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轉椅上,宮尚銘一隻手鉗著下顎,冷眸如同千年寒冰。他宛如一尊雕塑,卻眉頭緊蹙,幹淨的臉上竟有了一絲皺紋,雙眼略微的紅腫。


    門外一陣敲門聲。他頭也沒抬,冷漠的氣息將辦公室覆蓋。


    “進來!”


    “總裁……”


    “說!”宮尚銘冷漠的聲音直接打斷了他秘書的話。


    秘書支支吾吾的抬眸,卻對上了那一雙深褐色的眸子,如同枯井一般,深不可測。


    “我讓你說!”宮尚銘有些不耐煩了,此刻他的心糾結在了一起。現在公司的資金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公司,公司籌不了五百萬!”秘書雙手緊握,一股腦的說道。她低著頭,儼然在等待一場暴風雨。


    “啪!”重重的一拳落在桌上,桌上的咖啡溢出了不少。


    “偌大的公司怎麽連五百萬都籌備不了?”他恢複起一貫的冷漠,發怒隻是他一時的情緒,很快就會煙消雲散,可是往往冷漠的時候,他更可怕。


    “公司的資金到壓在了和國家珠寶dake的合作上,還有一部分黃副總拿去投資建材工廠了!據說,那是他親戚的工廠。”秘書用波瀾不驚的語氣說道。她早就曆練了這樣的本事,在老板發火的時候已經可以若無其事,隻有強大的內心才能讓她在宮尚銘身邊待那麽久。


    “黃副總?哼,很好!”宮尚銘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邪魅的笑,但一瞬間又是一張冰冷的麵孔。


    “還可以拿出多少?”宮尚銘一邊玩弄著手指,一邊問道。


    此刻他緊張,可是他不會讓任何看出,他的情緒隻在歐珞晨一個人麵前展露,這些人,他都帶著冷漠至極的麵具。任何人都窺探不了,他麵具底下真正的情緒。


    “三百萬!這是可以支付的,我們必須保證公司有正常的流通資金。”秘書掛著招牌式的微笑,可是那微笑卻不讓人感到溫暖。


    “流通資金?需要多少?”


    “五千萬!”


    “啪!”又是一掌落在桌上。


    “五千萬?拿兩百萬也不行?”宮尚銘嘴角上閃過一絲諷刺。他堂堂總裁,在公司裏拿走五百萬都成了天方夜譚?


    “黃副總支走了多少?”


    “一千萬!”秘書加重了語氣,她早就看不慣那個黃副總了。整天無所事事,還特別,整天占女同事的便宜。


    宮尚銘嘴角冷冷一笑,一千萬。好你真是牛逼了,竟然如此明目張膽。


    秘書唇邊也露出似有如無的笑意,她雖然不知道總裁拿錢做什麽,可是一貫霸道的他是不允許在他要錢的時候沒錢。


    “叫黃副總。”宮尚銘冷睨著秘書。


    “好!”秘書點頭退下。心中的喜悅不言而喻。


    “等會!五千萬,給我抽出一千萬!必須!”宮尚銘忽然叫住秘書,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好!”秘書也不敢多說,畢竟,她隻是這個公司的小人物。總裁的話就是聖旨,她才不會管那麽多,傳達到聖旨就行。


    “什麽?宮尚銘,他也太囂張了!”黃副總站在落地窗玻璃前,肥大的身軀讓他看上去並沒有小說裏的男主角那麽風情萬種。給人的感覺就是一猥瑣大叔,卻時刻裝著冷漠與霸氣。可效果玩玩適得其反,就如同此刻。


    端著一杯紅酒,靜看著夕陽,並沒有讓他染上一絲英俊之色,倒是讓人感覺,他已經衰落,如同夕陽日落東山了。


    黃副總的秘書是一個妖豔的女人,她將曼妙的身體貼在黃副總身上,纖細的指尖輕輕撫模著他的胸懷,呢喃的唇角輕輕張開,“副總,還不上去?總裁會發火的!”


    “發火?我倒要看看,他如何發火!他若不是董事長的繼承者,我豈會將他放在眼底?”


    女人妖嬈的身體如靈動的水蛇不停地扭動,就如同上了發條的機器。


    “夠了!收起你妖豔的舞姿,我現在沒興趣!”黃副總冷漠的開口。


    將杯中裏的紅酒一飲而盡,他不知道宮尚銘找自己所謂何事,但是他不會讓他看扁的。


    “進來!”宮尚銘有些耐煩了,這個幾撮毛的蠢男人竟然讓他等那麽久。


    門開了,一抹肥大的身影落到宮尚銘的眸子,宮尚銘隻覺得眸子裏都落不下這一抹影子。


    “黃副總,可真是要我好等啊!”宮尚銘把玩著鋼筆,冷漠的開口。


    “我倒是不如總裁日理萬機,幾十萬的生意說丟就丟,也罷,您是總裁,高高在上,我們豈能反抗?”


