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藍沁與夜貓子等人來到星球之外,夜貓子對藍沁笑道:“咱們不妨先看看小白臉給的那玉簡,把這場戲的情節搞清楚,先排練一下,到時候也容易入戲一些。//、qΒ5.c0m\\”難得遇上好玩的事,這群人興致高昂無比。


    混沌牒大為讚同,笑道:“不錯不錯,要是演得不好,那些凡人可要笑死咱們了。”大熊貓也很關注自己的角色,跟著點頭附和。


    藍沁拿出玉簡,暗暗默識,似覺有一股清涼觸感輕逸而出,直透入神識,但她並不在意,隻是專注在玉簡內。夜貓子幾位也一樣,看到玉簡後,都大感此玉簡與眾不同,那清涼溫和不經意間掠過每個人的心靈,隻是覺著舒服,並不多想。


    可探得一會兒,竟感空空如也,詫異道:“咦,怪啊,小白臉不是說計劃全在玉簡中嗎?這玉簡的內容可是空的!”夜貓子大怒,怪叫道:“難道咱們當配角的連一句台詞都沒有?!難道咱們的角色設定就是在這兒外太空傻呆著?!咱們的角色就是一群看不到的星星嗎?!”


    藍沁把玉簡在手中**一會兒,不知所以然,隻是與這群怪物麵麵相向。


    夜貓子心中不滿,罵道:“小白臉太小氣了,給咱們當配角也就算了,居然是連台詞和動作都沒有的配角,這算什麽演戲?這蹩腳的爛劇本,我拒演!我要去問問他!”


    夜貓子撲撲翅膀正要瞬移,卻見他身子扭來扭去,非常怪異,藍沁笑道:“夜貓子,你要啟動之前的儀式可真不少,全身上下動來動去的!像是雜耍一般。”


    夜貓子急道:“不對!不對!我怎麽瞬移不了了!”


    藍沁聞言微驚,也試著啟動心法,卻直感身子滯礙,體內諸力無法響應,她這才驚道:“這是怎麽迴事?”說話間她連連調動內魔,打出一串法訣,依然沒有任何感應,她轉頭對大熊貓和混沌牒叫道:“你們兩個笨蛋別在那兒發呆,趕快試試!”


    大熊貓和混沌牒趕緊各自演法,但都和藍沁一樣,懸在此處,無法離開,諸多力道也無影無蹤,大熊貓嘟嘟囔囔地急道:“我我我……我的修為退轉了!”混沌牒也跟著叫道:“夜貓子,你這烏鴉嘴,我現在真得變成了一隻爛盤子了!”


    卻不說這邊美女禽獸們是如何驚慌失措,那空間另一端的臨將臣等人,也遇到此事了。


    可臨將臣卻非笨蛋,玉簡剛透出清涼,他立刻警覺,但那股清涼之意似乎有靈性似的,壓根兒不管臨將臣的疑惑與拒絕,依然直入其體內。


    他連聲“哎喲”,“嘖嘖”聲不斷,幹玉倒吸一口涼氣,問道:“這是怎麽迴事?這玉簡中透出來的是什麽東西?怎麽直接就進入體內了?”


    這群人的修為普遍高於藍沁那一夥人,且不說麵對異象時的敏感程度極高,那麵對意外時產生的想法也殊為不同。雖然都有吃驚,但這群人卻並不惶恐。


    欣悅禪試著運轉體內的小摩尼珠,對幹玉道:“這玉簡是宮主給咱們的,他不會害咱們,但好像禁了咱們部分神通,我動念之後,小摩尼珠的反應有些怪,和平時不一樣,似乎有什麽力道把我使出去的力道牽引開,並沒有直接落在小摩尼珠上。不知宮主在想什麽?可能他始終不放心咱們,總是擔心咱們惹禍。”


    瑪爾斯搖搖頭,罵道:“我痛恨這種家長製作風,現在咱們闖禍的能力倒是小了,可要是遇到險境,那咱們自保的能力也弱了,到時候怎麽辦?”


    幹玉沉吟片刻,疑道:“宮主未必是因為擔心咱們闖禍才這麽做的,可能他有其他的想法。”


    她心中自有計較,暗暗思量道:“如果說咱們是藍沁她們那群小孩子呢,倒有可能隨時都在闖禍,可咱們這群人中,除了崔曉雨和林思音這兩個沒頭沒腦的笨蛋,其他人都是些江湖老鬼,宮主不可能有這種擔心。以如此詭異的做法來禁製咱們的神通,隻怕另有目的。可怪就怪在,他為什麽不說出來?”


