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劉迦等人眼見那臨將臣把眾人的法寶攻擊視同兒戲,驚詫之餘,一時間人人自危。全//本\小//說\網小阿菜忍不住低聲道:“這混蛋似乎比搶芫銀花的人還厲害,那三個人手中沒有自己的法寶,多少還忌憚咱們手中的貨色,可臨將臣這混蛋簡直就把咱們的法寶當作玩具一般。”玄穹搖搖頭,皺眉道:“這倒不見得,他之所以定抗拒咱們的法寶,說不定有其他的原因,並非修為所致。反正僵屍總是與眾不同,多少有些另類。”他不願相信眼前的事實,總希望能找些別的原因。就好像一個浸淫了某種學科數十載的科學家,忽然發現其積累的知識所產生的創造力比起別人而言,竟如一個幼稚園的孩子遇到博士,在懷疑了自己的修為後,忍不住也要懷疑那博士的真假。


    劉迦轉頭向岐伯和大醜問道:“他對咱們的法寶攻擊毫無反應,是因為修為所致,還是因為別的原因?難道這是高級僵屍特有的一種本事?”岐伯一臉蒼白,咬著嘴唇罵道:“這種事別問我,我隻是個小僵屍!”幹玉在他身後撲哧一笑,樂道:“你現在承認你是小僵屍了?”岐伯心中一怔,轉對奇道:“幹美女,每次遇到危險,你都是笑魘如花的,我好像從沒見你怕過什麽,你難道就不怕就臨將臣?”


    幹玉莞爾道:“生死由命,多想無益。再說了,我家宮主吉人天相,總能逢兇化吉。”岐伯聞言,心有所感,對幹玉笑道:“沒想到你還是個如此豁達之人,不愧是修行界的老奶級人物。”幹玉臉上微紅,一腳將他踢翻,抿笑無語。岐伯一躍而起,滿臉憤怒,卻不敢還手,更不敢還口,隻能在心中惡罵道:“我我我……”極怒之下,已找不到表達的語言了。


    那岐伯不知,幹玉打他這麽一下,其實是替他解圍。他把幹玉比作老奶,多有戲謔之意。可這群人中,老奶級的修行者還少羅?欣悅禪、安若微這等人,哪個不是老奶級人物?聽他如此瞎比喻,這幾個老奶當下便想廢了這岐僵屍。幹玉何等聰明,不待欣悅禪和安若微動手,先給岐伯來上這麽一下子,似乎在對欣、安二人暗示:“我自家的老公,我自己修理,不用別的女人插手。”有了這層意思,那外人便不好動手了。


    劉迦見大醜在一旁隻是搖頭,知他沒有充分理論依據前,不會隨便下結論。可眼前時間無多,那臨將臣雖然暫時被“先煉器”還是“先抓人”的念頭困住,但早晚想通後會一躍而出,以此僵屍的修為,不管這裏的人是修真者,還是妖仙,勢必一網打盡。他藐著臨將臣,皺眉沉思,忽聽小雲急道:“快聽,那聲音又來了!”


    劉迦驀地一愣,果然又聽得那小男孩的聲音,這次卻是在笑道:“不用想其他法子了,以你現在的修為,便是十個小白臉也不是臨臣將的對手。可見神通並非是件好事,不管你有多大的本領,總是有比你更厲害的人。沒有徹底了悟生死,生命遲早都有輪迴,以有限的生命去追逐無限的神通,到頭來卻應劫無果,一無所得,與凡人何異?”劉迦聞言微震,他來不及去想這人話中所指,當即問道:“你是誰?在哪兒?”


    那小男孩的聲音笑道:“我就在這香象截流陣後麵的星球之上,你可以帶著你的朋友進來,不過,你出去以後,還得麵對臨將臣,各人惹下的業債,皆是他生他世的因果報應,逃不了的,別人也幫不了你,一切還得自己麵對。”劉迦此時隻想著能避開這怪僵屍,哪還管其他?當即問道:“咱們如何進來?這香象截流陣能擋得住臨將臣嗎?”


