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睛黑紋飛虎大駭,虎頭之上已是皮開肉綻,露出虎顱,如此拖下去,隻會被頭上的小女孩,碎顱開腦。


    發了狠勁,虎軀大擺,三個小男孩都顯十分吃力,身上擦傷、撞傷也不斷增加,鮮血染透衣衫。


    南宮奇尤顯吃力,本就拖著虎尾要用上全身勁力,時間一久,力道也慢慢減弱,逐漸被虎鞭甩的晃動了身體。


    赤睛黑紋飛虎一覺虎尾有鬆動跡象,又大力甩起虎鞭,瞅準時機,後退往後猛地一蹬。


    南宮奇見狀,抓著虎尾往後一蹦,卻是被虎尾帶起,飛了起來,撞到了一旁的樹上,腰間肋骨“哢嚓”一聲,斷了。


    南宮奇忍住疼痛,躺在地上,雙手竟還是沒有鬆開虎尾,臉上神情極其痛苦,發出陣陣“啊…啊”慘叫,心中一凜,卻是張口咬在了虎尾之上,減輕自己的痛苦。


    羽記和南宮義聽到南宮奇受傷,心中大驚,正當脫力的時刻,又發狠勁,再一次緊緊抱住虎爪,羽記口中大喊一聲:“公主,快點,我們撐不了多久了!”言畢,竟也用嘴咬出虎爪,恨不得咬下一塊肉來。


    鳳來儀心知三個夥伴受傷,還在為自己爭取時間,又聽的羽記催促,心中大急,運起火之力,凝神力於尖石之上,拚命砸著虎頭上的傷口。


    正當羽記等人實在無力再抓緊虎爪時,赤睛黑紋飛虎大吼了一聲,後腿往地上一撐,竟然立了起來,羽記與南宮義此時卻是要抓著虎爪不讓自己掉下去,一旦掉下,虎爪一落,那是當真沒有命了。


    赤睛黑紋飛虎立起後,前爪往腹下一收,又快速的往前甩去,這衝擊力道將羽記、南宮義甩的直接向兩旁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羽記摔在地上後,意識尚存,隻是感覺不到身體,心知這一摔,自己不曉得受了什麽嚴重的傷。


    睜開眼,卻是看到眼前不過一丈處一隻小虎獸在地上,用四隻小爪子不停的撲騰,像是被摔在一旁的羽記驚到了,撲騰片刻,眼皮一抬,睜開了雙眼。


    這小虎獸極為瘦小,像是剛出生的小貓,隻是羽記見這小虎獸在看到自己後,竟是朝著自己小跑而來,口中發出“嗚、嗚”之聲,顯得很是親昵。


    待走近,羽記才發現,小虎獸的眼睛竟是碧綠色,身上的斑紋也是墨綠色,心下奇怪,不知這赤睛黑紋飛虎是與哪類虎獸生的異種。


    赤睛黑紋飛虎見小虎獸往羽記跑了去,發出一陣低低的嗚咽之聲…


    前爪不停的往前伸著,右翅不停拍動,後腿兀自站立著,嗚咽之聲逐漸變成了咆哮…


    小虎獸小耳朵聳了聳,似是聽到了吼聲,轉頭瞧了一眼赤睛黑紋飛虎,卻是忽然轉頭,眼神之中有驚恐之色,急忙往羽記懷中擠著,隻露出小屁股在外抬著,小尾巴耷拉著…


    赤睛黑紋飛虎見此,眼中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神色,身子向後仰躺而去,竟是想把鳳來儀壓死。


    鳳來儀隻覺虎軀後仰,自己的身子也隨著赤睛黑紋飛虎向後倒去,不及多想,雙手撐住虎頭,雙腳抽出虎肩,倒立而起,與赤睛黑紋飛虎呈一直線向後倒去。


    “砰”的一聲,赤睛黑紋飛虎與鳳來儀同時倒在地上,突然赤睛黑紋飛虎發出了一陣驚天動地的虎嘯聲,片刻後,嘯聲漸漸低了下去……


    赤睛黑紋飛虎虎目望著躲在羽記懷裏的小虎獸,見羽記掙紮著站起,將小虎獸抱於懷中,虎目之中竟流出一股柔情……


    片刻後,赤睛黑紋飛虎停止咆哮聲,安靜下來,徹底不動了,兀自睜著大眼,隻是眼中再無生氣,陽光穿透樹林,還能看虎目中羽記懷抱小虎獸,低按著小虎獸的頭,不讓它抬頭看……


    林間清風吹拂,此刻寂靜的樹林之中隻有幾個小孩痛苦的呻吟聲。


    鳳來儀咬著牙,趴在地上,喉間發出“呀…”的發力聲,卻是無論怎麽用力,都拔不出壓在虎頭下的尖石,過了片刻,才發現這赤睛黑紋飛虎一動也不動了,起身,將虎頭抬起甩到一邊,這才看見那塊尖石,深深的插入虎頭之中,顯得觸目驚心!


    鳳來儀一驚,隨即癱坐在地,喘起氣來,轉頭看了看周圍三個夥伴,發現他們或坐或躺,都是受了重傷,渾身破爛,身上傷痕累累。


    沒過一會兒,鳳來儀才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散架了一般,渾身無力,身上痛楚各個部位都有,特別是背後被虎翅勁風掃過的地方,痛的齜牙咧嘴,趴在地上,不想起來。


    忽然,一棵樹上樹枝顫動,樹葉發出“嘩、嘩”之聲,似又有東西而來,抬頭艱難的朝著樹上看了一眼,見是一赭衣棕發男子禦風而來,才小臉一鬆,想叫一聲“馬叔”,開口卻是“嘶……”的痛楚聲。


    馬全有飛身落地,看了一圈,當見到羽記懷中的小虎獸時,整個人忽然怔了一下,片刻後才恢複過來,走近羽記,蹲下身,很溫柔的撫了撫這隻小虎獸,眼神之中透出懷念之情,像是看到了老朋友一般……


    羽記見此,低聲道:“馬叔?”