    咦,她這念頭倒是有趣,不妨聊聊。這天底下,一般人如果在某一個方麵自信起來了,或者是控製力變強了,在同一方麵,他會認為那些不如他的人,比他容易做錯事,而他自己呢,因為有了相對的比較,會發現自己做正確的事的機會高得多。


    這本來是一個非常常識性的認識,可卻也是一個非常相對的認知,這種認知必須局限在你的能力所控製的範圍內才算是正確的。而當你已經開始犯錯的時候,往往不一定是因為你的疏忽或是大意,而是因為這個被你認為能控製的範圍內,尚存一些你並不知道的環節,這部分環節尚未挑戰你的能力。


    幹玉用了自己的觀念去猜測,同樣的觀念出現在劉迦那裏,她和藍沁是一樣的。


    她確實比藍沁等人能幹,也確實也比藍沁等人精明,但在劉迦眼中,她們卻都有他們共同的未知的世界。她比藍沁確有更高的分析能力、判斷能力以及控製能力,可麵對她自己也未知的東西,如果做了錯誤的判斷,後果卻要比藍沁等人要嚴重得多。因為她的能力更強,造成的傷害範圍可能更大。藍沁能力不如幹玉,因此犯錯的機率要高,可相對而言,能造成的傷害範圍也比幹玉要小,幹玉犯錯的機率低,可一旦犯錯,造成的傷害範圍可要遠遠大於藍沁了。藍沁犯幾十次錯加起來造成的傷害程度,也未必能及得上幹玉一次做得啊。


    這邊劉迦剛剛和玄穹等人來等山頂,和風流水,陽光微照,玉靈子連聲讚歎道:“好山好水,正適合修仙成道,兄弟,咱們不如就在此地落一個窩吧?”玄穹歎道:“玉靈老弟,你不想出去了麽?”玉靈子恍然醒悟,不好意思地尷尬笑道:“老道我……開個玩笑,大家不必當真。”


    劉迦坐下,見其他人也安坐以後,對身邊的達摩克利斯問道:“老達,你最近有什麽收獲?”達摩克利斯笑道:“這段時間東奔西跑,一直沒有長時間修練的環境,倒是前段時間被波旬老賊關起來的時候,反而還能專注修練一些。”


    劉迦菀爾笑道:“這麽說來,波旬對你的幫助倒是挺大的。”


    戈帛樂道:“咱們都是些頑劣之輩,正麵教育往往起不了作用,反麵教育的效果反而要好一些。”岐伯笑道:“曉雨那小妮子的修為可是在打麻將中提高的,這算正麵教育還是反麵教育?”戈帛歎道:“唉,無所欲者,當生滅是場遊戲罷了。咱們求智慧、求成道,何嚐不是有所欲、有所求呢?”


    劉迦笑道:“個人有個人的緣法所在,不必強要走一條路。”


    小阿菜對劉迦道:“你讓大醜去做什麽衛星直播,你覺得這樣強行給人灌輸你的理念會有用?”


    劉迦搖頭道:“沒用!”眾人聞言,均被他的話給驚了一下,同時道:“啊?”


    劉迦笑道:“這道理是明擺著的。信仰這種事,強迫別人接受,是不可能的,就算你偽裝出什麽天花爛墜的東西,如果沒有他的知見中根本沒有接受這種內容的基礎,隻能起到相反的效果。人的價值取向,世界觀和人生觀,是一個是非常綜合的內容,由相當連慣的知見體係在起作用,不隻是一次簡單的畫麵和文字的催眠就能改變過來的。我叫大醜去調衛星做直播,並不是想講經說法,另有其他用意。”


    他見眾人不解,幹脆換個話題,轉頭指著天空,對眾人道:“你們把神識延展一下,順著我的手指看過去,一直看到這星球外極遠的太空去,那裏有一個環狀的星團。看見沒有?”