    小男孩笑道:“能不能擋得住臨將臣,不在於香象截流陣的威力,而在於你的心念,凡事總在一念之間。有掛礙、有執著,必因心之所係,是以凡事束手縛腳,看不清真相。你此時心中,害怕別人取你的性命,便是因這執著於生的念頭。就算香象截流陣是冥界的大鐵圍山,也擋不住你內心的念頭,就算躲開了臨將臣,誰又能躲開自己?”


    劉迦聞言微詫,但轉眼又急道:“你先別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等我想明白了你這繞口令的話,我的命都沒了!你快告訴我如何進來!”那聲音笑道:“生命便如此重要?看你急成這樣子,真難想像地藏當初的瀟灑與自在從何而來?隻怕是假的,嘻嘻。”劉迦被人奚落,臉上微紅,忍不住脫口罵道:“他媽的,有什麽好笑的,你這變態狂人,老子不進來了!”他脾氣向來隨和,很少與人動怒。可此時危機就在眼前,那人卻隻顧著與他玩笑,似乎全不在意自己心急如焚……終於惱怒起來。


    眾人見他一直沉默,以為他心中正在作“是走是留”的選擇題,盡皆暗道:“他遇事優柔寡斷,分不清重點,倒與那臨將臣是一路貨。這下可好,兩人都開始做起選擇題來了,卻不知誰先把答案做出來?”


    忽聽劉迦脫口罵人,這群人全都愣住,不知他在同誰說話。崔曉雨見他臉色飄忽不定,以為他又跑題了,忍不住上前問道:“哥,你是不是又想遠了?”劉迦被她打斷思緒,猛然驚醒,尷尬笑道:“曉雨,我沒事,那個人老和我糾纏不清,煩死人了。”安若微見他與崔曉雨說話的神色甚是親切,全無戒心,不禁在心暗罵道:“這小妮子要取他的真性,易如反掌,可偏偏她笨得要死。”


    卻聽那不遠處的臨將臣忽然痛罵道:“老子想通了!終於想通了!先抓小白臉!抓了人再慢慢煉法寶!”眾人齊齊看過去,隻見臨將臣齜牙裂嘴地正在努力向外,那無間時空的缺處,被他體內的巨大能場衝擊,也漸漸變得比前時大上許多。李照夕大驚道:“哎呀,這臨將臣做選擇題的速度比我師兄快,已經交卷了!”


    劉迦的思緒本來極亂,忽見這場景,立時放掉所有徘徊猶豫,高聲叫道:“你先別說那麽多,讓咱們先進去!”小阿菜苦笑道:“這小白臉到底在和誰說話?瘋了不成?”


    眾人正在詫異,忽見那一側的大陣中閃現出一個金色亮點。這亮點瞬間放大,順著巨象的長鼻蜿蜒曲折,遊移而出。就像一道柔光鋪設的河流,如水般呈現在眾人眼前。劉迦趕緊對眾人說道:“從這兒進去,先別管那麽多。”說話間,數道混元力透指而過,竟將崔曉雨、韓怡英、李照夕、玉靈子等這群人中的弱勢群體圈住,順手先送進通道。


    其餘眾人早在盤算如何逃命,哪還想其他?當下魚貫而入,劉迦見眾人全部入內,看看臨將臣依然沒有脫困,心中大喜。剛一轉身,忽感背上揪心疼痛,一股牽引大力直接突破他身外的混元力防護,猛地捆住他的腰際,體內血液竟欲潮湧而出。他胸悶氣塞,不及多想,拚死甩出一念,直擊臨將臣。