    “副總,知道便好!隻怕有人背著我不知道幹了什麽事情!到時候公司虧空了,我豈不是要背黑鍋?”宮尚銘雙眸如同夜裏的繁星,忽明忽暗的閃爍著。


    黃副總一愣,他察覺了?


    “總裁,這話什麽意思?莫非是有人在你麵前嚼舌根?”


    宮尚銘冷睨著他,此刻不想與他交鋒,隻是給提個醒。奕奕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我隻是提醒一下罷了,一千萬若是收不迴來,那公司也隻有秉公辦理,也許還得細細查查有沒有中飽私囊的人。”宮尚銘凜冽的眸子如同貓頭鷹的眸子一般敏銳。


    還未等黃副總開口,宮尚銘已經拿著外套走遠。


    看著那麽得意的背影,黃副總真想將他捏碎。


    宮尚銘沒有直接去葉家,而是先迴家,雖然他迫切的想見到她,但是他又不忍心打擾她休息,更不想看她難過。


    迴到家,宮媽媽在沙發上端坐在。她蒼老的臉上滿是不悅,她今天剛去公司,就聽聞,宮尚銘要拿公司的資金。公司的人不知道為什麽,她許明美能不知道?


    哼,若不是左愛熙告訴她,估計她也被蒙在鼓裏。


    先前她就不喜歡歐珞晨那個窮女人,現在又鬧出綁架的事情,許明美心底認定了這是歐珞晨自導自演的謊言,加上左愛熙的添油加醋,她更是肯定了。


    本來還以為歐珞晨是葉家的孩子,心裏還勉強接受,可是葉家似乎已經敗落了,聽她的牌友說,葉家不過是空有一副皮囊罷了。


    這樣看來,綁架的事情,都是葉家策劃的,目的就是為了騙取宮家的錢財。她才不會讓那些有企圖的人如意。


    “站住!”宮尚銘剛走進門,許明美一下騰升而起站在宮尚銘麵前。


    “媽,你吃飯沒?”宮尚銘目光瞥了一下餐桌,沒有任何東西。


    “吃飯?你還惦記著媽媽沒有吃飯?”許明美冷笑道。


    “媽,你這什麽意思?你是我媽,我自然惦記你了!”宮尚銘眉頭緊蹙,眼底有些煩躁。


    “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媽媽?哼你在公司都幹嘛了?幾十萬的生意,你說丟就丟,一千萬你說拿就拿,你想過公司沒有?那你爸爸,你外公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你到好,如此糊弄!”許明美很生氣,臉色有變得煞白。


    “怎麽會是糊弄?那關係我兒子的安全!一條人命!”


    “你兒子?哼,真是好笑!指不定你就是帶了綠帽子,那個女人就是為了錢才勾搭上越澤的,現在倒好,目光又盯上你了。我是……”


    “夠了!”宮尚銘打斷她的話,“她不是這樣的女人!那孩子是我的兒子!”


    “你!”許明美氣得想吐血,這個兒子一直孝順,現在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忤逆自己,果然如左愛熙說的那樣,那個女人就是媚人的狐狸精。


    “放肆!你竟然用這樣的態度和我說話,你是不是吃了豹子膽了?”


    “媽,我隻是想你搞清楚,那我的孩子,是一條生命,你怎麽可以如此淡漠?”宮尚銘不想在理會許明美,徑直的走向樓上。


    可是還未邁出步子,許明美就是撲在了地上,梨花帶雨,淚水如決堤一般的湧出,“我生的什麽兒子?辛辛苦撫養的孩子,竟然為了一個不相幹的女人罵我!我真是苦命啊!”


    宮尚銘根本就不想理會,以前他一直聽信母親的話,才錯失歐珞晨,大家都說她是攀附權貴的女人,可是事實上呢?她一個人帶著孩子,含辛茹苦的過了五年,可想而知,五年她受了多少委屈!


    筆直的身軀沒有停留,邁開腳步便走向二樓。


    “尚銘,你是不是還要拿錢去?拿錢往火坑裏送?”許明美哭泣著問道。


    “是!”


    “好,我就死在你麵前,今天有我沒她!”許明美起身拿起水果盤裏的刀子比在自己的脖子上。


    “少爺,少爺,夫人她……”伺候夫人的老仆人剛一迴來就看見夫人將刀子比劃在脖子處,嚇得心驚肉跳。


    宮尚銘三並做兩步,一下將許明美的刀子奪過來,目光凜冽,冷漠。


    “夠了,收起你這些把戲!一哭二鬧你三上吊不適合你!”宮尚銘已經被母親激怒了,他隻是想有一個安靜的家,可是他的母親老是讓他不得安寧。


    “你!我!”許明美漲紅了臉。


    “我告訴你,最好適可而止,停止跟左愛熙來往,不然給我滾出去!”宮尚銘冷冷的開口,這是他第一次對母親發火。他心裏很難受,但是他必須拿出霸氣,母親的脾氣他必須幫她改一改。


    宮尚銘雙眸微閉的走向樓,緊拽著拳頭,“珞兒,我會不惜一切代價來征求你的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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