    這群人個個集中精力,將神識探了過去,玉靈子修為較差,探了好半天,才說道:“兄弟,我沒看見……”劉迦將手撫其背心,微微助力,那星團立刻就在眼前,玉靈子大驚道:“哇,好大!”劉迦知道自己用力過度,趕緊收手。


    玄穹看了一會兒,對劉迦道:“這星團沒什麽奇特之處啊?”岐伯樂道:“倒像是變大了輪寶或是混沌牒。”


    劉迦道:“我進來後,一直在想,為什麽這群人會集體死亡,而且死了以後,還在繼續集體演化這個空間,有如此強大的共同業識在起作用,絕對不是一般的小事所導致的。”


    他看了看身後的馨紅兒,對馨紅兒道:“我猜過不了多久,那怪物就要發動了,我不能分心,麻煩你去相助一下李照夕他們,我擔心他們有些麻煩。和世人打交道,他們雖然比其他人強,可耐心不夠,容易出事的。”自從上次在識的層麵與那怪物交手之後,那怪物的焦點已盡放在他處,但李照夕等人做的事,對整件事的成敗,也極為重要,因此他總想安排得妥當一些。


    馨紅兒微微一笑,應聲道:“屬下立刻去辦。”


    劉迦笑道:“馨紅兒,我們相處這麽些年了,你該了解我的性格,我一生追求自由,就算修行,也是求一個自在。你不必老想著當年的習慣,從此以後,你不屬於天幽宮,我也不是你的什麽上司,沒人管你,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你是自由的。”


    馨紅兒聞言一怔,一時惶然,急道:“這是怎麽說?屬於做錯了什麽?屬下一生出來,就在天幽宮,是宮主將我養大,宮主教我修行,為什麽……。”她很少有情緒衝動的時候,忽然間竟有淚水在眼中劃過。


    劉迦正要解釋,心中一凜,恍然暗道:“我明白了,她是在天幽宮出生的人,從小受的教育,包括人生理想、世界觀等等,一切的一切,都是受天幽宮的環境長期熏陶而來的…哎,我當年幹的事或許真得有點蠢到,但對於人的修行,需要無疑起信,好像也有極強的作用……哎,凡事不可能麵麵俱到的。這個馨紅兒,從某個角度而言,她對我的依賴,就像林思音對我的依賴一樣,我當了那麽多年的家長,忽然又以自由觀念授人,讓人放野馬,她哪能立刻就轉過彎來?”


    念及此,他趕緊笑道:“我沒別的意思,不是說了嘛,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你愛跟著我,跟著大家夥,當然好,但如果哪天你有了新的想法,又想獨自做些什麽事,隻管做好了,我會完全支持你的。另外,你在修行過程中,有任何疑問,不妨直說,大家是好朋友,不必客氣。”


    馨紅兒聞言,又見劉迦神色自然坦率,感受對方的真誠關懷,心中大喜,笑道:“宮主從來都是這樣的,又何必再說一次?”說罷轉身離開,找李照夕等人去了。


    劉迦轉頭正要對玄穹說話,卻見玄穹笑道:“兄弟,你先不要急著感歎當年天幽宮的事,先把剛才的事說明白,然後咱們再感懷人生如何?”


    劉迦大笑不止,連聲道:“說得是,說得是,玄哥教訓得是。”他自覺跑題,但卻毫不臉紅,壓根兒沒有“我”在跑題而該有的尷尬,這種狀況,也不知是修為上去了以後,放下的東西太多了呢,還是因為我執不起作用後,再怎麽樣都能笑對人生了呢?唉,或許隻有他自己才知道吧。


    劉迦對玄穹等人道:“這個星球是圍繞著最近的那個恆星在轉的,而那個恆星呢,又和其他恆星一起,圍繞著更深的中心在轉。剛才你們看到的星團,也一樣在圍繞著這個中心在轉。這個中心就是這幻有空間的宇宙中心,這空間不是很大,但對他們而言,卻是一個相對完整的宇宙。他們這個星球所處的星團,按這裏的時間來看,每轉動四十億年,就會和那個環狀星團靠得極近,二者之間相互影響的力量也會達到最大。這個時候,往往會有一些恆星受到極大的幹擾而產生異動。”


    玄穹聞言恍然,道:“我明白了,他們的集體毀滅就是被這異動所導致的!”


    劉迦點點頭,又道:“玄哥,你說對了一半,這種異動隻是帶來了能場幹擾,而這種能場卻引發了這個星球上的所有核彈集體爆炸。在極短的時間內,這星球的人,已集體死亡了。”


    他見眾人不解,笑道:“剛才我教堂中,進入識的層麵,看見了這個過程而已。他們在變現輪迴受身這個過程中,還會繼續這個死前的狀態,順著死亡的人生記憶,變現出走進下一個人生的過程。當下一個人生開始後,由於受著新身體的知見影響,識形成物質相的運動方式也有差異,也就是產生意識的基礎不同,對這已過去的人生,便不會再在新的意識記憶中出現,也就是說忘了前生了。”


    玄穹奇道:“兄弟,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產生意識的基礎不同了?”


