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破禪鋒帶著劉迦離開無根器界,來到一個陌生的天地,落點正處一個星河中央。、qВ5破禪鋒悶聲搜尋良久,忽然笑道:“這一界叫逢艾,是個很普通的天界,沒什麽特色,正好適合你安心修練。”劉迦奇道:“你怎麽知道的那麽多?”破禪鋒笑道:“地藏當年證悟菩薩境界,以他的智慧,還有什麽不知道的?”劉迦更感不解,疑道:“如此高的境界,也輪迴了?”破禪鋒聞言一愣,轉而歎道:“你不明白的,這情況有些複雜。如果你有一天能重新修迴當初的境界,許多事自然知道。境界差異無法用語言和文字來描述的,所謂意會而不能言傳,就是這個道理。從前釋迦拈花微笑而傳衣缽給伽葉,也是一樣的意思,大家以心印心,方知心心不異,那是不能用語言來表達的。”


    見劉迦一臉疑惑,他又笑道:“你不用擔心太多啦,你看你今生修得這麽順利,早晚也是個正果。”劉迦皺眉道:“上麵的境界還有很多?”破禪鋒笑道:“如果說多呢,起碼還有幾十個境界要修,說少呢,隻在一念之間。所謂境界級別,多是心造。你看你今生性格平和隨意,**淺淡,沒有個性,缺少棱角,正適合修行所需要的平常心,說不定咱們一起努力,三下五除二,幾天就能搞定。”


    劉迦聽他如此評論自己,忍不住搖頭苦笑道:“其實有時候,我的性格也很怪異,也很固執。”說到此處,似乎對自己的批評還不夠嚴肅,大感缺乏誠意,又道:“有時候我急起來,什麽事都敢做,比如我曾在紫荊靈院殺了上萬的人,又在淡月外殺了數萬的人,還殺了仙界的青華上人,甚至還誤殺了一個凡人。”說著似乎還嫌不夠,又補充道:“想起來了,我還誤殺了我的好朋友楊雪莉,想起來真是讓人懊悔。”


    他一邊說話一邊懺悔,忽然感到破禪鋒隱隱顫抖,他奇道:“破禪鋒,你怎麽了?幹嘛抖得這麽厲害?”破禪鋒小心問道:“老哥,你剛才說的話可是真得?沒開玩笑吧?沒有誇大其詞吧?”劉迦搖頭道:“誇大倒是沒有,我在想,還有沒有什麽隨著時間推移,被我忘記了的部分。”


    破禪鋒忽然大聲地哭叫起來:“老哥!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惹下這麽多的業債?你知不知道,不管你境界再高,早晚都要麵對這些業債的催逼,那境界轉換之時,如此巨大的業力足夠讓你再輪迴千百次了你你你,你今生沒戲了!天啊,好不容易才能出世修行,這這這這下又完蛋了。你居然還有心思去找你那些哥們兒,說不定別人隻是變成僵屍,而你卻要魂飛魄散了。”他越說越傷心,越哭越厲害。


    劉迦雖然心中懊悔,但也並不怎麽害怕,總覺得隻要努力修行,有足夠的神通能力,再加上足夠的心理準備,到時候應劫闖關也未必就不順利了,眼見破禪鋒歇斯底裏地大哭,他心中微感不解,忍不住疑道:“破禪鋒,你這話怎麽說?我雖然沒學過佛法,可我也知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句話,既然屠夫殺了那麽多生命,尚能成佛,可見修行這種事,也不會因為一個人犯了錯誤就被一杆子打死的,總得給人改過的機會。”


    破禪鋒抽泣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知道那真正的意思是什麽嗎?那是一個絕對的境界轉換,而且是無比堅決與果斷地大智大勇,也就是像六祖慧能那樣,將千生萬世的一切過往,在瞬間了斷這樣的天才少之又少。而且像六祖那樣的,既然能在瞬間頓悟,也說明他的迷障少,從前沒造下什麽業力,因此心中無一物,空明一片。老哥,你覺得你是這樣的天才嗎?如果你是這樣的天才,還會幹下這種殺人上萬的蠢事嗎?”


