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迦與小阿菜在太空停了片刻,朝著那陌生人離去的方向,快速移動。//。qΒ5。c0m//一路上路過種種星球,雖然其中也有不少修行者的能場感應,但比起兩人的修為而言,大多顯得太普通、太低微,實在難與前時兩人探到的高手相提並論。


    小阿菜一邊移動,一邊對劉迦說道:“你注意到沒有,剛才咱們路過的星球中,有不少佛門弟子的能場感應,雖然級別甚低,但特征卻很明顯。”劉迦點點頭,疑道:“難道說這一界的佛法特別流行?”說著他忽然笑道:“你早就是標準的佛門弟子了,我這小白臉也不算太兇惡,做事也算有仁慈之心,想來也該算是佛門的編外弟子吧。”


    他體內那安若微正在小雲宇宙內與明正天等人打麻將,忽然聽到這話,忍不住彎腰撫胸,大作嘔吐狀,舌頭伸得老長,同時暗暗罵道:“好不要臉的人,殺了那麽多生靈,居然也算有仁慈之心,太不要臉了!”明正天見她麵現痛苦之色,忍不住問道:“曉雨妹妹,你贏了咱們這麽多,還有什麽值得痛苦的?”非所言在一旁苦笑道:“定是贏得太多,一時消化不了。”安若微聽到這句話,心中微嗔,指尖暗暗閃過一絲異光,非所言“啊”地一聲慘叫,頓覺頭暈目眩、天旋地轉,一時無法穩定身形,竟摔倒在地。岐伯正在一旁,當下扶起他,安慰道:“非兄,一場麻將而己,輸了也就輸了,何必這般認真?你瞧你,一副狼狽相,像被人打了似的。”非所言胸悶氣塞、頭冒金星,似覺世界末日降臨一般,哪還說得出話來?


    劉迦與小阿菜一路走來,路過幾個星係,與千萬星球交臂而過,但依然沒有什麽收獲,稍感鬱悶。想想吧,就算你要打聽這一界或是這空間是什麽地方,也不能隨便抓一個普通人來問呢。一般的人或是修為較差的修行者,對自身所處的環境知之有限,如何能告訴你這是哪兒?就好像一個外星人忽然降臨地球,隨便在街上抓一個人,威逼利誘之後,也就隻能得到一些關於某某胡同、某某屯的地名和信息,那稍稍急性子的便會以為咱們地球名叫某某胡同或是某某屯了,豈不荒繆?


    兩人在空中閑得無聊,小阿菜對劉迦笑道:“幹脆隨便找一界離開這裏吧,這一界好像沒啥意思,說不定咱們剛才感到的那幾位高人也是路過此地的。”劉迦正待點頭,忽感不遠處一股能場攸地閃過,兩人立即追了上去。那人速度之快,劉迦與小阿菜全力以赴,也隻能與其保持相對恆距,始終無法縮短三人的距離。劉迦見那人瞬移的光痕幾乎是一條直線,當下拉上小阿菜,啟動心馳神往之境,直接停在那人前麵。


    兩人剛一定住,立時隨手撒下兩道禁製。轉眼那人已到跟前,立刻撞上禁製,現出身形來。這人退開一丈,雙手十指連動,渾身上下竟現如水流光,將自己罩住後,方才高聲問道:“定宙這麽大,走哪條路不好?這麽大的空間,也會撞上,可真是怪了。”劉迦一見此人,立時大感親切,因為這人的著裝與自己頗為相似,衣褲分開,上麵像是一件休閑t恤,下身一條寬鬆大褲,頭發稍短,個子不高,麵目清朗。這人看起來隻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可修行者的年紀動則上千過萬,難用外表去判斷。


    劉迦見他剛才的一撞之力,已知其修為與自己和小阿菜相若,絕非普通修行者,當即笑道:“咱們剛到此界,對這裏一無所知,想找個高人打聽一下相關情況,正好遇見哥們兒你,咱們也算有緣。”那人見劉迦笑容可掬,知其無甚敵意,也就收掉體內力道,還原平常之相,悻悻地說道:“原來是個問路的。”轉而又抬眼笑道:“你們倆修為都不錯,有資格向老夫問路。”小阿菜在一旁“嘿”了一聲,對劉迦樂道:“還好咱們有點點修為,否則問路都沒人理會,隻能做一輩子的迷路狂了。”