    劉迦略略算了一下時間,又對玄穹道:“唯心所現,唯識所變,這是先達者留下諸多道理中的一句總結。可識這個抽像的東西,雖然是所有心體運動的總和,最後要落實成相,也必須有一個過程,這個過程不僅要平衡所有的力,還會完整體現整個變現過程。從最小的物質開始,根據遷流過程中各種力道的平衡規則,一步步組合,由最小的形成稍大的,再由稍大的,組合成具體的相,在佛經習慣的表達上,也就是什麽鄰虛塵、色聚塵、極微塵、微塵,由小到大。用大醜的語言,也就是由電子的相、原子的相、分子的相等等一步步向上組合。”


    他耳旁忽然傳來臨將臣的罵聲:“小白臉!你把老子限死在這外太空,到底要做什麽事?”


    他不予理會,又對玄穹道:“這種組合過程,是整體性的,不是針對某個人,也不是針對某一個物,而是係統性的。一旦組合完成,不同的因果力道,平衡出不同的相,人的相,物的相。咱們看起來,就有許多人在生死,是許多物在生滅。而落實到人這個相上時,由於受製於‘我存在’這個大規則,當‘我存在’這個概念隨著心力起作用,組合為具體的人相或是其他生命相時,‘我存在’這部分相關識的運作就反應在意識假相上,並由其組成相的各種可見的物質運動相體現出來。你會清楚地感受到你思考的過程源於大腦,源於大腦中的某一部分物質,源於這部分物質的運動。其實呢,並沒有一個叫意識的東西獨立存在,而是一個整體的識在表達‘生命’這部分內容和規則時,產生的假相,以為有一個獨立的意識存在。需要表達的內容越簡單,‘我存在’這部分識的運動形式也越簡單,就好像光音天的‘生命’,識隻需要用光的運動形式來表達。”


    他說的這些話,這群人中能懂的隻有玄穹,其他的人完全不知所謂,但玄穹正在對“忘形”之境繼續體悟,反倒是聽得津津有味。岐伯心中難受,暗罵道:“這小白臉越來越沒人情味了,說話和大醜越來越像了。”


    玄穹按捺不住激動,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其實所謂意識,第七識、第八阿賴業識,其實就是一個識,隻不過用的方法不同,或許叫知見不同,又或者叫規則不同,因此變現出一大堆不同的內容出來?其實識這種東西並沒有改變過,隻不過當它在頭腦中的運動,體現為頭腦整體運動過程……這個,還是幹脆就叫‘腦漿組合’的運動吧,我們就叫它意識,在其他的運動環節,又反映成其他的什麽的,嗯……。”他一時無法將整個係統結合起來思考,竟感覺說不下去。


    劉迦見他用“腦漿組合”來描述大腦中的物質,忍不住笑道:“玄哥,你的表達非常樸素啊。其實呢,心所具的能,包括創造、知解、執著、自覺等等,但要落實成相,總得有個創造或是變現過程啊,這個過程就是根據識的規則來的,也受限於識的規則。隻不過,被創造出來的人相這部分,如果執著於自己是人,或是執著於某某人,心的關注力,就會不斷強化這個概念了。凡人世界以為意識從大腦的物質運動中出,這並沒有錯,因為識落實在相上,本來就是這樣運轉的,隻不過識的運轉一直是連續不斷的,受著心力執著的牽引,在這個身體假相結束後,遷流又會繼續順著係統的規則向下演進,用另一個身體相來表達後麵的內容。那心力執著的部分,就是整個遷流由無始而來的歸納總和,這個總和形成了一個虛無的‘我’的執念,我們根據識的這種運用法則,稱他叫末那識,我執的源泉。”


    玄穹奇道:“那心和識,誰是根本的?”