    那臨將臣見眾人逃進香象截流陣,也急切起來。他受僵屍王委托來抓劉迦,要的可是一個完好無損之人,是以他遲遲沒有動手,就是擔心自己在與無間時空糾纏的過程中拿不準力道大小,不小心傷了劉迦。可眼下劉迦就要溜掉,他一時半會兒也沒把握破那香象截流陣,當即單掌分力,由遠襲至,拚著抗命打傷劉迦,也要將把人留下。他小腿被旋流纏住,正在苦苦掙紮,又要分心維係那無間時空的出口,同時還要花力氣將劉迦拉迴來……本來已艱難之極,忽感一股力道猛震神識,臨將臣分力太多,已應接不瑕,隻有硬撐。


    劉迦一擊即中,腰際之力明顯鬆懈,他蕩起混元力震開束縛,順勢滑進通道。臨將臣神識被襲,忽感暈眩,立刻收心定神,穩住身形,但那無間時空的缺口卻瞬間縮小了許多。他趕緊提力再上,將缺口撐住,同時自顧自地罵道:“等老子出來了,把那群混蛋的血全都吸光,個個變成一張皮。”


    劉迦剛一落地,立時幾個踉蹌,險些撲倒在地。但胸中惡心再難平抑,一股酸甜暗流終於從喉頭衝出,連噴幾口鮮血。眾人見之大驚,韓怡英正在他落點一旁,立時上前扶住他,驚道:“你怎麽了?你還會吐血?”劉迦撫胸彎腰,喘著氣笑道:“你跟著我出來這麽久,沒見過我被人打是吧?嗬嗬……咳咳……我剛才被臨將臣打了一掌。”韓怡英張大著嘴,一時無語。她自從見劉迦以來,一直都把劉迦當作是英雄看待,隻見過劉迦在天地間風雲馳騁、瀟灑來去,何曾見過他受傷?此時見他被人打成這般熊樣,方感修行之路也多有風險,並非一味快樂。


    玄穹神識探過,知劉迦並無大恙,忍不住讚道:“兄弟,你居然能抗得住臨將臣一擊,也算能耐了。”劉迦搖搖頭,深吸一口氣,暗調氣息,體內諸力轉眼即順。這才對玄穹笑道:“玄哥,那臨將臣根本就沒有出無間時空,隻是在缺口處給了我這麽一下。嘿嘿,就是這麽一下,便險些要了我的命。”玄穹聞言一怔,已明其理,微微色變道:“那廝這般厲害?如此分心之下,還能創傷你?”他知道臨將臣在那困境之中,對劉迦所施之力定然不及其修為的十分之一,甚至更少,可依然將劉迦打至吐血……這才真正地相信,僵屍雖然另類,凡事不可以常理推論,可臨將臣的修為之高,絕非機巧花招所能代替的。


    小阿菜和安若微也在一旁暗歎僥幸:“那混蛋如此修為,倘若從無間時空出來,對付咱們不需要第二招。”


    劉迦轉頭看了看眾人,見這群人個個或憂或喜,對剛才的險境議論紛紛,他上前向大醜問道:“那臨將臣在僵屍界的排名如何?”大醜搖頭道:“他的級別很難說。這人在僵屍界有個外號,叫做:飄來飄去。就是說他是一個不受僵屍王管轄的野僵屍。其實在僵屍界裏,這種修行者不少,並非大家都在僵屍王管轄範圍內。這臨將臣定是受了僵屍王的委托,不知得了什麽好處,才出來辦事的。但倘若僵屍王逼他做什麽事,想來他也不敢隨便違抗,畢竟在僵屍一界之中,從沒有第二個修行者能對抗僵屍王。”


    說著他見劉迦的臉色已恢複正常,又笑道:“劉先生,你的修為也挺厲害的。聽說臨將臣最拿手的絕活叫做嘔心瀝血,被他擊中的人,不管再遠,那體內的鮮血都會被蕩出身外,流向臨將臣嘴邊,瞬間隻剩一張皮。你中了他一掌,居然隻是吐了幾口血而已,真讓人難以相信。”