    那人見劉迦與小阿菜言語間甚為隨和,當下笑道:“兩位既然不是此界的修行者,來這一界隻怕也是為了那聖人現世一事吧?正好,我也是去瞧瞧熱鬧的,咱們不妨同行。我聽說這次有不少一界至尊都會到現場呢。”劉迦覺著有趣,問道:“聖人現世?哪個聖人?”小阿菜疑道:“這聖人現世的事鬧得很火爆不成?還有許多一界至尊要來?為什麽別人都知道,偏偏我和小白臉不知道?”一個人閉關太久之後,一旦出來,難免會發現這世界已日新月異地變化了,被江湖遺忘或是被新生代淘汰,是修行者經常遇到的事。


    那人眉頭輕揚,雙手插在褲袋中,笑道:“看你們兩人的修為也不像才出道的,如何這般孤陋寡聞?我的綽號風塵一點熊,兩位怎麽稱唿?”聽到這名字,劉迦忍不住嗬嗬笑道:“你這名字有趣之極,風塵一點熊?哈哈哈,這名字是誰給你的?”小阿菜更是樂道:“我以為我的名字叫小阿菜已經夠離譜了,你的名字比我更加古怪,大有故意搞笑的嫌疑了。”


    風塵一點熊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道:“這有啥可笑的?老夫當年名叫風塵萬裏沙,可後來別人笑我遇到大事總喜歡退縮,一副熊樣,就送了我這個名字。名字隻是代號而已,難道說我改名風塵千秋雪,你們便覺得我是高人了?”劉迦見這人說起話來,毫無隱晦,心中暗道:“或許他當年修為低時,確是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可眼下的氣度豁達開朗,哪來的熊樣?反倒對自己曾經的弱點直言不晦,可見其境界已非常人。”


    念及此,他不再覺得這人的名字好笑,反而覺得自己沒有這人的瀟灑,多少有些身外之物的牽絆,微感慚愧,立時答道:“風塵兄說得是。我……大家習慣稱唿我小白臉劉迦。”小阿菜見劉迦如此認真,自己也裝模作樣地說道:“風塵兄說得是,修為越是高的人,名字越不重要,在下小阿菜。”


    風塵一點熊點點頭,稍稍思量片刻,自言自語道:“小白臉劉迦?咦,這名字好像在哪兒聽說過,一時想不起是誰了?”說著他忽然對劉迦問道:“你做過什麽出名的事,說來聽聽,這樣我便能想起在何處聽過這名字了。”劉迦聞言一愣,似覺這樣的問題太難迴答,左思右想,自己人生經曆中,出名的事情大多和女人相關,雖然這與小白臉的稱號頗為吻合(因為小白臉的稱號總是與風流倜儻等詞語相互聯動),但畢竟那些出名的事多是殺人的惡舉,似乎難以拿出來炫耀。


    小阿菜在一旁樂道:“他的前生是天幽宮宮主,這算不算有名?”風塵一點熊“哦”了一聲,恍然道:“你這麽一說我便想起來了,我聽人說天幽宮宮主重生後,殺了靈宵殿的青華上人,並把這件事作為重振天幽宮、同時向諸界示威的契機……”說著他忽然臉露驚詫之色,一手捂著嘴,一手指著劉迦,大睜著眼睛低唿道:“哎呀!你就是天幽宮宮主,小白臉劉迦?修行界的黑幫老大?”小阿菜在一旁對劉迦嗬嗬樂道:“說你是黑幫老大,這倒不過份,你們天幽宮裏麵啥怪物都有,烏煙障氣的,哪有咱們修羅天精英團隊的純粹?”