    劉迦樂道:“兩個本來就是一個東西嘛,華嚴經上說,心如畫工師,畫在哪兒呢?心自變現嘛,由它起用時,我們稱之為識,具體某部分運動的內容,特別是對凡夫的時間觀念而言,我們又習慣把過去的部分稱之為業。識又因為心關注的內容不同、或是叫執著的內容不同,落實出種種物相來。打個比方,整個心就是這一隻手,外無別物了,可這個物根本的形象是什麽?拳頭也是整個手,伸開成掌,還是整個手,做出各種花式訣印的手,還是整個手,你隨便做幾個姿勢看看,雖然這些姿勢都是具體的形象,可也都是手啊,若論手這個形象的根本樣子,那就是無相啊,所有相都是他的相。隻不過因需要變成不同的樣子,當這個需要是執著在某個觀念上時,也就是以什麽樣的知見規則來變時,他就長時間變成那個相,比如一直握成拳頭。但如果這種需要是放下所有執著,不認定他隻能是這個獨立相時,他任何相都能變。”


    說到此處,除了玄穹還在認真聽以外,小阿菜已頭疼許久了,而其他諸如齊巴等人,早已昏厥在一旁,唯有玉靈子在劉迦身邊笑意盈盈,直歎“微風涼爽,好一個秋啊”。


    劉迦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對玄穹笑道:“玄哥,你不必急著一下明白,甚至不明白也無所謂,真相隻有一個,探索的法子卻是千千萬萬,不必拘執。我之所以叫臨將臣他們到外太空去,並非讓他們真去做什麽戲,呆會兒大家自會明白。”


    說到此處,遙見一大群人在山道上急急而來,再細看處,後麵緊跟著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緊接著空中出現十幾架碟狀飛行器,在劉迦等人上空盤旋。


    玉靈子驚道:“警察來了!”他上次見過夜叉變的警察,對警察的形象已大感恐懼,這次又見到警察,難免緊張。他說話間轉過頭看向劉迦,又忍不住更加驚道:“兄弟,你啥時變光頭的?!身上的西裝什麽時換成袈裟的?!”


    齊巴魯更是急道:“小白臉,這剃度儀式還沒做呢,你怎麽能自己出家,這這這……師門還沒承認你呐!”小阿菜正被劉迦剛才的話弄得頭大,聽見此語,迴頭就罵:“死胖子,你再在這兒瞎鬧,我幫你做做法事如何?”


    齊巴魯不解,問道:“你能做剃度的法事?雖說你也加入了我佛門,但你好像沒有出家人該有的樣子呢。嗯……你能做何法事?”小阿菜罵道:“我能做的法事隻有一個,看著誰不順眼,老子就超度他,專做超度的法事!”齊巴魯聞言大驚,趕緊閉嘴。


    劉迦低聲道:“我來不及完成剃度的儀式了,將就一下吧。這些人都是凡夫,他們被波旬的催眠影響,把我當作這個世界上的麻煩製造者,因此政府出動了。”岐伯笑道:“哎,我倒寧願他們來攪和一下,省得大家聽你講道理,累死人。咱們是粗人,動手動腳這種事,更適合咱們一些。”


    玉靈子忍不住問道:“岐伯兄,你當年不也講過黃帝內經的麽?那麽長的書,你也講下來了,那還算粗人麽?”岐伯罵道:“我想當粗人,管你啥事?!”玉靈子見他脾氣不佳,也趕緊收聲。


    那群人上來後,卻見劉迦當中而坐,身批黃色袈裟,微笑以對。倒是淡陽照在劉迦的光頭上,反射過來,晃著對方的眼睛,讓那帶頭的人多有不適,開口即道:“不準剃光頭,不準搞邪教,這是幾十年前就立下的法律,你們難道不知道?”


    齊巴魯在後麵罵道:“這是哪個傻瓜立下的規距?”對方後麵有一位衣著鮮亮的胖子叫道:“議會立下的!”


    齊巴魯就算在現代人的社會中生活過,可那天生的習性哪會去關注政治?一聽此話,忍不住叫道:“把那叫議會的小子給我叫出來!大和尚我要問問他,憑什麽說光頭就是邪教?!”


