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來儀聽了一會兒幾人的對話,心中慢慢明白,是九天宮眾人要將碧虎留下做什麽鎮山靈獸,越聽越氣憤,又聽南宮煌在那刁難羽記受罰,又扯上了鳳高祖。


    待南宮煌說完,鳳來儀當即上前,道:“老頭,本公主要帶碧虎離開這裏,你要敢攔我,我就告訴我父王!”


    南宮煌一聽,立馬冷下臉來,心道:“你若不是鳳家後人,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飛鳳怎麽生出這麽個孽畜來”


    口中卻道:“公主,這是九天宮大事,王上知道了,也會體諒老夫的用心。”


    “這麽說,你還是聽我父王的了?”


    “即便王上來此,也需與我等一同商議,還做不了主”


    “我問你,南鳳國誰最大?”


    “當然是當今王上”


    “九天宮是不是屬於南鳳國的?”


    “當然”說完,好像覺得不對勁,又道:“公主,你年紀尚小,還不懂家國大事,就不要再搗亂了。”


    “呸,我身為一國公主,理應為國事操心,替父王分憂,今日我就代父王作主,將碧虎帶到王都城去”


    說完,看了眼羽記懷中的碧虎,走上前,拉起羽記的手,就往前走,隻是門口平台外是萬丈高山,若無禦劍飛行的能力,卻是下不去,一時就立在了平台處,轉身對鳳懷英、馬全有等人道:“小姑,馬叔、牛叔,你們這就送我和羽記,帶上碧虎去王都城吧,這九天宮我不待了。”


    南宮煌道:“懷英,公主年紀小,不懂事,你也要跟著胡鬧嗎?”


    鳳懷英心中猶豫,腳步停頓下來,但馬全有和牛大大卻大步上前,絲毫不理會南宮煌。


    南宮煌見此,飄身而起,落於兩人身前,道:“馬護衛、牛護衛,九天宮門內之事未了,還請勿擅自作主,帶靈獸離開。”


    牛大大道:“我們又不帶靈獸,我們隻是帶公主和羽小子走,靈獸在哪呢?我怎麽沒看到,你們好好找找吧,不要讓我為難,若讓公主生氣了,我就沒腦袋喝酒嘍。”


    南宮煌道:“強詞奪理,靈獸分明就在羽公子懷中,你二人帶公主離開,我自然不會阻攔,靈獸是帶不走的!”


    說完,又對這鳳來儀道:“公主,論輩分我還在你父之上,何況老夫身為九天宮宗主,自然是要為南鳳國宗門著想,懷古平日也對老夫禮讓三分,你再鬧下去,怕懷古隻會生你的氣。”


    鳳來儀小嘴一撇,抬頭挺胸道:“你算老幾,我父王隻聽我的,你聽我父王的,這不就結了,你再多多逼人,我就讓我皇叔派近衛滅了九天宮”


    南宮煌聽的勃然大怒,立時飛身而起,口中大喊道:“大逆不道,今日我代懷古教訓教訓你這黃毛丫頭!”


    離著鳳來儀還有六丈時,南宮煌身前就出現了一赭衣棕發男子,隻是南宮煌收勢不及,兩人紛紛揮出一掌對拚了一記。


    二人皆有分寸,對拚所用靈力都控製在化嬰境以下,但即便這樣,兩人均自後退了三步。


    這時,南宮煜上前站到南宮煌身側,低聲道:“父親,你沒事吧?”


    南宮煌沒有迴答南宮煜,而是看著馬全有,道:“馬護衛,好修為,聽說前幾日在鳳祖軒因門中小事,馬護衛還出手打傷我兒,我思馬護衛為公主近衛,職責所在,勸我兒放寬心胸,不要與馬護衛作對,今日馬護衛又阻止老夫,可將九天宮放在眼裏?”


    馬全有顯得很沉靜,道:“依舊是職責所在!”


    南宮煌冷“哼”一聲,道:“你是公主的護衛,那你知道我是誰?”


    見馬全有沒有說話,南宮煌又接著道:“說起輩分,我是鳳懷古的嶽父,公主是我的外孫女,我現在以一個外公的身份,處理家務事,難道還要你一個外人來管嗎。”


    馬全有聽此,猶豫了片刻,竟走開了,隨口說了聲:“宗主請便!”


    倒是牛大大聽此,擋在鳳來儀身前,對著南宮煌道:“你算老幾,即使是公主外公,那又怎麽樣,公主從小到大,都沒見過你,一直不知道原來自己還有個當宗主的外公,公主一直都以為自己的外公死了,可憐的公主每日思念自己的外公,茶飯不思……”


    這時鳳懷英心中一動,正要上前想說:“不錯,來儀的外公確實已經死了!”


    卻聽牛大大又在那繼續說了下去:“今日才曉得原來公主外公尚在人間,這是好事啊,南鳳國、九天宮應該擺上幾天宴席,好好慶祝一番,慶祝公主外公還沒死、爺孫倆首次見麵,老牛我也能喝上杯美酒,為公主高興,你們大家說說,這是不是好事,應好好慶賀一番,到時大家別忘了給禮金喏!”