    劉迦見風塵一點熊如此描述自己,心中黯然道:“這麽長時間以來,我雖然做錯過不少事,但多少還以為自己是個善類,沒想到在別人眼中竟是這般德行……”聽到小阿菜在一旁湊趣,心中更覺無奈,忍不住指著小阿菜,對風塵一點熊說道:“這位小阿菜是修羅天天王,修行界的戰爭狂。”小阿菜立時在旁邊糾正道:“準確得說,我是一上屆的修羅天天王,我已經退休多年,天王二字早於我無涉了。”


    風塵一點熊聞言更驚,高聲叫道:“你是修羅天天王?難怪你體內修為那般古怪,是傳說中的刀煞是吧?”說著他忽然又驚道:“哎喲,你們在一起,這是不是意味著修羅天與天幽宮結盟了?一個殺人狂,一個黑幫老大,強強聯手……這消息要是傳出去,隻怕是修行界的頭條新聞!”說到此處,他忽然頓住,頃刻態度大變,一臉溫和與謙遜,拱手對兩人笑道:“剛才我在兩位麵前自稱老夫,真是太自大了,失禮失禮,能在玄因界見到兩位,真是莫大的榮幸。”


    劉迦與小阿菜初時見此人氣度頗大,多有感概,沒想到他聽了二人名號之後,竟是這般前倨後恭,一時哭笑不得。那風塵一點熊也沒管二人在想什麽,一臉笑意地自言自語道:“今後我便可向別人說,我親眼見過天幽宮宮主和修羅天天王,也就不算沒見過世麵之人了。”言下之意,似乎在說,自從見了修行界的兩位惡魔老大後,自己的身份也得以提高,在江湖上混的時候,多了一份向人炫耀的談資。


    劉迦正在心中瑕思,忽聽小阿菜問道:“這一界是玄因界?”風塵一點熊點點頭,笑道:“是啊,這一界是玄因界。”說著他又一臉驚奇道:“修羅天王與天幽宮宮主居然不知道這一界的名稱?這怎麽可能?”仿佛一個人的名氣大了以後,就應該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般地神通廣大,不說上通三十三天絕境、下徹十八重幽冥,起碼也該是修行界的萬事通。


    劉迦一時難以明白為何此人修為如此精深,卻又如孩童般地大驚小怪,但聽小阿菜說話的口氣,似乎知道玄因界,便轉頭問道:“你知道這一界?”小阿菜點頭道:“嗯,我在佛經上看到過,當年有一位頓悟成佛的高人,因緣際會之下,彈指間創下此界。為的是給後人留下一個有著正知、正見、正解的清靜場所。據說這一界的修行者都是佛門弟子,別的不修,隻修佛法。但我從沒來過這一界。”劉迦恍然道:“難怪咱們一路上體感到那麽多佛門中人的修為,原來是這個原因。”


    說著他轉頭對風塵一點熊問道:“風塵兄,你剛才說這裏有聖人現世,那是怎麽迴事?”風塵一點熊聞言又是一怔,正想說“天幽宮宮主居然連這種事也不知道?”但那詫意卻稍現即逝,反而開心笑道:“我也是前些年才聽說的,找了好久,這才找到玄因界,想來瞧瞧這聖人是何種修為,說不定見了他以後,能有助於提升咱們的境界。”劉迦見他忽然沒了前時的驚詫,反而憑添幾許自得,微感奇怪。但轉眼已經明白,這人心中想得定然是“我居然知道一些連這兩個老大都不知道的消息”,自然是滿足之極了。這同玉靈子麵對玄穹和天極祖師不明白無極遊魂手時的開心,是一個道理。隻不過這風塵一點熊的修為卻遠非是玉靈兄可以比肩的。


    想通此理,劉迦在心中暗笑道:“難怪這人的名字叫做風塵一點熊,果然有些熊樣,雖然已是這般修為,依然有著許多大驚小怪的脾氣。”但轉念想到自己也一樣有許多舊習慣至今尚在,並未隨著修為提高而有著多大變化,不禁暗道:“人身上的諸多習性真是頑固,就如長在身體上的皮膚一般,自己不覺得,但卻深深地烙在內心深處。”


    那風塵一點熊的修為甚高,眼光自然也就深具洞察力,稍加辨識,已知道劉迦和小阿菜對自己說話的態度頗有看法,立時笑道:“兩位都是雄門大派的宗師,像我這等無名小界的修行者,對兩位的大名自是崇拜得很。”小阿菜奇道:“你是哪一界的?”風塵一點熊笑道:“在下所在那一界叫臨末,也是修真元力的,以在下的修為,在臨末已算是絕境仙人了,但比起兩位的名氣來,也就隻能算是個小孩子。”


    劉迦與小阿菜同時大搖其頭,劉迦道:“你的修為絕不在我和小阿菜之下,你不可妄自菲薄,過分的謙虛可就是驕傲了。”小阿菜也點頭道:“剛才若不是我二人同時撒下兩道禁製,未必能擋住你那一撞之力,你的修為精純之極,未必輸給我二人。”


