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幽幽,青草戚戚,一點篝火在無盡的黑夜裏升起,像指路明燈,又顯得很詭異。


    睡夢裏,鍾惟又迴到了前世,他還是小孩子的時候,每天都要完成接近**的任務,才能休息。而且還不是正常的休息,要時時刻刻應付突然的襲擊。他死的時候是三十多歲,這種訓練生活他過了十幾年,現在想來,當時的苦的確讓他的心境和生活都有一種雲淡風輕的感覺。


    漸漸的,鍾惟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一個介於青年和少年之間的聲音響了起來。


    鍾惟一下子坐了起來,警覺的看著周圍。


    或許是起的太猛,抽動了傷口,疼的鍾惟呲牙咧嘴的。


    仔細一瞧,是一堆火在麵前離他幾米出正在燃燒,隔著火堆還有一個身穿黑色練功服,麵貌清秀儒雅的年輕人,正用看著他,不是石劍又是誰。


    “這是哪兒啊?”鍾惟一手扶腰,眼睛四處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可是天太黑,隻能看見一些低矮的灌木叢和一些偶爾跑過的野兔野狐狸。


    “這是築基試煉區,周圍的妖獸經過咋們這麽一鬧基本沒什麽妖獸敢來了,也算是幸運。”石劍用手中的樹枝扒拉著麵前的火堆。


    “你早醒來了?恢複能力夠快的啊?”鍾惟強自坐起身來,身上的骨節因為有些僵硬而發出劈啪作響的聲音,鍾惟又是一陣呲牙咧嘴,兩鬢也流出些汗珠來。


    “不是,我本身就受傷不重,所以恢複的也就快。倒是你,身上受了許多傷,最後還暴起把兩隻築基中期,一隻給活劈了,一隻給嚇跑了!好不威風啊!”石劍目光灼灼的看著鍾惟說道。


    “哪裏哪裏,小事一樁,舉手之勞而已。”鍾惟不忘大言不慚。


    “哎,你那最後一招威力巨大,不知道是什麽功法啊?”石劍一臉好奇。


    的確如此,就鍾惟單人提著一把劍以練氣大圓滿的修為輕鬆斬殺築基中期的怪物這個舉動,堪稱奇跡。


    鍾惟當然不能說出是因為自己的火神劍的威力才能如切菜砍瓜般打敗兩個築基中期的怪物。


    “這是個不能說的秘密。”鍾惟神秘兮兮的說道。


    石劍也是個明白人,見此也就不再多說了。


    “這人也不簡單啊!你看他也是練氣大圓滿的境界,卻可以硬捍十幾頭築基初期的怪物,而且看來還沒受多少傷。”鍾惟暗自想著。


    一時之間,兩人無話,默然相對,隻剩下蛐蛐兒的叫聲在夜裏迴蕩。


    ……


    鍾惟這次的收獲可是真不少,他和石劍把三四十頭怪獸的皮給拔下來,結成的妖丹一人分了不到二十顆,石劍有點不好意思,像給鍾惟多分點,畢竟他自己隻殺了十幾頭妖獸,還是主要靠鍾惟才能贏得這些戰利品。


    但鍾惟沒答應,他已經認準這個心性堅毅,實力不凡的人將來會有用處的,就有心結個善緣,石劍見他態度堅決也就沒推辭。


    二人各自把收貨裝在一個大布袋子裏,這是低階修士必備的儲物工具,畢竟也不是誰都有錢買乾坤袋那種貴重物品,至於鍾惟打劫鬱劍等人的乾坤袋早就在北極冰原中心的結界裏用傳送陣逃命的時候被時空之力給壓碎了。


    二人聯手在築基試煉區內又鍛煉了二十幾天,看到門派玉簡通知三天後就是門派大比了。


    這才意猶未盡的背著各自的大口袋去門派外門集市去整理收獲。


    這近二十天的試煉讓二人的實力都有了極大的進步,鍾惟的火雲步愈發純熟,劍法“千羽迴頭”也是到了一個出神入化的境界,他覺得已經可以練習“殺天殺地大法”的第二招——彩雲追月,又是一個女性氣息極其濃厚的名字。


    ……


    就在極元門外圍有一處頗為廣大的集市,人們都叫它“雜集”,因為賣啥的都有。


    無論是丹藥,法寶,飛劍以及各種材料都能在這裏買到,可謂是練氣築基修士的寶地。


    鍾惟和石劍二人背著如山的大包裹在人來人往的“雜集”大街上走著,不時引起行人側目。


    “我咋發覺這些人的看咱們的眼神好像看**似的?!”鍾惟顛了顛背上的大包裹,這二十來天兩人天天殺怪,光是毛皮,每人都分到了不下於二百件,還有各類妖丹一百顆,個個如拳頭般大小,這些物什加起來怕有五六百斤有餘,垛在一起有三四米高。