    劉迦自言自語道:“嘔心瀝血?這名字起得好,我剛才被他擊中時,確實有嘔心瀝血的痛苦……”說著他想起一事,又道:“那僵屍王找了我好多次,到底為什麽?他也和別人一樣,想取我的真性?這真性是什麽東西,我自己都未必清楚。”大醜一本正經地說道:“僵屍王從前曾融合了地藏的一個分身,也就是曾經的你的分身。自從那以後,他的神通大進,可人也變得稀奇古怪起來,大家都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後來我被他調進僵屍王升級研究小組,這才知道,他體內的修為變得極為怪異,有時神通大得嚇死人,有時又像一個凡人似的,而且常常顯現多重性格,或男或女,或剛或柔,簡直是……他數次派人出界找你,便是想通過研究你,來找出對策。其實他幾次都想親自出來找你,可他名聲太大,能場太強,一旦出界,諸天諸界的修行高人都會立時知曉,反而不方便了。”


    劉迦聞言微怔,苦笑道:“這僵屍王說不定已經變成一個瘋子了,隻是大家不覺得而已。”大醜笑道:“僵屍王說,他沒修到最高的境界,其原因肯定是你的分身在他體內作怪,如果能把你的真身帶迴去,再融煉一次,說不定問題就解決了。這理論有些怪異,仿佛分身就是二手貨,是盜版,用起來多少總有些問題和弊病,需要不斷地在修行中查漏補缺。你的真身就不同,是如假包換的原裝正版,用起來效果肯定不錯。”


    劉迦無奈之極,搖頭笑道:“這種無聊的理論他居然也想得出來?難怪別人罵他沒文化,也不算冤枉他了。”說著他轉頭對齊巴魯問道:“老齊,佛門對真性一說,有具體解釋嗎?”齊巴魯樂嗬嗬地笑道:“真性嘛……這個……真就是不假,性就是….嗯……說起來……好像和真身差不多……”他忽然覺得自己也說不清楚,幹脆一臉怒意道:“別問老子這個傻瓜問題,自己翻書去吧!”眾人聽得大笑起來,全忘了剛才的險境。


    劉迦細看此處,見四周青草悠悠、綠樹蔥蔥,山巒靜伏、溪流緩過,淡陽輕風、鳥語花香,仿佛世外桃源即在此處。眾人也看得嘖嘖讚歎,非所言笑道:“這地方有些像當初的翠賢星,環境幽雅自在,甚適合修行。”瑪爾斯樂道:“這星球外麵有個臨將臣在那兒等著呢,一想起他來,人人都會坐立不安,哪來的自在?”岐伯笑道:“這窮神,你也怕臨將臣?”瑪爾斯嘻嘻笑道:“我不怕他,我隻是不想變僵屍,太另類的生命,容易被人邊緣化。”岐伯咬牙罵道:“做僵屍總比做神棍強!一天到晚神叨叨的瞎擺譜!與那端公何異?”瑪爾斯不善於鬥口,趕緊逃開。


    劉迦暗中分出數念,搜尋那小男孩,卻無人應答,忍不住神識亂探。過得一會兒,他一臉疑惑地對玄穹說道:“這星球上的人倒是不少,修行者也多,可好像沒幾個能場特別強大的,這就怪了。”說著他將先前與那小男孩通話的事告訴玄穹。小阿菜也在一旁,聽得莫名其妙,忍不住急道:“難道說聖人隻是一個小孩子?這卻如何可以?咱們上當了?”玄穹搖頭無語,似也覺得匪夷所思。


    李照夕聽得幾人對話,偷偷在日記上寫道:“聽說當年六祖頓悟成道,也隻不過十多歲的樣子,鳩摩羅什登壇講經,也才十二歲……可見有誌不在年高。”忽然想起自己一大把年紀了,還在老生常談般地修練,一時顧影自憐起來。轉眼正見玉靈子在一旁搖頭晃腦,滿臉得意神情,心中暗罵道:“這家夥一天到晚都在自我幻想,不知又想到什麽得意的事了。”說起玉靈子,李照夕心中又覺安慰:“修為不高也沒啥,總勝過沒腦子的傻瓜。”有此一念,愉快許多。


