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庭偉從天而降,狂發飛揚,雙掌瞬間拍出無數掌。


    鷹眼馬衝抬頭一望,被嚇得肝膽俱顫,“啊!~~”膽顫地大吼一聲,青冥劍頭頂橫立,在張庭偉的掌力到來之前亮起一道青色護罩,轟隆一聲,青色護罩周圍如開花一般炸開,百花綻放,一陣俱顫,塵土飛揚,一道青影從彌漫的塵土中衝出。


    張庭偉一落地,雙腳一蹬,身體緊追那道青影而去,雙掌接連拍出,鷹眼馬衝感覺到跌至而來的掌力,不敢怠慢,立即雙手抓著青冥劍橫立在身前,體內功力一震,青冥劍身中鑽出縷縷青煙,一張獸麵青盾在身前匯聚成,便迎來一陣狂風暴雨般的掌力,又是轟隆的一連串的爆響。


    鷹眼馬衝被張庭偉爆打著往後退,不知撞壞幾重房屋牆壁,最後獸麵青盾不知道承受了多少掌,終於在最後一掌轟然爆裂,鷹眼馬衝依然雙手握劍橫立身前,單膝跪地在地麵上滑行而出,數十丈之後才停下,噗嗤一身,他猛地爆吐一口大血,右手青冥劍撐地,抬眼望著那狂發怒張的霸道老人,眼神中充滿著驚懼而怒火。


    難道今日就要喪命於此嗎?鷹眼馬衝心中不甘,他看見英奎師弟連他的護身符寶都使出,但是,為什麽還不解決掉那個臭小子?他眼神中寒芒一閃,身體朝黑臉英奎戰鬥的地方衝去。


    黑臉英奎不緊不慢地遊鬥著張天賜,他確實戰鬥中留有餘力,時刻關注著另一邊的戰鬥,他看見大師兄被那老頭暴打,正當他心中一陣飄忽不定之時,隻見他的大師兄猛地朝他衝來,“英奎師弟,救我!”黑臉英奎頓時臉上黑上加黑,心中暗恨大師兄禍水東引,但是,現在想脫身已來不及,隻能硬著極其不甘的舍了張天賜,調出兩道青色劍氣朝大師兄身後打去。


    “哪裏逃!”張庭偉緊追鷹眼馬衝身後,鷹眼馬衝就快衝到黑臉英奎跟前時,突然一個折轉,朝高空疾去,“謝謝師弟了!師兄先走一步!”


    “可惡!”黑臉英奎臉上毫無顏色,除了黑還是黑,黑如炭的黑。


    “休想!”張庭偉見鷹眼馬衝想逃,深知後患無窮,顧不得襲來的兩道青色劍光,拿手絕學毫不猶豫出手。


    “震山掌!”


    震山掌最普通卻是他最強的一招,震山掌傾淫一生,是他最接近神通的一招,一掌拍出,神通顯化,一隻巨大的手掌從天而降,鷹眼馬衝突然感覺到頭頂一片陰影,抬頭一看,瞬間全身冰涼,目瞪口呆,“啊~~”毫無反抗的被巨掌壓下。


    巨掌落地,轟地一聲,大地震動,整個張家屯都在搖晃,塵土煙塵散盡之後,一個丈許深的掌印烙在地上,掌心之處是一灘血肉爛泥和那柄青冥劍,爛泥裏還有一柄青銅鏡。


    與此同時,兩聲慘叫響起,隻見張庭偉雙腿受創站在地上,奇怪的是黑臉英奎也一臉灰敗的扶著胸口猛吐血,眼神仿佛想要吃人一般的盯著數丈之外的張天賜,沒錯就是張天賜,此時虎豹消失,顯出張天賜的身體,三人就此成三角站立。


    原來,就在張庭偉一掌拍死鷹眼馬衝的時候,黑臉英奎的兩道青色劍氣同一時間擊來,他知道想要完全避開是不可能,所以他猛提身體,避開生死要害,兩道青色劍氣便避無可避地擊中雙腿,但是,他並沒有就此罷休,雙腿一震,使出很大功力將那兩道青色劍氣震碎,落到地麵之後便站立不動。


    而另一邊,張天賜一樣看見黑臉英奎對父親出手,在他麵前隻有一道青色劍氣的時候,他左手豹右手虎,左手獵豹猛地撲住那道青色劍氣,右手猛虎一個虎撲,趁著黑臉英奎損失兩道劍氣心神受挫,猛地撞進他的胸口,砰地一聲,胸骨斷裂,內髒破損,倒飛了出去。


