攙扶著穆青蓮快速離開,羅家大院已經是狼煙滾滾,兩方人員交戰正熾。外麵一些穿著北洋服飾的部隊正對著羅家大院猛攻。羅家雖然兵丁不少,也堪堪抵擋,恐怕用不多久就被那些部隊破牆而入。


    好在祠堂地處偏僻,兩人翻牆之後看到幾名軍人嚴守以待。李淩迅速將幾人射殺,然後搶走兩批健馬飛奔而出。


    穆青蓮傷勢嚴重,命在旦夕。李淩也是暗暗著急,她死了倒不打緊,可還盼望著她去勾引張宗昌救人呢!連忙說道:“你現在情況危險,我馬上帶你去醫院救治。”


    穆青蓮臉色慘白的道:“不用了,我自有去處,多謝你的關心。我走了,你別跟著我。”說罷,兩腿一夾,馬匹快速前進。


    “哎!別啊……。”李淩望著她絕塵而去,心中一片灰白。


    又來到萊楊鎮的客棧。葉婉正焦急不安的在房中來迴渡步,見到李淩迴來大喜過望,一把摟住他的胳膊,道:“你怎麽現在才來啊,我都等的心焦了。我還以為你被那個狐媚子勾走了呢!”眼圈一紅,又道:“我怕你此去危險,以後再也來不了這裏了。”


    李淩大是感動,道:“既然你在這裏等著,我無論如何也得活著迴來啊。你看我這次帶迴來什麽了?”從身上一件一件的拿出來金銀玉石。


    葉婉大是驚喜:“哇!怎麽那麽多啊,發財了。你從哪裏弄來的?這個手鐲晶瑩剔透,肯定值錢。這枚戒指是鑽石的耶。還有這副耳環……”


    “你想要什麽就拿去,今天在羅公館藏了好多寶貝啊,可惜太多沒法帶出來。”李淩一臉無奈,明明那麽多的金銀珠寶放在眼前,卻隻能幹看著。早知道就把葉婉也帶去,兩個人總比一個人拿的多吧。


    又看到那尊金佛,現在拿起來又找不到絲毫的感覺。李淩眉頭緊鎖,托在手上掂了掂,將近五寸純金打造的佛像並不太沉重,難道裏麵是鏤空的?現在反正也無法打開,就找個地方先放起來再說。


    葉婉把玩了一會東西,慢慢冷靜下來,道:“你不是讓那狐媚子去救廉生哥了麽?現在怎麽樣了?”


    歎息一聲,李淩道:“穆青蓮受了重傷獨自走了,我們還是想想別的門路吧。”


    葉婉神色黯然,道:“我今天上街聽說直魯聯軍的李景林大帥,率兵駐紮在離此不遠的漣水。那些抓廉生哥的人估計就是他們部隊,我想找當地的洪門弟兄打聽一下消息。”


    李淩神色一動,道:“我們直接賄賂張大帥,請求他放人如何?”


    “好是好,就怕見不到他人,財產就被他手下搜空了。先看情況再說吧。你這次不能把我撇下了,我們一起行動。”葉婉小嘴一撅,拿兩隻眼珠瞪著他道。


    李淩笑道:“好,這次我們一起去。想找當地的洪門弟兄還得靠你。我洪門切口暗語背的不熟,一不小心被人家認為是冒充的空子,可要倒黴了。”


    葉婉大是興奮,抓住他道:“我就知道不會是你們的累贅。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走。”


    漣水離此地大概五十裏路程,李淩從羅家門外搶了兩匹健馬,穆青蓮騎走了一匹,如今就隻有一匹馬。兩人你瞪我我瞪你,不知如何是好。還是葉婉大方的甩手道:“我們就騎一匹馬趕路。”當先跨上馬背。


    李淩左右為難,見葉婉上馬,隻得硬著頭皮坐在了她的後麵。隻是一挨到她的身體,鼻中又聞著她身上傳來的陣陣香味,不由的心猿意馬。努力的克製住心中雜念,抓起韁繩,慢騰騰的前行。


    一頭馬匹載著兩人緩緩前行,李淩坐在葉婉身後,感覺馬匹往前趕路一騰一縱間,腦海中浮現出穆青蓮與人顛鸞倒鳳的場景,不覺的身下膨脹起來,直挺挺的頂在葉婉身後。


    李淩大是尷尬窘迫,身子往後挪了挪。葉婉雖然年紀不大未經人事,但也能感覺身後傳來的陣陣異樣。她心如鹿撞,臉上羞的緋紅,一直紅到耳根。此刻好想身後的人抱住自己,將這種關係挑明,可惜他看起來像個榆木疙瘩。


    兩人都沒有說話,情景開始有些尷尬,後來或許習慣了,兩人你碰到我一下,我撞到你一下,都有些自然與甜蜜,風光無限旖旎。可惜好景不長,漣水城已然在望。李淩下馬時還感覺意猶未盡,眼神中藏著深深的遺憾。


    “那邊有兵營,我們先去那裏問問吧?”李淩望見前方駐紮著一支部隊,戒備森嚴,來迴盤查過往的人流。


    “嗯。”葉婉俏臉猶自通紅,聲若蚊蠅。


    “站住,你們幹什麽的?”一名士兵站在柵欄邊,斜眉冷眼的喝道。


    李淩道:“我們想進城拜會李大帥,希望行個方便。”


    那士兵猶如聽到天大的笑話般,哈哈大笑道:“大帥是你想見就見的?也不掂量掂量。走,走,走。別在這裏礙事。”


    李淩無奈,正要離開,突然旁邊一名士兵打量著葉婉,笑道:“嘿嘿,小妞長的不錯,陪大爺耍耍,我帶你去見大帥怎麽樣?”