    那帶頭的人見劉迦沉靜安然,眼神中並無邪惡狡猾之意,反倒多有一些憐湣,心中有些不願用暴力將這群人帶走,便道:“這個小白臉,我並不想為難你們,你們隻要不做光頭,不聚眾,趕緊迴家,做正常人,也就算了,這事就當沒發生過吧。”


    劉迦微微笑道:“哦?這算是法外施恩麽?有法不依,如何服眾?”玉靈子在一旁低聲道:“兄弟,你既然不想打架,人家給咱們台階下,咱們就順著下去吧,別不懂事啊。”


    那人見劉迦有此一問,不知對方什麽意思,暗道:“這人怎麽迴事?我給他麵子,讓他們走,他卻說我不依法行事,難道他想的就是要坐牢?”心中暗覺不對勁。


    那玩政治的人,與普通人比起來,雖不見得一定有什麽一技之長,可在心思縝密上、人情世故上,往往要高出常人許多,他心中既然起疑,那念頭轉得飛快,恍然已知劉迦的目的,當下笑道:“你們這些搞宗教的人,個個都是想出名吧,出了名才能在社會上有影響,才能有信眾,信眾越多,相互催眠的力量越大。你太幼稚了,以為能通過被捕一事出名,我告訴你吧,我們這裏的媒體早不關心你們這種人了,一件事做秀做得太多以後,大家也就麻木了,就隻當你們是一群瘋子罷了,哎,其實你們本來就是一群瘋子嘛。”


    劉迦點點頭,笑道:“我理解你,你要抓我的話,隻管來抓,如果你不抓我,我倒真要我行我素了。”他早在識的層麵已探知到這裏的法律內容及相關狀況,拿定對方會怎麽做。


    玄穹不解其意,傳音道:“你意欲如何?把場麵弄得僵持下去,你如何說法?”見劉迦並不迴答,他暗暗納悶。


    那戈達二人卻不以為然,兩人當年在天幽宮都是位高權重的人,心機相當深沉,片刻間已猜到劉迦大概的心思,達摩克利斯對戈帛傳音道:“宮主這招厲害,不過咱們也要跟著挨打了。”


    戈帛笑道:“我剛才在想,宮主想要說法,而對方也會有一個從不信到起信,又到實證的過程,任何人想要解脫,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隻怕都是不可能的事,更何況這個空間的人沒啥信仰,當你是瘋子,要起信更加不可能。如果你簡單地用神通,他們也會視為催眠或是其他心理作用等等,這樣折騰下去,輾轉曲折,這空間隻怕就要撕裂了。還是宮主這個法子好,直接想辦法逼對方動手,隻要咱們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時間一長,那轟動效應就會越來越大。隻不過,不知道李照夕他們那邊的媒體準備得如何了。”


    那人眉頭微皺,暗道:“這些搞宗教的人,大概都是些死腦筋,為了出名可以連命都不要的,當然,這小子說不定也知道些法律,知道就算被抓進去,最多關幾天,也就放出來了,到時候他通過媒體,造謠說他如何因為信仰而被暴力虐待,從而博取社會大眾的同情,可惡的人。”念及此,他轉頭對身邊的人問道:“這事現在有多少人知道?有沒有媒體介入進來?”


    身邊的人搖頭道:“我們聽到線人舉報後,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沒有任何媒體介入,而且媒體現在也不大關心這些事。”


    那帶頭的人點點頭,對身後的人說道:“把他們帶迴去關起來,留給法庭審判。別傷著任何人。”他心知劉迦這樣的人,不見得會合作,說不定會故意做出一副挨打被欺的弱勢,動手抓人,免不得會發生肢體衝突,但既無媒體在場,他稍稍越規,在短時間內把此事解決了,也不會造成什麽惡劣影響。


    他這法子並無不妥,簡單幹脆,又合理合法,但卻不知劉迦等人並非凡夫,更是有備而來,而劉迦這位帶頭大哥,還曾在識的層麵對這個空間的人文特性作過極深的了解。就當作是打牌,你雖然精明無比,可對方卻知道你所有的底牌,那精明就顯得用處不大了。


    那身後的警察聽見此話,一湧而上,竟向這群人撲過來,劉迦傳音道:“各位把自己定在原地,不許還手,隨他們怎麽做。他們隻要長時間拉不動咱們,自然會用暴力的。”


    小雲笑道:“如果他們不用暴力呢,隻是圍著你們,等待你們多餓幾天,餓暈了自然就無力反抗了。他們可不知道你們不是凡人,不怕餓的。”劉迦沉聲道:“我會引誘他們用暴力的!”


    他餘光瞥過衝在最前麵那位警察,暗道:“嗯,隻是一個凡夫而已,那怪物尚未介入。”誰知此念一過,眼前一花,那群警察之中,不知不覺地又多了兩個人,劉迦驚道:“來得好快!這怪物精明之極,他隻派了兩個夜叉混在此時的人群中,不仔細的人根本不會注意到這十多名警察中又多了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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