    劉迦心中一緊,忍不住問道:“那你的意思是說,我下一次境界轉換的時候,隻怕這些業力就要催逼,我多半是死定了?”破禪鋒泣聲道:“多半是這樣的。”說著他見劉迦半信半疑,又歎道:“你要是不信,我有辦法讓你先看看那應劫時的情景,倘若你在那情景中能安如不動、寂寂超然,說不定你也是個天才。”


    說著他融入劉迦的元神,正待動手,卻聽小雲輕聲道:“破禪鋒,你沒有開玩笑吧?”破禪鋒微微一愣,轉眼已知小雲即是劉迦前生的神通所化,並不怎麽奇怪,隻是歎道:“他要是完蛋了,又得輪迴,誰知道下一世是畜生還是什麽的。”小雲問道:“畜生?你是說他下一生會像大熊貓他們一樣嗎?”破禪鋒歎道:“能像大熊貓那樣有靈性,已經是很有運氣了。一個人要出世修行,這本身就需要一個極大的緣份,要獲得無量智慧,那更是唉,他自己不爭氣,咱們試試吧,現在說什麽也沒用,呆會兒試試就知道了。”


    劉迦見他說得如此認真嚴肅,這才有些擔心起來,當即問道:“破禪鋒,你要怎麽做?”破禪鋒沉默片刻,說道:“你隻需要放鬆就好,記住一件事,倘若情緒衝動起來,最好別運功抵抗,否則你會更加難受。”


    劉迦點點頭,半閉雙眼,視線下垂,將身心放鬆下來。眼前隻是靜寂黑暗,一切都無聲無息。過得一會兒,似乎有一個人影在眼前晃動,待得他看清時,不由得吃了一驚。這人一臉鮮血,渾身上下肢離破碎,雙眼正惡毒地瞪視著自己。劉迦倒吸一口涼氣,暗道:“此人是誰?”忽然耳邊響起巨聲,那人已在大吼道:“為什麽要殺我?!”劉迦脫口而出道:“你是誰?我什麽時候殺的你?”那人似乎聽不到他的話,隻是憤怒地看著他:“你殺了我,還搶了我的女人!為什麽?!”


    劉迦心中猛然醒悟:“我想來了,他是宣宣今生的男朋友!好像叫趙可君的那個人!”待要開口懺悔,趙可君忽然揚起一把利刃向他直刺過來。他心中一驚,習慣性地動念一甩,那原力直擊而過,對手竟毫無損傷。劉迦大驚,雙手欲待將對手纏住,卻無論如何也使不出力道,眼睜睜地看著那利刃刺進自己的胸口,一股巨痛讓他險些暈了過去。他“啊”地慘叫出聲,隻覺得渾身上下早已涼透,胸前鮮血汩汩而出。他忍著巨痛,勉力抬起手來,撫住傷口,卻見傷口處血肉翻出,那血潮竟穿過指間飛射向外,他心中大急,暗道:“怎麽迴事?在我印象中,這人隻是個凡人啊,哪來如此力道?”


    抬頭一看,趙可君已然不見,他正在慶幸,忽然間耳旁嗡聲大作,似有千萬人正在向這裏靠近。他胸口處正痛得全身顫栗不止,咬緊牙關,扭頭四顧,卻不見一個人影。但耳邊嘈雜聲卻越來越響,似有無數的鍾鼓在一旁敲響,迴聲不斷,震聾發饋,讓他整個身體都為之坐立不安。他暗暗搜尋體內的混元力,卻無力可使,正在驚詫,忽然間眼前環境大變。千萬張臉、千萬個人影,不知何時已出現在四周。這些人個個扭曲著麵孔,那表情無一不是憤怒、無一不是痛楚,個個都手握兇器,人人皆欲殺他而泄恨。