    李淩眉頭一皺,閻王好惹,小鬼難纏。他最是痛恨這種仗勢無法無天的人,喝道:“滾。”


    那士兵在兵營人多之處並不敢胡來,無非是過個嘴癮,此時聞言勃然大怒,擼起袖子就扇了過來。李淩冷哼一聲,一個踢腿直接將他踢翻在地。兩旁士兵見同伴遭到毆打,紛紛舉槍前來。


    “都幹什麽?什麽人在此鬧事?”一名三十來歲的軍官踏步走了過來。那些士兵止住喧嘩,屏聲靜氣。看來這個軍官威嚴頗著。


    那名從地上爬起來的士兵,連忙道:“報告胡連長,這個人擅闖軍營,還對我進行毆打。”他惡人先告狀,先將李淩的罪名給立了。


    那胡連長對著那名士兵輕蔑的道:“你當兵都白當了,毆打你是你沒用。”然後轉頭看向李淩,又道:“有兩下功夫就可以來這耍橫了嗎?看招。”隻見這這名軍官身子一側,鞭腿掃來,快捷如風。


    李淩一驚,沒想到對方說動手就動手,連忙屈轉雙肘抵擋住。那胡連長招式被阻,馬上變招,換過一腿,又是一腳踢來。招式迅速,出手狠辣,毫不留情。李淩冷哼一聲,邁開步伐,拳隨腿走,攻守相見,片刻兩人就戰到一塊。


    那胡連長出身武當內家名門,招數不凡,勁道連綿。一招未老又換一招,直打的李淩險象環生。好在李淩戰鬥經驗豐富,每次都能在間不容發之際避過,在外人看來,兩人竟然鬥了個旗鼓相當。


    那胡連長又是一個炮拳轟出,卻沒沾到對方衣角,跳開戰團,抱拳道:“閣下功夫不弱,還未請教尊姓大名,不知來我軍中何事?”他先倨後恭,也並非一般人物。


    李淩也連忙抱拳道:“在下李淩,今日聽說李大帥在此紮營,有事特來拜會,方才誤會,還請胡連長海涵。”


    那胡連長道:“我叫胡一山,任李大帥的警衛連長職務。李大帥最是喜歡身懷功夫之人,李淩兄弟年紀輕輕就將大洪拳打出暗勁,當是非同小可。不知你找李大帥何事,我可以幫你引薦一下。”


    李淩大喜,將自己一幫人押運軍火,被一幫東北口音的部隊捕捉的事情說給他聽。胡一山聞言一陣沉默,知道事情並不好辦,也有些猶豫是否通知大帥。李淩見狀,連忙拿出一隻雕刻精美的鑽石遞到他手裏,言道:“還請胡兄引薦一下行個方便。”


    胡一山兩眼一亮,暗讚這個年輕人會來事,送的東西也價值不菲,忙道:“好說,好說。你們先在這裏稍等片刻,我進去稟報一下。”


    過了大概兩個小時,胡一山才折返迴來,道:“大帥讓你們進去。不過最近因為戰事不順,大帥心情不好,你可要見機行事,凡事不可強求。”


    李淩道一聲謝,與葉婉跟著他往裏麵行去。


    東折西轉下,來到了一座大廳,大廳正中央掛著一幅巨大的作戰地圖,兩旁站立著三五個人,正簇擁著中間一人,正是齊魯聯軍總司令李景林。


    李淩心下有些緊張,活了這麽大還第一次見這種大人物。從側麵打量著他,大概四十來歲年紀,頜骨有些突出,身材偏瘦,嘴角留著兩撇胡子,方顯威武。


    李景林靜靜的盯著地圖看了良久,緩緩轉過身來,道:“你是何人?來找我何事?”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穩定心情,李淩道:“在下李淩。前些日子,我們兄弟從揚州運送一批東西,經過營口附近被劫持,所劫持的人是東北口音的部隊。還請大帥高抬貴手,放了我等兄弟。”


    李景林眉頭一皺,道:“你們運送的什麽東西?如何斷定是我軍所為?你又有何條件讓我放人?”


    李淩聽他語氣,知道事情並不好辦,隻得道:“我們乃是洪門春寶山之人,奉龍頭大爺之命運送一批軍火到東海縣。事情曲折複雜一言難盡,後來我才知道那是一些朽木鐵塊。隻是我等弟兄卻被人抓走,如今生死不明。希望大帥能釋放我等弟兄,我春寶山堂感激不盡。”


    李景林冷哼一聲,道:“洪門春寶山?應該是前些年那個徐寶山徐老虎手下吧!他弟弟前兩日在鎮江響應北伐軍,與我為敵。現在經過我的地盤還要我放人,真是可笑。來人,將這兩個人拉出去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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