    馬全有迴過神,對著四人道:“把身上衣物都脫了,我給你們治傷。”


    此時四人身上的衣服都似布條一般掛於身上,衣不蔽體,確實也沒什麽好穿的,當下忍著痛楚,脫去衣衫。


    這四人三年來一直相處,學習修煉,感情融洽,又處於孩童年紀,鳳來儀心純如雪,臉上羞澀之態也是一閃而過,也不避諱周身的男性,而三個男孩心中也明白,哪敢拿眼偷看?


    馬全有見四人開始脫去衣衫,來到赤睛黑紋飛虎處,用劍將它開膛破肚,隨後拖著赤睛黑紋飛虎,將流出的虎血澆在幾人身上,說道:“這赤睛黑紋飛虎的血是大補之藥,比藥湯浴可好的多了,你們自己將血塗抹在身上,摸勻了,不要浪費。”


    四人隻覺得這鮮紅的虎血塗在身上,散發著濃烈血腥味,血液裏還帶上了赤睛黑紋飛虎內裏腑髒的渣子,想來是被馬全有砍碎了,混在血液之中。


    受這強烈的視覺與嗅覺刺激,不一會就忍不住,往一旁嘔吐起來,待腹中之物吐盡,才稍稍感覺好些,但是沒過一會,又幹嘔起來。


    隻是這般浸在虎血之中過了有一炷香的時間,除鳳來儀外,其餘三人才感覺這血液之中有股熱流從皮膚中慢慢滲進身體之內,這股力量很溫暖也很柔和。


    熱流不斷滲進皮膚,三人先是覺得皮膚下的血肉變得灼熱起來,後感覺熱流進入了身體內,附在骨骼之上,骨骼同樣也變得灼熱起來。


    三人在這灼熱中先是有一陣刺痛,但不一會都覺身上的力量在慢慢恢複,骨折的地方也沒那麽痛了,鳳來儀卻是同樣感覺到了。


    幾個小孩不知道,但是馬全有卻深知赤睛黑紋飛虎的血液能夠淬煉人體的血肉、骨骼,使身體變得更為強健,這確是平白的提升了幾人築基境的極限。


    同時,這血液還是療傷仙藥,尤其是治愈外傷,去痛消腫、止血化瘀,效果甚是明顯。


    四個小孩在這虎血的浸浴下,身體變得暖和舒適,傷處也沒那麽疼痛了,瞬間陽光明媚起來,相互看了看,見各自都是未著寸縷,身上一片鮮紅之色,哈哈指笑起來。


    隻是相互看了會,三個小男孩仿似有默契一般,均是向著鳳來儀看去,一邊看,還一邊顯得很不好意思,抓耳撓腮,似在思考什麽一般。


    鳳來儀起初尚未反應過來,還沉浸在四人默契殺虎、共同患難的愉悅之中,見他們三人都目不轉睛看著自己,還一副疑惑的神情,忽然明白過來,鳳眼一睜,嘴裏叫到:“再看,本公主把你們眼珠挖出來…”


    三人心中一寒,均自轉頭看向其它地方。


    “羽記,就你瞎出主意,要看看公主的玉體不可,這下要被挖眼珠了”


    “就是,還欺我們說,公主身上塗著的虎血,和我們不一樣…”


    “……”


    鳳來儀聽此,雙頰緋紅,隻感覺自己的心髒像一隻小鹿一般“砰、砰”直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剛羽記在看自己的時候明明心裏十分歡喜,隻是這南宮兄弟很是可惡,你們自然是看不得的……我怎麽了?為什麽會是這般想法……羽記,這個你可在書中有看到過?我又不敢同你說,怎麽辦?……


    正自鳳來儀胡思亂想之時,樹林的天空之上,傳來朱衛原的聲音:“馬護衛,你可在此?我同九天宮各位仙友前來接應你們。”


    馬全有聽此,尖嘯一聲,示意眾人在此處。


    不一會,從空中依次落下數人,其中一年輕女子看到鳳來儀後,立馬從身上拿出一套寬大的衣衫,將鳳來儀裹了起來,口中問道:“來儀,你傷的重不重?”


    鳳來儀拿一見這女子,道:“懷英姑姑”


    這時,有一男子走到鳳懷英身邊道:“鳳長老,這赤睛黑紋飛虎死了,不好同南宮…”


    話未說完,鳳懷英打斷道:“死了就死了,一隻魔獸,還省的出來害人。”


    心下卻道:“南宮匹夫羨慕天原宗有一鎮山靈獸,倒是想著給自己弄一個,布下千機陣法,還被這畜生逃了去,也不顯得丟人…”


    看著身旁之人還是一副憂心的神情,又道:“取了赤睛黑紋飛虎身上的靈材,也可以向宗主交差了”


    “這裏還有隻赤睛黑紋飛虎?”卻是另一門下弟子出聲喊道。


    鳳懷英一怔,望了過去,卻是見到了羽記懷中的小虎獸,暗道:“老匹夫的運氣倒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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