的嗓音,已經喝得醉醺醺了,醉眼迷離看著清秀的雲晚晴。隻一眼,渾濁的兩眼就開始放光。和一般的紈絝子弟無二。


    奏樂之人居然也是個男人,唇紅齒白,也是淺眸。氣質高貴獨特,比對麵的主顧不知道優越多少倍。麵龐清冷,一雙眸子,淺淡幽深,看到雲晚晴進來,愣了一下。


    “這位公子,在下還有兩首曲子沒有奏完。”


    男子說話,和方才一樣柔和的聲音。原來剛才是他。


    雲晚晴莞爾一笑,馬上就明白了。看了看已經癡呆的粗俗男人,竭力裝作謙和的樣子:


    “打擾的很。不知道在下可否一同欣賞這最後兩首。”


    雲晚晴說,最後兩首。她隻是看到男子的時候,心底幹涸已久的渴望,驀然被澆灌的更加幹涸了。


    “沒關係,沒關係!公子請坐!”


    胖男人眉開眼笑的讓了主位出來,請雲晚晴坐下。雲晚晴也不客氣,和吹笛的男人點了點頭,便凝神細聽。


    然而胖男人卻不想就這樣沉寂著,一雙色迷迷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入神的雲晚晴,不是倒酒,就是無話找話。


    “公子眼生的很,不知府上在哪裏高就?我父親,是太傅柳明。”


    “幸會。”


    雲晚晴目不轉睛,男子也一樣凝神看著她。


    “我叫柳燕程。”


    “哦,幸會。”


    雲晚晴依舊如是說,眼神一時也不肯離開對麵的男子。全身心的,融化在男子清冷的氣場裏。寧願化作一條無憂無慮的遊魚,翩然來去,孑然一身。整個人生,都是溫暖的,愜意的愛情。


    “咦?”柳燕程皺了皺眉,不悅的看著兩個完全把自己視為第三者的男人。兩個小白臉兒,居然也敢明目張膽的在自己眼皮子地下**?!“他是我的人。”


    柳燕程伸出肥胖肮髒的手掌,粗魯的擰過雲晚晴的下顎。口裏唾液飛濺,酒意上來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什麽事?”


    雲晚晴凝眉,右手握住禁錮自己下顎的手掌,想也沒想,就用力擰了一轉。


    “啊!”


    柳燕程慘叫一聲,握了自己被擰斷的手腕,歇斯底裏的大叫起來,一邊將桌子整個掀翻。然而美妙的音律卻從未停止,雲晚晴處理完自己的事情,再望過去,依然有一潭柔和的清水收留自己。


    “來人啊!殺人了!”


    柳燕程的慘叫響徹客棧內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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