    劉迦大驚,脫口叫了起來:“你們聽我解釋一下。”話音未落,忽然全身上下已被千萬刀劍砍中,一時間整個身體都在噴血,四肢骨節“劈啪”著寸斷,那刺痛感、撕裂感,伴隨著被人分屍的絕望與驚懼,竟是此起彼落。這些人似乎對他恨之入骨,有的竟直接撲在他身上,張口就咬。一塊塊血肉被人拉扯下來,一片片肌肉被剝離開來。劉迦眼前隻看到自己的**被人千刀萬劍地斬碎,眼前隻有血肉模糊。但那痛苦卻並不隨著神經的斷裂而麻木起來,反而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糾纏不清。他不斷地叫喊,不斷地呻吟,可沒有人能聽到他的話,隻是毫不留情地繼續向他砍來,一刀比一刀兇狠、一劍比一劍殘忍。沒人在意他的喘息,也沒人注意他的哭訴,似乎整個世界都將他遺忘,整個世界的人都把他看作是仇人一般。那前所未有的恐懼、那前所未有的孤寂,一刻也未間斷地反反複複地湧上心來,每一遍都比前一次更加強烈,每一次都使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且永無休止。


    忽然間眼前一亮,耳中傳來一個清脆地聲音:“快停下來!快停下來!”劉迦似乎沒聽到這聲音,依然緊閉雙眼,手舞足蹈,口中哇哇亂叫,聲嘶力竭之至。好半天,他動作漸漸緩慢起來,雙眼終於慢慢睜開,這才注意到眼前除了點點星光,剛才的人影已然不見。小雲見他牙關緊咬,肌肉不斷顫抖,神經繃得很緊,忍不住又道:“別再想啦,剛才那是幻境,是破禪鋒演給你看的。”


    劉迦聞言猛醒,急急提力,那體內諸力微微一轉,整個身體立時恢複原樣。他這才注意到身上的汗水正如雨水般下落,疲憊無助,就像剛從河水裏出來一般。忽聽破禪鋒歎道:“這是我利用你的記憶給你造出的幻境,算是模擬了一下應劫時業力催逼的場景,當然,這場景遠沒有真實的恐怖,對你神識的破壞程度遠不到百分之一。真到那應劫之時,這些業力足以在瞬間把你打入輪迴。”


    劉迦心緒漸漸穩定,吞了吞唾沫,問道:“為什麽剛才我的混元力和原力都提不起來?”破禪鋒歎道:“真到應劫時,那奪天工造化的自然威力尚可對付,神通卻沒法阻止業力,因此我要你放鬆下來,同時將你脈絡封住,這樣模擬的場景真實一些吧。你要知道,你剛才在幻境中麵對的痛苦,尚不足那些被你梟首奪命者曾麵對的痛苦的十分之一啊,他們和你一樣,也是有血有肉的生命,痛苦對所有的人都是公平的。”


    劉迦想了片刻,忽然問道:“剛才……剛才我見到了那趙可君,也就是宣宣今生的男朋友,我曾誤殺了他。但在我的印象中,我是隔著牆殺的他,也就是說,他死前並沒見過我,如何知道是我殺了他?”破禪鋒歎道:“每個人的真性是沒有區別的,也是無所不知的,隻不過大多數人的真性藏在了外相的深處,自己平時看不到罷了。因此他雖然用肉眼看不到你這兇手,可他的深層意識卻知道是你幹的惡事。同時呢,你記憶中深藏著殺人過後的內疚與不安,因此業力既來,不僅外力會迫使你去應那因果報應的循環,你自己也會在潛意識中暗示自己該有這樣的報應,這些都是躲不了的。”