    風塵一點熊聞言大喜,笑道:“在下的修為能得到兩位的認同,以後在江湖上又多了一席立足之地。”劉迦莞爾笑道:“這話聽著倒是新鮮。”小阿菜向劉迦笑道:“反正咱們閑來無事,有沒興趣去看看那傳說中的聖人?”劉迦心中也甚好奇,點頭道:“嗯,去看看聖人總比被人追打要愉快得多,咱們就跟著風塵兄去瞧瞧吧。”


    風塵一點熊聞言微驚,詫異道:“被人追打?以兩位的聲望和心狠手辣的手段,還有誰敢追打你們的?那不是找死嗎?這怎麽可能?”小阿菜無奈之極,苦笑道:“咱們兩人的聲望隻限於自己所在的天界之中,也是井底之蛙,出界之後,屁都算不上一個。”風塵一點熊更是驚道:“兩位如果都是井底之蛙,那在下豈不是隻能算是小蝌蚪一隻?兩位如果連屁都算不上一個,那在下豈不是隻能算是一坨屎?隻怕連一坨屎都算不上,隻能算是一粒屎了。”


    劉迦聽得好笑,趕緊說道:“風塵兄,咱們閑話少說,不如直接去那聖人所在之處如何?”風塵一點熊立時笑道:“說得是,那就煩兩位跟著在下一起前往好了。”說著他閃身不見。劉迦本想讓風塵一點熊告訴自己那大概方向,直接用心馳神往之境過去,省去許多瞬移麻煩。但想到那風塵一點熊見了心馳神往之境,隻怕又會驚道:“果然是天幽宮宮主,連瞬移都不用,直接用跨的。”便與小阿菜尾隨其後,三道金光就如流星一般,在星河間忽隱忽現,刹那已越過數個星河。


    他們這一去,也不知要多少時間,畢竟一界就是一個宇宙,大得難以想像,咱們先說說其他的事。


    那日欣悅禪與崔曉雨等人被囚在安若微的香袋中,由於沒法出去,大家無聊之極,隻好玩牌,消磨時光。但玩得久了,也漸生疲憊。幹玉想起前事,忍不住又向崔曉雨問道:“崔姑娘,你和那安若微到底是什麽關係啊?你倆長得這般像,是雙胞胎?”安若微向崔曉雨吐露實情之時,不願有人旁聽,便將她與欣悅禪等人裝進了香袋,是以這群人對崔曉雨身份並不知情。


    崔曉雨無甚心機,初時幹玉曾向她提及過這事,但她那時正在愁處,也不願迴答。後來玩牌良久,心情好了許多,見她再次問起,便一五一十地將安若微對自己說的話坦言相告……可見適當的賭博有益於加深友情,此言非虛。


    幹玉見多識廣,聽了崔曉雨的話,再加上眾人先前已有各種猜測,稍想片刻,忍不住對欣悅禪說道:“悅禪姐,你對妖界的嫁接培新法術熟不熟?”欣悅禪尚未迴答,戈帛已在一旁歎道:“這是他們妖界修行者特有的幾種自我繁衍術之一,據說那叫分身同步原理。當初我剛見崔姑娘的惑心真茫之時,沒能想到這一點,卻一直誤以為她受人遙控……唉,咱們也算無能。”達摩克利斯在一旁笑道:“戈相說得是,咱們早該想到這是安若微的伎倆。聽說她是一棵萬年青柳修行而成,也算是吸取宇宙精華的天造地設之物……不是有那麽一句話嗎: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她的生命力之強,自我繁衍能力隻怕無人可比。”


    崔曉雨聽著眾人議論,不禁問道:“戈大哥,你說安若微是萬年青柳修行而來的,那……那我是什麽?我也是柳樹嗎?”欣悅禪此時對她的怨恨已盡行轉移到安若微身上去了,對崔曉雨反增憐惜,在一旁柔聲勸道:“崔姑娘,柳樹有什麽不好?阿娜多姿,百媚環生,正是男人最喜歡的類型。”崔曉雨緋紅上臉,頗為尷尬,幹玉從旁笑道:“我也經常被人叫作狐狸精的。柳樹吃素,所以你看起來清麗脫俗;狐狸精吃葷,所以我看起來美豔高貴。”說著她忽然抿嘴樂道:“瞧我說的,就像我真得是狐狸精一般。”


    戈帛莞爾一笑,心中憶起一事,立刻向崔曉雨問道:“崔姑娘,你現在對惑心真茫的控製力度有多大,能不能隨心所欲?”崔曉雨靚眼微閃,疑道:“惑心真茫?我聽安若微提起過這東西,這惑心真茫真得在我身體裏麵嗎?我怎麽沒感覺?”