    黑臉英奎一落地,立馬用心神控製最後那道劍氣,傷了獵豹,漂浮到了三人的中央,伺機以待。


    張天賜左手低垂,滴滴鮮血落在地麵,他渾然不覺,緊張的看著父親張庭偉,卻不敢輕舉妄動。


    一時間,張家屯寂靜的可怕,微風從狼藉的廢墟中吹過,嗚嗚鳴的悲腔迴響在這廢墟的上空,空響迴繞,聲聲不絕。


    廢墟中,三人犄角而立,悲風在他們之間迴繞,滴答~滴答~滴答~鮮血一滴一滴濺落地麵,有張天賜的,有張庭偉的,也有黑臉英奎的。


    青色劍氣懸浮中央,飄忽不定,張庭偉平靜地盯著黑臉英奎,黑臉英奎死盯張天賜,張天賜的眼神在他們之間來迴打轉,心中拿捏不定。


    三人間,詭異的安靜,這種安靜正在等待著某一個時刻打破,時間在悄然間溜走,那一觸即發的時刻隨時可及,也許是這一刻,也許是下一刻……


    在暗處還有一雙眼睛窺視著這裏,他也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終於,張天賜眼神一定,和黑臉英奎的眼神在空中拚撞出火花,二人同時出手,張天賜怒目狂張,瞬間揮出無數手影圍繞周身如千手觀音一般,黑臉英奎心神一動,青色劍氣化作一道青芒一閃即逝,仿佛瞬移一般出現在張天賜跟前。


    正當他們出手之時,巨掌坑內的爛泥當中,悄然鑽出一個小巧玲瓏的金色小人,乍眼望去,金色小人竟然和鷹眼馬衝長得一模一樣,正是他的元嬰,隻見他爬出手掌坑悄悄地打量著外麵的情況,出乎意料,居然出現了兩敗俱傷的情況,英奎師弟竟然還活著,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暗出的那道人影,心中一定,小手一招,青鱗鏡和青冥劍都飄到身邊,他躍身踏上青冥劍,手托青鱗鏡,驟然,禦劍飛起,出現在廢墟之上。


    恰巧此時,張天賜和黑臉英奎的戰鬥打響,無數手影同時出掌,與青色劍氣撞在一起,轟的一聲,霎時間,青光漫漲,掌影陣陣,模糊了眼睛。


    元嬰馬衝大喜,青鱗鏡一定,對準張庭偉猛地射出一道毀滅之光,張天賜眼角間發現這一抹熟悉的光束,頓時,心中一震,待青光和掌影散去,慌忙的看向父親張庭偉,隻見張庭偉胸前心髒出無聲地被洞穿,洞中心髒已經不見,裏麵空空如也。


    “爹!”張天賜幾乎眩暈過去,撕心的叫道。


    突然,黑暗中那道人影飛出,雙手握著青蛟剪,落到張庭偉身後,“去死吧!”原來是八字胡東陽,早在那一掌打得大地震動的時候,他被地震震醒了過來,一直潛伏在一旁,此時,他出來還以張庭偉致命一擊,青蛟剪斷然地卡在對方的脖子上,他雙手用力一絞。


    “爹!”張天賜撕心叫喊,血淚募然間流出,他的世界的顏色被一抹血色籠罩。


    然而,並沒有像八字胡東陽想得那樣人頭落地,就在他將要絞住張庭偉的脖子之際,張庭偉的脖子上浮現出一圈紋理,黑色深奧,詭異神秘,如果有凡人高手看見一定會驚唿——神通顯化,不錯,正是在生死間,張庭偉突破肉身禁錮,將他的“震”之一道化出神通,立地成王!


    黑色紋理突然震蕩出一圈波紋,死死地抵住青蛟剪的絞合之力,嗞呀一牙酸的聲響,八字胡東陽目瞪口呆地看著張庭偉慢慢地轉過身來,他的頭依然在他的脖子上安然無恙,噗哧一聲,八字胡東陽雙眼暴突,滿眼的不信。


    隻見張庭偉的右手穿透了他的胸膛,手掌在他身後抓住一個金色小人,正是他的元嬰,元嬰東陽驚恐的唿喊:“救我!不要!不要啊!~~”然而,他的唿救根本就沒喚來救援,因為,此時其他二人都被震驚住了。


    張庭偉右手一震,元嬰東陽的聲音啞然而止,金色小人化成一灘金色流體,漸漸地消融,在他右手出現一個跳動的心髒,他將心髒塞進他的胸膛的空洞當中,做完這些之後,他仿佛全身力氣瞬間消失,眼皮如萬重山一般沉重,慢慢地他的身體朝下倒去,在眼皮合上的前一刻他看了張天賜一眼。


    砰地一聲輕響,他倒在了地上。


    北風輕輕地吹,一根鵝毛飄啊飄,落到了一根殘木之上,輕輕搖動,仿佛在為地上的人兒唱著美麗的歌謠。


    悄然間,他心口空洞處的那顆心髒流出四股金色液體,默默地流進他的血管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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