    劉迦站在原地,呆立無語。剛才發生的一切,將他這些年修行所積累的自信一掃而空,似乎自己依然是個凡人,麵對這世界,他依然是個渺不足道的塵埃。仿佛數千年來的修行隻是一場精彩紛呈的夢幻,又像一場緊張刺激地電影,這夢幻在轉眼間就要醒來,這電影很快就要曲終人散。而那身臨其境的痛苦體驗,更讓他感到自己的無知與冷酷。


    他無語良久,自言自語道:“我怎麽會這樣?”破禪鋒歎道:“每個修行者,都要麵對一次又一次地境界提升。可越到高層次的境界,越不容易把握那顆心。一個人看似什麽都放下了,看似瀟灑自在,但往往境界一至,藏在意識深處的諸多積習就會被調動起來,讓你不由自主地陷入其中,而你自己卻以為那是很正常的事,卻不知那正是心魔呢。你記憶中的那些事,便是你修為提升到某個階段時,不由得產生自大的情緒造成的,好像自己就是天地的主宰,無所不能,隨心所欲。因此才會把別人的生命看得不重要,因此才會把自我的心思與情緒任意揮灑而不加克製。其實從你在紫荊靈院大開殺戮地那一刻起,已漸入邪道,隻是你自己不知道罷了。”


    見劉迦陷入沉思,破禪鋒又歎道:“你別以為你的修為上去了,智慧就比別人高多少。隻要沒有徹底了悟,沒有完全走入至境,其過程中隨時都有可能半途而廢。因為你修得越快,能力越強,加上對自己的心不了解,更容易迷失自己,更難看清自己的真實麵目。你看凡人社會中,那些親手打下江山的皇帝,他們應該比普通人聰明了吧?他們應該比普通人的能力強多了吧?可為什麽偏偏他們會在某些時候做出自毀長城的事來?因為其能力過強,智商也高,由權力而帶來的自信也比尋常人堅強太多,再加上其擁有無可匹敵的大眾資源,那翻雲覆雨的快感、生殺予奪的自由,仿佛這世上隻有他才是主角,別人的一切都是為他而出現的配角,無關痛癢……這一切,都像今天的你一樣。隻不過你的能力比他們強上千萬倍,能做到的事更多,對自我的認同、對別人的否定,更是不容旁人質疑。因此自我迷失的時候,也更具隱弊性,更難被自己認知。”


    劉迦想起他在淡月外的任性,抹掉麵頰的汗水,暗暗點頭,一臉凝重地說道:“你的意思是說,由此而來,我一念之差所造成的災難或許更大,再加上我對自己能力的認同感,就算知道自己錯了,也會找出一些借口來安慰自己,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後把錯誤看作是做成一件大事所必須付出的代價,常常以我別無選擇為借口,把別人的生命與痛苦看得輕如鴻毛、不值一提。”破禪鋒歎道:“是這樣的。”


    劉迦深悔難禁,心情低落到極點,沉默許久,,輕聲歎道:“我已經沒救了是吧?”破禪鋒聲音陡變,努力按捺著一絲情緒,疑道:“你現在明白我說的話了?”劉迦聽得破禪鋒語調異樣,似乎隱藏著一絲興奮,忍不住奇道:“破禪鋒?你在想啥?”破禪鋒急道:“你先說,是不是明白我的話了?”劉迦點點頭,黯然說道:“我犯的錯太大,自悔前程,已不奢求別人能原諒我了,更不奢求能僥幸應劫成功了。如果來生能再有一次修行的機會,我會好好把握這顆心的,寧靜淡泊、仁慈關愛,或者說……”他想起剛入修行界時,曾與眾人在釋迦成道的菩提樹下遊玩,聽那導遊說起過釋迦的故事,再加上此時心中懺悔之意正讓他無限痛楚,便接著道:“今生我反正是死定了,如果來生再有出世修行的機會,我一定學那佛祖,以渡盡天下受苦之人為念,以解脫地獄所有眾生為心,懺悔我今生無法彌補的過錯。”


    此言一出,卻聽破禪鋒嘻嘻歡笑起來,劉迦一愣,奇道:“破禪鋒?你在笑啥?”緊跟著也聽見小雲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說道:“哎呀,他一直就在等你發這個誓願呢,你此願一起,必有成就,他當然開心呢。”劉迦不解,疑道:“破禪鋒,你這是什麽意思?你不是說我今生已沒救了嗎?”