    眾人聞言一怔,轉而已明其理。這崔曉雨每次發作之時,神識都模糊不清,待得力竭神衰後,劉迦留在她腦中的封印又將其鎮住,她對自己發作時所做過的事便記不起來。欣悅禪此時耐心甚好,便對崔曉雨細細講述她發作時的狀況,當提到那句“當時我的塍能獄火刺激了你,你那惑心真茫立刻便發作起來”,崔曉雨大感不解,便問道:“悅禪姐,你為什麽要用塍能獄火刺激我呢?”


    眾人聞言暗笑,欣悅禪更難如實地告訴她,自己是因為吃醋想殺了這姓崔的情敵,一時頗為狼狽。但欣悅禪畢竟是老江湖了,哪能被這種小事困住?那尷尬稍起即逝,也就理直氣壯地說道:“當時大家想幫你了解你的身份,但苦於沒有別的線索,隻好想辦法刺激那惑心真茫,盼著能幫你迴憶起一些前事。”這謊言疑點甚大,稍有心機的人一眼便能識破。既然需要通過刺激崔曉雨體內的惑心真茫來辨識其身份,劉迦又何必在其腦中留下封印?不如讓其自由發揮就好,又何必額外刺激?但崔曉雨心若淨水、純潔透明,哪會想到這些破綻,反而對欣悅禪心生感激,握住欣悅禪的手,輕聲道:“悅禪姐,都是我不好,拖累了大家。”


    欣悅禪心中大感慚愧,一時難以排遣這內疚情緒,隻得暗自在心中罵道:“都是安若微這惡女人害的,倘若我能出去,一定要揭露她的陰謀,讓宮主殺了她,一了百了。”轉念想到,如果這群人真得出去了,那安若微形跡大露,必然會來個魚撕網破,不知又有多少人會死在她手下,同時又猶豫道:“那安若微修為之深,不在宮主和天王之下,倘若她發作之時又引發崔曉雨與之聯手,不知道宮主和天王有無把握製服二人。”她暗暗想去找當年在無樂天被困時的那幫兄弟來幫忙,但又覺遠水不解近渴,一時沒有良策。


    戈帛見欣悅禪默然無語,繼續說道:“我剛才在想,崔姑娘的惑心真茫該與安若微的能力相差不大,就算有區別,最多也就是在經驗上,畢竟分身同步原理的精要之一,便是分身與本身的修為同步聯動,沒有兩樣。”達摩克利斯心思轉得極快,聽到此處,已知其心意,一拍大腿,立時叫道:“不錯,倘若崔姑娘能將惑心真茫運用起來,與那安若微不相上下,或許便能帶咱們突破這香袋的囚禁。就算隻有她一人能出去,宮主見到兩個崔姑娘,一定起疑,那時安若微便無所遁形。”


    幹玉在旁冷笑道:“戈、達二相真是能幹,這出餿主意的本事可謂通天了。”達摩克利斯聞言,心中不悅,但又不敢得罪幹玉,正欲言又止,忽聽戈帛歎道:“達相,西相的說法沒錯,咱們忘了最重要的事。”達摩克利斯奇道:“何事?”


    幹玉哂笑道:“倘若崔姑娘的惑心真茫發作起來,你有幾分把握保證她這次便是清醒的?倘若她依然好惡不分,咱們這四個人誰有本事在她手下逃生?這是其一。還有,你說宮主見到兩個崔姑娘,一定會起疑……嗬嗬,請問達相,安若微現在何處?你憑什麽肯定她和宮主在一起?咱們認為安若微將崔姑娘裝進來是為了假扮她,可這畢竟也隻是猜測而已,如果咱們猜得完全不對,一出去就有可能被安若微殺了,這賭注隻怕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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