    牛大大這一插科打諢,竟弄得在場眾人都苦笑不得,氣氛一下鬆了下來,圍觀眾人都是暗中竊笑,鳳懷英、馬全有兩人心中也暗自高興:這牛大大雖說憨萌呆傻,但渾起來,比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還有用。


    南宮煌聽後,須發皆張,明明牛大大把自己罵了,還隱隱指罵自己是個老不死的東西,可他說的卻是在情在理,心中暗想:我雖非這丫頭的親外公,但是按輩分,還是以外公論,之前卻真的沒有與這丫頭攀過親,還是自己疏忽了,讓人留下了把柄。


    略一沉思後,咳嗽兩聲,一揮袍袖,身後刮起一道罡風,九天宮門下弟子立時安靜下來,這才道:“牛護衛說的在理,是我這個做外公的整日忙於宗門之事,抽不出時間,與自己外孫女甚少見麵,以致外孫女見了我這外公都是不認得。”


    說完,又朝著牛大大身後說道:“來儀,剛才是外公心中記掛宮門,卻忘了自己的外孫女,你也不要怪外公,外公現在後悔莫及,想留你在九天宮多住幾日,讓外公多陪陪你,這九天宮中還有很多美景古跡……”


    話沒說完,卻被鳳來儀打斷,小姑娘在牛大大身後露出腦袋,一副不屑的神情,道:“我母後從來沒說過我有你這個外公,你算老幾,能當本公主的外公,也不害臊!”


    南宮煌還要好言相勸之時,這時南宮煜上前,站於南宮煌身側,在他耳邊輕聲道:“父親,現在不急著與這野丫頭攀親,還是把靈獸留在九天宮要緊。”


    南宮煌微點下頭,心中暗道:“還是親兒靠譜啊,倒是差點著了這渾漢的道了!”


    立時,南宮煌板起臉來,沉聲道:“唔,外孫女,現在外公還有宗門大事要辦,就先不與你歡聚了。”


    說完,轉過臉來,對著羽記道:“羽公子,你父尚為南鳳國臣子,你這般是要與南鳳國、九天宮做對不成?”


    說完看著羽記,見他沒有說話,也沒有把小虎獸放下,又道:“你父羽玄然是個知書達理的人,想必你也不想因為你自己,毀了你父的名聲,隻要把你懷中小獸放下,老夫親自送你迴羽府!”


    羽記心中自然十分不舍,低頭看著懷中碧虎,見它的小腦袋一直在胸口蹭著,時而還伸出舌頭舔舔身上的衣服,仿佛感受到羽記的目光,立刻抬起頭,看著羽記,好像看懂了羽記眼神中的不舍,竟然“嗚、嗚”的叫了起來……


    羽記雙手抱起碧虎,將它抱在眼前,問道:“碧虎,你是不是也不想留下來?”


    碧虎像是很通人性,快速的左右晃了晃腦袋,兩隻小眼睛撲閃著,看的羽記心中不忍。


    可是羽記心中清楚,大家鬧了這許久,終歸是要將碧虎留下,自己還能再想想什麽辦法嗎?


    羽記看著碧虎眼中也有不忍分開的神情,突然靈光一閃,臉露笑意,抬頭對著南宮煌道:“南宮宗主,為了碧虎,我們已經鬧了許久,再鬧下去隻怕更為不妥,不僅有損宗國關係,還影響九天宮的聲名威望。”


    南宮煌聽此,板著的臉也逐漸鬆了下來,心中暗道:“羽玄然的孩子倒識得大體。”口中說道:“正是,為了這鎮山靈獸,我外孫女都不認我了,老夫左右為難,心中也是十分痛苦!”


    這時羽記又道:“我們既然都想要碧虎,而且為了碧虎都付出了許多,卻也實在不好讓哪一方吃虧,不如我們讓碧虎自己來選擇,南宮宗主,你看如何?”


    南宮煌沒想到羽記有這心思,心下思忖:“這幼虎與這小子處了十幾日,想必是有了主寵關係,這……”南宮煌顯得很猶豫,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鳳來儀等人聽羽記出此計,都滿心開懷,又見南宮煌立在那裏,動也不動,心知這是讓南宮煌犯難了,能讓一派宗主犯難,是一件多麽令人開心的事!


    南宮煌思忖片刻,臉上露出一股不忍之色,隨後又一副豁出去的樣子,深吸口氣道:“羽小友,這讓靈獸擇主之法,怎麽進行?”


    羽記道:“將碧虎放於中間,我們兩邊左右離它六丈之處,看它自己的選擇,是往哪邊走去。”


    南宮煜道:“靈獸與你相處十餘日,自是有了感情,這麽選,我們豈不吃虧?這靈獸本就是九天宮,還行什麽擇主之試!”


    羽記道:“我們與碧虎也沒相處多少天日子,既然讓碧虎擇主,兩邊當然可以拿事物吸引碧虎,就看碧虎會選哪邊了。”


    南宮煜還欲說什麽,卻是被南宮煌打斷:“好!”


    當下,兩邊人排開,將碧虎放於中間,卻是鳳來儀撅著小嘴按住碧虎,不讓它跑動,口中兀自說著:“你等等一定要到羽記那邊去,知道嗎?”


    待兩邊之人都拿出各自事物,羽記這邊是一隻小彩球,鳳來儀牛大大都見過多次碧虎追著這彩球玩,心下暗喜!南宮煌那邊拿出的是一顆紅色丹藥,南宮煌一拿出這丹藥,南宮煜、許柯都是一驚,口中叫到:“紅正丹?宗主不可”


    當下鳳來儀放開碧虎,卻是見碧虎搖頭晃腦直奔著南宮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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