    “別多想,他們那是**裸的嫉妒。咱們還是把注意力放在找個合適的小店把這些東西一股腦賣了得了。”石劍輕鬆淡然的說,這二十來天兩人日日聯手廝殺,建立起了比較緊密的革命友誼。再看他身上背著五六百斤的東西,那是臉不紅,心不跳,一路連蹦帶跳不含糊。


    “我可得說你兩句,你看咱這一路走過來問了七八個店兒了,問完價錢你二話不說就走。生意生意,聊一聊才有樂趣嘛!”鍾惟倒不是嫌累,他是感覺自己這兩天有突破的跡象,丹田裏隱隱約約有個小漩渦行成,他是著急迴去趕快修煉,也好在外門大比上爭個名次,據說這次大比獎賞豐厚,有飛劍,有法器,前三名還可以直接進入內門,成為內門弟子。


    極元門弟子分為外門,內門,入室弟子。俗話說的好:外門弟子是苦力,內門弟子是外甥,入室弟子那才是親兒子!極元門外門弟子十萬,內門弟子有五千,而入室弟子僅有四百人!


    門派裏什麽好吃的好喝的當然都先緊著那些入室弟子。待遇那是好到不得了。


    “生意?嗬嗬,貨比三家才是王道,你要不比比,誰知道下一個賣家會不會出的更高?辛辛苦苦贏來的戰利品,怎麽能就那麽草率的送出去?是不是要謹慎,要珍惜一些?再說這也費不了多大事,不就多跑幾趟,多問幾迴嘛!還有……”


    “求都嘛得,我明白了,您可勁兒問,可勁兒挑,我再不多說一句富餘話!”鍾惟是怕了石劍這墨跡勁兒了。


    又走到一間名為“三缺宅”的小店,鍾惟一看這名字就頗為奇怪,還號稱“三缺宅”?


    鍾惟石劍二人邁步進入“三缺宅”,一股黴味兒和古舊的氣息伴著塵土味兒撲鼻而來。隻見一個又矮又胖,長八字須的小眼睛四十多歲的一米六幾的小胖子正悠悠的喝著香茶,左手一根玉煙袋,吧嗒吧嗒的吸的過癮呢。


    看見客人進來了,也不急著招唿,隻是用右眼撩了一下鍾惟二人,突出一口輕煙。


    “嘛事兒,說!”倒是幹脆!


    “賣怪物的毛皮和內丹。”又是石劍開**涉,邊兒上的鍾惟饒有興致的打量起這間小店來。


    “拿過來讓我瞧瞧。”胖店主勾勾右手小拇指,示意石劍把東西拿過來。


    “這小店主,架子挺大!有點兒意思。”鍾惟看著胖店主這樣想著。


    石劍把袋子輕放在店主麵前,胖店主兩指輕牽口袋口子,微微一瞅,就又恢複原狀。


    “那袋子裏也是?”胖店主一指鍾惟背上的袋子。


    “是。”鍾惟笑嘻嘻的說,同時把袋口打開往胖店主跟前一送。


    “知道了,知道了,拿開,拿開。”鍾惟把口袋送的離胖店主太近了,有很濃一股毛發血腥味兒竄了出來。胖店主趕緊擺擺手。


    鍾惟趕緊把口袋拿開。


    “一塊靈石。”胖店主閉著眼。


    石劍二話不說,準備抬腿就走。


    胖店主不動聲色說出“上品”兩個字來時。


    石劍停止住了腳步。


    “上品?”


    “上品。”


    “成交!”石劍也不含糊。


    一塊上品靈石相當於一百塊中品靈石,一萬塊下品靈石,剛才鍾惟二人跑了七八個店,都是最多給出四五千的下品靈石。這胖店主一下子給出倍的價錢,讓鍾惟小小驚訝了一下,石劍倒是一副理應如此的表情。


    石劍收了胖店主扔出的一顆指甲蓋大小的寶光瑩瑩的上品靈石,兩人放下袋子就往外走。


    “等一下。”胖店主突然叫住二人,讓鍾惟以為他反悔了。


    “怎麽了?”石劍轉過身來笑盈盈的問。


    “下次有貨,有多少要多少,我高價收!”胖店主說出這麽一句話來。


    這倒是讓二人又意外了一下,鍾惟正不知如何應對時,石劍說話了。


    “一定一定,敢問店主姓名,下次我們兄弟二人一定光顧。”石劍有條有理。


    “叫我趙三兒就行。”


    “好,那我們就此拜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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