    破禪鋒嘻嘻笑道:“也不是全然沒救,看你怎麽做羅。”劉迦聞言大喜,開心道:“那你快說?我該怎麽做?”破禪鋒笑道:“你剛才已發下誓願,正應前生那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心念,隻要你盡快轉入正道,替逝者超渡、替生者傳法,將那些亡者從輪迴道上解脫出來,業力自然消盡。業力既消,再以平常心、慈悲心入道,一念至專,何事不成?”劉迦心中恍然,雖然他並沒有真得死去,可此時依然感到一種死而複生的愉悅與興奮,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小雲和破禪鋒知他心意已決,從此再無猶豫,也跟著大笑起來。


    見劉迦終於踏上正途,心中也鬆了一口氣,否則如此下去,這故事隻怕真要太監了……僥幸,僥幸!


    劉迦對破禪鋒笑道:“破禪鋒,你真是一個好老師,是你讓我明白了太多,我聽你的!”破禪鋒嗬嗬樂道:“彼此彼此,你因我而重入佛門,我自也會因你而證悟成道,兩相互助,各不虧欠。這世上誰不犯錯,千生萬世的,一個不小心就造下一筆債,釋迦佛還因為兒時敲打魚頭,而導致成佛後依然頭痛三天呢。”言下之意,似乎在說,佛祖尚可敲打魚頭玩樂,咱們這些小人物敲掉幾個人的腦袋,也不算什麽大不了的事。


    劉迦絕處逢生,柳暗花明,開心之極,點點頭,對破禪鋒道:“好,咱哥們兒一起努力!先把做錯的事糾偏扶正,再勇猛精進,絕不辜負了今生這條命。”小雲急道:“還有我呢。”劉迦笑道:“你不是說,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嗎?哪來的彼此?”小雲樂道:“哎,這句話你也學會了。”劉迦話不多說,看準一個星球,當即帶上破禪鋒閃身而至,打算先用地藏占察找到瑪爾斯等人。


    說起瑪爾斯等人,咱們不得不再次話分兩頭。


    那日臨將臣帶著眾人離開無根器界,也來到一個陌生空間。這臨將臣也不管此天界是何種屬性,隻要李照夕能活著推卦就行。眾人落在一個渺無人煙的星球之上。


    李照夕學識頗豐,卻無一精純,如今被逼無奈,方感書到用時方恨少。他想起李淳風臨走之前,曾留給他一些自己研究的最新成果,趕緊掏出來現學現用。明正天見他手握一隻玉簡,坐在地上呆視良久,忍不住上前問道:“李兄,你這是在練呢,還是在學呢?”李照夕答道:“現學現練。”明正天心中苦悶,急道:“你打算學多久?”李照夕搖頭道:“這種事誰說得準?我師祖這玩意兒複雜呢,比起寫日記來,那自然是艱難得多。”


    明正天聞言大驚,忽聽坐在不遠處的臨將臣哼道:“姓李的,我可沒那麽多時間給你,現在我開始靜坐,出定以後,倘若你還沒弄出個結果來,你們一夥人全變僵屍吧。”明正天急道:“臨臨……臨大僵屍先生,您老人家入定一次要多長時間?”臨將臣抬頭看了看天,說道:“以這個星球自轉的時間為準,一百圈以後我便出定。”說著他揮手禁住星球外圍,安心入定去了。