    餘者眾人見此時已無危險,心情也好上許多。藍沁忙著暗暗捉摸那《萬神圭旨》,口中念念有詞,雙眼忽睜忽閉,看得夜貓子和大熊貓稱奇不已。那夜貓子樂道:“藍美女不知在練什麽魔法,這咒語念得挺順溜的。咦,我倒願意她的修為多提高一些,咱們這些做神獸魔鳥的畜生,也能跟著受益。”大熊貓搖搖頭,嘟著嘴說道:“我覺得藍美女定是在修練《萬神圭旨》呢。”夜貓子冷笑道:“藍美女沒你那麽傻,那《萬神圭旨》壓根兒就是個騙人的玩意兒。”


    另一邊,安若微拉著崔曉雨,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崔曉雨卻總是搖頭,對她的話頗不讚成。安若微忍不住頓足罵道:“你明明就是我,可性格和想法卻與我完全不同,這算什麽事?”崔曉雨搖頭道:“既然不同,那就是說咱們是兩個人呢,我可不能答應你去害我哥。”安若微怒道:“他不是你哥,我才是你姐,咱們是同一棵樹變來的。”崔曉雨疑道:“雖然你說了這麽久,可我怎麽不覺得自己是一棵樹呢?真是怪呢。”安若微氣得說不出話來,不斷在心中暗罵道:“玉麵九尾狐!看我迴妖界後怎麽整治你,讓你那狗屁理論見鬼去吧!”這兩個人,長相衣著一模一樣,但卻一個溫柔,一個爆燥;一個單純可愛,一個城府甚深。倒像是人的性格中,總有不同的兩麵,而這兩人卻將這不同的兩麵形成了各自完整的一個人。


    欣悅禪在一旁看著劉迦與小阿菜等人說話,心中暗道:“他今天走的路,似乎又要與佛門中人聯係上了,難道說他又想要做光頭了?又要去冥界?又想發願做什麽菩薩?得想個什麽法子阻止這一切才好。”隱隱覺得一切又在輪迴,一切又在重演,沒有開始,沒有結束,隻是茫然無知地存在而已。念及此,心中憑添一股千萬年而積累起來的惆悵,似乎自己就是星河中閃過的一顆流星,隨著浩瀚宇宙的輾轉變遷,從未曾真正把握過自己的命運。


    岐伯則在另一端不斷向大醜訴苦,歎息自己一生的名譽居然被一顆小小的熾鯨靈藥所操控,想起幹玉那邪邪的笑容,忍不住歎道:“那女人為什麽會喜歡我?既然喜歡我,卻又要動不動地隨便打我,這算什麽事?”大醜唯唯諾諾,心中卻另有所思:“我得找個什麽話題接近那安若微,和她聊聊,看看那嫁接培新法和分身同步原理的內在機製是怎麽迴事,這樣尖端的課題實在太有趣了。”但又礙於安若微一界之尊的威嚴,不敢輕易開口,心中盤算著各種讓安若微接受自己的方案……可他並非岐伯那種油嘴滑舌之人,這種事隻怕想上一萬年也不會有結果的。但科學家最大的好處便是執著,越看似困難的事,甚至是毫無可能的事,隻要他心中有了這念頭,便會一根筋地想下去。


    劉迦與玄穹等人聊得一會兒,盡是些閑言碎語,也無法得知那聖人在何處,更不知那小男孩的聲音所在,正感鬱悶,忽聽遠處傳來歡聲笑語,似是一群孩子的聲音。劉迦放眼看去,果見數幾十個孩子,不知從何處跑來,正在草間玩耍。劉迦笑道:“定是哪個幼兒園的孩子們出來搞野餐,卻不知老師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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