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過了三刻的時候,道淺才悠悠轉醒,勉強撐開那雙沉重的眼皮。


    張二嬸早起的時候並沒來打攪她,畢竟她是張二嬸家的金主,想睡多久她也管不著,隻是把準備好的飯菜放在炤旁邊溫著,等她醒來就可以直接吃。


    這副小小的身子的確不太適合熬夜,道淺用水擦臉的時候發現眼下淡淡的烏青,一看就是沒按時作息的原因。她也隻能無奈的勾勾嘴角,等到她長大了,實力也不差了,這種情況也就不會有了,現在嘛,無可奈何!


    外麵傳來一陣吵雜的聲音,像是有很多人來了,不知是什麽人?


    道淺剛準備出去找張二嬸她自己就送上門來。張二嬸是來叫她吃飯的,來的正好,正想問問外麵是個什麽事。


    張二嬸聽完道淺的問話,笑著說:“是村裏人早起幹完農活迴來的,趁著這個點吃完飯,下午&無&錯&小說{}.{wc}{xiaoshuo}.}還要去山上打打獵咧!”鄉下人每天都是忙碌的生活,哪能跟鎮裏的城裏的大戶人家比,每戶家裏都有幾張嘴要養家糊口,手腳不勤快麻利點,餓死都是常事!


    道淺點點頭,生活就是怎麽殘酷!有的人可以一生錦衣玉食不愁吃穿,而有的人生下來到死都是勞碌命未曾享過一天福!


    她給自己起的名字也是警惕自己,大道無盡,而人道尚淺……她需要做的努力太多太多。


    接著道淺又問了問張二嬸說她可不可以跟著村裏人一起去,她想去看看打獵是怎麽樣的。那好奇的模樣把一個小孩對於未知的事物的探索表現得淋漓盡致,當然她也表示出了什麽問題不用村裏人負責。


    “這……”張二嬸不忍心拒絕一個小孩的小要求,況且這個小孩還是自家的金主,更不知該如何拒絕,隻答她需要問問她當家的,如果當家的同意才能帶著她一起去。


    一聽有戲,腦袋裏的念頭一轉,她不過隨口一問罷了,既然有機會白天正大光明的去看看那個結界無論如何她都得拚命的抓住才是。道淺快速的從自己的腰包裏掏出二下幣塞進張二嬸的手裏,請她多多為自己說說話,這就當感謝她的。


    果然原本張二嬸當家的張二根本不同意一個小孩跟著他們一起去打獵。打獵那是鬧著玩的嗎!不小心被獵物弄傷的村子裏的人比比皆是,再多加一個包袱那不是拿命開玩笑!不過瞧見張二嬸手上的二下幣還有張二嬸的一筐的好話,當家的張二猶豫一下還是點了頭。


    張二嬸去勸張二的時候道淺趁著這空擋已經去廚房的炤邊把午飯吃了,而後又迴到屋裏等著張二嬸的消息。


    村裏的男人們帶上工具等一係列打獵裝備朝著杏山而去,對於道淺他們也不加關注,是由張二帶來的就由張二管,是死是活都歸在張二身上與他們關係不大。所以張二之前才會堅決的不同意,但實在抵不過金錢的**!二下幣不是很多,他看中的其實是道淺的借宿費用,已經給了他家這麽一筆錢,不答應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白天再次朝著杏山去,杏山的路線在道淺的腦海裏更加清晰,若是晚上再來也不過擔心會找不到路了。


    茂密的叢林裏藏著無數的獵物,村子裏的人也知靠單獨一人沒有合夥打的多,所以基本是共同一起打獵,迴去後再均算給各人。


    快要進山的時候道淺又對張二說,山裏麵空氣潮濕她身子弱不宜進去,就在外麵等著他們。張二一聽這處置,感覺還行這裏平時就沒什麽獵物出沒,人除了杏村的再沒別的,是個安全的地方把她放這裏他也能安心打獵,自然同意了。


    不過他當然不知道,他們在前麵打獵,道淺後腳就跟上去,靠著昨夜隱約的記憶,和山體模糊的輪廓,繞過打獵的眾人,直接跑到他們前麵,達到結界所在的位置。


    時間很緊,要趕在他們打完獵之前迴去,還要繞一段山路,她動作得快點才是!