    岐伯見眾人盡現擔憂之色,忍不住對大醜笑道:“這裏麵隻有咱倆不用擔心,反正咱們就是僵屍,最多再變迴小僵屍,重新修過,也沒啥了不起。”大醜皺眉道:“萬一臨顧問生氣了,把咱們的血吸幹怎麽辦?”岐伯臉上一紅,罵道:“他本來隻說了要把眾人變成僵屍的,你幹嘛要提醒他別的法子?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玄穹一直在旁靜默無語,此時見臨將臣入定,他傳音給小阿菜道:“我看那李照夕的樣子,多半是沒法在一百個日子裏推算出來的。那李淳風平生所學何等精深,豈是後輩小生靠著一點點機靈勁兒就能領悟通透的?得想法子破禁溜走,或是背水一戰。”小阿菜點點頭,也傳音迴來:“光靠咱倆聯手,隻怕不行,得叫上安若微。”玄穹點點頭,又道:“最好能發動戰神和天幽宮的人,讓大家一起動手,人多力量大。”小阿菜又道:“倘若能說服聆聽那怪物,咱們取勝的把握又增加一成。”


    兩人心意相通,立時分頭傳音給眾人。安若微也正在想著這事,當即應聲道:“現在才想起來要打了?剛才大家幹嘛去了?”欣悅禪和幹玉等人,見慣風雨,啥事都敢做,當即應承無誤。混沌牒與夜貓子等人,知道退無可退,也毫無異議。聆聽馱著韓怡英,聽了眾人的傳音,隻是“嗯”了一聲,依然閉目養神,畢竟是地藏的神獸,雖然麵對困境,氣派卻比尋常人要大得多。


    唯有瑪爾斯有異議,雖然他也同意拚命,但很快又補上一句道:“最好能叫上玉靈子!”玄穹奇道:“啊?”小阿菜罵道:“窮神,你瘋了?你以為那傻道士的無極遊魂手可以嚇死臨將臣?”瑪爾斯搖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經過長期觀察,這玉靈子是個天生的福將,再大的災難他都躲得過,咱們叫上他,說不定可以增添些運氣。”小阿菜罵道:“如果老子淪落到要靠那傻道士救命,不活了也罷。”想起玉靈子今後又有可能對人說:“全靠我當時及時出手,修羅天王和玄穹他們才保住畢生修為。”惡心感大增,當即堅決反對。可偏偏瑪爾斯極度迷信運氣這種事,無論如何也要堅持,兩人竟就著傳音吵了起來。


    說到這裏,偶有點閑話想聊。其實昨天因為事情太多,上床睡覺的時候已是淩晨兩點左右了。當時很困,一閉上眼就看到一個黑大漢站在床頭,偶以為有強盜入室搶劫,嚇得偶立刻想坐起身來。可不知道為啥,明明知道自己在夢中,卻死活也動不了,就像被鬼壓住了一般。那黑大漢走到床邊,竟然將偶抱住親吻,偶偶……偶也算是個男人,哪能容得他如此放肆?當即大叫大喊,胡亂掙紮,可那聲音總是堵在喉間,四肢無法動彈。好不容易憤起脖子,在他手臂上狠狠地咬上一口……咦,這一口卻把偶自己咬醒了,渾身是汗,心有餘悸。迴憶剛才的夢境,除了偶不能動以外,一切都清清楚楚,甚至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在夢中,就是沒辦法醒過來。想來劉迦在破禪鋒所演示的幻境中,身臨其境,就如偶那夢境一般真切。他和不少修行者一樣,他們在理論上、在認識上,多少都知道自己的修行隻要打破人生假相,就能恍然頓悟。可在現實中做起來,卻總在半夢半醒之間,一不小心即深陷了進去……大概和偶剛才的狀況差不多呢,知易行難。因此有高僧曾說:“成佛乃大丈夫事!非小兒女所能為之!”其意便是此事需要的是大智大勇,斬釘截鐵,非凡果斷。稍有猶豫徘徊,那看似隻有一線之隔、閃念之差的對錯是非,便可能前功盡棄,退轉重來……大家都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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