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鍾惟和石劍灰頭土臉的站在山頂廣闊的平地上的時候。已經有不下百人早早到達,或坐或臥,不一而足。


    鍾惟心中是有著幾分驚訝的,他自問自己的混元靈根不能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起碼按玄風的說法——這是隻有三十三古仙人才能擁有的混元靈根,著實算是頂牛的存在。


    所以無論是修煉速度,還是質量,都不存在任何問題,自己從開始修仙,十八歲從鍾家逃出來到現在加入絕淵大陸最南邊的極元門不到兩年,已經是練氣大圓滿,築基在即,都說明了群仙圖對人的作用之巨大。


    而現在這種被一百多人甩在後麵的感覺著實不好受。


    鍾惟天性中的傲人鬥誌又被激發了出來,全身靈氣霎時間又開始高速運行起來,與此同時,丹田裏的靈氣氤氳片刻,竟慢慢的形成一個微型宇宙的雛形!


    這是築基盤形成的前兆,有了這一兆頭,鍾惟築基就不會太遠了,想到這裏,鍾惟心頭一喜。可下一刻,玄風的話又讓鍾惟頭上好似澆了一盆冰水,剛剛燃氣的熱情又滅了。


    “小子,別怪我沒提醒你,咱們混元靈根的人築基可跟其他人不同啊。”


    鍾惟不由的心裏咒罵這個老賤人,但又不得不承認,不同靈根的修士築基時都有不同的異象發生,若是自己築基時被人發現自己靈根的異常,那以後就不是什麽前途無量不無量的問題,而是活不活的成的問題了!


    一絲冷汗從鍾惟鬢角留下,鍾惟強自定了心神,把體內的高漲的歡快靈氣安撫下去,打定了主意——一定不能在眾人麵前築基!


    “這兩位小哥,是最近新進入門派的散修弟子吧?”一個笑眯眯皮膚略黑的微胖修士向著鍾惟石劍這邊湊了過來,上下打量著他們二人。


    石劍“哼”了一聲,把頭偏過去不說話。


    鍾惟無奈的搖了搖頭,石劍的性格就是這樣,對生人冷淡,對熟人無比熱情。


    鍾惟也不亂看,微笑恭敬的對麵前這個黑胖修士說,“道友是怎麽看出來的?”


    黑胖修士微笑著說,“我看二位清新脫俗,全不像老修士一樣油滑勢力,而且也沒有加入任何派係,所以作此判斷。”


    “道友過獎了,我兄弟兩人的確是剛進門一年的新人,門中的規矩還是懵懵懂懂,還指望道友多多提攜呢!”鍾惟積極應付著對方,心裏想著借這個人了解一下局麵,別光顧著埋頭苦幹,再讓人背後紮了黑槍,這是上次青銅玉事件的教訓導致的。


    “哪裏哪裏,我也就是比你們倆早進幾年門,知道的典故事由多一些罷了,沒什麽了不起的。”黑胖修士仍舊笑眯眯的看著鍾惟,對旁邊的石劍也不理會。


    “敢問道友尊姓大名?”鍾惟問。


    “許昌山,叫我老許就行,沒什麽上下分別,咱修仙的看的是手底下的真功夫,其他都是虛的!”黑胖修士大大咧咧的說。


    “許道友說的對。我正好有個問題想請教道友,不知道方便不方便?”鍾惟說。


    “但說無妨,我許昌山別的不行,就是知道的事兒多!”


    “我觀察這些先到的外門弟子隱隱的分為好幾撥,這是怎麽個結構?”


    “這你可就問到點子上了,不知道這個可沒法兒在外門混了。你就說這最大的一撥,是以黃一山為中心的黃派,有內門弟子撐腰,很是風騷啊!這稍微小的幾波都是外門弟子各自組成的派係,外門魚龍混雜,單個人想要出頭,可能性微乎其微,隻有結成派係,才是捷徑,團體中若有一人得以進入內門,其他人也就都跟著吃香的喝辣的。當然,也有像我這樣的獨行俠,講究的是‘一人修行,全家光榮’,什麽事都是自己拋鬧,不受人家約束,自己修自己的!”


    聽了許昌山的話,鍾惟對局勢有了大致的了解。


    “恐怕這黃一山派係的勢力最大吧。”鍾惟若有所思的說。


    “這黃派裏出來了一個入室弟子!所以是分外囂張跋扈,不過人家也有這個資本,那入室弟子是什麽人物,吹口氣兒就能削死一片外門弟子。”許昌山冷笑著說道。


    “的確如此,整個極元門除了元嬰期分神期長老之外,就隻有三百名入室弟子才是真正的精華,門派的根基,寶貝的不得了,入室弟子最低的修為是融合期,而且要在一百歲以下,絕品靈根。”


    這說著,突然間一聲巨響,石破天驚,高聳在半空中的石山轟然崩塌,十萬名外門弟子都直直的從數千米高空墜落,鍾惟猛然警覺,抓住了石劍的肩,準備在危急時刻施展裂天決。


    “不用緊張,區區幻境就嚇尿了?”玄風打趣道。


    鍾惟猛然警覺起來,極元門這一手是要逼著一些圖謀不軌的弟子現出原型,剛才情急之下,鍾惟要是實展出裂天決這樣的空間修士專屬功法,等著他的將會是無休止的盤查,甚至會再對他進行搜魂,與先前仍處於融合期的鍾婷不同,元嬰期分神期的修士施展起來搜魂術非同小可。


    鍾惟現在就是一個行走的寶庫,無論是誰發現了自己的秘密,都會毫不猶豫的把他滅殺,先不說群仙圖,就是他眉心的火神珠和丹田內疑似靈寶的火神劍,甚而他的經過群仙圖特殊錘煉的身體,都有被練成丹藥的可能。


    這麽一想,鍾惟感覺自己就像一頭豬,倒不是外形上的類似,對於自己的外貌他還是有著三分信心的,不說是風華絕代吧,一身接近兩米的身高,勻稱強健的肌肉,古銅色的肌膚,再加上骨子裏天然內斂的三分騷氣,站在人群裏,也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之所以覺得自己像豬是說自己像豬一樣“渾身是寶”啊!


    於是乎,鍾惟趕緊收斂心神,淨守靈台,不理眼前的幻境和正在鬼哭狼嚎的石劍。


    周圍的幾個修士也是醜態盡出。有叫救命的,鍾惟真想告訴他就算你喊破喉嚨也沒有人會來救你的,道友。有連撲騰帶亂叫的,“雅!蠛!蝶——”是用青藏高原的調子唱出來的,就是那句**“雅蠛蝶,那就是青——藏——高嗷嗷浩浩原——”,鍾惟幾乎就要鼓起掌來,讚歎這位道友不上星光大道都白瞎了他這個人了。更有高手臨死奮力一搏,死死抓住附近的人,打暈了墊在身子下麵,準備在與地來個親密接觸之間加一層緩衝空間,增加求生機會,這手段,這心思,這實力,堪稱一代梟雄!


    可就在這位墊腳爺和眾人離地麵不到幾米的瞬間,時間仿佛突然定格,周圍的景色一變,變成一處空地,鍾惟此時和眾人一樣躺在地上,形狀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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