    那結界也不是道淺想找就能說清具體位置的,結界的破綻太少,她根本不能直接找到,還是隻有靠模過去,才確定了地方。她在這裏做了記號,等著如果時間不夠,晚上來能很快發現。


    試了試昨天沒有試過的亂七八糟法子,依然是一樣的狀況,道淺不得不對自己歎氣,怒目而視前方的結界,低子撿起一個石子,朝著結界狠狠扔去,發泄自己的不堪,以及無能。


    ‘唰’道淺的身子險險擦過以扔出去三四倍力量給反彈迴來的石子,似乎手臂的地方被擦傷,幸好傷口不大,不仔細觀察還是不起眼的。


    心中一驚,對麵前的結界道淺覺得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難道它是知道自己對它有惡意?所以下手更重?


    這想法太駭人了,道淺怎麽可能說服自己相信這種莫名其妙的解釋。她心有餘悸的席地而坐,平複下差點被一顆石子毀容的巨大心理落差。


    接下來也沒有心情再去關注那該死的結界是怎麽迴事兒,道淺需要心理安慰一下,她才出門就被一個結界虐了,以後的日子還怎麽活!多虧已經是築基的實力,若還是一名普通人,是不是那石子該要來個一石穿心以解它對她的仇恨!


    身體加心裏的雙重受傷,讓道淺失落的迴到進山口,沒人發現她去了什麽地方都以為她是一直待在哪兒的。隨後村裏的人收獲頗豐的打完獵,一起興高采烈的迴杏村。


    到了杏村,道淺依舊獨自迴到屋裏,閉緊房門,失望加失落的情緒在路上逐漸的舒緩。到屋裏後,她已經平複心神,運行起靈力周天,擴張經脈一事,是半刻不能鬆緩,她每天都努力堅持,不會因為求而不得影響自己的心情,進而影響她的實力修為。


    如此這般一直到了深夜,道淺才停止動作。


    由於她忘我的修煉連晚飯也不及吃,張二嬸本來還想來叫門偏是她把門都鎖了,以為她有什麽事,便不敢再來打擾,直到此刻她清明神智。


    重重的歎了一聲,道淺想著白日已經去探過,今晚就不必去浪費時間,不過還是需要囑咐道啟一聲!她不是白白認下道啟這個弟弟的,前世今生她都沒什麽真正的親人,以前還以為自己和方予是親姐妹不算她們的娘,卻是自己根本非方家人。一直以來都是個外人,難怪連五夫人也不喜,換她她也不定能對一個不是親生的推心置月複!她認下道啟隻是為了讓自己還有家的感覺,是親人之間那種溫情的家的感覺。而道啟這個人很像她,有了這樣一個大弟弟,她才會感覺人生是不孤單的,她也是有家人的,即便這個家人和自己不是一條血脈!那又如何?他們不會因為是不是血親的關係而變得默然便好。


    想了一大串,道淺輕手輕腳的模到村口見到了道啟,和昨夜看起來並無兩樣,隻是眼裏多了兩分悅色,是因為她的到來!


    將夜晚潛行的事囑咐給道啟,道啟以為是因為自己成了小姐姐的拖累,不肯鬆口,眼睛轉也不轉的緊緊盯著她,為什麽不要他了?明明昨日才親口認下他!今日就要後悔了嗎?複雜的眼神令得道淺頃刻讀出,原來自己的意思被大弟弟理解錯誤!


    好好解釋一番,不是因為他的原因,是因為她自己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解開那個東西,於是才讓他不用晚上跟著自己,畢竟不是人人都適合夜晚行動。如果可以道淺也希望能夠很快解決那個東西,她的睡眠質量已經有了下降趨勢,她不希望日後走哪都頂著個熊貓眼!抱怨的情緒讓道啟捂嘴輕笑,解了心中的疙瘩,不敢在生出什麽其他的亂七八糟的心理活動,雖然他不明白什麽是熊貓眼。


    道淺重重賞了他一個粟子,看他還敢不敢亂猜度人心,特別是他姐姐的意思!


    默默將捂嘴的手捂向腦袋,道啟表示姐姐就是他的天,反抗不得,違逆更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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